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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你在打拳我在鬧,你在出醜我在笑

  

  要跟著凌遙同去承恩侯府的消息,還是讓凌禟和凌嬛挺高興的。都說既然遙姐姐決定了,她們自然沒什麼說的,就都跟著遙姐姐逛去就是了。

  此時不回明王府了,凌遙便讓羅羅將之前領著他們來此處的小廝給打發回去了,順道讓他回去跟齊氏傳個話,就說之前所提議的送張氏回雲南的事情她答應了,又叮囑了那小廝幾句,讓他務必都傳話給齊氏知道,這才帶著凌禟和凌嬛跟著齊灤往承恩侯府去了。

  將近一個時辰,一行人才到了承恩侯府門口。

  這回,許氏早就帶著一家人在門口等著了,看見巷道上有人來了,立時便笑道:“你們瞧見了麼?灤兒來了!”

  再細看時,許氏倒是有些不解了:“怎麼這回有兩輛馬車呢?灤兒騎著馬,沒在車裡陪著遙兒麼?”

  一旁的狄夫人探頭看了一眼,也跟著道:“對呀,灤兒還穿著盔甲,崇兒,你不是說灤兒已經進宮過了麼?怎麼還沒回府更衣呢?”

  一旁的狄晉崇聞言答道:“母親,我派去的人回來說,表弟確實進宮過了,我還以為他已經回府更衣過了呢,不過這會兒看來,他是沒有回府,直接就去了明王府的。”

  “罷了罷了,”許氏道,“這人都到跟前了,咱們就不說這個了,灤兒在這兒也有衣裳的,一會兒叫他進屋後換了便是,也沒什麼要緊的。只不過我瞧著,這回來的人,不只有灤兒和遙兒呢!”

  接著,許氏又對著狄晉崇道,“崇兒去吧,代我們去迎迎你表弟。”

  狄晉崇答應一聲,便出了承恩侯府的府門,去迎到了跟前的齊灤一行人去了。

  齊灤見狄晉崇到了跟前,便微微扯唇道:“二哥。”

  之前倆人因為那天晚上的事情,倒是有幾日不曾說話,但倆人是表兄弟,何況這麼一點小事情,兩個人就別扭也不是什麼大氣的表現,所以,在狄晉崇不計較之後,倆兄弟還是照常說話,感情又恢復了,之前在京郊大營裡一起共事也是挺順利的。

  所以這會兒齊灤跟狄晉崇打招呼,狄晉崇臉上也帶了幾分笑意:“表弟。”

  齊灤到了凌遙的馬車跟前,狄晉崇也跟在他身側,但他卻望著另外一輛馬車,不過片刻功夫,就瞧見另外那輛馬車上下來了十來歲的漂亮小姑娘,緊接著,凌遙的馬車上也是先下來了個四五歲模樣的漂亮小女娃,狄晉崇愣了一下,這兩個女孩子他都不認識,但是看穿著,又不像是凌遙新添的丫鬟。

  齊灤見狄晉崇盯著凌禟和凌嬛看,便抿唇解釋道:“二哥,這是阿遙的兩個妹妹。”

  齊灤剛要開口給狄晉崇介紹的時候,忽而看見狄晉崇抬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就甩手走了,連頭也沒回一下,看樣子像是生氣了似的。

  凌遙此時正被羅羅抱下馬車,也碰巧看見了狄晉崇甩手離開的場景,她有些不明所以,抬眸就問齊灤道:“阿灤,狄二哥這是怎麼了?你說了什麼,惹二哥生氣了?”

