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務車將許琦和王贊接走,先去的是他家裡在這邊的一個辦事處,一棟寫字樓裡的環境咨詢公司,三間辦公室,兩個負責辦事的人員,還有兩個主要負責風水方面咨詢的顧問,也就是俗稱的風水師。
許琦跟王贊說,他家在這邊干風水一行也有挺多年的歷史了,不過發展的不溫不火,因為在港澳等地的話,各大富豪都有自己的私人風水顧問,屬於一個蘿蔔一個坑的狀態,他們這種後來的和尚就不太好念經了。
到了辦公室後,許琦就跟一位風水師打聽了下,對方和賭場方面走動的很少,也不認識什麼關系,不過他有個朋友,也是生意上的客戶,在大澳還算是有些關系的,此人綽號叫話事雄,今年四十多歲了是個老炮子,曾經在幫會裡面待過很多年,後來退了出來自己經營一些買賣,大澳的本地人。
許琦就讓人把他給約了出來,挑了一家粵菜館然後跟王贊過去跟對方見了面。
這個叫話事雄的人他倆一見到心裡基本就有譜了,胳膊下面夾著個皮包,光頭,手腕上戴著塊金晃晃的大金表,一手還拿著電話,說話的時候嗓門也比較大,典型的江湖人士。
“你好,你好,是雄哥吧……”許琦和王贊站了起來,主動跟對方打著招呼。
話事雄往下壓了壓手,操著生硬的普通話說道:“不要客氣啦,都是朋友介紹的,老關系了麼,快請坐吧,叫侍應生上酒吧,咱們白吃邊談吧?”
酒菜上來,三人吃喝了能有一陣,許琦就將話題給引了出來。
“雄哥,我們想跟您打聽個人,你看看認不認識?”
“只要是大澳本地的,有一些名頭的,我肯定都能認識,要不也會聽說過”雄哥靠在椅子上,摸著光頭振振有聲的說道。
許琦笑了笑,說道:“他叫沈俊,也是我們內地人,在大澳混了能有十來年左右吧,曾經是疊馬仔出身的,現在應該做的挺大了。”
“沈俊?”話事雄一聽到這個名字,眼睛裡明顯就有眼神閃爍了一下。
“對,您認識麼?”
話事雄摸著腦袋的手頓時就僵了一下,皺眉問道:“你們要找的就是他啊,我能問問是什麼事嘛?”
“他最近是不是要結婚了?”
話事雄點頭說道:“那是啊,還有兩天就是他的婚期了,最近大澳傳的很廣麼,賭場或者道上的人都知道的啦,聽說娶的也是個內地人,怎麼了?”
“那您能介紹一下,讓我們跟沈俊見一面麼?”
“咚咚,咚咚咚……”話事雄沒有說話,手指很有節奏的在桌子上敲了幾下,王贊自始至終也沒有吭聲,偶爾就抬起眼皮看著對方。
之前的時候,王小北他們還能聯系得上楊巧音,她的聯系方式並沒有變,最近三個月左右她卻忽然消失了,曾經的老師和同學都沒有了她的任何通訊聯系方式,誰都找不到她了。
話事雄想了半天,點頭說道:“我可以試試看,打聽一下,不過實話實說跟沈俊我也接觸不到,畢竟在大澳他也不是人想見就能見到的。”
“嗯,可以,那您能跟我們說說他這個人麼?”許琦問道。
“呵呵,沈俊現在可是大人物了,誰不知道他啊?不得不說,挺多人還很佩服他的呢,畢竟一個來自內地的疊馬仔能在大混起來,可太不容易了……”
從話事雄嘴裡說出的這個沈俊還真的帶了一點傳奇色彩,並且很多人都知曉他的那些傳奇經歷。
沈俊是大概二十來歲左右的時候從內地來到大澳的,最開始就是個普通的疊馬仔,靠著拉一些客源給賭場從中賺取提成,等他來到大澳三年多左右吧,他在內地忽然認識了一個大賭客,屬於那種手眼通天的人物,在京城好像都有關系,瞧准了對方的身份,沈俊就跟他相處了起來,相反設法的攀上了這個人。
但這一次和以往不同的是,沈俊並沒有誆這個人來賭場大賭,就是過來玩也都是小賭怡情的,對方贏了的時候他就勸人趕緊收手,輸了的話也不讓他繼續往裡跳,大概處了將近一年多的時間,這人就頗為欣賞他了,然後給沈俊介紹了很多自己的關系來大澳玩。
這個沈俊貴人所介紹的人裡,很多都是一些行業的頭面人物,有錢,也有權,他們的克制力都非常強,根本不是那種踏入賭場泥潭裡就抽不出來的人,一次輸個幾百萬或者過千萬的錢,就當做是消遣了,而不管贏多少他們也都沒有太大的反應。
就這樣,靠著這個貴人沈俊愈發混得風生水起了起來,因為大澳幾家賭場裡的老板或者股東也會給這人一些面子,畢竟知道他在內地頗為手眼通天的。
這兩三年裡,沈俊成為了大澳的新貴,風生水起的發展著,風頭一時無兩。
話事雄把沈俊這個人的信息捋了一遍,王贊和許琦就不吭聲了,他倆現在肯定連頭過江龍都算不上,但人家肯定是妥妥的地頭蛇。
見他倆沒有說話,話事雄就側著身子壓低了聲音說道:“大澳的治安現在肯定是不錯的,畢竟都回歸了麼,但治安雖然不錯,可還是有幫派在的,火拼也偶爾發生過,所以我得提醒你們一句,沈俊這個人在大澳的幫派中也是很有關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