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陣法。我們離開了那趙家大殿。闖入了另一處地方。這地方四周布有隱匿陣法,我們便是闖入了陣法之中。”
風引淡淡的聲音傳來,嫣紅衫子上傳來的心跳沉穩靜然,並沒有絲毫驚訝。
青鳶點了點頭,黑暗中,鼻尖襲來男子身上清雅的沉香味,神秘而高貴如同經年一縷心字香燒。這個紅衣妖魅的男子,這個自始自終彬彬有禮的男子。
“怎麼,怕了?”黑暗中,風引的聲音帶了絲戲謔。
“非也。公子可知,阿傾如今最怕誰。”青鳶勾了勾唇角,“奴,可是最怕公子。”
“哦?此話怎講。”
“道行高絕,三界人物都入不得其眼。這樣的公子,卻對誰都是副謙和有禮的樣子。也不知心底是蟄伏的毒蛇,還是天生的石頭。”
女子的聲音帶了分幽微的柔媚,獨獨星眸跳躍著熠熠光彩,像是黑暗中的一點螢火。
片刻的沉寂。也看不清風引臉上是和表情,只有那衫子上傳來的沉香,絲絲縷縷。
“公子如此盛名,如此道行,只怕阿傾是青雲彩鳶的事兒,頭次見面公子便看穿了罷。”
女子的話散佚出了絲絲冷意,偏偏語調輕柔,宛如紅妝女兒倚鏡撒嬌。
風引似乎一聲輕笑,兀地低頭湊近了青鳶耳墜,唇齒間的熱氣,和著那嘶啞的語調,宛如致命的誘惑。
“在下以為,傾字更美。美人傾國,君子好逑。”
青鳶有片刻失神。忽地,風引就恢復了常態,大喝一聲“破!”,指尖散佚出數道金光,向著某處方向打了過去。
黑漆漆的空間頓時搖晃起來。黑暗像霧氣般漸漸散去。
頓時,一道恢弘的殿門出現在二人面前。四下祥雲飄散,紫氣升騰,仙樂飄揚,難以描摹。殿門聳入雲霄,高達萬丈,瑾瑜美玉柱子上,竟有五爪金龍盤踞,對著二人呼呼吐氣揚眉,如山龍尾擺來擺去,引動起千裡風起雲湧。
殿門之上,一塊寬達百丈的牌匾,上書“王業”二字。一筆一劃都露出洪荒古樸的味道。懾人的威壓撲面而來,冥冥中有霸氣的威嚴碾壓。青鳶只覺得自己宛如一只渺小的螻蟻,在殿門口就要噗通一聲拜倒下去。
“傾仙子。此乃王業殿。”風引指尖一動,一股溫和的力道打入青鳶體內。青鳶頓時覺得舒暢了不少,不由感激的對他一點頭。
“王業殿又是何處?”
風引帶著青鳶停在門口,松開腰際的手。也不回答,只是負手瞧著刻著“王業”的牌匾,目光有些異樣。
青鳶整了整衣衫,就算體內有風引道行的加持,她也不敢抬眸直視那張牌匾,那字字畫畫都是霸道懾人,仿佛庶民直視龍座上的帝王,九鼎之尊不敬當誅。
“裡面也有好戲看。”風引凝神諦聽,似乎發現了什麼,勾了勾唇角。
也不理睬青鳶的疑惑,一拂袖往殿內走去。柱子上的五爪金龍瞪著銅鈴目瞧著風引,竟也沒說什麼。
青鳶無奈,只得隨著風引的步子,一前一後走進了王業殿。
走過一處走廊,穿過數個大殿,跨過一脈水道,推開一扇紅銅門。雙腳剛一踏進去,就仿佛觸動了什麼陣法。二人只覺得眼前一花,旋即四下都變了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