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會畫大餅的詐騙犯(24)(把大餅實現的創業者(三合...)
第349章
這件事就這麼快速解決了。
解決了之後紀長澤還沒忘記上前嘲諷一番。
他也不是每次遇到類似的情況都這麼惡趣味的,雖然百分之九十九都要這麼干一次吧。
但這次,天見可憐,紀長澤一開始真沒打算叭叭叭挖完了一個坑看著人跳進去之後再湊過去說“哈哈哈哈沒想到吧這是我挖的坑你們果然掉進去了我好開心哈哈哈哈”。
只是沒想到,隨手挖個坑,居然披露出了五人的醜惡罪行。
小弟們早就習慣了在紀長澤輸出的時候在他旁邊看著或者根據他的意思佩服,從那個人主動說出罪行之後,他們就震驚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堵小學生,打劫,偷東西,他們是早有預料的。
畢竟混混嘛,像是他們這種既不去偷東西也不去搶劫的還是少數的。
但是強.奸人家女孩子,還是五個一起。
還是因為追求失敗這麼做。
要是以前聽見了,他們最多也就說一句“居然這麼人渣”,但是經過了紀長澤兩個月的教導,小弟們基本都有了點正常三觀。
沒想到對方居然能無恥到這種份上,搞得他們一直等到那些人被警.察帶走了都還有點沒回過神來。
“什麼玩意,就因為人家姑娘不答應和他好他就這樣,這還是人嗎?”
家裡有姐姐妹妹的人最是義憤填膺。
“這種人就應該槍斃。”
“還好澤哥把他們給詐出來了,不然還不知道他們要瞞到什麼時候。”
“我要是法官我肯定槍斃他們。”
一眾小弟叭叭叭的說了一番“罪犯應該是個什麼下場”後,心情才稍微平復了一點。
紀長澤最後來了一句:“放心吧,槍斃沒跑了。”
此刻正是嚴打的時候,那幫人犯下這麼無恥的罪行,槍斃是肯定的。
只是心情還是有點好不起來。
比起發現罪犯能夠認罪伏法就高興的不行的小弟們,他看得更加現實,看到的東西也更加多一些。
比如說,那個被傷害的女孩子現在怎麼樣了。
哪怕是在更加先進一點的現代,女孩子被以這樣的方式侵犯,遭受的身體壓力和心理壓力也還是不少的,更是有一些擅長受害者有罪論的渣滓天天在那傳流言蜚語。
紀長澤見過不少,而在這個思想還未完全開放的時代,女孩子們遭受了這種事,最後受到傷害和譴責以及指指點點的,往往也會是她們這些受害者們。
他提出個問題:“他們那個腦子也不像是有本事能遮掩過痕跡的,怎麼會一直沒被警方抓?”
就算是被遮住了眼睛,五個人,再加上聲音和最近有沒有遇到過什麼比較奇怪的人和事,這些組合在一起想要抓住那幫子畜生還是比較簡單的。
但他們卻一直逍遙到了現在。
而且要不是紀長澤故意用計,估計還能一直瞞下去。
今天注定是繁忙的一天了。
紀長澤還是沒能安心回家休息,打了輛車去了警.察局。
他想打聽消息一般情況下還沒失手過。
很快就知道了為什麼這五個蠢貨混混一直逍遙法外的原因了。
那個女孩子沒有選擇報警。
她被侵犯了之後沒多久,全家就搬遷離開了。
顯然是她的家人在知道了女兒被傷害之後,選擇了忍氣吞聲遮掩下“醜事”。
如果不是這幫混混作死,進而引起了紀長澤的主意故意設下圈套,怕是他們干的這件事永遠都不會被暴露出來。
因為當事人根本沒報警。
要說她不想討回公道那肯定是假的,這已經不光是被侵犯了,五個人,一晚上,她的身體當時肯定也遭受了巨大的壓力。
誰遇到這種事不想把罪犯們錘死呢。
可回歸到現實問題。
她能面對這件事曝光後村人對自己的議論嗎?受得了在學校裡被人指指點點嗎?談戀愛,結婚的時候,男方會不會介意這件事,這些全都造成了無形的壓力,壓迫著她和她的家人不得不放棄保衛自己權益。
容父容母是學校放學之後才知道那幫混混被警.察抓走了。
他們還不來慶祝和松口氣,就被攤販老板告知,混混們之所以被抓走是因為惹到了紀長澤。
“就是紀愛黨家大兒子,他不是拍電影去了嗎?今天才剛回來,正好撞見,那些混混想污蔑他,結果他可厲害了,掏出了法律上面的書,說要告他們,反正亂七八糟的是什麼我也沒聽清,他們就被抓走了。”
雖然現在已經可以隨便做生意了,但是之前那段“做生意要被政府嚴查”的時間還是讓攤販們看到警.察後心底有點發慌。
因此剛剛警.察來的時候,攤販老板是躲在屋裡偷看外面情況的。
“長澤?”
