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不撒謊,王贊的話相當於是給這幫老教授們來了一個晴天霹靂。
盡管,可能絕大多數的人都覺得他是在放屁。
你一黃口小兒,在這吹什麼牛比呢,專業上的事,是你說走彎就彎了的麼?
王贊覺得自己要是再嗶嗶的話,這幫人都有給他生撕了的可能,想想也是的,努力了一年多的工作到最後有人對你們指手畫腳的說,你之前做的全是錯的,都是無用功,任誰也根本接受不了啊,
不知不覺間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那幅山水人物的古畫,畫面中突然發生了細微的改變,但絕大多數人都沒有看見。
不是沒有留意,而是這個改變太細微了,你如果不是貼在畫上,專門盯著一個地方看的話,你是根本就感覺不到的。
等到過去了,三五分鐘左右,畫面又恢復如初了。
而詭異的是,該模糊的地方還是模糊的,該破損的地方還是破損著,這幅山水人物畫居然又變成了白天古畫還沒有修復時的那種狀態。
屋子裡面嘆氣的聲音此起彼伏,許院長看了一眼同樣盯著古畫的王贊,見他沒有吭聲就無奈的搖搖頭,心知自己這一趟去找宋老虎,估計是白找了,他介紹的這個年輕人跟沒來一樣,絲毫沒有起到任何的效果。
其實跟他相處的這一下午,兩人對王贊也有了一些改觀,就拿騙子這個詞兒來講,如果對方真打算要騙的話,肯定是口若懸河的吹噓自己多麼多麼牛逼,但王贊的做法卻非常的獨特,他幾乎從頭到尾都沒有點綴過自己的什麼優點,反倒是把時間全部都浪費在喝酒和抽煙上。
說實話,這真的不是一個合格的騙子,誰會把不著調表現的這麼明顯呢?
眼見幾人都要走到會議室的門口,王贊忽然伸手“咚咚”的敲了敲桌子,說道:”你們怎麼沒人問一下我的意見呢?“
許院長回頭看了他一眼說道:“怎麼了小王?”
其他幾個老教授則根本沒有停頓的意思,已經走出了會議室,王贊撓了撓鼻子站起來,說道:“你們有聽過畫皮的故事吧?”
眾人頓時都頓時都愣了下,畫皮這個詞兒,他們自然不陌生,不需要解釋,這是聊齋志異裡面的故事。
王贊指著那幅畫輕聲說道:“這幅畫的大概的原理,其實跟畫皮差不了多少”
許院長皺眉問道:“什麼意思?”
譚露思直接搖頭說道:“這不可能,這幅畫卷的質地就是普通的宣紙,也不是皮質的,跟畫皮怎麼可能扯上關系?我們還曾經做過檢測,都沒有發現過任何的異常”
趙明更是冷笑著說道:“哥們兒,你就是編瞎話也最好編個靠譜,能忽悠人點的好嗎?別拿我們這些專家級的人當成傻子來忽悠行嗎?”
王贊看著他倆說道:“知識的貧乏,經驗的匱乏造就了你們的無知,我也怪不了你們,但要是連解釋都不想聽的話,那你們就是太膚淺了”
除了譚露思在若有所思以外,其他的人都挺面色不善的,你一大衣就肄業了的人居然說我們這些學歷最差都是研究生的人膚淺和無知,這話你說出來,不牙疼嗎?
誰他麼給你的勇氣,梁靜茹麼?
“都洗過衣服吧,衣服洗完之後是濕的,但晾在那兒要不了多久就干了,哪怕是你們坐在旁邊盯著那些衣服,你們能看出這衣服是怎麼干的嗎”王贊突然開口,當即就讓對方全都無言以對了。
其實王贊說的這句話用在這裡不算貼切,但還算比較合適,至少從道理上來講,洗衣服跟這幅山水人物圖復原,似乎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王贊從身上掏出一張符紙“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然後咬破食指在上面迅速的化下一串鬼畫符,隨即,他輕輕地朝著符紙吹了一口氣兒,頓時符紙上面的服務全都在頃刻間,化為烏有,又變成了一張白板的黃紙。
上面哪怕連一筆一劃都沒有。
譚露思皺眉問道:“那你想怎麼解釋關於這幅畫具體的原因”
王贊搖了搖頭說道:“暫時我跟你們也說不太清楚,但是我覺得這幅畫有幾處地方可能不太對”
許院長和譚露思還有其他人都愣了想下,然後很不解的問道:“什麼不對,哪裡不對?怎麼了?”
這也不怪他們沒有理解王贊的意思,而是他這話讓他們非常的難以接受。
“當然是修復的不對了“王贊篤定的說道。
趙明無語的說道:“哥們兒,你是不是酒喝多了?淨說點醉話呀,你可以說我們在其他的方面有什麼差錯,但要論古董和古畫的修復,我們這些人站在一起,就是全世界最頂尖的那一小撮啊,我拜托你,能不能別在我們最專業的方面來質疑我們,這才會顯得你太膚淺和無知了”
王贊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根本連搭話的意思都沒有,他直接將那幅古畫拽到面前,用手指著幾處破損和模糊的地方,看著許院長他們與語氣堅定的說道:“你們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當你們這一年多來的努力,全都白費了之後,有沒有可能是一個主要的原因,那就是這幅畫上面的內容你們修復的錯了,原本根本就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譚露思和許院長他們當即都吸了一口冷氣,他們覺得王贊的話非常的不可思議,但你仔細琢磨一下,似乎還有那麼一丁點兒的道理,如果他們修復的內容是錯誤的話,那就不難解釋,為什麼會一直都前功盡棄了,但同時話又說回來,關於修復的內容,他們也是經過反復推敲和琢磨的,說白了就是根據一次一次的推理來判定,索要續筆的內容,沒有任何差錯,最後才定型的。
譚露思深深的望了一眼網王贊,一字一頓的說道:“你要是說我們修錯了了內容的話,那你能不能夠拿出該如何正確修復的圖案讓我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