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大掌櫃:……
這就是送你的,難道他還能和她搶嗎?
小芍跟在她身後出門,伸了手也沒能從她手上搶過背簍和藥箱,只能任由她去了。
滿寶把東西放上馬車,和小芍商量,“一會兒你直接送我回家吧。”
小芍應下。
等到了宿國公府,小芍說什麼也不讓滿寶自己背著藥箱了,他道:“周小大夫,您這樣,回頭大掌櫃要罰我的。”
滿寶便把藥箱給他背著了。
小芍拿了門帖上前敲門,有門人接了帖子後便出來把他們的馬車拉進門裡,自有下人引他們去內院。
這一次請他們上門的是程二夫人,不過她並沒有臥床,滿寶他們到的時候,她還在處理府中的事務呢。
聽下人彙報大夫來了,她便讓人請了滿寶去她的院子,小芍被攔在了門外,只能留在院子裡。
小芍看了一眼滿寶,滿寶想了想,便伸手接過藥箱,笑道:“你先在這兒等一等吧。”
小芍應下。
丫頭請滿寶入內,奉了茶點上來,滿寶看了一圈,好奇的問:“病人呢?”
一旁的丫頭便不好意思的笑道:“周小大夫再稍等一等,我們二夫人一會兒就來。”
滿寶便問,“你們二夫人是哪兒不舒服?”
“這……”屋裡的兩個二等丫頭對視一眼,然後低聲道:“周小大夫,我們二夫人剛生下二小姐三個多月,身上有些不爽利。”
滿寶見她們說的不清不楚的,便點了點頭,坐在桌子邊上等人。
程二夫人也沒讓她久等,她才坐了一會兒程二夫人便帶著人回來了,她沒看到屋檐下候著的小芍,小芍卻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微微有些憂心,也不知道小周大夫能不能應付。
滿寶覺得她就是上門來看病的,除了看病的地方不一樣,是由她主動上門外,和在濟世堂診房裡看的也沒什麼差別。
所以一看到程二夫人,滿寶便示意她坐下,“我先給你把脈吧。”
說罷將脈枕拿出來放在桌子上。
程二夫人沒想到她這麼開門見山,都沒有寒暄一下的。
不過這的確少了許多尷尬,程二夫人回頭看了一眼心腹大丫頭,大丫頭便領著屋裡的下人魚貫退出去。
只有一個大丫頭留了下來。
屋裡一下安靜了不少,別說,滿寶也覺得自在多了。
她伸手摸了程二夫人的脈,問道:“你是覺得哪兒不舒服?”
程二夫人便摸了腰道:“我腰酸,還有……”
程二夫人紅著臉小聲道:“這一次生產和上一次不太一樣,孩子有點兒大,生下來後我屁股大了好多,穩婆說是骨盆掉下來了,我一束腰就覺得渾身酸脹難受……”
還有各種毛病,簡直是數不勝數,這種毛病,她一般也就能和自個的奶娘說一說,奶娘去問一問穩婆,但穩婆也沒有很好的辦法。
好多事都私密,她也不好去問大夫,便只能自己摸索或是強忍著,可現在京城裡出了一個小神醫,奇的是這小神醫還是個女的。
程二夫人之前就在蘇家見過滿寶了,確定了她的醫術不差,她可是忍了好幾天,自覺不那麼引人注目了才讓人去請她的。
滿寶便看了一眼內室道:“我給你檢查檢查吧。”
程二夫人紅著臉點頭。
滿寶去淨手,檢查過後干脆給她推拿了一下盆骨,她道:“我回頭給你找個方子,下次來教你怎麼正回去。”
又道:“減肥光靠束腰是不行的,我回頭一並教你怎麼弄。”
程二夫人問道:“為何要回頭才教?”
程二夫人半懂不懂。
不過滿寶還是給她開了兩張藥方,先遞給了她一張道:“這是喝的,一日兩次,一劑藥兩天。”
又給她另一張,道:“這是泡的,用一鍋水熬開,熬上一刻鐘,然後倒出汁水兌成溫水,每晚泡澡一刻鐘左右。”
程二夫人收下了,遲疑的問,“那下次……”
“明天下午我過來。”
程二夫人松了一口氣,笑著頷首道:“那好,明日我還讓人在門外等周小大夫。”
滿寶應下。
她收了東西便要走。
程二夫人見了忙留道:“周小大夫留下用些茶點再走吧。”
“不必了,”滿寶笑道:“我回去還要看書呢,今天便先到這裡吧。”
程二夫人便看向一旁的大丫頭,大丫頭立即笑著把滿寶領出去,路上小聲道:“周小大夫,我們二夫人的病不好對外人言,所以……”
“你放心,我們會保護病人的隱私,不會往外說的。”而且程二夫人身上又不是什麼稀罕的病,她並不用和丁大夫他們請教。
她回去做個計劃,再問問莫老師就差不多了。
大丫頭松了一口氣,就拿出一個荷包塞給滿寶,笑道:“這是我們家的一點兒心意,還請周小大夫收下。”
滿寶抱住手中沉甸甸的荷包,一時愣住,眨了眨眼疑惑的道:“這麼多?”
大丫頭笑道:“不多,不多,周小大夫現在可是神醫呢。”
滿寶有些糾結,可程二夫人的病真的不嚴重呀,就是瑣碎了些,要徹底治好恐怕需要不短的時間而已。
要是她頭次問診就收這麼多錢,以後上門次數多了,程二夫人會不會破產呀?
滿寶還沒來得及思考清楚,小芍已經輕手輕腳的過來接過她的藥箱了。
她回過神來,對大丫頭點了點頭,便往院外去。
大丫頭一路將他們送到外院,目送他們的馬車離去才回去。
滿寶坐在馬車裡,拆開荷包來看,倒出兩錠胖胖的銀錠。
她抱著銀子想,她爹要是知道她現在這麼能掙錢,一定高興的在床上翻個跟鬥。
翻跟鬥是不可能的,但高興的笑眯眼卻是可以的,老周家收到了京城來的第二封信,還有滿寶他們混在白大郎給家裡准備的中秋節禮回來的禮物。
信上說他們花錢買了一個兩層的酒樓,改了做飯館,滿寶還給老周頭買了一身冬天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