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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痛痛痛陸家前來解救凌玨

  

  向竑儒見齊灤這樣吃驚,也有些意外,望著齊灤道:“遙兒從沒和你說過她的傷嗎?”

  “沒有,”齊灤輕輕搖了搖頭,他的眼中有痛心,就見他道,“我有時候問起,阿遙也只是說無事,說她心中自有分寸,說這傷她能治,讓我不用擔心。”

  一旁的許氏忍不住開口道:“那你就真的不擔心了?”

  “我怎麼可能不擔心呢?”

  齊灤嘆道,“只是阿遙不讓問,我也不能問罷了。但我心裡知道,這事兒不會那麼簡單的。只是我力不能及,就算是擔心,卻也不能替她承受,我心裡自然也是難受的。最重要的是——”

  “最重要的是,阿灤相信我,”

  凌遙截斷了齊灤的話,微微一笑,接著往下說道,“阿灤相信我的話,就像我相信他一樣。”

  “外祖父,外祖母,你們別怪阿灤,他怎麼可能不擔心我的腿呢?只是因為我常說無事,我自己都能處理的,所以,他才會放手讓我去做。這也是我們彼此之間的約定。他縱然擔心,也不能夠干涉我太多的。對於這一點,我們之間是有共識的。”

  許氏聽了這話,一臉的不贊同:“遙兒,這件事上,你做得太過了。縱然你們之間有約定,可是你的身體,我們大家都是很關心的。若非你外祖父一直記掛著你的傷,難不成你還打算把真實情況一直瞞著我們,瞞著灤兒麼?”

  聽了許氏這話,凌遙抿唇,她也知道這麼做其實是不對的,所以,她沒有開口反駁許氏的話,而是很真誠的看著面前的三個人道:“外祖父,外祖母,阿灤,對於這件事,確實是我自己太過自信了,沒有考慮到你們的感受。其實我自己的情況,我自己最為清楚。我也是怕說出來讓阿灤太過擔心,所以才沒打算說出來的。既然今日說到了這件事,我也是方才才想起來,外祖父所說的按揉之術確實能夠幫助我盡快的正常行走。這一點,還是我自己疏忽了。”

  她早就習慣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就算是在現代,縱然有關心她的親人,她也很少同他們說自己的事情或者是自己的情緒。這是她太過獨立的原因,其實,也是不願意讓人擔心她的原因。但這樣一來,勢必也會讓人以為,她是完全可以處理自己的事情,而不需要人關心的。

  看著面前三個人眼中毫不掩飾的對她的關心,凌遙默默的想,也許,她可以學著不要再習慣性的隱藏情緒了。至少有些事情,是可以說出來的。

  齊灤聽了凌遙方才的話,心中一動,便開口問她道:“阿遙,如果外祖父沒有提議給你用這按揉之術,若是按你自己的計劃來做,你的腿最壞的情況是什麼?就像是方才外祖父說的那麼嚴重嗎?”

  “一般的術後康復,幾乎只要是不嚴重的情況,幾乎都可以恢復的,但是最難的就是之後的下地行走了,”

  凌遙沉默片刻,才答道,“這個康復訓練,也是因人而異的。有些人可以在兩三月之內恢復行走能力,而有些人,可能兩三年都無法正常行走。我的腿其實傷得很嚴重,當初的手術很成功,再加上你給的藥,所以腿骨愈合的很好,但是下地行走,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了。最好的情況,是在半年之內恢復正常的行走,最壞的情況,就像是外祖父方才說的,也許一兩年之內,都不能自己獨立行走。而且,可能還會伴隨著一些後遺症,比如說陰天下雨下雪會疼,之後可能還有復發性傷害。”

  她這話一說完,就見齊灤默默的望著她,眼中的神色讓凌遙看了都覺得心酸,她倒不是為自己,就覺得自己方才的話,讓齊灤為她心疼了。

  “當然了,你們也不要這麼悲觀,這是最壞的情況了,我們既要做好最壞的准備,但是也不要氣餒,也要努力往好的方向發展嘛,情況也不是不能往樂觀的方向發展啊,”

  凌遙怕他們為自己方才的話所擔心,忙又笑道,“外祖父方才不是說了麼?我是必須要進行按揉的,這個按揉之術,我雖不大通,但我也是知道的,能活絡經脈,是最好不過的康復手段了。如果我的康復訓練再加上這個按揉之術的,我的腿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大礙的,而且,康復時間也會大大的縮短,據我估測,一兩個月的時間內,就可以正常獨立行走了。”

  向竑儒聽了這話,首先開口道:“那這麼說,遙兒是答應進行這按揉之術了,是嗎?”

