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夜總會打飛機事件
總是在關鍵時刻給他打電話,次數堵了,肯定會讓他落下早些的毛病,所以葉彪在拿起電話後就顯得極度不耐煩地低聲吼道:“喂,今天又出什麼事了?”
那經理也顧不上分析葉彪憤怒的原因,連忙將夜總會裡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彙報給了葉彪。 這下葉彪聽完後徹底傻眼了,搞什麼高?不是說沒事兒了嗎?怎麼今晚又來查了?你麻痹的,這幫東西還讓不讓人做生意了?
葉彪一邊想著,一邊大吼道:“這次來的是誰?”
葉彪的吼聲很大,震得經理直皺眉頭,在一旁的胸王壯和張國強的那個人都聽到了,王壯便冷笑著從經理手中拿過電話,離開一段距離後,用一副非常客氣地語氣低聲說道:“是葉老板吧,愛,是我,小王啊,這次不是我要來查你的,是省公安廳的領導要求我們配合他們查的。”
其實王壯在這種情況下還私下和葉彪通電話是非常不合規矩的,但張國強也不管他,那其他人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葉彪一聽又是王壯,而且這次還有省公安廳的領導一起來,葉彪便直皺眉頭,極度郁悶地說道:“王隊長啊,我……我這次又是得罪了哪路大神啊,怎麼總跟我過不去啊?”
王壯故意嘆了口氣說道:“不是你得罪的,我就說嘛,你好好做生意多好,非要和一個賣羊肉串的合作,他這種人配和你一起做生意嘛?他連賣羊肉串都不配,算了,我也不和你多說了,這次你們被省公安廳的領導抓了個正著,我看你啊……唉,我上午不是和你都說清楚了嗎?你怎麼就不停呢。”
王壯故意裝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充當潤滑油的角色。被王壯這麼一說,葉彪頓時明白了,心想奶奶滴,看來今晚的事情又是胖子那家伙惹得。現在葉彪恨不得生吃了胖子,盡他媽的給自己找麻煩,今天白天的時候,葉彪還誇胖子本事大,可沒想到晚上就給他來了一次更狠的,連省公安廳的領導都下來了,那誰還能擺得平啊。
“葉老板,我看你親自來支隊說明一下吧,你們那邊毛病還不少,而且又抓到了好多幫客人***的,我看如果不停業整頓是不行了。”王壯接著說道。
葉彪陪著不是說道:“王隊長,你放心,我懂得怎麼做,我馬上就去向隊上解釋。”
葉彪客客氣氣的和王壯打完了電話,就連忙下床三下五除二的穿好了衣服,衝下樓上了車,一腳油門直奔治安支隊而去。
在去的路上,氣不打一處來的葉彪給胖子打了個電話過去。
“彪哥,這麼晚了給我打電話,怎麼了,想兄弟了?”胖子感覺自己上午解決夜色**停業的事情,辦的很有面子,所以在面對葉彪的時候,腰杆子不由得也挺直了一些。
“我想你麻痹!”葉彪氣的張嘴就罵,“你他 媽給老子惹了多大麻煩你知道嗎?公安剛才又去ktv檢查了?幸虧今晚沒安排小姐坐台,要是被公安抓到了,你跟我都要吃牢飯!”
胖子被葉彪罵了個狗血淋頭,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的他頓時愣住了,不是常海濤都說好了嗎?怎麼晚上公安又去夜色**檢查了?胖子回過神來連忙安撫著葉彪的情緒說道:“彪哥,你別急,別急,我幫你打電話問問。”
“你他媽 的到底得罪了誰了?我不管,你想辦法給老子把這事兒解決了,我告訴你,我要的是徹底的解決,不是白天說了讓停業,晚上就來檢查的解決,聽明白沒有?麻痹的!”葉彪罵罵咧咧的說道。
這自然不用葉彪說,胖子也想徹底解決了,要不然,他投到夜色**裡的錢肯定都打水漂了。掛了葉彪的電話後,胖子一看表,現在都十一點多了,他也不知道常海濤睡了沒。試著打了個電話,沒想到常海濤竟然關機著,胖子頓時顯得很無奈,沒辦法啊,想到今天這麼晚了,也只能先這樣了,等明天一早再給城管局長常海濤打電話過去。
而葉彪開車來到治安支隊後,王壯又是一番客氣的接待,那顧客起勁兒,倒讓葉彪感覺好像是王壯在求自己辦事一樣。
但葉彪也不是剛出來混的主兒,他知道王壯這叫笑裡藏刀,面子上客客氣氣的,但真實的意思就是暗示葉彪,我王壯對你沒有意見,但就是因為胖子得罪了人,所以只能拿你的夜色**開刀了。在治安支隊鬧騰到了凌晨兩點多,期間還托林碑區公安分局的局長王天來給治安支隊的領導打了電話說情。
不過由於這件事有省廳的領導參與,他們誰也都不敢輕易松口,最後,葉彪實在是沒有什麼辦法,只好灰溜溜的回去了。不過葉彪已經看出來了,這次是胖子得罪的那個人找的省廳的關系,如果要想徹底解決這件事,最終開始要靠胖子。
想到這裡,葉彪又怒氣衝衝的給胖子打了個電話,一接通就吼道:“我告訴你,你盡快把這件事給老子解決了,不安小心我捏爆你的蛋!”