  齊灤無辜的摸了摸鼻子:“我沒說什麼啊。”

  他確實沒說什麼啊。只是想跟狄晉崇介紹一下凌禟和凌嬛而已。哪知道話還沒出口,狄晉崇就甩手走了。

  盯著狄晉崇的背影,再看看凌禟和凌嬛兩個人,齊灤忽而就明白了,明白過後,他忍不住又笑起來了,上次在承恩侯,那個晚上,他記得他好像跟二哥說過,要把凌遙的手帕交或者姐姐妹妹介紹給狄晉崇認識的,那也不過是一句戲言罷了,可如今遇上這樣的情形,只怕狄晉崇以為他帶著凌禟和凌嬛過來,是真要介紹給他的。

  齊灤嘆氣,二哥也不知道細想想,這兩個姑娘一個十來歲,一個才四歲,他怎麼可能介紹給他呢?這分明就是年紀不符嘛。

  不過,眼下這樣的情形著實是挺讓人誤會的,很容易讓人聯想起他那天晚上的話,齊灤失笑,也難怪狄晉崇生氣了。

  凌遙看著齊灤忽而發笑,心裡頭就更是納悶了,她和凌禟凌嬛各對視一眼,都不明白齊灤這是怎麼了,她當即便問道:“阿灤,你笑什麼啊?”

  這種事情,齊灤當然是不可能當著凌禟和凌嬛的面說的,他也不能把當初的戲言告訴凌遙,於是當下便斂了笑意,正正經經的望著凌遙道:“沒事。阿遙,我們過去吧。”

  凌遙看他不肯說,心裡料想可能是他兄弟倆之間的私事,她也沒有追問,又怕許氏他們在門口等久了會冷,於是便點點頭,隨著齊灤過去了。

  齊灤帶著人到了許氏一眾人跟前,他也沒管狄晉崇,只笑著對眾人介紹新來的凌禟和凌嬛道:“這是阿遙的兩個妹妹。這位是凌禟姑娘,這位是凌嬛姑娘。阿遙本是帶著她們出門祭拜親人的,後來在路上聽說了要來侯府,就把她們一塊兒帶來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也不必見外。”

  齊灤給凌嬛和凌禟一一介紹侯府的人,因凌禟和凌嬛是來做客的,跟凌遙不同,所以自然各自的稱呼都不一樣,也不會像凌遙叫得那麼親熱了。而侯府裡的人,也都稱凌嬛姑娘或是凌禟姑娘。

  直到這會兒,狄晉崇才知道凌遙的兩個妹妹不是齊灤叫來見他的,而看兩個小姑娘年紀與他相差那麼多,想也知道齊灤不會干出這等荒唐事來,倒是因為他自己之前太敏感了,想得太多了才會有那種想法的。

  凌遙是一回生兩回熟。這一次再來侯府,她就比頭一回的時候跟眾人熟絡了許多,再加上元熙帝已經下明旨賜婚了,她已經是未來的寧王妃了,這會兒再喊向竑儒和許氏,也就比之前更親近了些。

  此刻正是用午膳的時辰。

  齊灤來了後,許氏便吩咐廚房可以上菜了。還是與上回一樣,眾人一起入了飯廳,大家圍坐在一起用飯。

  因這回是慶賀凌遙和齊灤定親,這次預備的飯菜比上回還要豐盛些。

  席間,大家一起用飯,間或說說笑笑的聊天,凌遙便感覺,像是跟上次的用飯時一樣似的,不過,上一回是溫馨,這回確實既溫馨又熱鬧的。

  向竑儒問齊灤接下來還有什麼差事要做,什麼時候休假。

  齊灤含笑答他道:“外祖父,今年年節下,我只怕是沒什麼時間休息了。京郊大營那邊練兵的事兒雖然了了,但是父皇說了,我的婚期可能定在三月,可能定在二月,吉日雖還未挑出來,但我還是得加緊時間整修王府。今年各個衙門都在二十九那天下午封印放假,唯獨內務府和戶部、工部,不能休息,得時刻預備著我的差事呢。所以啊,想來我是沒多少時間休息的,偶爾不忙的時候,才可以偷閑一下。”

  “這麼忙啊,”向竑儒道,“那你豈不是沒時間到我府裡來守歲了?”

  齊灤聞言笑道:“便是再忙,又怎麼能誤了守歲呢?外祖父放心,除夕那天,我肯定是要帶著阿遙一起過來,陪著您和外祖母一塊兒守歲的!”

  許氏聞言,這才笑道:“這是當然的!灤兒每年都在我們跟前守歲,今年自然也是不例外的!”