  凌遙點點頭,笑道:“是啊。”

  頓了頓,她又問道,“外祖父打算親自給我按揉麼?”

  向竑儒聞言,搖了搖頭道:“不。這個老夫不能給你按揉。而是,這按揉之術需要兩天一次,一次就要半個時辰,倒不是說老夫做不到,而是對你來說,每次往返來承恩侯府太遠了,舟車勞頓,又太過顛簸,對你的恢復不利。所以,老夫想著,就讓羅羅來跟老夫學,她是練武之人,手勁足夠了,只要學會手法就可以了。她每日跟在你身邊,知道你的情形,只要她每隔幾日來向老夫回報一下你的傷情,這就足夠了,若有手法上的調整,老夫也只需告訴她就好。”

  一旁的羅羅聽見這話,忙開口道:“可是,侯爺,我不懂得醫的,若有錯處,豈不是會傷了凌姑娘麼?”

  向竑儒道:“這個無妨的。你只需要按照老夫教你的法子去做就好了。你的手法和勁道都對了,再找准了穴位,就無事。只要等下老夫教你時,你認真的學習就好了。這個只要用心學,都能學會的。不需要有醫道的根底。當然了,有醫道的根底是最好的,不過你沒有,那也不是什麼大事。”

  齊灤在旁邊一直沉默著,聽到向竑儒說這個,他便忽然開口道:“外祖父,我有醫道的根底,人身上的穴位我都是認得的,不如外祖父教我吧?我也可以學會的。”

  向竑儒道:“你?你又不能日日在遙兒身邊,又如何能保證每隔一日就給遙兒按揉呢?何況,你不是還有皇上派給你的差事麼?大婚在即,你還得整修你的王府呢。依老夫覺得,還是羅羅最為合適。”

  “外祖父,”齊灤再次懇求道,“我雖不能日日陪在阿遙身邊,也不能保證每隔一日就按時辰給她按揉。但是,我可以盡量做到每次阿遙按揉時,我都在她旁邊陪著啊。而且,如果我和羅羅都學了這按揉之術,到時羅羅出錯,我也能知道的,還能指點一下她,難道這不好麼?”

  向竑儒沉吟不語,許氏在一旁勸他道:“灤兒已經和遙兒定親了,何況這又是在治病,你不需要顧忌那麼多的。再者說了,我也覺得灤兒所言在理,他有學醫的根底,穴位也認得極好,有他在遙兒身邊看著羅羅,想來也是不會出錯的。你便應了他罷。”

  許氏的話顯然起了作用,向竑儒也下定了決心,便望著齊灤和羅羅道:“好,那你們二人就一起跟著老夫來學吧。”

  按揉之術博大精深,講究的就是手勁力道和手法,短時間內根本無法速成。但因為羅羅和齊灤只需要學習凌遙傷處的那幾個穴位按揉,所以小半個時辰也就夠了。

  羅羅和齊灤很快就學會穴位的按揉力道和手法。

  向竑儒這才轉眸看向凌遙,他的神色凝重,就聽他道:“遙兒,他們學這個,也都是為了替你治病。所以說,他們必須在老夫面前在你腿上試一次才行。你要感受一下,順道,老夫也要看看他們的手法是否正確。所以這期間,可能會有些疼,你暫且忍一忍。也只有這麼試過了,老夫才能放心,才能放手讓你們自己去做。”

  凌遙當然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系,毫不猶豫的點頭道:“外祖父放心,這些我都是明白的。您不必顧忌我,只管來試便是了。”

  她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就在這幾日,就可以預備站起來走動一下了。在走動之前,做一些必要的按揉是應該的。而腿僵了這兩個月都不曾動彈過,等下他們按揉時,不必細想也知道定會很疼。

  但中醫常說,不通則痛,不痛則通。所以,只要是疼,就說明她的經絡還是有問題的。

  何況,之前那樣的疼痛都忍了過來,眼前這預料得到的疼痛,又如何忍不過去呢?

