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中光、龍越和海越並稱雙橋機械制造業的三駕馬車,但明眼人都知道,中光是領頭的。上周,中光便接到了副縣長姜箬珊、鎮黨委書記凌志遠以及鎮上的其他領導將要過來視察的消息。
這是凌志遠上任之後,第一次到企業來視察,中光的老總賈忠堂對於這是很重視。周六、周日兩天特意讓手下人做好相應的准備,以便周一迎接領導們的到來。
中光是雙橋所有企業當中的領頭羊,賈忠堂認定姜縣長、凌書記定會在第一時間過來。誰知周一一早便得到消息,今天姜縣長和凌書記去龍越了,周三再到中光來。
賈忠堂聽到這話後,心中很是惱火,當即便伸手在大班台上用力拍了一下。從賈總的角度出發,凌志遠此舉便是蔑視中光,沒有把他賈某人放在眼裡,這是他無法接受的。
臨近中午之時,中光的兩位副總朱松和林金明一起走進了賈忠堂的辦公室,向其彙報姜縣長和凌書記在龍越檢查的情況。
“你說什麼姓凌的說龍越的那塊地屬於閑置土地,要將其收回來?”賈忠堂一臉陰沉的衝著第一副總朱松發問道。
朱副總看著賈總幾近噴火的目光輕點了一下頭,低聲說道:“賈總,千真萬確,我已向龍越的王總確認過了,絕不會錯!”
“賈總,我們該怎麼辦呢?”另一副總林金明一臉緊張的發問道。
賈忠堂心裡本就不爽,聽到兩位副總的話後,臉色陰沉,眉毛上揚,怒聲說道:“怎麼辦,涼拌,我不信姓凌的敢把我的地收回去,哼!”
“賈總,我們那塊地是九七年年底拿的,當時,老書記可為之花了不少氣力,如果出點什麼事的話,只怕他老人家心裡也不踏實!”朱松壓低聲音說道。
中光之所以能在短時間之內成為雙橋制造業的老大,和當年賈忠堂老子的運作不無關系,否則,他的能力就算再強,白手起家的話,絕不可能有今日的成就。
副總朱松和林金明聽到賈忠堂的話後,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便選擇了閉嘴。他們對賈總的性格再了解不過了,只要他認定了的事,八條牛也別想拉回來。
……
姜箬珊在凌志遠的辦公室待了將近一個多小時,除了工作以外,兩人還聊到了那天晚上的事。
美女縣長姜箬珊在聊到汪琦琳之時,特意用眼睛的余光觀察了一下凌志遠的表現,見其臉色如常之後,心裡暗想道:你可真能裝的,惹火了姐,便將那晚的事說出來,看你怎麼說。
這話姜箬珊只是在心裡想想,絕不會說出來的。那是凌志遠和汪琦琳之間的私事,和她並無半點關系。如果當著凌志遠的面說出來,不但凌志遠尷尬,只怕她和汪琦琳之間連閨蜜都做不成了,姜大美女絕不會干這傻事的。
姜箬珊是下午三點左右離開雙橋,周三她會再過來對中光進行考察,不過得知凌志遠有意與之較量那兩塊閑置土地的想法之後,她便對這家企業不抱什麼希望了。
將姜箬珊送走之後,凌志遠剛回到辦公室,常務副鎮長劉長河便拿著一沓資料走了進來。
“長河鎮長,查到了?”凌志遠出聲詢問道。
離開龍越機械有限公司之後,凌志遠不但讓劉長河查他們看見的那塊地,還要將其他企業的用地情況一起查一查,看看張家龍所說的事是真還是假。
劉長河將手中的兩份資料輕放在凌志遠的辦公桌上,然後才在其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開口說道:“書記,龍越的那塊地是前年拿的,距離現在將近兩年,具體時間上面都有。”
凌志遠伸手拿起桌字上的資料,認真翻閱了一陣之後,說道:“下個月便整兩年了,一直沒有動靜,鎮上就沒關注這事。”
“書記,這塊地是在楊書記和謝鎮長手上拿的,領導沒有指示,我們不好辦,您說是吧?”劉長河開口說道。
劉長河雖說有幾分推卸責任的嫌疑,但也是實話。楊舟察、謝雄民在任之時,他只不過是一個副鎮長,一、二把手不發話,他又怎麼去查這事呢?
凌志遠輕點了一下頭,表示認同劉長河的說法,開口問道:“除此以外,還有沒有其他企業存在這方面的問題?”
劉長河見凌志遠並無追究之意,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書記,根據您的指示,我查了與之相關的檔案,發現龍越張總的話還真不是空穴來風。”
“哦,還有其他企業存在這一問題?”凌志遠出聲問道。
劉長河輕點了一下頭,開口說道:“書記,中光在有一塊地足足八十畝,九七年底便已拿下了,至今好像並無動靜,下面那本檔案就是。”
盡管對這事心知肚明,但聽到劉長河的話後,凌志遠還是拿起下面一本檔案認真翻閱了起來。
片刻之後,凌志遠將手中的檔案往桌上一扔,一臉陰沉的說道:“之前看見龍越張總一臉不服氣的表情,我便知道這當中一定有事,果然如此。八十畝地荒了三年,不知有些人到底想要干什麼?對了,這事鎮上誰經手的?”
“書記,這事當初是楊書記拍的板,謝鎮長也同意,經手人是馬鎮長。”劉長河中規中矩的答道。
凌志遠聽後,輕哦一聲,開口說道:“行,這事我知道了,你暫時不要聲張,等後天去中光實地看了以後再說。”
“好的,書記,我知道該怎麼辦!”劉長河沉聲說道。
凌志遠輕點了一下頭,開口說道:“長河鎮長,這兒除了你我以外,沒有其他人,我透個實底給你,中光的地一定要收回來,至於龍越,如果能盡快上馬二期工程的話,便讓他們依法繳納閑置費完事,否則,和中光一樣處理。”
“好的,書記,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劉長河在說話的同時,眼前一亮,心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