胖子忙說道:“明早,我明天早上一定找人解決。”
胖子這天晚上幾乎一直沒有睡著,第二天一早七點半就趕緊給城管局長常海濤打去了電話。可是讓他失望的是常海濤的電話還是處於關機狀態。
胖子想著還沒上班,等八點了再打一個,如果還打不通,那就只能親自去城管局找他了。好在八點過五分他再打過去的時候,常海濤的手機接通了。
胖子在電話裡將情況說清楚之後,很無奈地說道:“常局長,現在劉書記是把我逼的沒有辦法了,要是燒烤攤不按照他說的整頓,我看我在市裡的那個ktv就沒辦法再營業了。”
常海濤聽完之後皺起了眉頭,心想他堂哥明明已經跟政委趙振說好了,怎麼晚上又有警察檢查了?沒辦法,常海濤只好硬著頭皮再求他堂哥常海軍了。
而這次常海濤先聯系的還是常海軍的秘書小馬,電話一接通,常海濤就陪著笑說道:”馬秘書啊,你和我哥在一起嗎?他現在工作忙嗎?”
“哦,常書記和我都在車上呢。”說完,馬秘書一捂話筒,說道:“常書記,是產霸區的常局長的電話。”
常海軍知道又是表弟打來的電話,不由得眉頭一皺,說道:“問他什麼事。”
馬秘書便松開話筒,客氣地問道:“常書記問你找他什麼事?”
“還是昨天的事,我哥知道。”常海濤陪著笑說道,“昨天我哥跟趙政委打了個招呼後,對方就讓我朋友的ktv營業了,可昨晚警察又去了,又下了停業整頓通知。”
馬秘書將常海濤的話轉述給了常海軍,常海軍一皺眉頭,他和趙振的關系還算不錯,那趙振理應不會這麼不給他面子啊。
“告訴他,我幫他問問。”常海軍對馬秘書吩咐道,說完話就掏出了手機直接給西經市公安局政委趙振打去了電話。
電話接通後,趙振就說道:“常書記啊,我正說給你打電話呢,昨晚你跟我說的那個夜色**,我跟治安和消防都打了招呼,但不知道為什麼,昨天晚上省公安廳的領導呆著好幾個人下來了,他們來了只說執行任務,但也不說什麼任務,只讓治安支隊配合,沒想到晚上十點多的時候,他們有對夜色**進行了突擊檢查,結果又發現了不少問題,唉,我也是今天早上上班後才聽說這件事的,也不知道那老板得罪了誰,竟然惹了省公安廳的領導都來了,我看啊,如果這事兒和你關系不大,你也就別管了。”
常海軍已經從趙振的話裡聽出來他已經不大想管這件事了,因為常海軍雖然是副廳,而且即便他以前和趙振干系不錯,但現在省公安廳的領導下來了,趙振作為公安系統的人,跟省公安廳的領導之間的利害關系自然要大於與常海軍的私人關系。所以在趙振還莫不清楚的情況下,為了常海濤去得罪省廳的領導,這可是很不明智的。
而常海軍一聽這件事竟然有了省公安廳的領導攙和,他也懶得去多管閑事了,他沒有必要為了個破ktv就去找到省上說情去,這ktv和他又沒什麼關系。
於是常海軍給常海濤回了電話,說道:“這事現在有了省公安廳的參與了,我告訴你,你那朋友干娛樂行業的,肯定不會全是正當生意,萬一被省公安廳查出了什麼來,牽扯到你頭上,你也會有麻煩的,我看啊,你那朋友的事你還是別管了,以免給你惹了麻煩,也把我給搭進去了!”
“堂哥,這……”
常海軍皺著眉頭說道:“你到底和他是什麼關系?”
常海濤肯定不能說自己是為了跟劉海瑞賭氣扳手腕,所以才搞出了這麼多事,那樣常海軍肯定會非常生氣的。所以常海濤只能說道:“挺不錯的朋友,幫過我不少忙。”
常海軍說道:“這次的事情很明顯,就是你那朋友得罪了人,而且得罪的人來頭還不小,你勸勸他,沒必要硬碰硬,服個軟得了,做生意嘛,講究和氣生財,行了,我還有事,先這樣吧。”常海軍說完後,就掛斷了電話。
這下可讓城管局長常海濤郁悶透頂了,這可怎麼辦呢。難道把實際情況都向堂哥說明了,讓堂哥幫著自己跟劉海瑞較勁了。可是常海濤對堂哥很了解,如果真的說了,那堂哥肯定也不會幫他的,因為這件事本來就是自己干出格了,和人家區委一把手搞對抗,像堂哥那麼有原則的人,是絕對不可能幫自己來對付劉海瑞的。
常海濤這家伙一向在區裡是飛揚跋扈校長無比,全靠有堂哥做靠山,可是堂哥常海軍的性格卻和他截然相反,常海軍做事非常低調,否則也不會順風順水的當上寶平市的市委副書記。
如今堂哥不幫自己,那自己還能怎麼辦呢?常海濤愁眉苦臉的琢磨了整整一個上午,中午的時候胖子又打了電話過來問信,但常海濤一看到是胖子的電話號碼,只能裝作沒聽見,根本不去接。
常海濤既不給信,也不接電話,這讓胖子心裡很是著急,就琢磨著怕是現在連常海濤也沒招了吧?到了下午兩點多,胖子又給常海濤打去了電話。
常海濤現在實在是沒辦法幫胖子解決這件事,那他接了電話後怎麼回答呢,所以,這家伙還只能是假裝沒有聽見。這下胖子就更加確定了,常海濤是解決不了夜色**的問題了。這常海濤都解決不了了,這下讓胖子慌了神。
上午葉彪已經不止一次的催促過他了,讓他趕緊想辦法解決。中午的時候,葉彪還打電話說公安局又找他談話了,但他找了關系,所以被放出來了。但夜色**的經理已經被正式拘留了,因為***即使不算賣 淫嫖 娼,但也是違法的。
所以,葉彪就催促胖子,讓他快點解決,如果解決不了,那就等著公安上門找胖子談話吧,因為胖子也算是股東之一。
葉彪不斷的催促讓胖子煩透了,但是心煩意亂又能怎麼樣,人家葉彪比他有錢,比他有勢,而且還是夜色**的主要投資人,在道上混的很吃香,如果夜色**倒了,那自己投的那些錢可全都打水漂了啊。實在沒辦法,看來現在只能在燒烤攤和夜色**之中選擇一個了。正常人用腳後跟想想都知道,燒烤攤是必須舍去的,因為胖子在夜色**中投資了不少錢,他不能看著夜色**倒了,而且要是夜色**出了事兒,那他以後肯定也別想舒舒服服的干燒烤生意了,因為葉彪到時候肯定會派人來搗亂的,他可得罪不起。
想到這裡,胖子便拿起手機想給燒烤攤的服務員打電話,告訴他們晚上不要出攤了。可轉念一想,這些事情都是劉海瑞那家伙搞出來的,如果自己不出攤,但劉海瑞卻還不放過自己怎麼辦?
