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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愛 弱水千流 8386 2024-03-17 21:40

  

  如果是平時,在十分理智的情況下,這種非主流台言範兒的話,田安安打死都說不出口。然而剛剛經歷了一場生與死的搏鬥,她全身都極度疲乏,連帶神經也是放松的,所以說出什麼來都不足為奇。

  話一出口,就好比覆水難收,安安現在能做的只有沉默著等待,等待此刻沉默不語的男人,給出一個答復。

  封霄有剎那的停頓,他抬了抬眼,黑眸俯視著那張雙頰潮紅眼角含淚的小臉,短暫的凝視之後,他低下頭,狠狠吻住了她溢出嬌喘的紅唇。高大挺拔的身軀幾乎將她纖瘦的身體完全包裹,肆意攻占。

  她的大腦已經完全無法思考了,所有的尖叫和嘶喊都被他毫不留情地吞入,他禁錮她纖細的雙手,將她抱起來壓在了牆上,剛剛柔和下來的動作再度變得激亢,仿佛不知饜足,用力到要將她陷進身體裡。

  最後田安安已經疲累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她雙眸中縈繞著曖昧的迷離,趴在他汗濕溫熱的胸膛上,感受到男人有力的左臂在腰上收攏,緊緊束縛,甚至讓她有輕微的疼痛。另一只手徐徐在她光滑的背脊上撫摩,由上而下,力道輕緩。

  他沒有回答,所以沒有答案。

  好像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安安沒有精力去思索了,她閉上眼,很快沉沉入睡。

  聽見逐漸均勻輕淺的呼吸,封霄翻身,大手托著田安安的後背,輕柔地將她放到了床上,扯過薄被蓋住兩人緊密交纏的身體。

  他靜靜看著那張沉睡中的臉,想起她不久前暴怒的樣子。不得不說,十分的新鮮。她柔順時很乖巧,像只時時刻刻都被喜悅充盈的貓咪,憤怒時卻截然不同,這是第一次,她讓他有種說不出的感受。

  田安安眉眼冷靜的樣子很動人,可是那些急於劃清界限的言辭卻令他極度不悅。她已經是他的女人,而但凡屬於他的東西,都絕不允許逃離和背叛,哪怕只是一個念頭。

  都不允許。

  等安安醒來的時候,窗外的陽光已經極其耀眼,金輝從遠處的山巒一路照亮整個天地。入秋了,這種晴空萬裡的天氣分外難得,她的目光通過玻璃眺望著遠處,幾只斑鳩從花園的矮叢中飛起,直衝霄漢,很快化為了天邊的兩個墨點,消失得不留痕跡。

  封霄按照慣例不在臥室。

  這一點絲毫不令她意外。這個男人雖然時常黑白顛倒,但是骨子裡卻十分自制,作息嚴謹,就連睡覺的時間都有嚴格的控制。

  安安睜著兩只惺忪的大眼睛躺在床上,渾身上下都極其酸軟,像被重型器械囫圇碾壓過一般。她垂眸,視線匆匆掠過自己被子下的身體,毫無意外,處處都是他肆虐之後的印記,曖昧青紫紅痕在雪白的皮膚上交錯,看上去極其曖昧頹靡。

  她拉高被子蓋住腦袋,臉頰上的溫度飆升至沸點。

  封霄的體力和精力實在旺盛得不像人類,她記不清昨晚被他折騰了多久,多少次,只記得他像瘋了一樣地一遍遍愛她要她,次次都把她逼到崩潰的邊緣。

  整晚上幾乎沒有睡覺,第二天還那麼早就起床,封霄其人,已經不是簡單的人形泰迪了,這一刻起,他在她心目中升級成了一只泰迪精。

  默默表達了會兒對泰迪精的崇高敬意,她又開始思考昨天晚上那場第n次失敗的革命。

  昨晚自己鼓足了勇氣與他交涉,交談很徹底,然而結果卻是很可悲的。對方非但沒有伸出和平的橄欖枝,還大有將戰爭的火焰越撩越烈的架勢。

  對於他三句話沒說完就把人往床上甩的做法,田安安表示,她深惡痛絕,她很反感,她想直接咬死他。

  還有那個問題,很難回答麼?答案要麼是肯定要麼是否定,直接腔不開氣不出是幾個意思?打壓人可恥,利用身體優勢打人更是可恥中的可恥。她的希冀是兩個人能開誠布公談得明明白白,這樣一拍兩散之後也不至於給各自添麻煩,可是很顯然,她的希冀是不被允許的。

  從昨晚封霄的種種言行和表現來看,他壓根兒就沒想過要放了她,在他的心目中,她已經完全是他的私有物,只屬於他一個人……

  這個認知令安安感到有些惶恐。

  正訥訥地出神,忽然房門開了,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她一怔,虛軟無力的身軀在床上艱難地挪動,抬起頭,恰好對上那道沉靜的視線。