容父容母對視一眼。
比起攤販老板認為的只是巧合,曾經多次離開山市的他們熟知從車站回到家方向的路線。
哪個路線都沒包括小學。
長澤這個孩子肯定是特地繞路過來的。
那麼是什麼事讓他特地跑來呢?
容母有些感動,也有些愧疚大人的事居然讓小輩幫忙:“肯定是他爸媽告訴他了,這孩子一向早熟,想幫我們也正常。”
容父考慮到了別的地方去:
“怎麼牽扯到警.察局了,他才多大啊,怎麼能打官司。”
兩人這段時間焦頭爛額,也沒時間關注什麼報紙新聞。
再加上因為中央點名表揚紀長澤,各大報紙都主要是衝著紀長澤去的,關於容安的報道,因為她本人不在首都,也沒像是紀長澤那樣留下了金先生這麼一個“□□”,報紙上面就算是有關於她的信息也不多。
要發酵的話,估計要等一段時間。
而其他看過電影的人哪怕覺得女主演眼熟,但化妝和沒化妝,演戲跟沒演戲的區別還是很大的,再加上容父容母早出晚歸幾乎不停下,就算是有人有心想問也沒好意思在人家這麼忙碌的時候打聽。
紀父紀母就更別說了。
人家家裡正在一堆亂事呢,他們跑過去說“你們知道嗎我兒子出息了他真的賊棒”,那怕是等著要毀掉這段十年如一如的友好鄰居關系。
因此,兩人在感慨完了長澤這孩子真是懂事,就是給他添麻煩了他們很過意不去,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對方之後。
就開始考慮到了另一個問題。
送出去“避難”的閨女回來了。
而家裡一片亂七八糟,他們又要照顧老人,又要工作,又要四處借錢,再加上還要應對那兩個糟心侄兒,根本沒時間去顧著家裡。
安安回去會嚇到吧。
這個事要怎麼跟她說呢。
又不是小孩子了,肯定是不能瞞著的,瞞也瞞不住,但就怕告訴她了之後,會影響到她的心情進而影響到她上學。
夫妻倆對視一眼,都看清了對方眼底的疲憊跟無奈。
人到中年,居然會遇到這樣離譜的事。
他們甚至每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都會有一種特別不真實的感覺,仿佛這一切都是在做夢,容母還好,容父絕對是最嚴重的那個。
怎麼一下子,他的大哥就變成了那樣面目可憎的人,父親兄弟都不要了,還恨不得像是吸血鬼一樣在他身上吸干最後的血。
還有那兩個侄兒,容父有著這個年頭大部分男人都有的毛病,覺得生兒子比生兒好。
當然不是說他不愛他的女兒,但是對著兩個侄兒,他一直都是抱著一種“這是我們容家以後繁衍後代的孩子”的眼神去看待。
在這兩個侄兒還沒表現出那種混混模樣時,容父也是很疼愛他們的。
就算是發覺到了他們越來越不像樣子,但看在自己是他們叔叔的份上,在兩人住在容家的時候,容父容母也都是竭盡所能的去招待照顧。
結果,就得來這麼一個下場。
怎麼能不寒心呢。
而現在,寒心甚至都不是兩夫妻主要要處理的情緒了,因為他們要去處理老人的住院費,和兄弟的扯皮,學校的否定情緒,周圍同事們看來的異樣視線。
這一切都太難太難了。
如今又多了一樣。
要去跟還什麼都不知道的女兒去解釋這一切,並且安撫住她的情緒。
兩人深深嘆了口氣,帶著渾身的疲憊走上了回家的路。
到了門口時,他們已經做好了看到一個茫然又疑惑女兒的心理准備了,推開門後,卻都愣住。
許多天都沒干淨的屋子被收拾的一塵不染整潔明亮,飯菜的香味傳了出來,陽台上掛著他們這些天積攢著沒有洗的衣服。
廚房裡還傳來了熟悉的笑鬧聲。
“你這樣不對,不能這樣,那就太難吃了,這道菜怎麼可能要加糖。”
“你沒試過怎麼知道不對,我跟你說小胡很有廚師方面的天分,這些都是他告訴我的,你不相信我還不相信小胡嗎?”