  凌遙對自己的忍痛能力,還是很有信心的。

  但是結果證明,她是信心太足了,對於腿部傷處那洶湧而來的疼痛,她幾乎一點招架能力都沒有。

  首先上手的人是羅羅。羅羅是完全按照向竑儒所教的法子去做的,結果剛揉了沒幾下,羅羅已抬眼就看見了凌遙在抹眼淚,當下就停了手:“凌姑娘,是不是很疼啊?”

  凌遙在感受那按揉之後,心中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痛痛痛!真的很痛啊!

  那種疼痛,還是跟她之前所感受的疼痛都不一樣,之前的疼,咬咬牙就能過去,但眼前的這種疼,咬牙都過不去,就是會疼到哭,哭出來之後更疼。

  看她疼的哭起來了,羅羅和齊灤都心疼起來,向竑儒卻皺著眉頭道:“羅羅,你停下來做什麼?老夫讓你停了麼?老夫早先就說過,這按揉肯定是會疼的,不疼又怎麼能好呢?越是疼,越是要按揉,明白麼?”

  向竑儒這般嚴厲也是為了凌遙的傷病,這一點凌遙還是很明白的。

  所以,她望著齊灤和羅羅笑道:“我沒事的,不過是疼一些罷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忍一忍就過去了。”

  “外祖父說得對,越是疼,越是要按揉,不然的話,我這腿是好不了的。阿灤,羅姐姐,你們不要有顧忌,也不要想著我的疼,你們要排除雜念,專業一點,不必管我。明白麼?”

  凌遙的話,讓羅羅和齊灤沉默許久,最後,二人互相對視一眼,齊灤開口道:“羅羅,你繼續吧。”

  阿遙說得對,他們不能心軟,這都是為了阿遙的腿能快些好起來。即使阿遙再疼,他們也都不能心軟。

  羅羅自然也是明白這些的,所以,在齊灤說了那話之後,羅羅點了點頭,又繼續上手按照向竑儒的指導開始按揉了。

  那種無處可逃的疼痛又鋪天蓋地的向凌遙撲來,凌遙無處可躲,咬牙忍了半晌,終究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她也是不想哭的,可是,真的很疼啊。

  半個時辰就像半年一樣,過得如此之慢,但終究還是過去了。

  對凌遙膝蓋傷處的按揉終於過去之後,凌遙把自己哭成了個淚人兒,而羅羅和齊灤也是眼含熱淚,心疼不已。

  凌遙怕他們心中難過,還寬慰他二人道:“阿灤,羅姐姐,你們按得很好,我現在覺得我的腿舒服了一些呢。這按揉果然還是很有效果的。”

  向竑儒在一旁滿意的點頭道:“遙兒說得不錯。你們都做得很好。只要這樣堅持下去,老夫相信,遙兒的腿傷一定能痊愈的。而且,越是往後,經絡越暢,再行按揉之時,遙兒的疼痛感也會逐漸減輕,不會再像今日這麼疼了。”

  “真的嗎?”

