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康一臉陰沉的掃了宦啟章一眼，心裡暗想道：“姓宦的，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和老子競爭副局長的職位？姓凌的到任之前，你連屁都不是，現在得瑟起來了，傻叉！”
凌志遠到任之前，孫兆明是代局長，常康作為其鐵杆，在局裡說一不二。別說中教處長宦啟章，就連美女副局長呂思琪，也不在他眼裡。
常康現在最為後悔的是，當時沒讓孫兆明將這事確定下來，否則，哪兒還有今天的事。
在這之前，孫兆明曾不止一次說過，這個副局長的職位就是幫他常康爭取的。
宦啟章雖然也是候選人之一，但常康並不十分在意，心裡底氣十足。
看著常康頻頻掃過來的目光，宦啟章並不與之對視，如同沒事人一般，一臉淡定的表情。
將宦啟章的表情看在眼裡，常康愈發堅定了他必將獲勝的信念，嘴角的笑意更甚了。
看著常康的表情，宦啟章心裡暗想道：“常康，你是不是高興的太早了一點，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在這之前，局裡一直在傳常康即將升任副局長的消息，但傳了許久也不見動靜。就在眾人以為是謠傳之時，突然成了現實，不過對像卻未必是常康。
副局長可是實職副處，宦啟章作為老資格的中教處長，面對如此難得的機會，他絕不會輕易放棄的。
官場是倒金字塔結構，越往上越難，有人窮其一輩子，也未必能跨上副處這道坎。
宦啟章現在有機會，又這麼會輕易放棄呢？
凌志遠將常康和宦啟章的表現看在眼裡，對於後者的表現還是非常滿意的。
作為一局之長，凌志遠能將話說到這份上，已非常難得了。
看著常康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凌志遠心裡暗想道：“你除了溜須拍馬之外，便無別的能力，若是讓你晉升副局長的話，我寧可讓這個名額爛掉。”
凌志遠對於常康的情況了解的一清二楚，在此情況下，他是絕不會讓其逞心如意的。
足足十來分鐘後，凌志遠將手中的茶杯輕放在桌上，沉聲道：“諸位，考慮的差不多了吧，下面誰先來談。這樣吧，從中層干部開始，一一來談對兩位的看法。”
涉及到副局級干部任命的問題，一般情況下，中層干部都是沒有發言權的，只有耳朵聽著的份。
凌志遠今日卻反其道而行之，讓他們來談，這讓在座的中層干部很是意外。
這事不同於其他事，當事人就在跟前坐著，說不好可是要得罪人的。
就在中層干部們向著如何和稀泥之時，凌志遠沉聲道：“請諸位在談的時候，必須給出一個傾向性意見。”
凌志遠這話一出，眾人當即面面相覷，滿臉慌亂之色。
必須給出一個傾向性意見意味著沒法和稀泥了，這可是一件非常難的事。
常康聽到這話後，額頭上當即便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心中暗叫一聲不好。
作為辦公室主任，常康最擅長的事便是溜須拍馬，眼睛往上看，和同行之間的關系一般。
孫兆明任代局長之時，常康表現的很是張揚，沒少得罪在場的中層干部，這可如何是好呢！
由於局長要求，在談的時候，必須有明確的傾向性，也就是說在宦啟章和孫兆明之間必須選出一人來。
既然如此，他們也就豁出去了，在發言中，紛紛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除基教處長蔣東曉支持常康以外，其他中層正職無一例外的支持宦啟章。
待眾人發完言之後，凌志遠特意讓辦公室副主任何美香也談一談自己的看法。
雖和何美香之間不對付，但常康卻認定對方一定會支持他。
常康若是升任副局長，辦公室主任的職位非何美香莫屬。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在此情況下，何美香沒有理由不支持他的。
常康的如意算盤打的一點問題沒有，但何美香偏偏不按套路出牌。
聽到凌志遠的問話後，何美香一臉篤定道：“雖然我也是辦公室的一員，但在這事上，我更傾向於宦處長。近兩年，我們市的高考成績，大家有目共睹，這點和宦處長這個領頭人的出色工作密不可分。當然，常主任的工作也很出色。”
“既然老子工作也很出色，你怎麼不支持我呢？真是他媽.的！”常康在心中怒聲喝罵。
凌志遠在這之前便知道常康在普通干部中的人緣極差，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正、副科級干部都已說完了，下面請其他幾位同志談談看法。”凌志遠沉聲說道，“秦局，你對於兩位候選人怎麼看？”
由於今天的會議涉及的事情非常大，爭論也比較多，頗有幾分你方唱罷我登台之意，秦縱卻始終一言不發。
將對方的表現看在眼中，凌志遠都有點佩服他。
既然秦局長始終不開口，凌志遠只有點他的名了。
秦縱沒想到凌志遠會衝他發飆，微微一愣，不過很快便回過神來了。
“凌局，我覺得常主任和宦處長的工作都很出色，否則，人事處也不會將他們兩人推選了竟升副局長的候選人。”秦縱不動聲色道，“之前，不少同志提到常主任一直在辦公室任職，沒有接觸到其他部門，我覺得這個理解存在偏頗。”
凌志遠聽到秦縱的話後，心裡暗想道：“常康確實沒去過其他部門，我倒要聽聽你所謂的偏頗在哪兒！”
秦縱往凌志遠那兒掃了一眼，隨即繼續說道：“辦公室是一個綜合性非常強的部門，涉及到局裡所有部委辦局，常主任作為辦公室的負責人，工作涉及到各個部門。”
略作停頓之後，秦縱繼續道：“從這個角度來說，常主任不但不缺少其他部門的工作經驗，反倒比其他同志更為豐富。”
聽到秦縱的話後，之前一直愁眉不展的常康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意，心裡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