“那好吧,那就加一點點。”
“一點點也太少了,來我來加。”
一聲驚呼響起,接著就是他們閨女嗔怪的聲音:“加太多了,要是太甜你自己吃完。”
“我吃完就我吃完,這道菜好了吧,我端出去。”
話音剛落,被他們看著長大的鄰居家兒子就端著一盤子菜走了出來,見到兩人也不驚訝,自然的打了個招呼:
“叔,阿姨,你們回來了。”
“你們先坐回吧,菜馬上就要好了,我爸媽下去買酒去了。”
紀長澤的態度實在是太自然了,簡直好像是他才是這個家的主人而容父容母才是客人一樣,兩人不知不覺的就跟著他的腳步走到了沙發前坐下。
他甚至還給他們弄了一個果盤。
“我和安安在樓下買的,大降價啊,結果一不小心買多了,我們整理出一袋子放在桌子上了,叔叔阿姨你們明天去學校的時候可以帶給同事。”
“我先去廚房幫忙了,叔你們先坐著啊,我爸媽一會就來了。”
他說完轉身就進了廚房。
容父容母:“……”
他們一臉懵逼的在沙發上坐了許久,才稍微反應過來。
“不是,長澤才是客人吧?”
客人來了,應該他們去招待啊。
怎麼變成紀長澤這個當客人的在廚房忙活,他們兩個長輩躲在沙發上躲清閑了。
而且這是什麼情況。
這是兩家要吃個飯的意思嗎?
容母實在是過意不去自己這個長輩在沙發上坐著,讓紀長澤這麼個在她眼裡看來還是孩子的人忙活。
她站起來進了廚房想要接手讓倆孩子出來歇息。
容安卻難得反駁了她:“媽你去坐著,我來就行,我這麼大人了,炒個菜都不會了嗎?”
“對啊阿姨,我們在首都可是研究了不少好菜,你去坐著,要不然這些菜您也不會弄啊。”
好像很有道理。
但自己這個女主人在這裡歇息著,讓倆孩子干活,還是會讓容母有種不安心的感覺。
好在紀父紀母買了酒上來了。
“他們小孩子家家的,多動動也沒什麼,而且也都這麼大了,做個飯很正常。”
“老紀說的對,咱們照顧他們二十多年了,現在他們大了,就給我們做一頓飯而已,自家孩子,干什麼這麼緊張,你們啊,就是想太多,坐下好好享受吧。”
他們倆都是和紀長澤通過氣的。
紀長澤直言了自己撞見的混混騷擾學生現場,用腳指頭也想得到容家夫妻因為這樣的親戚在學校要遭受什麼樣的壓力。
如果那些混混還持續騷擾而學校趕不走他們的話,估計就要為了學生的安全和家長的投訴將容家夫婦辭退了。
干脆點說,換成其他學校,他們說不定已經被辭退了。
只是這家小學的校長跟他們共事了二十多年,多多少少有感情和情分,扛著壓力沒有對兩人發難而已。
但他們心底也清楚,這樣下去,學校遲早不能再留著他們。
哪怕同事和校長能夠理解,但家長也不會允許有這麼幾個隨時可能會爆炸的炸.彈在孩子們周圍的。
因此他們承受的壓力絕對是很大的。
這個時候,他們需要的不是孩子的安慰,而是向同齡人傾訴。
要是不傾訴的話,接下來兩人肯定會崩潰。
所以,就需要紀父紀母出場了。
紀父紀母聽完紀長澤認認真真的分析後臉上的表情是這樣的:=o=
“你怎麼說的這麼真,活像是你見過一樣?”