  向竑儒的這話,讓齊灤和羅羅眼眸一亮。向竑儒當即微微笑道:“老夫這話,自然是真的。”

  得了向竑儒的保證,齊灤和羅羅的兩顆心,才算是真正放下了。

  *

  就在眾人於承恩侯府歡聲笑語之時,誰也不知道,一個即將打破他們平靜生活的人已經來到了京城。

  這個人的出現,會打破凌鼎苦心經營的局面,也會打破凌遙之前的籌謀,更會給明王府的未來帶來不知名的危險。而且這一切的發展,原本也是這個人本身所始料未及的,更給他的生活帶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高大的城門之外,一個約莫三十五歲上下的黑衣男人站在陽光下,抬眸仰視著城門上的匾額,仿佛在懷念著什麼,又仿佛在回憶著什麼。

  陽光下,他臉上縱橫交錯的疤痕就那樣袒露在日光之中,他對此沒有絲毫的遮掩,過往的行人看見他臉上可怖的疤痕,全都匆匆逃離他的身邊,不僅僅是因為他臉上的疤痕使得他的面容猶如厲鬼一樣可怕,更因為這個男人的眼神,即使是那淡淡的一瞥,都帶著幾分冷厲的殺氣。

  但是,這些因為他的可怕而引起的騷動,絲毫沒有被他放在心上,仿佛,他對這一切已經習慣了,也已經麻木了。

  他靜靜地站了片刻,才慢慢的走到了城牆根的陰影處,不知何時,他的身邊出現了一個也穿著黑衣的男子,只是這個男子,比他的身形瘦小,沒有毀容,也沒有那麼可怕的面容,是個比他年輕得多的男子。

  不過,這個男子一看就是習武之人,那精瘦卻頎長的身形,包裹在黑衣之中,竟顯得這男子的面容頗為俊美。

  毀容的男人看見這年輕男子之後,就開了口,仿佛他身上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人害怕似的,他的聲音也如烏鴉一般嘶啞難聽,就聽他道:“德茂,聯系上陸風了嗎?”

  叫德茂的年輕男子點點頭,低聲道:“二公子,屬下去了一趟明王府,但是沒敢闖進去,只是在外頭發了信號,那信號只有陸家的人才會懂,而且,屬下也留了信息。如果陸風活著,他會順著屬下留下的信息來找尋我們的。”

  男人聽了德茂的話,點點頭,又道:“德茂,此番你進城一趟,可有打聽到什麼嗎?關於雲南之事,京城之中,可有什麼動向?”

  “屬下進城查探,似乎對於雲南之事,不管是民間還是朝中,都沒有什麼議論,大街小巷,都是一片年節下的歡樂氣氛,似乎,並沒有被雲南之事所影響,屬下猜想,朝廷似乎還沒有想要對雲南用兵的念頭的,”

  德茂遲疑了一下,又道,“二公子,咱們此番悄悄潛入京城,是來接凌公子回南疆的。臨走的時候,陸將軍就囑咐過了,說只准公子在雲南生事,在京城是萬萬不可生事的。公子可還記得?”

  男子冷笑一聲,道:“這話我當然記得!父親說這話時我也在,又何須你來提醒我!”

  男子面上冷笑,卻也知道德茂這話說的是對的。他自持武藝高強,雖不懼來京城一趟,但他到底是陸家的二公子,不能在京城惹出什麼事情來暴露了他的行蹤,以至於讓明王府或者是官府中人有所察覺。

  他父親陸展漣最近對雲南動了心思,想要趁著凌鼎不在雲南時,在雲南鬧出些動靜來,讓回真和大齊生出矛盾來,再趁著矛盾不可調和之際,趁亂將雲南給奪下來。

  這本是一出妙計。凌鼎不在雲南,再加上五年前的那一戰,凌鼎的勢力被削弱,雲南的守兵也是大齊軍士,戰力根本比不上陸家軍。再加上雲南異族、回真和大齊民人之間矛盾深重,陸家只要這麼一出手,在半年之內,絕對可以一舉奪下雲南。將雲南納入南疆的版圖之中,也可讓南教與北教再度融合起來,回真也不再是南北分裂的狀態了。

  這一處計謀,陸展漣是一直放在心上的,也是一直等候時機的,如今,陸展漣覺得時機到了,就派了他的二兒子陸擎蒼來全權處理這件事。

  陸擎蒼雖是陸展漣義子,非陸展漣親子,但陸家的事,陸擎蒼向來是義不容辭的。

  陸家大公子和三公子都是陸展漣親子,俱在南疆鎮守,陸展漣最為看重陸擎蒼的計謀和膽略,所以雲南之事才會交給陸擎蒼,而臨行之時,又交給了陸擎蒼一個秘密任務,就是,要他將陸蝶的親生兒子凌玨給帶回南疆來。