所以,胖子覺得現在要保住燒烤攤或者是夜色**,那就只能厚著臉皮去找人家劉書記,給人家賠禮道歉認不是,按照規定把燒烤攤整改了,那人家劉書記應該就會放過夜色**的。
想到這裡,胖子便火急火燎的跑到了區委。由於胖子不是政府裡面的工作人員,只是社會人員,所以等他一到門口就被門衛給攔了下來。
“干什麼呢!”門衛衝著一臉焦急的胖子喊道。
“我找劉樹”胖子舔著臉笑道。
“你叫什麼,我打個電話幫你問問。”門衛說道。
“好好,我叫胖子,劉書記知道我,你就說我是來找他接受處分的,謝謝啊。”胖子在門衛面前客客氣氣的夾著尾巴裝孫子。
門衛掃了一眼胖子,隨即將電話打到了劉海瑞的辦公室後,將胖子的話轉述給了劉海瑞。
劉海瑞聽了門衛的彙報後,嘴角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冷笑,心想看來他的計劃已經成功了,隨即說道:“他找我接受處理?你告訴他,咱們區委不是執法部門,我怎麼處理他?要要是有什麼問題要接受處理,那就去找有關部門吧。”
門衛將劉海瑞的話轉述給了胖子後,胖子忙說道:“我跟劉書記說,把電話給我,讓我跟劉書記講一下。”說完,見門衛沒有將電話給他的意思,胖子就扯大嗓門說道:“劉書記,我是胖子啊,咱們見面談談吧,我的燒烤攤是有問題,我接受處理,您大人大量,就不要追究了好不好。”胖子大聲的喊叫,就是希望劉海瑞能在電話那頭聽到。
而現在正是上班時間,胖子站在區委門口這麼一陣大嗓門的喊叫,將來上班的政府工作人員都給吸引住了。這些人中的一部分已經知道上次劉海瑞在胖子的燒烤攤鬧了難堪的事情,而今天竟然看到胖子態度這麼端正的來向劉海瑞道歉,可是讓這些人感到極為驚訝。一個個心想,看來還是劉書記道行高啊,你胖子就算那天晚上得了點便宜,但敢跟劉書記鬥,那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了。
劉海瑞聽到胖子在電話裡吵吵嚷嚷的,就無奈地皺了皺眉頭,對門衛說道:“老王,你把電話給他。”
門衛將電話遞給了胖子,胖子興高采烈的接過電話,忙換了一副尊榮,態度極為謙卑地說道:“劉書記,我那燒烤攤是有問題,不禁占道經營還有污染,我都改,都改,我以後不占道擺攤了,還要改成電燒烤。”
劉海瑞呵呵地笑道:“你跟我說這些沒用,我不是執法部門的,你的問題是有人舉報給信訪辦的,你打算怎麼整改,應該跟信訪辦說,然後由信訪辦給舉報人一個回復,還有你長期占道經營已經觸犯了法律,該怎麼處罰,你應該去找城管局,也和我沒什麼關系,我是區委書記,是負責區裡的全面工作,不會為這點小事浪費時間的。”
胖子聽了劉海瑞的話後,忙一個勁兒的說是是是,然後又說道:“我馬上按照劉書記的要求去這兩個部門把問題處理清楚,但那個ktv……”
“你先去接受處理吧。”劉海瑞打斷他的話淡淡地說道。
胖子見劉海瑞也不表態是否放過夜色**,那他自然也不好追問,只好說道:“是是,我馬上去處理。”
現在胖子是徹底對劉海瑞這個年紀輕輕的區委書記服氣了,不服氣不行啊,命根子被劉海瑞攥在手裡,只要稍微讓劉海瑞不滿意,那稍微一使勁兒,胖子這家伙就徹底完了。
胖子從區委離開後,劉海瑞就給信訪辦的龔主任打去了電話,告訴他一會兒要是胖子去信訪辦接受處理的時候,他要該怎麼回應胖子。
龔主任聽完後,心裡不由得一怔,心想這有點扯淡吧。
上次劉海瑞晚上去燒烤攤處理胖子的時候,胖子的態度那個囂張啊,這才剛過了多久啊,這家伙就能上門來自動接受處理了?由於信訪辦就在區政府大院裡面,龔主任正琢磨這件事呢,就聽到有人彙報,說是胖子來找他。這讓龔主任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罵了一句粗口,我 操!這不是真的吧!
“讓他進來吧。”龔主任擺了擺手說道。
胖子進到龔主任的辦公室後,就一副極為客氣的表情笑著說道:“龔主任,我來找你是處理燒烤攤被舉報的問題的。”
龔主任壓住心裡的驚訝,輕輕的瞥了他一眼,說道:“你准備怎麼處理?”