  年節下守歲,各人都是在各人的府邸度過,到時候狄夫人一家子吃了年夜飯便會回將軍府去了,若是齊灤不來,她和向竑儒兩個人就太冷清了些,所以這些年來,每年都是齊灤留下來陪著他們兩個老人一起守歲的,如今齊灤訂了婚,又添了凌遙陪著他們守歲,只要一想到這個,許氏心裡是便是極為高興的。

  凌遙聽了這話,微微抿唇,趁著眾人不注意,低聲問齊灤道:“阿灤,除夕守歲時,你不進宮陪著皇上和太後麼?”

  齊灤含笑回她道:“除夕夜裡,宮裡也有宮宴的,不過,父皇是歷來不參加的,所以,我也不必前去。每年的那天晚上,父皇都是一個人在關雎宮裡守歲的,父皇說,一整年裡,他也只想在那一個晚上一整夜都陪著母後。即使母後不在了,他也不想陪著別人守歲。這些年一直都如此,我們也都習慣了。至於皇祖母,我進宮給皇祖母請過安就好,皇祖母這兩年精神短了,也不想守歲熬夜了,所以子時不到,也就歇息了。”

  齊灤道,“而且,今年年末事多,父皇還在為雲南那邊的騷/亂所煩惱。只怕今年就算封印,父皇的心也是不靜的,所以,我就想著替他分憂,雲南的事,我派人暗地裡去查了。父皇心煩,說是這個年節下,封印期間,若無大事,不想被打擾,他就想安安靜靜的過個年。”

  凌遙了然的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啊,我明白了。那到時,我便同你一起來承恩侯府。”

  用過午膳之後,凌禟和凌嬛就跟侯府眾人都熟絡起來了,尤其是狄榮烈,凌禟和凌嬛都跟狄榮烈相差不了幾歲,自然是能玩到一起去的。

  凌禟和凌嬛也不是那等扭捏的小姑娘,兩個人的個性一個天真活潑,一個乖巧文靜,侯府眾人也都是很喜歡的。

  眾人從飯廳出來,就又到了大廳中去坐著喝茶聊天。

  狄榮烈吃了飯,小男孩精力又特別旺盛,他坐了差不多一刻鐘就坐不住了,他就想讓齊灤陪著他到庭院裡練拳去:“表叔,上回你叫我改進的地方,我都改進了,我在將軍府裡練了好久的!這些天都不敢懈怠,既然你今天回來了,我出去打拳給你看,你再指點一下我,好不好?”

  他一直惦記著齊灤答應他要帶著他去霧靈山中騎馬打獵的事情,就想著要把這套拳法練好了,能讓齊灤點個頭,他的這個心願也就完成了。

  狄榮烈的這個著急心思,眾人都是心知肚明的,聽了他這話,眾人都笑了起來,還不等齊灤開口,一旁的狄晉崇先站了起來:“烈兒,你表叔剛從京郊大營回來,累得很,你讓他歇一歇,這套拳法你二叔我也會,走吧,到外頭去,我來指點你一下!”

  狄晉崇也不等狄榮烈同意,就把他帶到了外頭庭院裡,讓他打拳給自己看。

  狄榮烈見齊灤不動,也沒辦法,只得打拳給狄晉崇看,口中卻道:“二叔,你別跟著摻和了,我這是要打給表叔看的,可不是要打給你看的!”

  狄晉崇眉頭一挑:“怎麼?嫌你二叔我打拳打得不如你表叔好嗎?你看,這套拳法我也是會的!”

  說著,狄晉崇擺開架勢,就在庭院裡頭,跟狄榮烈叔侄二人打起拳來。

  眾人看著有趣,都笑起來。一直坐著的狄復看著自己的二兒子和小孫子在那裡打拳,一時技癢,也笑呵呵的道:“這套拳法我也會打,我去陪他們練練!”

  狄復言罷,放下手裡的茶盅,就跑到庭院外頭,跟自己的兒子孫子站成一排,也開始打拳起來。

  狄榮烈看著狄復下場,跟著喊道:“祖父,您怎麼也來啦!我這拳是打給表叔看的,您在這打拳是干什麼呀!”

  狄復逗他道:“祖父打拳,這是飯後運動一下嘛!”