  陸展漣只陸蝶一個女兒,自幼就愛若珍寶,後來,陸蝶執意要嫁給凌鼎,陸展漣也同意了,哪知女兒遠嫁雲南,性命都保不住,竟在五年前戰死了,只留下一兒一女兩個孩子。

  陸展漣惦記他的外孫凌玨,這回陸擎蒼出南疆,他便叮囑陸擎蒼將凌玨帶回來,至於凌玥,陸展漣覺得外孫女遲早是要嫁人的,總不是陸家的人,便是不帶回來也罷。何況,陸展漣認為,外孫比起外孫女來,總是外孫更重要一些,因此,陸展漣就給了陸擎蒼這個秘密任務。

  德茂被陸擎蒼斥責,卻也毫不在意,只抿唇又問道:“二公子,屬下留下的信息裡,跟陸風約定的是今夜子時,在城外相見。咱們現在,先回客棧去休息一下吧。等到夜裡,咱們再出城。”

  陸擎蒼點了點頭,沉聲道:“恩,也只能如此了。”

  要動身來京城之前,他給陸展漣寫過一封書信,定下了他要來京城的日期。

  而陸展漣也在那封信中告訴他說,來京城後,不必強闖明王府,也不必與凌鼎發生衝突。陸展漣說,當初陸蝶嫁到明王府時,他給了陸蝶陸家護衛的。這些護衛的頭領就是陸風。陸風也是陸家的人。

  陸展漣信上說,根據他掌握的情況,五年前的那一戰,陸蝶身邊的陸家護衛死了一多半,只剩下二十來個人,這些人在那一戰後都消失了蹤跡,但陸展漣查過,這些人都悄悄潛入了京城,也是他們留下了陸家特有的信號,陸展漣才知道,這些人都被凌鼎安排在了凌玨身邊保護著。

  而且,這些年間,陸風每年都會在固定的時候給陸家一個信息,說明凌玨安好的信息。這些信息,陸家因為怕朝廷會有所察覺,因此從未有過回應,但是,信息在接收之後,還是全部會呈送到陸展漣的面前。

  也正是因為這五年間,凌玨的安好,讓陸展漣雖然想念外孫,但是還沒有下定決心來搶明王府搶人。

  

  陸擎蒼與德茂進了京城,住進客棧之後,為了不讓人發覺,他們便一直保持著靜默,直到黑夜的來臨,在距離子時還有小半個時辰的時候,陸擎蒼和德茂才悄悄出了客棧,往與陸風約定好的城外地點前去相見。

  陸擎蒼和德茂都已換上了陸家特有的夜行衣,他們沒有在有月光照亮的地方等候,而是站在月亮照射不到的陰影處屏氣等待陸風的到來。

  陸風確實收到了消息,也確實按照德茂信中所指定的地點前來與陸家人相見。

  但是,到了約定好的接應地點時,陸風卻沒有見到陸家人。

  就在他心生疑慮之時,肩頭忽而被人拍了一下,陸風受驚轉身,這才看見,兩個身著陸家夜行衣的黑衣人就靜靜的站在他的身後。

  陸風已有將近二十年沒有跟陸家人有過正面接觸了,他能認得出面前這兩個人身上的陸家標志,卻認不出這兩個人的面容。

  其實,他今天看到陸家信號的時候,幾乎有一瞬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跟著陸王妃的這些年裡,不論發出什麼樣的信號,陸家從沒有回應過他,他也早就不抱希望了,當年生死之時,陸家都沒有派人來救他們,這之後,陸家又怎麼會插手他們的事呢?

