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志遠從三河縣城回到雙橋沒多久,常務副鎮長劉長河便過來了。
由於對劉長河的來歷很清楚,凌志遠也未多說什麼,只是暗示他這段時間低調一點,一切順其自然就好。至於其他的,不用多想,上級領導自會有安排。
按說凌志遠不該說出這樣的話語來,但以他對劉長河的了解,後者絕不會往外亂說的,這麼做也是為了讓其安心。
劉長河沒想到凌志遠如此給力,不等他開口,便直接將事情的原委說出來了,心中很是感動,連連向其道謝。
凌志遠見狀,沉聲說道:“長河,你我之間的關系在這兒,不說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了。我走之後,你們面臨的壓力可能會非常大,你要和玲玉、曉茳兩位多商量,涉及到縣級層面的事,你可以和姜縣長聯系,她會幫忙的!”
凌志遠這話可謂將底交給劉長河了,讓他安下心來領著雙橋的一班人干出點成績來。考慮到自己走後,馬昭升、杜志禮一定會向劉長河、喬玲玉、白曉茳等人出手,凌志遠才將姜箬珊引薦給對方的。
姜箬珊雖只是三河的副縣長,但她是市委書記馬元松的兒子,放眼三河全縣,沒人敢不給她面子的。姜縣長幫著撐腰,無論馬昭升,還是杜志禮都有有所顧忌,如此一來,劉長河等人的日子便好過了。
劉長河聽到凌志遠的話後,心中很是感動,當即便開口說道:“書記,您放心,我一定不辜負您的重托,和玲玉鎮長、曉茳科長聯起手來,干出點成績來。”
凌志遠側過身去伸手在劉長河的胳膊上用力一拍,一臉信任的說道:“長河,我相信你一定行的,等我兩年後從江南省回來,我們再一起並肩戰鬥。”
劉長河沒想到凌志遠對其如此信任,心中很是感動,當即開口說道:“書記,您放心,我一定幫您看好雙橋的家,隨時等著你回來!”
由於前任鎮一、二把手一起出事,劉長河在機緣巧合之下,才升任常務副鎮長的。凌志遠到任之後,他並未第一時間過來站隊,便是生怕陷入凌、馬兩人的爭鬥中。經過一番觀察之後,劉長河認定凌志遠雖然年輕,但卻一心想要干出一番事業來,這才果斷站隊的。
現在看來,當初的想法一點沒錯,凌志遠雖說即將離開雙橋,但他依然對此很上心。劉長河眼看著即將官升半級,這對於原先的他而言,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對於劉長河的表態,凌志遠很是滿意,當即便面帶微笑的和其一起出門去了。
就在凌志遠和劉長河有說有笑去雙橋大酒店之時,馬昭升正在三河縣紀委門前徘徊著,心中怦怦亂跳個不停,始終有種下不定主意之感。
自從得知市審計局的處長劉長勝出事之後,馬昭升可謂度日如年。他既想主動去縣紀委交代問題,又有點不甘心。周六傍晚便在縣紀委門前晃悠了許久,最終便未進去,今天轉悠的時間則更長,但卻依然拿不定主意。
馬昭升心裡很清楚,他一旦走進眼前的這扇門,還會有出來的那一天,不過權勢、地位什麼的將會與他再無任何關系。為了達到今天的高度,馬昭升付出了許多,其中的艱辛只有他自己知道。
“如果今晚不進去的話,明天開始便是工作日了。如眼前這般在縣紀委門前走動,便會有人關注了,更別說主動走進去了,只怕打死我,也未必有這樣的勇氣。”馬昭升心裡暗想道。
馬昭升之所以一直選擇周末才到縣紀委來,便是出於這方面考慮,但他卻怎麼也下不定決心,心中郁悶的不行。如果等到紀委的人找上門來,那可就被動了,等待他的極有可能是重罰。
此時的馬昭升陷入到了極度的猶豫和矛盾之中,頭腦中暈乎乎的,根本拿不定主張。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馬昭升仍然在縣紀委門前徘徊不前,凌志遠等人則在雙橋大酒店的包房裡坐了下來,濟濟一堂、其樂融融。
“這第一杯酒我們一起來敬書記,如果沒有他的話,我們這些人也不可能聚在一起,書記隨意,我們干了!”劉長河一臉恭敬的說道。
在場這些人因為凌志遠的存在才走到一起的,如果換個人做書記,未必有此機會。
“劉鎮長,你這也太小瞧凌書記,我們干了,他怎麼可能不干呢,那也不是他性格呀!”派出所長李儒隆說話的同時,仍不忘向凌志遠擠了擠眼睛。
凌志遠和李儒隆之間是鐵杆兄弟,關系不同於旁人。在座眾人都是劉長河通知的,只有李儒隆和喬玲玉是凌志遠親自知會的,可見雙方之間的關系有多鐵。
凌志遠聽到李儒隆的話後,笑著說道:“儒隆所長的話說的沒錯,我們一起干了,滿堂紅!”
“好,滿堂紅,干杯!”眾人紛紛伸手舉起了酒杯,開心的出聲說道。
一陣叮叮當當的碰杯聲之後,眾人紛紛仰起脖子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在場的人都是凌志遠的鐵杆,本就非常熟悉,兩、三杯酒下肚之後,全都放開了,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趙勇見此狀況,悄悄衝著董和平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站起身來伸手端起了酒杯。
“書記,我和董哥敬您一杯,我們干了,您隨意。”趙勇情真意切的說道,“感謝你對我們倆一直以來的關照,同時祝您前程似錦、官運亨通!”
趙勇和董和平對凌志遠是發自內心的感激,在場其他人都有官職在身,獨獨他們倆是小科員,如果不是因為凌書記的話,他們倆連上桌的機會都沒有。
“你們倆客氣了,這杯酒該我敬你們才對,感謝你們對我的照顧,來,干杯!”凌志遠爽快的說道。
對於秘書和司機,凌志遠早就考慮好對他們的安排了,只不過時機未到,暫未告訴他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