“我今晚就不出攤了,瞪改了電燒烤後,我再出攤,而且以後絕對不會再占道經營了。”胖子態度十分謙遜地說道。
“這樣就完了?”龔主任裝出一副不滿的表情看著他問道。
“我一會兒還要去城管局,接受城管局的處罰。”胖子尷尬地陪著笑回答道。
“還有呢?”龔主任又問道。
胖子不由得一陣納悶,有些疑惑地問道:“還……還有什麼啊?”
“你占道經營,並且嚴重污染大氣環境問題可不是一天兩天了啊。你小子還沒意識到吧?“龔主任喝了口茶,慢條斯理的說道。
胖子也不知道這老東西是怎麼想的,就陪著笑臉緩緩地說道:“是……我以前沒有意識到那麼多。”
“你可是長期的影響到了附近老百姓的正常生活,我覺得你應該對他們作出書面道歉吧。”龔主任按照劉海瑞剛才的吩咐說道。
胖子一聽龔主任提出的這個要求,頓時心裡就有些冒火,麻痹的!讓老子管燒烤攤老子也認了,現在還讓老子做出書面道歉,我 操 你 媽 的!畢竟胖子在區裡也算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不是要讓他把面子徹底敗光嗎!
“呵呵,龔主任,這道歉就沒有必要了吧,咱們區裡一年也有不少影響居民生活的問題發生,我只見他們接受完處理就結束了,從沒見他們跟誰道歉嘛。”胖子笑呵呵地說道。
龔主任笑了笑,繼續按照劉海瑞的吩咐,裝出一副懶得搭理他的樣子說道:“你自己考慮吧,我還有事,你先走吧。”
龔主任這種愛理不理的態度讓胖子有點火冒三丈的感覺了,之前龔主任三番兩次找到胖子,都是希望胖子能整改燒烤攤,可那個時候胖子根本懶得搭理她,可今天呢,真是風水輪流轉,情況正好相反,是自己主動找上門要求整改燒烤攤,可他 媽 的龔主任還不滿,還要讓老子寫書面道歉,這他 媽也太不給老子面子了吧!
按照胖子以前的脾氣,他真想摔門離開。可是看著龔主任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知道他現在不能走,他現在是求人呢,如果讓龔主任不滿意,反映到劉海瑞那小子那去,那ktv徹底就挽救不了了。
胖子在心裡權衡了一番後,咬著牙說道:“寫書面道歉,行,我……我寫,那我寫好了交給誰?”
“印成大字報,張貼到你那個燒烤門市前啊,你不是有個店面嘛。”龔主任喝了一口茶水不緊不慢地說道。
對於這個要求,胖子簡直是憋了一肚子氣,但是還只能是咬著後牙槽,點了點頭說道:“好……好。”
“對了,你不是要去城管局接受處罰嗎?把城管局罰你多少錢,你什麼時候繳納了罰款的事情也寫進去啊,還有你交錢後,城管局給你開的那張罰款收據,你復印了也貼到道歉信下面。”
龔主任的這些要求就等於是在狠狠的抽胖子的臉,可是胖子沒辦法啊,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了,他也只能忍氣吞聲的答應了。從信訪辦離開後,胖子的下一站就是城管局。
在城管局胖子的熟人還算是比較多的,他們都在胖子的燒烤攤那裡白吃白喝過。見胖子來了,一個個都熱情的主動上前和他打招呼。
“胖哥,來找常局長啊。”
“常局長好像不在,胖哥,來我辦公室坐會兒啊。”
這些人都不知道什麼情況,一個個都顯得特別親熱的跟胖子打著招呼。胖子的臉色極度難堪,心思沉沉的跟眾人打過招呼後,就一頭扎進了馮遠征的辦公室裡。
胖子以為低著頭就沒人注意他了,可卻不知道他這樣只是掩耳盜鈴,那些城管局的領導都有點奇怪,這胖子不是跟常局長的關系挺好嗎?而常海濤跟馮遠征的關系差,這在城管局裡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這胖子怎麼鑽進了馮局長的辦公室裡了?而馮遠征對胖子的來到,可以說是既感到意外,又覺得不意外。
不意外的是因為劉海瑞已經告訴他了,說胖子一會兒會來城管局,而且可能會去找他。而意外的是因為胖子竟然真的來了,而且一來就直接來找自己,一個勁的認錯說以前占道經營是他錯了,讓城管局處罰他。
胖子這種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讓馮遠征感到很驚詫,想著要不要跟常海濤打個電話,彙報一下這個事兒。不過一想到常海濤那家伙仗著自己是城管局一把手,總是當著眾人的面當面訓斥自己,那今天既然胖子來主動接受處罰,那就好好罰一下這個常海濤的人,也算是為自己出一口悶氣。於是馮遠征就叫來了執法大隊隊長來給胖子開罰單,這也讓執法隊長感到很納悶,怎麼又要罰胖子了?難道馮局長上次被被常局長罵嗎?隊長在感到疑惑的同時,卻發現胖子竟然很配合的認罰,心裡不由得暗暗想道,今天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了?開了罰單後,隊長沒忘了給常海濤彙報一下。
但是電話打過去後,常海濤竟然只有淡淡的三個字:知道了,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那名隊長正疑惑萬分呢,就聽到胖子說:“我現在就去交罰款,你們把票給我准備好啊。”
