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縱的話後，常務副局長孫兆明的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意。
一直以來，孫兆明對秦縱都非常尊重，甚至隱隱有幾分言聽計從之意。
秦縱不但背景深厚，而且頭腦靈活，面對困境，往往能出其不意將其順利解決。
就拿眼前這事來說，常康由於只在辦公室任職，沒有其他部門的任職經歷，飽受詬病。
秦縱這番話不但順利化解了這一困境，反倒讓壞事變成了好事，如此反應不是誰都能有的。
“相對而言，我更支持常主任！”秦縱不動聲色的說出了謎底。
秦縱的發言雖然驚艷，但凌志遠反倒放下心來了。
姓秦的拋出底牌他心裡便踏實了，對方始終一言不發，他反倒覺得心裡沒底。
秦縱話音剛落，侯志勇便出聲道：“秦局，我說句不該說的話，你這可有偷換概念之嫌。常主任任辦公室主任少不了和其他部門打交道，這和他有無其他部門的任職經歷是兩回事。”
侯志勇抬頭掃了秦縱一眼，繼續說道：“局裡執勤的保安每天都和不同部門的人打交道，我們總不能說他們也有在各處室任職的經歷吧？”
秦縱好不容易才幫常康補足沒有其他部門任職經歷的短板，侯志勇一句話便讓他的努力化為烏有。
孫兆明聽後，很是惱火。
“候局，你怎麼說話呢？”孫兆明怒聲喝道，“你的意思是常主任的工作和門口的保安一樣。”
面對孫兆明的喝問，侯志勇毫不示弱，出聲道：“孫局，我並無這意思，但你若是非要聯系的話，這麼說似乎也沒錯。”
“怎麼個沒錯法？”孫兆明怒聲發問。
“你……”孫兆明火冒三丈，但卻無從反駁。
凌志遠看著孫兆明張口結舌的表現，，出聲說道：“說的不錯，大家暢所欲言，我們就是將最為合適的人選舉薦到領導崗位上來，這樣，我們的工作才會更有成效。”
孫兆明聽到凌志遠的話後，差點沒把鼻子氣歪了，心裡暗想道：“老子吃了如此大的癟，你卻出聲叫好，姓凌的，你這未免太過分了吧？”
盡管心裡很是不忿，但孫兆明卻沒有半點辦法，畢竟凌志遠這話並不是衝著他說的，乍一聽並無任何問題。
“其他同志再來談談看法，葛局，你來說兩句吧！”凌志遠衝著葛明正說道。
葛明正聽到凌志遠的話後，當即便出聲道：“常主任和宦處長的工作表現都很優秀，我個人和常主任接觸的比較多，因此，我推選常主任任副局長。”
關於兩人誰更適合擔任副局長，之前的人話已說的夠多的了。葛明正沒再多說什麼，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呂局長，你覺得呢？”凌志遠繼續發問。
呂思琪比葛明正還要干脆，直接一句話：“我支持宦局長。”
凌志遠沒有多說什麼，輕點了一下頭，衝著孫兆明道：“孫局長，你對於這事怎麼看？”
“在表態支持哪位候選人之前，我先說兩句與之相關的事。”孫兆明不動聲色道。
凌志遠雖不知孫兆明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卻並未反對，衝其輕點了一下頭。
“局裡要增設一位副局長，這事已經傳了有一段時間了。”孫兆明不動聲色道，“凌局，不是自我表功，這事和我可有不小的關系。”
孫兆明說到這兒抬眼看向凌志遠，見其目無表情，重新將頭轉了回來。
“在凌局到任之前一個多月，市長到局裡來檢查工作。”孫兆明出聲說道，“市長對於我們局裡的工作情況非常滿意，我借此機會便向其提出了增設一位副局長的要求。”
孫兆明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市長聽後，當場便爽快的同意了。當時常主任就在身邊，市長開玩笑的說了一句，我看常康同志就不錯嘛！“說到這兒，孫兆明停下了話頭，面帶微笑的抬頭看向了眾人。
孫兆明這話看似只是在講述一件往事，實則卻另有用意。首先，他明確告訴其他人，這個副局長的職位是他爭取來的；其次，市長之所以答應增設一位副局長，是因為看中了辦公室主任常康。
在這之前，孫兆明便琢磨好在會議上這麼說，可謂用心良苦。
凌志遠聽到孫兆明的話後，不動聲色道：“孫局，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撇開局裡增設一位副局長，不但要得到市政府認可，更要市委拍板不說，你的意思是市長指名讓常主任擔任這個副局長？”
有些話的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孫兆明正是利用這一規則悄悄暗示。
凌志遠一眼便抽出了對方的用意，直言不諱的捅破了這層窗戶紙。
“凌局，你誤會了，我可沒這意思，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孫兆明一臉郁悶的自我否定。
凌志遠的嘴角露出幾分若有似無的笑意，出聲道：“我也覺得孫局不可能有這意思，再說，你剛才也說，市長這話只是開個玩笑而已。”
孫兆明會前搜腸刮肚想出來的良策，三言兩語便被凌志遠給化解了，心中郁悶的不行，但也沒有任何辦法。
“孫局，你支持常主任，沒錯吧？”凌志遠出聲發問。
孫兆明應聲而答：“沒錯！”
凌志遠輕點了一下頭，不動聲色道：“我到任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和宦處長、常主任之間的接觸都不少，相比較而言，我覺得宦處長更適合擔任副局長一職。”
孫兆明明確表明了態度，凌志遠也不含糊的，直言不諱的表明支持宦啟章。
“副局級以上的支持相當，為了公平起見，下面我們舉手表決，現場所有人一起參與。”凌志遠沉聲說道。
孫兆明聽到這話後，才明白凌志遠之前讓科級干部發言的用意所在。
在座的科級干部中，除了基教處長蔣東曉支持常康以外，其他人都支持宦啟章，這還表決個屁呀！
片刻之後，表決結果出，中教處長宦啟章不出意外的戰勝了常康，成為新的副局長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