紀長澤不慌不忙掏出一本心理學書籍:“最近在研究這個方向,拍電影要用到,所以就看了看。”
“成年人比起小孩來說面對的讓他們崩潰的事其實更多,小孩哪怕哭的天崩地裂,自覺天塌了一樣,但其實前面都是有大人在頂著的,但是成年人不一樣,他們只能自己撐著。”
不能像是孩子那樣遇到一些事就哭,也不能受了委屈就去找人哭訴,在外面飽受痛苦,回了家對著自己的孩子還要勉強自己露出笑容。
紀父紀母都有點動容,但也只是因為這句話而動容,對自家這個上了大學之後就一直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兒子,哪怕接受了他的導演天賦,思想上也很難一下子有個轉變。
比如說,自家兒子捧著一本從沒聽過的書對他們大談心理學。
紀母還好,她自己是醫生,對於心理學也知道一些。
她只是單純的不相信自家兒子只憑著看看書就能用心理學來推測他人而已。
紀父就比較簡單了。
他現在的心態很復雜。
一方面驕傲兒子這麼優秀,另一方面又擔心孩子這麼早就這麼優秀會傷仲永,最後一方面就是有種別扭的“我還沒老,孩子卻已經做出成就”的暗搓搓感覺。
如今見紀長澤這麼“大言不慚”,他很不客氣的嘲笑:“拍電影歸拍電影,還是要跟現實分清楚的,你現在是有點成績,但是也別因為這個就驕傲,去研究這些亂七八糟的。”
見父親不信,紀長澤還特地露了一手。
他很淡定的說:
“就拿爸爸舉例,他每次回了家上廁所時間超過半個小時不是因為他便秘,也不是因為他沉迷廁所讀物,只是因為他在外面已經很累了,不想面對家人,也不想和任何人交談,廁所就變成了他能躲起來的小天地。”
紀母頓時危險的看向紀父:“你是因為不想和我們說話才躲起來的??”
紀父:“……”
“也不能這麼理解,我只是覺得廁所很安靜。”
那不還是不想和他們說話嗎?
紀長澤繼續:“還有媽你總說我爸他手粗,每次刷碗總要摔,拖地永遠拖不干淨,明明年輕的時候干得不錯,結果現在越來越不行。”
紀父已經有了不妙的預感,想要制止卻還是沒兒子說話快:“其實也不是的,爸只是不想干活而已,但是他又知道要是直接說不想干活你肯定不高興,所以故意做的差,讓你不得不接過家務活。”
紀父:“……”
紀長澤:“爸現在這個表情就是擺明被我說中了的表情,而且從他的面部表情,我能看出來他肯定還有別的更重要的事隱藏著,所以他現在很想制止我,不想我繼續說下去。”
紀父:“我哪有,我只是覺得你說的不准。”
“好了我們來討論一下安安爸媽的事吧,這麼多年的鄰居,他們現在遇到這種事正是需要我們來關心的時候,我們怎麼可以在這裡耽誤時間呢,啊對了,你剛剛說讓我跟安安爸爸喝酒對吧,我現在就下去買酒。”
他轉身要走,胳膊卻被妻子一把抓住了。
紀母衝著他溫柔一笑,眼底卻滿是危險的光:“你先坐著,聽長澤把剩下的事說了。”
紀父:“……不要了吧,這孩子就是看了點書瞎扯的。”
紀長澤:“爸你要是不相信的話,我現在就把你藏私房錢的地方告訴媽,我早就知道你藏在哪裡了。”
他說著作勢要起身去拿,紀父立刻緊張的看向了桌子。
紀長澤:“哦……藏在桌子那。”
日常坑爹的好兒子走到桌子面前上下摸了摸,果然從桌子底部摸出來藏在夾縫裡的錢。