這隊長沒想到胖子不僅不反對罰款,而且還交的這麼迅速,奶奶滴,到底怎麼回事兒?這家伙難道腦袋被驢踢了?開了罰款票據後,在執法隊一名工作人員的陪同下,胖子去銀行交了罰款。而這個時候,城管局的人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全都是憤憤大跌眼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胖子可是跟常局長關系非常鐵的,平時誰敢罰他的款啊,可是今天這家伙不但被罰了,而且還是他主動要求被罰的,這也太奇怪了吧。
而常海濤在得知胖子這麼迅速的就交了罰款後,也是氣的臉色鐵青,可是他有什麼辦法呢,他知道胖子這麼做是想盡快解決夜色**的問題。胖子主動交罰款已經讓人不解了,可在晚上一些人去了胖子的燒烤攤後,看到胖子竟然沒有出攤,而且店面緊閉的大門上竟然寫了一份道歉信:
由於本燒烤攤長期占道經營,並且燒烤濃煙污染環境,大大影響了周圍老百姓的正常生活,對此我深表歉意……在接受了城管局的罰款後,我會對攤位進行整改,絕不在影響周圍居民的正常生活,今後請大家予以監督。
這將近大半夜的道歉信其實是信訪辦寫好的,並且打印出來,而胖子則是在最後簽了個名,那些來吃燒烤的人看到這份信後,真是驚訝的差點掉下了下巴,所有人都覺得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前幾天燒烤店的老板還在這兒當面頂撞區委書記呢,而今天就關門大吉,還張貼了道歉信了。
很多人都從這件事上意識到了一個事,就是胖子最後還是沒鬥過區委書記劉海瑞,要不然這家伙會這麼丟面子的寫這麼一封道歉信嗎,而且不僅胖子沒鬥過,就連城管局長常海濤也在燒烤攤的事情上輸給了劉海瑞。因為胖子竟然去城管局交了罰款,而且常海濤竟然沒有拒絕。接受罰款可不是胖子胡說的,那張貼在道歉信下面的罰款收據就是最好的鐵證。
常海濤作為城管局局長,竟然罰了和他關系不錯的胖子,這本身就已經非常說明問題了。就在胖子張貼了道歉信後,信訪辦也對舉報胖子燒烤問題的舉報人進行了信息反饋。其實舉報人也已經看到了道歉信,在信訪辦又進行了反饋後,舉報人對結果很滿意,誇贊信訪辦辦事效率高,說十五天內辦結,果真是在十五天之內就出了結果。
其實劉海瑞讓胖子寫道歉信,並不是為了羞辱他,他的主要目的就是告訴區裡的人,信訪辦說到做到,說十五天之內辦結信訪案件,那就必須在十五天之內給出一個滿意的答復。即便是胖子這種有城管局長撐腰的刺頭,只要他犯了事,只要有人把他的問題舉報到信訪辦,那就必須在十五天之內辦結。
工作不是靠吹出來的,說什麼工作效率怎麼怎麼高,那都是白說,必須要有實際的事件來說明,對於工作,劉海瑞一向是不喜歡整虛的。
像胖子這件事,就是典型案例。將胖子的事情在十五天內辦結,就是讓全區的老百姓重新認識了信訪辦的工作效率。只要區裡的老百姓相信本地信訪辦能給他們解決問題,那他們自然就不會越級上訪尋求解決的。上級領導對下級領導進行考核的一個很重要的指標,就是看這個領導任期內當地的維穩工作開展的如何,不給上級領導添亂,那麼你的工作就是干的很不錯。
胖子燒烤這件事解決所造成的影響,可以說讓產霸區信訪工作的聲譽上了一個新台階,至少讓老百姓相信,區裡不會因為某人有什麼後台靠山就任由他違法違紀。而龔主任回憶起冀勝利曾說的那句話‘老龔啊,你是杞人憂天,我告訴你,劉書記絕對能把這件事擺平,你等著瞧吧。”從這件事來看,冀勝利那句話還真不是拍馬屁的隨便說說。
胖子按照劉海瑞的要求接受了處理後,第二天就去區委找劉海瑞了。
燒烤攤的問題是按照劉海瑞的意思整改了,可是夜色**的事情還沒得到解決呢,這件事才是胖子所擔心的心頭大事,要是這事兒還得不到解決,葉彪那邊他真不好交差。這次劉海瑞見到了胖子後,在胖子說了夜色**的事情後,劉海瑞就笑著答應幫他問一下。
劉海瑞當著胖子的面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對胖子說道:“畢竟是違反了規定,按照要求肯定是要接受處罰的,這樣吧,我幫你說一說,罰一筆款,然後停業十天進行整頓,可以嗎?但是我希望你們哪裡不要再出現類似的問題,如果在發現了,那可就不會處罰的這麼輕了。”
罰錢就罰錢吧,整頓十天也無所謂,現在胖子希望的就是能讓夜色**今後繼續營業下去,不要再出現警察動不動就上門檢查的情況就行了。胖子的事情到目前為止也算基本解決了,而在這件事中劉海瑞帶來的好處,自然就是讓信訪辦的工作聲譽上了一個新台階,自己也在區裡的威信得到了進一步提升。同時也讓城管局的副局長馮遠征看到了自己的實力,看到了劉海瑞可以在擺平胖子時,讓常海濤啞口無言。
那麼下一步,就是要靠馮遠征手中的材料來擺平常海濤了。不過常海濤自己卻不知道劉海瑞的最終目標是要整垮自己,這個時候他心裡真是氣的快要冒火了,他也在想辦法,要扳回這次失去的面子。
但是常海濤要想辦法挽回顏面,那就需要時間去思考的,而且他一個區直局長,要想出一個辦法對抗區委一把手,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最多只能是對劉海瑞下達到城管局的命令行不政令不通罷了,其他的手段,他一時間也想不到。
但是劉海瑞對付常海濤的手段可是早就琢磨好了。就在解決了胖子燒烤事件的第三天一早,劉海瑞就叫上馮遠征去了西經市區。雖然馮遠征知道常海濤和劉海瑞現在肯定結下了深仇大恨,但劉書記要帶自己去西經,雖然不知道是去干什麼,但他也不敢不從啊。
在去的路上,馮遠征小心翼翼地問道:“劉書記,咱們去市裡是有什麼事吧?”