  齊灤見這祖孫三人在庭院外頭打拳,那生氣勃勃的樣子,頗讓他心動,他也跟著站起來,走到庭院中笑道:“這套拳法是我首創,你們既然都會,不如我們一起打啊,也給他們瞧一瞧好了!”

  齊灤話音才落,就跟上幾個人的節奏,也開始有章有法的打起拳法來。

  凌遙看著只覺好笑,這四個人年齡階段不同了,卻都像是童心未泯的孩子似的,就連打拳都能一起趕著去湊熱鬧。

  許氏瞧著外頭的熱鬧,又轉頭看向向竑儒,她笑道:“這裡就你一個了,你怎麼不去?”

  小男孩和男人們都去打拳了,她的這個老頭子卻還坐在這裡,這可不行的。許氏也是為了湊趣,才故意說了這個話。

  向竑儒聞言,朗聲大笑,站起來便道:“夫人既然都這麼說了,想來我是不能不去的!只不過這拳法我不熟,就學著他們依葫蘆畫瓢跟你們瞧瞧好了!今兒大家高興,我就陪著你們一塊兒玩一玩好了!”

  男人們都在落滿陽光的庭院裡打拳,女人們都站在大廳門前觀看,不時的對著庭院中的男人們指指點點一番,頗有一種你在打拳我在鬧,你在出醜我在笑的意境。

  凌禟和凌嬛站在凌遙身側,看著這一大家子的歡樂,心中都頗有些羨慕,凌禟是個心思靈動的小姑娘,她見凌嬛眼中多是羨慕和落寞,她便起了心思,想讓凌嬛高興起來,便拉著凌嬛快活的對凌遙道:“遙姐姐,我和嬛兒也去運動一下吧!這個拳法看起來頗有意趣,我們也想去試一下!”

  凌遙聞言笑起來:“去吧,你們倆都沒學過,跟著玩一玩也就罷了,若是認真打起來,你們倆也打不好。”

  得了允准,凌禟便帶著凌嬛站到了狄榮烈身邊,兩個小姑娘跟著狄榮烈學了起來。打了小半節之後,凌嬛就停了下來,她年紀小,力氣不夠,打不到很長時間的。

  但是,她又不想進大廳去觀看,就站在一旁看著,時不時還同狄榮烈說幾句話。

  “烈哥哥,這拳法是寧王殿下教你的麼?”

  狄榮烈一邊打拳一邊回她的話:“對啊,表叔說,這套拳法能強身健體,軍中都在打這套拳法,表叔讓我學會了,每天都要好好練習。我的武師傅說,這套拳法是極好的呢!”

  狄榮烈笑道,“嬛姑娘,你知道麼?表叔說了,只要我練好了這套拳法,打好了,他就會帶我去霧靈山裡騎馬打獵的。所以啊,我要努力!”

  凌嬛聽了這話,心中一動,又問道:“烈哥哥,你所說的武師傅,是你的什麼人呀?”

  狄榮烈答道:“就是教我練武騎射的師傅啊!是祖父請來教我的,他啊,還是十多年前的武狀元呢,功夫可厲害了!”

  凌禟聽了這話,垂眸想了半晌,忽而又開口問道:“烈哥哥,你的武師傅還收徒弟麼?我也想跟著你們練武騎射,可以嗎?”

  “呃,這個,”狄榮烈遲疑了一下,沒敢答應,對於他個人來說,有一個小伙伴一起跟著練武作伴,當然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啊,但是這事兒,他說了是不算的,於是他只得答道,“嬛姑娘,這件事恐怕不是我說了算的,不如,你去問問你姐姐啊。看看她覺得怎麼樣。”

  “其實,你一個姑娘家,為什麼要學練武呢?”

  凌嬛的話,在場的人都聽見了,大家都不打拳了,全都望著凌嬛,一旁的狄晉崇也跟著問道:“嬛姑娘,你年紀還小,可能覺得看著我們打拳很新鮮很有趣,但是這打拳練武騎馬射箭,是很辛苦的事情。不是說女孩子就練不好,而是這很辛苦,怕你堅持不下來。這件事,烈兒不能給你做主,你確實是應該問問你姐姐的。”

  齊灤也轉頭看向凌遙,他抿唇道:“阿遙,你怎麼說。”

  凌遙衝著眾人一笑,又看了齊灤一眼,微微點了點頭,這才對著凌嬛招了招手,笑道:“嬛兒,你過來。”

  等凌嬛過來之後,凌遙便笑著問她道:“嬛兒,你告訴我,為什麼想學這個?”

