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宛暄的眸色閃了閃,瞧了眼趙家主並沒有反應,方上前去一揖手:“宛暄見過大公子。未曾遠迎,還望恕罪。”
申癸一挑眉,冷聲道:“不敢。只是聽聞這裡有些異常。有些人私自調動龍脈,脅迫道家高人為其臣僕,癸才來瞧個明白。”
這番話讓場中諸道的神色都有些古怪。趙家主微微睜開眼,沉聲道:“申癸公子,既然今兒被你撞見了,你以為你還能逃出去?”
諸人心中咯噔一下。雙方立場已明,也就無需廢話,俱俱默默的把符箓木劍對准了申癸,趙宛暄也放棄了對青鳶的攻擊,口中念訣,殿中四壁頓時浮現出金光陣法。
不安的氣息在殿中寸寸成冰。符箓金光流轉,桃木劍蓄勢待發,只待誰先一出手,就是刀刃相接生死作戲。
“傾仙子,不如我們先走一步?”因為無人控制,禁錮風引的陣法消散。風引瞧了眼四下緊張的僵局,低聲向青鳶道。
青鳶倒吸了口氣。這半路闖進的申癸,讓事情多了幾分變數。她這一逃,只怕會成為兩方搜尋除殺的知情人。無論願不願意都會卷進這場天下之爭。
她不由嘆了口氣,她本無心與誰成誰敗,不過是憂心李辰焰如何。倒莫名其妙就成了局中人,今後吉凶宛如霧起長路看不到頭,也不知通向何方。
“罷了罷了。都是命數。”青鳶有些倦怠的閉了閉眼,有些無奈,有些哀然。
正想到這兒,忽聽得大殿中發出一陣轟響。交鋒瞬時爆發。
場中喊殺聲、叱罵聲、念咒聲響成一片。
玉石磚地碎開道道裂痕,紅柱傾頹,無數琉璃真珠簌簌往下掉,煙塵漫天,寶器亂飛。整個大殿都在顫抖搖晃。
青鳶卻在一片混亂中有些發呆。那申癸的招式,招招眼瞧著熟悉無比。
竟似,當年論道台與她比試的“小白”。
“傾仙子,得罪!”風引蹙了蹙眉,一把摟過青鳶的腰肢,也不知念了個什麼訣,頓時衣袂翩翩,凌空而起。
二人尋著一處打破的大殿屋頂飛去,殿中諸人打得正是興頭,也沒有注意到二人的離去。倒是日後有人想起這幕,還以為二人被誤傷隕歿了。
“多謝了。公子好道行。”青鳶緩過神來,道了個謝。風引帶著她往破開的大殿頂鑽了進去,身姿輕盈,悄無聲息,一瞧便是上乘的凌空法訣。
風引一笑,並未應答。二人從丈許大的破洞裡鑽了出去。四下突然變為了一派漆黑。
悄無聲息,氣流微寒。隱隱聽得一道道陣法被風引凌空破開的聲音。
青鳶使了張符箓出去,金光攜帶著道威映亮了一堂黑暗,空虛般毫無一物。金光符箓向遠方射去,直到看不到蹤影,也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這是哪兒?莫非是地底?”青鳶疑惑地感受著二人飛出的距離,至少也有了百裡,可依然瞧不見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