劉海瑞笑了笑說道:“沒什麼事,就是和朋友吃頓飯。”
馮遠征心裡很是疑惑,忍不住想劉海瑞的朋友他又不認識,為什麼他要帶自己去。疑惑歸疑惑,但劉海瑞不說,他自己也不好繼續再問。
到了市區,劉海瑞就跟朱秀芳打了個電話,將提前訂好的酒店和房間號告訴了朱秀芳。
中午十二點左右,朱秀芳和一位三十多歲的男人走進了包廂。
“劉書記,來了一陣了吧?”朱秀芳看到劉海瑞已經坐在了包廂裡,先是含情脈脈的看了他一眼,接著笑盈盈的打了聲招呼。
“也剛來。”劉海瑞笑著起身招呼著朱秀芳坐下來,然後向馮遠征介紹說道:“馮局長,這位是咱們西經極為第一紀檢處的朱秀芳朱處長。”
朱秀芳微微一笑,伸出手和馮遠征握了一下,說道:“馮局長你好。”隨後,便又向劉海瑞和馮遠征介紹了和她一起來的男人。
“這位是我們市紀委的副主任,白國平白主任。”朱秀芳微笑著介紹說道。
馮遠征一聽,心裡又嚇了一跳,沒想到市紀委干部來了,而且還來了市紀委的副主任,這是要搞什麼?劉海瑞為什麼要帶他來和他們一起吃飯?
白國平客氣的跟劉海瑞和馮遠征握手後,雙方就坐了下來。很快酒菜都上來了,大家便開始互相敬酒。
而劉海瑞也不提和朱秀芳等人吃飯的目的,整個午餐都是在和朱秀芳在閑扯一些沒用的話題。
在飯吃到一半的時候,馮遠征又發現了一個問題,雖然白國平是市紀委副主任,但是朱秀芳這個女人從來沒用過白主任稱呼過他,基本上都是稱呼他為白哥。
而且白主任對朱秀芳非常的客氣,好像他不是朱秀芳的領導,反而是朱秀芳的下屬一樣。這些種種都讓馮遠征感到很是疑惑。就在即將吃飯完的時候,劉海瑞一句話又讓馮遠征震驚的差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馮局長,你和白主任和朱處長也算是認識了,你說讓他們去查查你們常局長的違紀問題,能查到什麼嗎?”劉海瑞很自然的拋出了這個話題,原來劉海瑞在之前已經和朱秀芳說了自己現在的處境,讓她出面來幫自己擺平常海濤這個刺頭。
馮遠征根本沒有想到劉海瑞帶他來的目的是這個,會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隨即干笑著說道:“呵呵……劉書記開玩笑了,沒事兒查常局長干什麼。”
“因為常局長的問題不少啊。”劉海瑞淡淡的笑了笑,說道,“據我所知,馮局長應該掌握了常局長一些違規違紀的材料吧。”
“我……我沒有。”馮遠征登時嚇傻了,說話都開始結巴了。
劉海瑞淡淡的笑道:“馮局長你不用否認,既然我說你有,那肯定是有根據的,不是隨便亂說的,你被常局長壓了那麼多年,收集了他微機的材料,這也算是臥薪嘗膽吧,我也明白,這些違紀的材料你不敢拿出來,主要是害怕萬一沒扳倒常海濤,他回過頭來打擊報復你,是吧?”
“不……不是,哪有啊,我哪有什麼材料啊。”馮遠征結結巴巴的否認道。
劉海瑞呵呵的笑了笑說道:“老馮啊,我帶你來吃這飯,就是要告訴你,常海濤的材料你可以越過區紀委直接拿給市紀委,而且既然白主任和朱處長來了,那我自然是向他們說清楚了常海濤的情況。”
朱秀芳輕輕笑了笑,插話說道:“馮局長,常海濤的堂哥不就是寶平市的副書記常海軍嗎,情況我都了解了,如果你手裡有常海濤的材料,那就拿出來吧,我們紀委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劉書記是區裡的領導,既然他掌握了一些區裡官員的違紀情況,肯定不是亂說的。”
白主任這個時候也笑道:“馮局長,你太謹慎了,雖然在體制內工作謹慎是應該的,但是如果在機會面前過於謹慎,該出手時不敢出手,那最後後悔的肯定是你自己。”白國平今天之所以能來,也是因為劉海瑞在此之前了解到了一些白國平和常海軍的矛盾,當初常海軍在市委組織部擔任副部長的時候,白國平在市紀委只是一個處長,好幾次能上去的機會都被常海軍給壓了下來,導致白國平心裡對常海軍很不滿,所以在這件事上,才願意出面幫劉海瑞擺平常海濤。
馮遠征突然被劉海瑞等人要起了手中關於常海濤的違紀材料,這真的是馮遠征萬萬沒有想到的,讓他的腦子裡一下子嗡嗡亂響。
劉海瑞見馮遠征不說話,就接著說道:“馮局長,你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受到了常海濤的打擊報復的,就像胖子燒烤那件事,我說要處理他,那就沒人能幫得了他,常海軍又怎麼樣,他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如果常海濤真的存在違規違紀的問題,咱們市紀委絕對不會姑息的。”
劉海瑞處理燒烤攤那件事,確實讓馮遠征感到不可思議,也意識到了劉海瑞這個年輕人真的很不簡單,正是因為馮遠征覺得劉海瑞是一個有能耐的年輕人,所以這個時候馮遠征的心裡出現了波動,到底要不要拿出那些材料?如果不拿出來,那這輩子恐怕都要被常海濤壓著,可是如果拿出來,萬一沒扳倒常海濤,那首先完蛋的是自己,可是看著劉海瑞對付胖子的手段,他不得不佩服劉海瑞的能耐。