  但是,給陸家發信號已經成了陸風每年的習慣了,所以,不管陸家有沒有回應他,他都沒有間斷過。但是自從明輝堂出事之後,他養傷期間無法出府,也就耽誤了給陸家發送信號,卻不曾想到,陸家竟會回應他,還派人約他見面。

  在這樣絕望的看不到希望的時刻,陸風又怎麼能不激動不驚喜呢?所以,不管今夜是福是禍還是陷阱,陸風都來了,那也是因為現在,不僅僅是他,還有少主,都實在是需要陸家的幫助啊。

  還不等陸風發問,德茂就先開口道:“陸風嗎?”

  陸風忙將陸家腰牌信物拿出來給德茂看,又答道:“是屬下。屬下曾是大公子麾下,天字營下副將。請問兩位是?”

  他雖出身陸家,但卻已離開陸家二十年了,還不認得陸擎蒼和德茂。

  德茂接過陸風的腰牌信物核實後,才答道:“這位是陸將軍在十八年前收下的義子。在陸家排行第二。二公子陸擎蒼,我是二公子身邊的副將,我叫德茂。”

  陸展漣收陸擎蒼為義子之事,是在陸蝶出嫁兩年之後。

  那時,陸蝶執意要嫁給凌鼎,而南疆與大齊素來水火不容,這婚事能成,南疆和雲南的關系卻不會改變。所以,為了避嫌,陸展漣在給了陸蝶護衛之後,就再也沒有與陸蝶聯系過了。所以,兩年後,陸展漣收義子之事,陸蝶和陸風雖在雲南有所耳聞,但一概詳情皆不知道,自然也是不認得陸擎蒼和德茂的。

  陸風忙給陸擎蒼和德茂行禮:“二公子好。德將軍好。”

  陸擎蒼擺擺手,此時才開口問陸風道:“閑言少敘,說正事罷。我們此次前來,是奉陸將軍之命,來接凌公子回南疆的。你一直在凌公子身邊護衛,我且問你,凌公子如今可還安好?如他安好,你就要協助我們,將他帶出明王府,隨我們一同回南疆去。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陸擎蒼這話,簡直讓陸風大喜過望,陸家派人來接他們回南疆,這簡直是他這幾年來夢寐以求的事情啊。

  不過,喜過之後,陸風又有些發愁:“二公子,要接少主回南疆,這個肯定是沒有問題的。少主一直都跟屬下說,想要去南疆看望陸將軍。只是,眼下,少主有傷在身,他每日在明輝堂中養傷,根本無法行走。再加上他身邊有寧王的鐵衛日夜看管監視,我根本就無法近身,更不要說帶著少主出明王府了!”

  “凌公子受傷了?”

  陸擎蒼聽了這話,倒是有些訝異,難怪陸風之前一直沒有信號發來,原來凌玨真的是出事了。

  他沉聲問道:“凌公子是怎麼受傷的,你簡要說一下。”

  陸風也知道此時時間緊迫,不宜贅述,便簡短答道:“少主是被寧王的鐵衛所傷,寧王為了壓制少主,就派了鐵衛日夜在少主的明輝堂看守著,我之前也是被寧王上門尋仇給打了一頓,所以在養傷期間無法出府給你們消息。現而今,我被限制了,不許進明輝堂看望少主,少主身邊除了寧王的鐵衛,就是王爺身邊的一個叫蓮童的巫醫照顧。”

  寧王?是元熙帝最為寵愛的那個嫡長子寧王齊灤麼?

  陸擎蒼當下便問道:“凌公子怎麼會得罪寧王的?寧王為何找他尋仇?”

  陸風道:“因為,少主殺了寧王心上人的母親。”

  一旁的德茂好奇,又跟著問道:“寧王的心上人,誰啊?她母親又是誰啊?”

  不等陸風回答,陸擎蒼便皺著眉頭不耐煩地打斷德茂的話道:“此刻哪有時間讓你來聽故事!這些事都不重要,你若是想知道,等回了南疆,再讓他給你講故事,此刻之事,是順利救出凌公子才是最要緊的。”

  陸風聞言,心中懷著極大的希望看著陸擎蒼道:“二公子有什麼辦法?只管明言,屬下就是拼了這條性命,也定當配合二公子,救出少主!”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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