同時還伴有解說:“這也是一個例子了,就好像是失火的時候人們總是會抱著自己最重要的東西跑路一樣,我爸剛一聽說我要去拿他的私房錢,立刻就看向桌子想阻擋我,這反而暴露了他私房錢的真正坐標。”
紀父:“……”
紀母呵呵笑:“私房錢啊,出息了。”
紀長澤看著父母在那眼神交流,一個凌厲一個討饒,偶爾再面對一下紀父看過來的譴責視線,一點都不帶心虛的。
猜中紀父有私房錢太簡單了。
他抽煙,抽了二十多年了,去年總是咳嗽,紀母壓著他去檢查,結果發現他的肺部有點毛病,她立刻就壓著紀父要他減少抽煙量。
也沒想過讓對方戒煙,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誰不知道誰啊,少抽點紀父可能還做得到,直接戒煙那絕對沒戲。
從那開始,紀父的金錢就不自由了,畢竟手裡有了錢他肯定是去買煙。
而一個抽了二十多年煙,也沒什麼自制力的人怎麼可能真的乖乖聽話讓抽幾根就幾根,有點私房錢藏著買煙太正常了。
紀長澤要推斷出這些很簡單,畢竟在這個時代,很多家庭的男主人差不多都是紀父這樣。
他們也沒什麼壞心眼,但小心眼絕對不少。
最終,在紀父整個人都蔫了,可憐巴巴上交了私房錢後,就跟著妻子一起去買酒了。
他本來打算自己去的,但顯然紀母沒打算就這麼放過他,打算避開兒子趁著買酒這一路上跟著算算賬。
當然面對容母紀長澤肯定就不會這麼說了。
在她詢問只是買一瓶酒怎麼要兩個人的時候,紀長澤插話進去:“我爸媽感情好嘛,一直都是這樣的,是吧媽。”
紀母笑呵呵的:“是啊,我們感情好。”
在他們這個最普通不過的小家庭裡,紀父在大事上一直都是主導地位,但這種事,紀母還是會生氣,紀父還是會心虛討好對方的。
飯菜上桌,紀父和容父單獨拿了個小桌子到陽台去一邊喝酒一邊吃菜一邊聊天。
門關著,顯然容父不想讓孩子知道自己心底的崩潰和脆弱。
紀長澤心知肚明,拉著容安吃吃喝喝:“對了媽,阿姨,我們這次回來也還是挺忙的,要抽時間再拍個電影,不過這次不在山市拍,應該就直接在學校。”
“還拍?”
紀母有點疑惑:“不是都已經開學了嗎?”
“對,不過大學比較開放,而且現在該學的東西都學的差不多了,學校也包容,應該會允許我們在學校拍。”
尤其是他構想的新劇本學校是個徹徹底底的正面角色,他們學校的校長一向很有腦子,要不然也不會想到塞學生給外國友人做翻譯好給他們找工作。
紀長澤有把握只要跟對方提起自己的設想,他肯定會同意。
“本來安安學校就離著我們不遠,這次拍攝她就不當女主角了,戲份不是很多,所以應該沒什麼問題。”
紀母是不理解為什麼拍完了一部戲就不讓容安當女主的:“為什麼不讓安安當女主?她當女主多好啊,你們倆還能互相照顧。”
之前就算了,現在紀長澤都上了中央上了報紙,是個出名的大導演了,這個時候不讓容安繼續當女主,紀母總覺得不大好。
“角色不合適,安安長的太清純了,這次的女主要那種長的很艷麗的。”
紀長澤一時間形容不出形容詞,就拿著自家媽打了個比方:“就好像是媽你這樣的,要你這樣的長相,媽你知道狐狸精吧,就狐狸精的那種長相,漂亮的不得了,但是會有一些人覺得長成這樣的女人都不是好女人。”
快要到四十的紀母:“……”
她都分不清兒子這是在誇自己還是在貶自己了。
紀長澤見她表情異樣,趕緊舉手表清白:“我可不是罵您是狐狸精啊,我的意思是您長的好看,妖精裡面狐狸精不是最好看的嗎?”