劉海瑞早已發現了馮遠征的性格非常謹慎,如果不是十拿九穩的事情,他是從來不會做的。所以,劉海瑞搞掉胖子,除了為了信訪工作的聲譽,也是想讓馮遠征見識一下他的實力,從而減少拿到材料的難度。但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馮遠征的顧慮是減少了,不過卻還沒有完全打消。
朱秀芳也看出來了,接著說道:“馮局長,你還有什麼顧慮的,你知道咱們白主任是誰嗎?白主任不必常海軍的級別低,只要是證據確鑿,常海軍也幫不了他這個堂弟的。”
朱秀芳的一席話讓馮遠征心裡開始動搖了,他心想憑借劉海瑞這小子深不可測的能耐,加上市紀委副主任的幫助,要扳倒常海濤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但是考慮到自己的將來,馮遠征的心裡還是沒有完全放下顧慮。
朱秀芳見狀,就對馮遠征說道:“馮局長,我告訴你,海瑞同志的計劃並不是扳倒常海濤,而是把你手中的證據送給常海軍做人情,然後讓常海軍將常海濤調走,會提拔你當城管局局長。”
馮遠征一聽到朱秀芳的話,頓時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驚詫。劉海瑞的確是這麼打算的,他一開始確實是想靠馮遠征手中的材料扳倒常海濤,而且還想借助胖子的事情,好好跟常海濤扳手腕,然後讓馮遠征看到自己的能力,進而逼他拿出常海濤的違紀材料。可是在胖子的事件上,劉海瑞發現常海軍這人做事並不像堂弟這般囂張霸道,常海軍也只是在王壯去查夜色**的時候,幫常海濤找關系說了人情。可在第二次去查夜色**的時候,常海軍並沒有出手幫忙,很顯然他不是那種為了要面子,而什麼都不顧的人。也正是因為常海軍沒有出手,這讓劉艾瑞覺得常海軍的人品要比他堂弟好的多。同時,劉海瑞也很意外在沒有胖子的事件上和常海軍結下什麼深仇大恨。這讓劉海瑞改變了策略,如果現在還像之前那樣,拿了馮遠征的材料來扳倒常海濤,拿多少會讓常海軍不太高興,之前沒有結仇,現在結仇也就沒有必要了,在官場上混,誰願意平白無故的多出一個勁敵呢。
所以,劉海瑞就決定在拿到馮遠征的材料後,通過市紀委的關系送給常海軍。當然,朱秀芳不會說材料是馮遠征給她的,只會是是有人舉報上來的。常海軍到時候看了堂弟的違紀材料,那麼多少會幫著求情的。到時候,朱秀芳就能順勢提出讓常海軍想辦法將常海濤調離產霸區,那麼這樣市紀委也算是賣了一個人情,不去追究常海濤在產霸區所做的違紀行為了。
為了保住堂弟,常海軍一定會照辦。這樣一來,常海濤就從城管局局長的位置上離開了,而常海濤被調去的地方,十有**是寶平市。
劉海瑞的目的就是讓常海濤這種人離開區裡,好讓他能整頓城管局的工作作風。而常海濤究竟是去寶平市繼續當官,還是徹底被扳倒,其實對劉海瑞來說沒有太大影響。但是讓常海濤去寶平市繼續當官,多少還是會讓讓常海軍欠了朱秀芳和白國平的人情。
畢竟到時候常海軍會認為是白國平私下透露了對常海濤的舉報,好讓自己有時間調離堂弟,這也算是保住了常海濤的前途,那借著這個人情,讓常海濤調走以後,劉海瑞就可以順勢把馮遠征提拔到局長的位置上。
這樣一來,以馮遠征不太硬的關系背景,還有劉海瑞所展現出的強大實力,今後馮遠征在城管局長的位置上,肯定會按照劉海瑞的要求來干工作,那麼劉海瑞就等於是在趕走常海濤的同時,也徹底掌握了城管局。
如果是像之前的計劃那樣把常海濤扳倒,那麼誰來當城管局長就成了未知數了,劉海瑞能否順利掌控城管局,也變得不確定了,同時還會跟寶平市副書記結下了仇怨,而劉海瑞長遠的目標是要進西經市市委領導層的,而常海軍作為寶平市市委副書記,也極有可能會在幾年後進入西經市領導層,所以,劉海瑞覺得還是現在的計劃更有利於他的將來。
劉海瑞等人的話一步一步的摧垮著馮遠征的心理防線,即使馮遠征再謹慎,他也知道這次是他這輩子唯一能夠翻盤的機會了。如果放棄了,那他所掌握的材料就只能爛在手裡了。如果連市紀委副主任這樣的角色他都不敢交出材料,那還敢交給誰啊。再加上他極有可能通過這件事鹹魚翻身,坐上城管局局長的位子,那他還需要猶豫嗎?馮遠征在心裡琢磨了一番,最後下定了決心,說道:“劉書記,材料我都放在家裡的保險櫃裡了,我們吃過飯就回去拿吧。”
“好,馮局長。”劉海瑞心裡是一陣欣喜,端起酒杯說道:“如果你能當上城管局長,那希望遠征同志以後多配合我的工作啊。”
馮遠征忙說道:“謝謝,謝謝,會的,會的,還得多謝劉書記給我這個機會。”
幾個人吃過飯後,劉海瑞和朱秀芳與白國平告辭後,劉跟著馮遠征一起返回了產霸區,在回去的車上,朱秀芳給劉海瑞發了一條短信:行李的去背景開會了,今晚我一個人在家。