  凌嬛抿唇道:“遙姐姐,我覺得會功夫的人都很厲害。像姐姐身邊的羅姐姐就是這樣的。我想學功夫,我想學會功夫之後,可以保護遙姐姐,不再讓任何人隨便欺負遙姐姐和我了。”

  

  在她已經漸漸成長起來的心靈裡,已經開始迸發了想要保護別人和保護自己的念頭了。

  凌遙微微一笑:“我若是讓你學這個,你怕吃苦嗎?”

  凌嬛立時大聲道:“我不怕!”

  凌遙輕輕笑道:“那好,我讓你學這個。”

  凌遙轉眸看向庭院中的眾人,抿唇道:“嬛兒的母親和哥哥已經不在了,她的事情我雖可以做主,但是,我還是尊重她的意願。她既然想要學這個,我自然不會攔著她的。只不過,我這裡同意了也是不行的。就是想問問姨父和大嫂,烈兒的武師傅還能不能一並帶著教一教嬛兒?”

  “烈兒什麼時候練武,嬛兒也跟著一起學。就在將軍府裡學就好,我每日派人送她去,不知這樣是否可行?”

  狄榮烈每日一個人習武是很枯燥的,凌遙的這個提議,首先就得到了他的歡迎:“我覺得特別好!嬛姑娘跟我一起學,我還能教她呢!就像我師傅說的,練武最重要的,就是要有這份心啊!”

  狄榮烈道,“祖父,您覺得如何啊?您就應了吧?娘,您也是,您就答應了,好不好?”

  曹氏對此事倒是沒有什麼意見的,而狄復與齊灤對視一眼,見齊灤輕輕點了點頭,狄復便對著狄榮烈點頭道:“好,我應了你。就讓凌嬛姑娘與你一同學武吧!”

  這一下,凌嬛跟狄榮烈一同在將軍府習武的事兒就這麼定下來了,凌嬛和狄榮烈是最高興的,而其余人自然也沒有什麼話說。

  冬日正午前後,陽光正好,眾人打拳打累了,就都各自回房,或在自己房前的回廊上或坐或站,在那裡曬太陽,一時間,大廳裡就只剩下凌遙姐妹三個,還有齊灤和向竑儒夫婦了。

  凌遙看凌禟和凌嬛都有些疲累的樣子,便讓羅羅帶著她們去客房安置,讓她們休息一下。

  等她們走後,凌遙這才轉眸看向向竑儒夫婦,抿唇笑道:“外祖父和外祖母要不要也去休息一下?”

  她這裡話音剛落,卻見向竑儒夫婦,包括齊灤在內,祖孫三個人都一齊看向了她,那眼中還略有些復雜的神情,她這下倒是有些看不懂的,禁不住開口問道:“你們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齊灤這才開口道:“阿遙,方才外祖父同我說,這次請你過來,除了慶賀咱們定親之外,還有一件事令他懸心不已,如若不同你說一說的話,他也實在是放心不下的。所以,趁著這會兒,他們都去休息了,眼前也沒有人在這裡,他便要同你說一說。”

  話雖如此說,但向竑儒還不曾告訴齊灤是什麼事,所以齊灤也不知道向竑儒到底想要說的是什麼。

  凌遙聞言,便問道:“外祖父為何事懸心,只管同我說,若我能為外祖父分憂的,定然義不容辭。”

  聽了凌遙的話,齊灤也望向向竑儒道:“外祖父,我和阿遙都在這裡,您有何事放心不下,只管同我們說就是了。我們一定會把事情辦妥,讓您放心的。”

  “老夫懸心的這件事,不是老夫自己的事,是關於遙兒的腿傷的,”

