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訂閱比例不夠哦~12小時可看馬萱蕊暗暗皺眉,又往前走了幾步,腳步突然頓住。
許星純靠過道坐著,身上籠罩了微光一般的薄紗,帶了一只耳機,低頭,似乎在出神。
眼光觸及,一股淡淡的喜悅從心裡冒出。
隨之而來的又有羞澀、顧忌。
站在過道權衡猶豫了一會,她在心裡給自己暗自加油鼓氣。終於邁開步子走過去,輕輕伸手,戳戳他的肩膀。
許星純抬頭,睫毛濃密,嘴唇顏色很淡,視線落在她身上。
“那個同學...你旁邊有人嗎?”馬萱蕊吞吞吐吐開口。
“嗯...”
他頓了一下,嗯字拖了一點音。
這時後面傳來一道不耐煩的女聲,“喂,擋道了妹妹,讓讓啊,快點。”
順著許星純的目光,馬萱蕊回頭瞧了過去。望見一抹伶俜的身影。
不遠處,付雪梨就站在她身後,瞳孔中似乎映襯著粼粼波光。她掃了馬萱蕊和許星純一眼,冷淡且不耐煩地又說了一遍:“愣著干嘛,讓路呀。”
“哦哦,抱歉。”馬萱蕊面色尷尬又略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哪惹到這位大小姐了。她抿住唇,抱緊書包,側過身子。
待付雪梨走過,馬萱蕊又轉回頭,就聽到許星純淡淡的聲音,“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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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給我讓個位置。”付雪梨一腳踹開宋一帆,在他身邊靠窗的位置坐下。
宋一帆大叫一聲,“怎麼滴呀這是,氣衝衝地,大梨子你吃火.藥了吧今天?!”
前排的謝辭不耐煩掀開蓋臉上的鴨舌帽,手臂揣在胸口,支起上身扭過來歪頭,聲音慵散,“宋一帆,叫你小點聲,老子要睡覺,說幾遍了。”
壞透了,一個個都拿他撒氣!
宋一帆委屈,於是衝著旁邊打牌的一窩男生吼,“聽到沒聽到沒,辭哥嫌你們吵,辭哥他說他要睡覺!都給我別玩了!”
旁邊無辜中槍的一伙人:.......
夏天的雨來得快,走得也快。大巴走上了盤山公路,搖搖晃晃,車上的大半部分人昏昏欲睡。
拉上簾子擋住刺眼的光線,宋一帆實在閑的無聊,於是和付雪梨小聲聊天,“梨子,你看看這太陽大的,可太愁人了,把我曬黑了可咋整。”
付雪梨有點暈車,不太想說話,“你都這樣了,還能黑成什麼樣,愁個屁。”
這話說的宋一帆不愛聽,想著找什麼話反擊,突然腦子裡靈光一現,張口就是,“是是是,怎麼有許星純白呢,你白他白你們最白。”
“神經。”
“粗俗。”
付雪梨面無表情和他互罵,“賤人。”
“我就搞不懂了!”宋一帆天生就是個戲精,痛心疾首的表情做的很到位,情真意切道:“付雪梨,我是真搞不懂了,像許星純智商這麼高的人他喜歡你什麼?喜歡你胸大無腦嗎?喜歡你下流粗俗嗎?”
“你再說一遍?”
“不敢不敢。”
“別跟我提他行不行?”付雪梨聽到許星純名字她就煩,暴躁地捶他一拳,後槽牙擠出來幾個字,“他喜歡我長得漂亮,怎麼,你有意見?”
十秒鐘後,宋一帆笑起來,“唉,可能人家就是喜歡你這種沒文化的樣子吧。”
“傻逼。”
付雪梨生氣了。
當然,她更生氣的是許星純。
這麼短的時間。
他居然默不作聲就和班上一個小姑娘勾搭在一起了。
過了會,宋一帆又湊過來問,“付雪梨...”
“干嘛。”
“問你個事。”
付雪梨瞥了他一眼,沒吭聲。
宋一帆神情認真,目光非常殷切,“在你心裡,我重要還是許星純重要?”
付雪梨沒心思聽他鬼話,重新閉上眼,敷衍地冷哼,“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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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程近三個小時,終於到達目的地,居然是山上。山上什麼條件也就不提了,真正讓所有人傻眼的是——
這兒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唯一用磚頭蓋的房子是醫務室。
他們來的第一個任務就是要自己搭帳篷住....
雖說正午已過,余溫不減,太陽仍舊燒。付雪梨中午沒吃飯,她本來就有低血糖,嬌生慣養地,只要一犯就會渾身發軟冒冷汗。曬了沒多久,就開始身體不適。大口喘氣,喉嚨干渴,眼前發黑聽不到人說話。
最後在原地蹲了好半天才緩解,有人注意到她的異常,過來把她扶去醫務室。
那有空調,付雪梨半暈不暈,躺在一張臨時架起的床上。又累又難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姚靜單手抱著一大堆東西,推開醫務室的門。她手割傷了,准備要點東西消毒。剛剛走沒兩步,眼睛一抬看到什麼,被嚇得愣在原地。
幾分鐘後,她才反應過來,捂住嘴倒吸一口氣,登時立馬原路退了出去。
天、天啊....