劉海瑞拿這手機看完朱秀芳的短信,嘴角揚起了一絲淫 笑,朱秀芳的意思是什麼他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不過先拿到材料再說吧。
跟著馮遠征到了他家裡,馮遠征從保險櫃中拿出了幾個文件袋,這些文件袋裡裝的都是常海濤的違紀材料,當然,常海濤這麼霸道的當了這些年城管局長,違紀的問題肯定不止這些。不過馮遠征作為副局長,也只能收集到這麼多了。
劉海瑞簡單的翻了翻這些材料,這些材料有常海濤高價向供應商買城市施工材料的,有在城管局辦公樓改建過程中違紀透露招標信息的,還有在購買城管制服中的違紀情況。這些情況如果報給紀委,足以把常海濤免職,而且要是再通過這些問題去深入調查常海濤的其他問題,那常海濤最後會是什麼下場,那可是很難說的。
劉海瑞將材料裝好,說道:“馮局長,這些東西交給我吧,明天你還當做若無其事的去上班吧。”
馮遠征點了點頭。
劉海瑞揣著這幾個文件袋從馮遠征家裡滿載而歸的出來,臉上露出了勝利的笑容,有了這些材料,即便是不扳倒常海濤,也要讓他離開產霸區,這種害群之馬如果繼續留在產霸區 ,對他的工作是極為不利的,尤其是城管局目前的作風問題很嚴重,動不動鬧出點暴力事件,對產霸區的影響是極為惡劣的,上次如果不是他及時出面解決小販被打死的事情,讓那件事曝光出去,極有可能會影響到自己將來的仕途。
從馮遠征家裡出來,劉海瑞直接開車回到了區委,抹黑進到辦公室裡,打開燈將這些文件袋鎖進了自己的辦公桌抽屜裡,然後靠在老板椅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點了一支煙,想著一旦把這些材料交給朱秀芳,那常海濤也該從區裡滾蛋了,到時候讓王樂際那老家伙再次認識到自己的厲害,看那老東西還敢不敢在背過給自己玩陰的了。
劉海瑞美滋滋的想著,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滴滴滴’的震動了兩聲,將他拉回到了現實之中,拿起手機一看,就見是朱秀芳發來的短信:你怎麼不回我信息?
劉海瑞一時間只顧著想這件事,還真把朱秀芳給忘了,原本他是不想繼續和朱秀芳黏糊下去的,畢竟兩人的奸 情已經被李啟科發現了,只是礙於自己的身份,李啟科才選擇了忍氣吞聲咽下了這口氣,要是他還這樣總是去勾搭人家老婆,給人家戴綠帽子,再次被他發現,肯定是饒不了自己的。
前途和女人比起來,劉海瑞自然會選擇前途,但是劉海瑞今晚的心情很好,想著朱秀芳在從酒店裡出來時看他的那種眼神,那種女人的寂寞、渴望、還是讓他忍不住有些心動,隨即拿起著手機在上面快速的寫了一行字:剛才跟馮局長去拿材料了,你在哪兒?我是去你家裡還是去哪裡?
“還是去外面吧,我先去開好放給你給發短信,你現在往市裡走。”朱秀芳回短信道。
劉海瑞看著短信色色的笑了笑,起身就離開了辦公室,開上車朝市裡駛去,在去的路上收到了朱秀芳發來的短信,告訴了他酒店名字和房間號碼。
劉海瑞到了酒店,直接將車開進了地下停車場,從地下停車場坐電梯來到了所在樓層,吹著口哨大搖大擺的來到了房間門口敲響門。
“是誰?”裡面傳來了朱秀芳略帶警惕的聲音。
“還能是誰啊。”劉海瑞在外面笑道。
門隨之打開了,劉海瑞就看到朱秀芳臉上帶著淡淡的紅暈出現在了自己面前,那眼神很是曖昧,“來了。”朱秀芳淡淡的說著話,轉身就走了進去,劉海瑞笑呵呵的跟進去,才發現茶幾上放著一瓶白酒,擺著兩個一次性紙杯,看樣子朱秀芳一個人已經喝開了。
“沒事兒喝什麼酒啊?”劉海瑞有些疑惑地看著她問道。
朱秀芳淡淡地說道:“我心情不好。”說著話坐下來,往另一只空杯子裡倒了半杯酒,說道:“你陪我喝兩杯吧?”
劉海瑞不由得皺起眉頭,疑惑地問道:“朱姐,你怎麼了?”
朱秀芳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撩了一把鬢角的發絲,說道:“也沒什麼,就是心情莫名其妙的很差勁,可能是想到自己現在的生活吧。”自從自己和劉海瑞的奸 情被丈夫李啟科發現之後,李啟科雖然迫於各方面的壓力和顧慮,最後忍氣吞聲選擇了妥協,夫妻兩雖然沒有離婚,但現在的生活跟離婚已經沒什麼差別了,李啟科為了讓朱秀芳心裡難受,幾乎每天晚上回來都會當著她的面和一個外面的女人打電話,打電話時還故意提高嗓門說一些很曖昧的話,這讓朱秀芳的心裡很不是滋味兒,可是因為自己被捉 奸在先,也不能說什麼,這樣的日子讓她過的很是煎熬,要不是靠到自己市紀委紀檢處處長的身份,她早就想和李啟科離婚了,其實李啟科也是考慮到自己的身份,也一直煎熬著,這樣的生活對一個四十歲的女人來說,真的是沒有什麼盼頭,作為市紀委的女領導女干部,平時卻還要裝出一副很嚴肅的樣子,心裡的苦不知道向誰訴,唯有劉海瑞才是她相信的傾訴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