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幅古畫的修復,從正常的思路還有角度來講,是不存在於任何問題的,一切都是有道理可循的。
就好像鳥兒肯定會落在樹上,山是一重一重的,水也是順流而下的,太陽就應該掛在天上。
這就是規矩,也是常理,是人之常情。
所以,譚露思等人在修復的時候,一切都是遵循著這個道理和規矩而來然後在復原古畫的。
但事情都有兩面性,他們這些專業的修復手法上來說是這樣的,但有些東西在王贊來看可以從另一個角度去著手。
會議室裡的人都在靜靜的看著王贊,盡管覺得他的話很不可思議,但似乎還有那麼一點道理可言。
至於為什麼王贊敢肯定自己說的沒錯,是因為他察覺出一點,這幅畫的作者,一定是位懂得奇門遁甲和風水堪輿之術的人,這幅話裡面所蘊藏的玄機,就是跟此有關的。
王贊從桌子上拿起一支筆和紙,朝著譚露思說道:“我來說和解釋,你動筆,在上面重新畫出來,按照我的要求去修復,別問為什麼,問了我也不解釋”
譚露思看了看老教授和許院長,他們都沒什麼反應,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於是這幫教授又重新開始進行著古畫復原的前期准備工作。
半個多小時以後,王贊嘴裡叼著煙頭噴了口煙,然後一手拿著筆,在紙上面描畫著說道:“先前畫上面的這條河,一共有四艘船,其中的一艘船是模糊的,然後你們將其給復原了,所以首先先從這個地方改下去”
譚露思皺眉問道:“這裡就是一艘船,你要怎麼改?還能怎麼改?”
王贊唰唰唰的在紙上畫著,說道:“往前面看,畫中河的盡頭應該是一個碼頭,那裡有個場景你可能沒有注意到,就是在古代碼頭附近都應該有一根石柱插在水裡的,這是用來做警示作用的”
譚露思等人頓時一愣,隨即臉上的表情豁然開朗,就都明白了,這麼說的話好像是有一點道理。
在古代的時候,航運其實不太發達,特別是在水文監測上都非常的落後,而像這種靠近碼頭的河邊,可能會有礁石淺灘,這樣的話就不利於船只靠岸了,所以通常情況下碼頭附近都會立下一根石柱,用來警示河上的船只,這裡不能靠近的,其作用大概等同於海邊的燈塔。
王贊最初時也沒有考慮到這一點,不過後來他根據別的一些因素大概推斷出,這個地方是應該有一根石柱是露出水面的,高度是三五米左右。
許院長點頭說道:“嗯,你說的沒錯,你這個布置”
王贊搖了搖頭,說道:“這裡也需要改動一下,改成三個人牽著三匹馬,前後分開一段距離,三個三個一對”
譚露思直接就懵逼了,這個操作完全說不通啊,根本沒辦法解釋啊,就茫然的問道:“為什麼這麼改?”
王贊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說道:“別有那麼多問題,我解釋了你也未必能聽得明白,按照我說的去改就可以了……”
譚露思看了他一眼,無奈的照著王贊的說法進行了修復,反正之前也是按照他做的,那就干脆一條路走到黑算了,到最後再看看他改的到底是對還是不對。
等著譚露思將這處改完王贊又指著畫上面的三座山峰說道:“這裡還有那裡,前後兩座山峰,比你之前修復的再高出去五公分,中間那一座山減少五公分”
經過兩次改動之後,譚露思已經適應了王贊的節奏,再一個是她也始終都處於懵逼的狀態,整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那就只能他怎麼說自己就怎麼改了,而漸漸的,她也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王贊讓他們修復的地方,跟之前修復的完全都是大相徑庭的,而且沒有一處是一樣的。
說句不好聽的,這幅畫到現在為止,豈不是已經被改的面目全非了嗎?
旁邊許教授等人的臉上也露出了糾結的表情,有人甚至言辭不善的說道:“胡鬧簡直就是胡鬧,這種修復根本就是驢唇不對馬嘴的,沒有一個地方可以講出道理,真是太胡鬧了”
王贊壓根就是不為所動,完全沒搭理這幫老教授們的教育,依舊跟譚露思在快速的溝通著,從她動筆和王贊口述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四十多分鐘左右了。
而王贊現在已經不再開口了,眼睛正盯著畫面,嘴裡念念有詞,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譚露思揉了揉發酸的手腕,皺眉問道:“還有嗎?”
王贊搖頭說道:“沒了就這樣了!”
見此時古畫已經被修復完,許院長等人都靜靜的觀望著畫中的內容,這時候的畫卷已經被改的跟先前幾乎沒有什麼一致的地方了,在他們的眼裡,這就叫面目全非,但在王贊的眼裡看到的卻是另外一幅景像。
譚露思放下筆,嘆了口氣說道:“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王贊的眼睛掃了他們一圈,然後打個哈欠說道:“不解釋,主要看療效,你們在這兒盯著吧,明天這幅畫要是再恢復如初,我把我的名倒過來給你們寫,如果沒有變回去,我到時候再過來跟你們解釋下,至於能不能聽得懂那就是你們的問題了”
王贊說完扭頭就走了,他這倒不是裝逼,而是在這兒坐了一天又大半夜,已經累得不行了,打算上去找個房間睡一覺。
王贊的身影離開之後,屋子裡面剩下的人都在面面相覷,有人遲疑著問了句這能行嗎?
許院長說行不行的,現在咱們也不能下定論稍後再看看吧,然後今天晚上就在這裡守著,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反正也就是半夜的時間,明天就能見到分曉了。
其實這幅畫雖然按照王贊的要求改的跟先前一點都不搭邊,但是你仔細看著,卻能瞧出來,一點都不違和,甚至還有點很匹配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