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紙卡。
並不是信。
不過硬紙卡上並沒有字,只有一幅畫。
因為紙卡本來就不大,畫的面積就更小了,而且畫很奇怪,像是一個人頭又像是一幅山水畫,整幅畫面還有些模糊不清的。
朱天磊把硬紙卡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也沒看出任何的門道來,想到於康把東西交給自己時候說的話,朱天磊撇撇嘴。
這些豪門就喜歡玩這種藏貓貓的游戲,有什麼話不能明說,非要弄這麼個東西。
雖然心裡頭腹誹,朱天磊還是把硬紙卡重新裝回了信封放回了衣服口袋裡。
然後,他便快速的出了宿舍樓,在暗夜之中,猶如一頭矯健的獵豹,從旁邊的圍牆一躍而出,快速的朝著天貴老漢家所在方向飛奔而去。
夜沉似水。
月光很淡。
星星也很少。
雖然已經是夏天,夜裡的空氣仍舊有些寒意。
來到天貴老漢的家門口之後,朱天磊看了一下四周的環境,挑選了房子側面的圍牆躍了上去,然後悄無聲息的蹲到天貴老漢屋子的牆根下。
輕輕的站起來,眼睛看向屋子。
屋子裡雖然黑漆漆的一片,但是朱天磊還是馬上確定,天貴老漢不在屋子裡。
這個時間了,人會去什麼地方呢?
朱天磊貓著腰,輕輕的將房門上的門栓撥到一邊,輕手輕腳的進到屋子裡。
他先進到天貴老漢的屋子裡,伸手在褥子上摸了一把,冰涼,沒有余溫,這就證明,天貴老漢出去的時間至少在一個小時以上了。
他轉身走出東屋,走到西屋的門口。
“誰?”
朱天磊剛一進屋兒,就看到桃花已經坐了起來,一雙杏眼在暗夜之中閃閃發亮。
“是我。”
“天磊?”
聽到朱天磊的聲音,桃花一下子把被掀起來,然後手裡抓著的東西也脫手扔到了炕上,是一根小孩胳膊粗細的木棒子。
“天磊,俺以為又是那些人。”
桃花從炕上跳起來之後就撲到了朱天磊的懷裡。
這一次,朱天磊實在不忍心把人推出去。
“沒事,不怕不怕啊!”
朱天磊放低聲音。
他能理解桃花的害怕。
再如何也是個二十來歲的姑娘,害怕是正常的。
“桃花,你知道你爹出去干什麼了嗎?”
“俺爹?”
桃花從朱天磊的懷裡抬起頭,疑惑的問道。
“你爹不在屋裡,而且出去的時間已經不短了。”
朱天磊如實說道,不過看桃花的樣子,對這件事應該也不知道。
“爹會不會去蛇窖了?”
“去蛇窖?”
半夜三更的去蛇窖,不至於吧?
“這些畜生凶的很,爹經常半夜要去這些畜生喂東西。”
桃花說的很自然。
但朱天磊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蛇夜裡還要進食?”
“這些畜生雖然被養在蛇窖裡,但和野生的沒啥區別,爹一直說要保存這些畜生的野性,否則蛇毒的純度會下降的。”
桃花解釋的很清楚。
但卻沒有辦法打消朱天磊心裡頭的懷疑。
“我去蛇窖看看。”
朱天磊轉身要走。
“哎,天磊,俺爹要是看到你去了蛇窖,又該發火了,你......”
白天的時候,朱天磊離開之後,天貴老漢把桃花又狠狠的訓斥了一頓,並且讓桃花從今以後都不許和朱天磊再走動。
桃花很少,或者說從來沒有看到自己的老爹對自己發過那麼的脾氣,心裡也是的確有些發怵,嘴上也不得不應了。
但是在她的心裡,讓她不再跟朱天磊來往,那肯定做不到。
“沒事,你繼續睡吧,我去看看就回來。”
朱天磊說完就要出去。
“天磊,俺和你一起去吧!”
朱天磊猶豫了一下,想到天貴老漢的那張臉,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最重要的一點是,朱天磊並不太認可天貴老漢真的在蛇窖裡。
桃花匆匆的套了件衣服,一雙潔白的小腿還露在外面。
“穿的太少了吧?”
朱天磊發現桃花好像很喜歡穿睡裙,這種碎花的棉布睡裙,看起來十分的清純,不過大半夜的還是去蛇窖那種陰暗潮濕的地方,光著腿怎麼也不合適。
“沒事,俺習慣了,走吧!”
桃花不以為然,然後率先出了屋子。
後院朱天磊白天已經來過了一次,不過夜裡和白天到底有些不同,雖然他的視線沒有障礙,卻不意味著桃花也一樣,所以他下意識的扶著桃花的胳膊。
桃花沒有說話也沒有掙脫,兩個人緊挨著往前走,不過是沒有任何親密色彩的接觸,卻在這個夏夜生出了幾分旖旎的味道。
“看,蓋子上的東西都不見了,爹肯定在下面。”
朱天磊也看到了,覆蓋在蛇窖入口蓋子上的東西的確被劃拉到了一邊。
“俺們不用下去了吧!”
桃花看著朱天磊。
她是真的不想讓自己的爹再和朱天磊起衝突。
“下去看看吧還是。”
朱天磊還是堅持,因為他心裡的那種奇怪的感覺不僅沒有因為見到這一幕而有所收斂,反而越來越強烈。
桃花看到朱天磊堅持,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還是和白天一樣,掀開蓋子之後,率先走了下去。
“噓!”
但是桃花的雙腳還沒落地,就被朱天磊拉著胳膊噓了一聲。
朱天磊用手指了指蛇窖的裡面。
桃花屏住呼吸,果然,聽到蛇窖裡似乎有人說話。
難道除了爹還有別人?
這個猜測讓桃花嚇了一跳,也十分的吃驚。
她和爹在蛤蟆溝村生活了二十年,幾乎是與世隔絕,家裡從沒有來過客人,除了白天的那兩個破門而入的男人,就只有朱天磊來過了。
朱天磊示意桃花的動作放輕,兩個人躡手躡腳的下到了蛇窖裡。
雖然是那種冷光手電,在是在夜裡,還是能把蛇窖裡的情形看的清清楚楚。
不過,蛇窖裡並沒有看到天貴老漢的身影。
難道是在豢養蛇後的那個屋子裡?
朱天磊拉住桃花的胳膊,自己上前一步走在了前面,腳步極輕的朝著豢養蛇後的屋子靠過去。
果然,聲音就是從裡面傳出來的。
“不行,必須要轉移,遲則生變。”
竟然是個女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