剛剛....
今天早上學生代表說話的那個!
他剛剛居然...
居然在親付雪梨的脖子?!
跑了幾米遠,姚靜躲到牆角,一直都是懵神的狀態,滿腦子都想著剛剛看到色.情的那一幕。
背對著光,許星純俯身,雙臂撐在付雪梨的耳側,直勾勾凝視著她。
她微微弓著身子,手腕垂落垂落,似乎還在熟睡中。
他先只是用嘴唇輕輕地觸碰,額角、眼皮、鼻尖、下巴...漸漸下滑,到脖子。
難解難分。
然後順勢張口,咬含住。
他的下頜清晰,吻得喉結微動。
又用舌尖舔舐,一點點,緩慢細致,一遍又一遍。
付雪梨和他面對面坐在椅子上,沒有來地反胃,只覺得渾身不自在。她將下頜揚起一個角度,順勢撇開眼睛。
旁邊二氧化碳的噴霧機在簌簌冒出白氣,攝影棚裡鎂光燈一閃一閃。助理端著水杯、拿著外套等在一邊。化妝師等著間隙上去補妝。
攝影師jony穿著低腰皮褲跪在地上,一手端著相機,騰出來的另一只手垂直地兩邊扇動,示意兩人靠近點,玩笑道:“小梨子表情sweet一點嘛,放松放松,我們找一下戀愛的感覺好嗎,你這表情是對著仇人嗎?
付雪梨抱歉地笑了笑。她原來就是模特出道,雖然不在狀態,但對著鏡頭,也能反射性地展現出jony想要拍攝出來的感覺。
哢嚓——
哢嚓——
她一直走神...
一直走神...
這種走神持續到她排練完某一期綜藝的開場舞,然後停止在公安局門口。
這些都不重要,重點是,她都不知道自己來這干嘛......還是翹了飯局,一個人偷偷溜出來的。
連馬上要錄的綜藝開場台詞都背得半生不熟,還有閑工夫跑來這裡。
過了好半天,付雪梨才想起自己沒許星純電話。
今天也不曉得中了哪門子邪,做了個夢,想見許星純的念頭越發強烈。
也不知道他今天在不在單位。明明前幾天還見過,熟悉的大樓就在視線內,她就是踏不出那一步。
門口小白亭裡的保安已經注意付雪梨很久,甚至開窗吆喝要她沒事別在公安局門口亂晃。她帶著口罩,黑色鴨舌帽,長風衣裹得身上嚴嚴實實,從脖子幾乎遮到腳踝,打扮異常地很,行為也很鬼祟。
又來回走了幾步,付雪梨踏上一邊的台階數數跳跳。
走...
不走。
走...
還是不走。
到底他媽的走不走呢?!
靠。
算了來都來了.....
她心煩意亂地扯下口罩,從口袋裡摸出一支口紅。路邊貌似停了很久的一輛白色奧迪。她左顧右盼,確定周圍沒什麼路人後,便靠過去,俯下身,對著倒車鏡,微微張口,仔細地補起妝來。
剛抹完下嘴唇,車窗突然徐徐下降,露出車主一張臉,嚇得她一個手抖。
許星純坐在駕駛位上,一只手還架著方向盤,面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對上她的眼睛。氣氛尷尬地讓人心發慌。
付雪梨心理素質一流,臉皮也厚,只不過僵硬了一秒,她就若無其事地直起腰,將上下嘴唇的口紅抿勻稱。
穩當站好後,又裝模作樣地歪頭,緩慢擰好口紅,合起蓋子。整個過程淡定無比,仿佛沒事人一般。
很久以前,她表哥付城麟就跟她說過,當你尷尬的時候,最重要的就是面無表情,讓別人察覺不出你的尷尬。
比誰都要淡定,那你就贏了。
於是付雪梨慢條斯理拿出衛生紙,抽出一張,又彎下腰,對著鏡子順頭發,順便沿著唇邊擦拭口紅印。
整個過程許星純一言不發。
她眼皮略略耷下來,眼尾斜過去,視線滑過他的頸,喉結,然後問,“這是在路邊,你違章停車了吧?”
“......”
“不讓我上車?”心知他不會開口邀請,她只好主動問。
許星純充耳不聞,他就在車裡坐著,眼神微冷,也不回答。今天還是穿著工作服,性冷淡的白色大褂,裡面一件黑色毛衣,干淨整潔的白襯衫從領口露出。擁有成熟男性的英俊沉穩,全身上下,除了手腕間一塊銀色機械表,其余沒有過多裝飾。
行。
風水輪流轉,有什麼大不了的?
忍不就完了嘛?
心裡想完,付雪梨憋著團火,繞了一個圈,去副駕駛准備拉開車門。拉幾下發現拉不開,她上了脾氣,手腕帶著身體晃,連續又猛拉幾下。
勁使太大,車門都快被拽下來,還是拉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