“臭小子。”
這是在容安家裡做客,紀母也不好說他什麼,嗔怪一聲,問:“你要拍什麼電影?內容是什麼?也是創業嗎?”
紀長澤搖搖頭,咽下嘴裡的一口飯才說:“換個題材,這次拍比較現實的。”
當然了,他可是爽劇大手,就算是現實,後面也要折騰出個好結局來。
“這次的女主必須要找那種專業的演員老師了,安安一來是長相太清純了,二來她不是科班出身,她現在演戲最常用的方式就是把自己代入進去,這個劇本前期有點壓抑,我怕她出事。”
什麼科班,什麼代入什麼壓抑,兩個平時不怎麼關注娛樂圈的母親也聽不懂,只聽出來紀長澤不讓容安當女主是為了容安好,於是都點了點頭。
容安倒是對紀長澤的新題材有點猜想。
畢竟他一回來就告知了她自己那兩個混賬堂兄干的事,畜生不如這四個字都不能用來形容他們了。
她看得出來,紀長澤面上可能沒什麼大波動,但他心底肯定是憤怒生氣的。
還偷偷跟她說,要是之前知道了這件事,他肯定換一招,要讓那些人先感受一下人生有多苦再報警抓人。
容安發現自己更加喜歡長澤哥了。
為對方這種不加掩飾正常三觀的思想。
她雖然從小到大一直沒經受多少挫折,但也沒少遇見過垃圾人,比如說一部分總是惡心的人會認為被侵犯的女孩是因為自己做錯了。
因為她長的太漂亮了,所以才讓男人忍不住。
因為她穿的太漂亮了,誰讓她這麼愛打扮呢。
因為她那麼晚回家,要不然怎麼可能會被盯上。
容安不喜歡這樣的話。
明明是那些人渣的錯,為什麼那些人總要從一個受到傷害的受害者身上找原因。
憑什麼呢?
只是她心底再怎麼不平,也做不了什麼。
她自己就是生長在這樣的環境下,父母從小到大一直嚴格管教她,不讓她穿太短的褲子,必須在天黑之前回家,以前上高中之前,哪怕她當時已經十七歲,也還是會被護送著到學校。
因為高中早上要上早自習,他們不得不提前很久起床輪流送她,在很多人看來容安的父母實在是太小心太溺愛孩子了。
可容安心裡清楚,他們並不是溺愛孩子,而是本身從事教育行業,聽說了不少這樣的事,所以才這麼步步小心的想要保護她。
她明白父母的愛女之心,但偶爾也會有些迷茫不解。
為什麼會是她們這些女孩子來想盡各種辦法保護自己,而不是人們去譴責去制止這種行為呢。
好像有一條規則被人們畫在了面前。
這條規則法律上面沒有,但是一旦女孩子走過這條規則遭受了侵犯,那麼她就是咎由自取就是自己不小心。
為什麼呢?
容安低頭看著自己碗裡的飯出神,直到紀長澤碰了碰她的胳膊。
“想什麼呢?”
