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仁猶豫了一下,想要發條信息問問。
要是石沉大海,就意味著小男孩已經去世了。要是還能回復,那意味著他還在治療。
只是鄭仁遲疑了很久,也沒敢發出這條信息。
畢竟孩子那麼小,鄭仁從心底希望他能活下來。雖然他知道這只是一個奢望……
鄭仁最後還是把手機關上,不再去想這件事情。
在現有技術下,是沒有辦法完全治愈癌症的。能得到治愈的患者,鄭仁都歸結為“命”好。
看了眼時間,已經不早了。
辦公室裡,常悅和柳澤偉還在忙碌著。身為進修醫生的柳澤偉甚至連盤他的禿頂的時間都沒有,整天忙飛了。
每天固定收患者,這回有了經驗,讓患者在門診做完核磁彌散後再排隊等待入院。
這樣的話,可以大大縮短患者住院的時間,提高床位周轉率。
雖然有周春勇相熟的全國各地的主任帶來人手,幫著在社區醫院那面值班,但整體來講每天的入院患者、出院患者、手術記錄、大量和患者家屬交流、溝通的時間,已經讓常悅、柳澤偉不堪重負。
“老柳,晚上去吃飯。”鄭仁覺得大家都在忙,自己閑的沒事悲春傷秋,有點不好意思,便和柳澤偉說道。
柳澤偉把一行字打完,二指禪的樣子,看的鄭仁心裡急得慌。就這工作效率,自己干十分鐘的活,老柳得干一個小時。
“活干不完,就不去了。”柳澤偉嘆了口氣,說道。
他也覺得有些可惜,能跟著鄭老板接觸一下自己回去之後就接觸不到的層面,雖然不一定有用,但也是一種經歷。
可惜,活多的忙不過來,柳澤偉覺得自己的禿頂這幾天都加重了一些。
鄭仁嘿嘿笑了笑,也覺得有些遺憾。
不過正事兒要緊,就……拿老柳當牲口用吧。
對這件事,鄭仁也沒什麼心理負擔,老柳是來學技術的,東西手把手的教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講算是師徒。
干點活,也是應該。
和老柳一樣,魯道夫·瓦格納教授也忙的快飛起來。
上午要手術,下午和晚上整理世界各地彙聚來的tips手術治療,還要符合諾獎格式。
工作量之大,已經無暇旁顧。
但教授沒有抱怨,傳說中內定諾獎的事情他早都知道,所以更加努力的工作。
要是老板鋪好了路,自己這面整理個資料都整理不好,哪裡還有臉在新術式上添加自己的名字。
他心心念念的,除了諾獎之外,也沒什麼了。
“老板,准備走了。”蘇雲回來後,就風風火火的說道。
“怎麼這麼著急?”鄭仁看了眼,的確是下班了,但蘇雲這話說的有點突兀。
“去喝酒。”蘇雲臉色有些不好看。
鄭仁估計是大劉的事情,家裡沒人照顧,一個憨厚老實的人,最後孤苦伶仃,所以他心裡不舒服。
也沒辦法,一人一命。
自從搬到新家去,謝伊人連車都不用開了。每天溜溜達達,幾分鐘就到醫院。
因為要去吃飯,小伊人特意先回去提車。
和他們一起的還有王楠。
“你爺爺怎麼樣?”寒暄過後,鄭仁直接問道。
“鄭老板,您真是妙手回春。”王楠笑道:“我爺爺已經好了。”
算下來不到10天,恢復速度比鄭仁想的還要快一點。
“術後每天監測鈷元素數值,每天都大幅下降。心衰已經被糾正,視力和聽力受損的時間比較長,恢復的情況一般,但也有了根本性的改變。”王楠笑道。
在大豬蹄子的反饋中,鄭仁早都知道王家老先生的病是好了。
但親耳聽王楠說起來,他還是覺得有點開心。
作為一名醫生的成就感,就體現在這裡。
鄭仁不喜歡患者拿著錦旗來與自己合影,辦公室裡的錦旗對他來講是沒有意義的。
“鄭老板,我祖父讓我帶給您最誠摯的謝意。”王楠做了一個南洋的手勢,很認真的說道。
“沒事就好。”鄭仁笑了笑。
“鄭老板,您給楚努昂賽大師的清單,他那面已經有了些眉目。”王楠繼續說道:“要是不出意外的話,1個月之內會陸續買到相關的技術。”
鄭仁笑了笑,楚努昂賽這個人說話還算是靠譜。
“鄭老板,我們有個提議,您看看行不行。”王楠見鄭仁高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把他往裡讓,隨後客客氣氣的說道。
“不行。”蘇雲在一邊直接拒絕。
王楠知道這位助手和一般意義上的助手不一樣,可是不能輕易得罪。
“雲哥兒,行不行先聽聽麼。”鄒虞笑道。
“沒什麼好聽的,估計就是合資成立公司,一起發展5g業務的事兒。”蘇雲一臉不屑,道:“都跟你們說了,這種事情,鄭老板說了也不算。”
鄭仁見鄒虞、秦唐和王楠都看自己,便憨憨厚厚的笑了笑,點頭道,“嗯。”
牽著小伊人的手緊了幾分。
“別想著老板好說話,有老丈人在呢。”蘇雲不滿的說道:“做生意的事情,和寧叔說去。我跟你們講,坐順風車占便宜的事兒,都忍著點。”
幾人苦笑。
寧叔……最開始的確去找他。但那人實在是太精明,算到了骨子裡面。不管什麼合作,最後他提出的方案都讓人覺得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幾人都是商家子弟,自然知道這種開價的方式意味著那位寧叔有著極深的自信。
這是大項目,涉及到幾年以後的行業布局。
雖然只是醫療一項,但就是醫療,以往都是行動最慢的。可現在來看,在鄭老板一手推動下,竟然直接搭上5g的快車,幾乎可以斷定能配合5g直接產業化。
至於其他行業,還要再過一段時間才能產業化。
率先切入5g產業,重要意義不言而喻。
見鄭老板都點頭表態,幾人也不琢磨別的,回頭再去磨那個寧叔好了。
與此同時,912醫院裡,毛處長捂著肚子躺在診床上,臉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