  向竑儒沉吟片刻,道,“上次遙兒來老夫府上,老夫替遙兒把脈之後,便一直放心不下遙兒的腿傷。倒不是說遙兒的腿傷有什麼反復或者不好,相反的,遙兒的腿傷恢復得很好,方才老夫瞧了瞧遙兒的氣色,也比上次要好得多了。老夫放心不下的,就是這腿傷好了之後的事情。但凡斷骨再生後,腿傷痊愈,剩下的就是下地行走的問題了。老夫是擔心,遙兒是否能夠順利行走。所以,今日才會請你們來瞧瞧的。”

  向竑儒道,“遙兒會醫,這一點老夫是知道的。所以,遙兒一定也想到了這一層,老夫就想聽聽遙兒的想法,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到你們的。”

  原來向竑儒是擔心她的腿。知道了事情原委,凌遙這一顆心倒是放了下來。在她看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比她想像中的事兒可要好多了。

  凌遙與齊灤對視一眼,她才望著向竑儒道:“外祖父不用擔心,這一點我確實已經想到了。術後康復,自然是需要的。而腿傷痊愈之後的下地行走,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這需要康復訓練的輔助,讓腿部肌肉適應再次行走的拉伸和恢復動力,我已經同阿灤討論過了,我接下來的這半個多月的時間,就打算進行康復訓練的。”

  凌遙將康復訓練的規劃和內容同向竑儒大致的說了一遍,向竑儒聽了直點頭,他思索半晌後才道:“這些法子都不錯,確實可以幫助遙兒更好的控制雙腿,下地行走也會漸漸跟常人一樣。但是,在老夫看來,這些都是來自於遙兒自己的刺激,這對雙腿來說僅僅只有這些是不夠的,要想更好的恢復雙腿的行動力,還是需要外部的刺激,比如說在正確的穴位上進行按揉,讓雙腿能夠更好的恢復。”

  “對穴位進行按揉?”

  凌遙恍悟道,“對啊,外祖父說得對!我一時糊塗,竟忘了這個!”

  向竑儒所說的按揉也就是按/摩。這是中醫對骨傷的處理方法,在她這外科之中是比較少見的。所以,她一心想著進行康復訓練,也就沒有想到這一層來。

  不過,就算她想到了這一層也沒用,她自己也不會按揉啊。

  向竑儒一笑,仿佛看出了凌遙的難處,他含笑道:“老夫曾經有個很好的朋友,最是擅長骨傷按揉。只可惜他已經去世了。在去世之前,他自己編寫了一套書冊,那裡頭就講了如何進行穴位按揉的。老夫也看過,也學了一些。對於按揉來說,手勁和找穴是非常必要的基本功,如果一旦力道不對,或者是找不准穴位,就很有可能使傷者傷上加傷,反而是弄巧成拙了。”

  齊灤聽到這裡,開口道:“外祖父,那幾年前,我受傷的時候,怎麼不見外祖父提起這事呢?那時候,我是靠著父皇給的藥好的,外祖父也沒有給我按揉過啊?”

  “你那時候在戰場上受傷的,我如何給你按揉呢?何況後來,你回來時,你的傷早就好了,再按揉也沒用了,再者說了,遙兒的傷,要比你的傷重得多,”

  向竑儒道,“遙兒又是姑娘家,身子比不得你好,恢復起來自然要慢一些的。為了確保萬無一失,老夫自然是要把這事兒放在心上的。而且,依照遙兒的情形來看,她也是必須要進行按揉的。否則的話,這一兩年的時間裡,她都得進行這個康復訓練,恐怕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她的腿都不是很靈活的。這樣的情形,對一個小姑娘來說,可不是好事啊。”

  齊灤聞言有些吃驚,他轉頭看向凌遙:“阿遙,有這麼嚴重嗎?”

  凌遙從來沒有正面談起過她的傷,而齊灤雖然懂得醫術,但多是女科之類的,對於骨傷他素來研究不多,再加上心中信任凌遙的話,就從來沒有考慮過這些,他想過很嚴重,但是卻沒有想過有這麼嚴重。

  如今聽向竑儒說出來,他才驚覺嚴重性,他還在想,他之前只怕是對凌遙太過盲目信任了。她不讓問,他就真的不問了。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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