容安對著男友笑笑:“有些事想不通。”
紀長澤多老奸巨猾(劃掉)聰明一人啊,看到容安眼底的迷茫與忐忑,再上下一聯系,就大致猜到了她在苦惱深思著什麼。
“沒事,想不通就不想了,說不定慢慢就想通了。”
他沒多說什麼,只發出邀請:“等到我們這次拍的電影播放了,到時候一起去電影院看吧。”
容安點點頭:“好啊。”
雖然不是演主角,但對於紀長澤導演和自己演過的電影,她都抱有了極高的期待。
紀長澤繼續對著兩個完全沒發現自家孩子已經在一起了,還在埋頭吃飯的媽媽提議:“媽,阿姨,之前我們拍的電影你們沒看就沒看了,這次我們拍的新電影上映了咱們兩家一起去看吧。”
“怎麼也是我和安安的作品,你們做家長的,也要貢獻一下票房嘛。”
容母自從知道紀長澤悄無聲息就解決了那兩個糟心侄兒之後,看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怎麼看怎麼順眼,他一邀請就立刻笑眯眯的點了頭:“沒問題啊,到時候就算是在上班,我也一定和你叔請假去看。”
紀母倒是想的更多:“你是導演,你手裡應該有免費票的吧?”
紀長澤點頭:“有,不過那些票拿回來就送給鄰居啊親戚啊什麼的吧,咱們生活還是要有點儀式感的,也不差那點電影票錢。”
紀母瞪了說大話的兒子一眼。
“怎麼就不差錢了,你別當上個出名的導演就覺得自己很有錢了,干什麼都要節省,有免費的票還要花錢買,那不是大傻子嗎?”
她雖然竭盡全力沒表現出來,但紀長澤還是看出來對方言談中露出的些許憂郁。
他心底有了猜測,問:“媽,咱們家缺錢了?”
“沒有,就是最近你姥姥病了,花的錢有點多而已。”
紀母也沒指望瞞的過這個剛剛研究過心理學的兒子,只是含糊帶過:“反正這些你就別操心了,餓不到你,但是你在外面也別大手大腳的花錢。”
她也是害怕兒子成了名人之後會飄,之前還好,他在外面干什麼還有家裡面幫襯著,但現在家裡的錢幾乎掏空了,兒子要是再花錢如流水,他們就真的掏不出錢來了。
紀長澤點點頭:“真的不差錢?”
“真的,就是沒以前存款多了而已。”
“我怎麼這麼不信呢,媽你要是缺錢你跟我說,我有錢。”
紀母壓根沒信紀長澤說得話。
在她的印像裡,都是一些明星接了廣告什麼的才有錢,而他們這部電影,紀長澤剛開始都是倒貼錢,容安一毛錢沒要進的劇組。
就算是現在火了,也只是出名而已,他們能有什麼錢?
陽台門打開了。
兩個父親一進來就聽到紀母說的話,紀父和紀母的想法不一樣,臉上還有點喝了酒的紅暈,說:
“你也別總覺得他是小孩,他現在都這麼大了,也能拍電影了,以後用不著我們操心,家裡的事也該讓他知道了。”
“長澤,爸實話跟你說,家裡現在小錢可能還拿得出來,但是大錢是一點都沒了,所以你就算是現在出息了,也別在外面瞎請客知道嗎?”
紀長澤看向容父:“叔呢,你們家也是嗎?我這次回來怎麼覺得你們好像都很缺錢一樣?”
容父搖頭想說沒有,卻被紀父拍拍肩膀:“孩子大了,家裡的事該讓他們知道就知道吧。”
他替容父說了:“之前安安他大伯沒給錢,又把家裡弄成這樣,後來安安他爺爺病情加重又是一筆錢,所以他們家現在也沒什麼錢了。”
“告訴你們這些不是讓你們覺得自卑啊什麼的,就是讓你們別因為自己出名就大手大腳,家裡現在這個樣子,我們要一起共克時艱知道嗎?”
紀長澤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眼見他反應這麼大,喝了點小酒的紀父一下子清醒了,還以為兒子是被“家裡沒錢”這麼可怕的消息給震撼到了,趕緊彌補:“但是你也別擔心,我們都有工作,只是暫時沒錢而已,只要好好工作,家裡肯定是能慢慢好起來的。”
然而紀長澤卻沒接茬,而是徑直走到沙發上打開了容安的粉紅書包,頭朝下,把裡面一摞摞錢嘩啦啦的倒出來。
“你們缺錢跟我們說啊。”
“我們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