  封霄就站在床前,穿著簡單的黑色襯衣和長褲,領口的位置微敞,露出小片性感的麥色皮膚,長腿筆直而有力。他靜靜看著她,高大挺拔的身軀十分偉岸,雕塑一般筆挺。原本照過來的陽光被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他淡淡的陰影,將她完全籠罩。

  背著光,男人無比英俊的面容看不真切,可是那雙深邃的眸子卻極其醒目。暗沉如水的目光背後,隱藏著他對她毫不掩飾的占有欲。

  田安安心頭忽然一慌。

  對望凝視了片刻,封霄身子微動,在黑色大床的床沿上坐了下來。深邃的黑眸微垂,他的視線在她身上隨意地掠過。掠過雪白纖瘦的雙肩,掠過精致的鎖骨,掠過纖細優美的脖頸,薄被上方露出的每一處都烙著紅梅般的吻痕,嬌艷欲滴。

  感受到他視線的游走,田安安幾乎想立刻把自己藏起來,然而她最終還是沒有任何動作。她只是靜靜地躺在床上,潮紅漸褪的臉蛋上沒什麼表情,迎接他的注視,強自將心中的所有慌亂忐忑都掩藏好。

  她沒有忘記,兩個人目前還在吵架。

  就這麼面無表情地和他對視了幾秒鐘,封霄挑了挑眉,修長的右臂微抬,朝她伸了過去。安安一滯,條件反射地往旁邊躲,神色警惕道:“做、做什麼?”

  他沒有說話,只是隨手就覆在她身上的薄被扯到了一旁。這個舉嚇得她低呼了一聲,連忙環抱雙臂收攏雙膝,將不著寸縷的身體縮成小小的一團,冷淡的表情瞬間變得又羞又氣,瞪著他道:“你又想干什麼?”

  封霄挺拔的身軀稍稍前傾,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將她禁錮在只屬於他的空間裡。田安安呼吸瞬間就亂了,他幽沉的注視令她喉嚨發干,甚至連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都開始輕微顫抖。

  “拿開。”他掃了眼她兩只纖細的小胳膊,淡淡道。

  安安想也不想地回了兩個字,寒聲道:“不要。”

  話音落地,封霄的臉色陰沉了幾分,捉住她的手腕往上一提,使她完全暴露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她瞬間火了,壓抑了幾秒,最終忍無可忍,左腿一抬就往他踢了過去。

  他蹙眉,五指輕而易舉捏住她細細的腳踝,卻沒有使力,低沉的嗓音傳入安安耳中,略帶不悅:“乖一點。”

  “……”乖你爺爺的腿兒!

  田安安怒了,她蹬著左腿想掙開他的鉗制,嘴裡咬著後槽牙衝口而出:“封霄,你特麼就是個混蛋!”

  罵完這句話之後,她以為他會生氣,然而出乎意料的,封霄根本沒有搭理她。他沉默而平靜,兩道清冷的目光在她纖白嬌小的身軀上專注地大梁,凝視。掃過紫紅和淤青時,他眉頭微蹙,低頭,微涼的薄唇蝶翼般輕柔地落了上去。

  她呼吸一滯,晶亮的大眼睛裡浮起濃烈的詫異。

  感受到懷中嬌軀的僵硬,他粗糲的指腹落在她嬌嫩的肌理上,在她的低喘中一寸寸摩挲輕撫,帶著幾絲歉疚的意味,嗓音傳來,低沉微啞,“抱歉,安安,昨晚讓你有了一次不大愉快的經歷。”

  “……”他說……啥來著?

  “什麼?”她愕然地問了一句。

  封霄的唇輕輕從她的頸窩處拂過,帶起一陣沾染涼意的酥.癢,然後落在她的嘴角,細密地吻著,道,“我為昨晚的事向你道歉。”

  ……道歉?

  田安安驟然愣住了。他一向高傲而□□,無論在任何時候,無論面對任何人。他會因為昨晚的事跟她道歉,這是安安完全沒有想到的。太過突然,令她頗有幾分措手不及,尤其……還是這副溫柔而誠摯的口吻,和昨夜相比完全判若兩人。

  那一刻,安安甚至以為自己在做夢。

  咦這種迷之尷尬是什麼鬼……

  剛剛她以為他又發情,所以才氣急敗壞地罵了他一句,現在看來,封霄只是想察看她身上的淤痕而已。

  她抽了抽嘴角,好一陣兒才艱難地擠出一句話來,支支吾吾:“……其實、其實也還好,就是剛開始痛,封先生也不用太自責,呵呵。”

  臥槽,為什麼明明干壞事的人是他,她在不好意思些什麼啊……

  他抬起頭,深邃的黑眸看著她,有些專注的味道,嗓音淡淡傳來,“現在還痛麼?”說話的同時,帶著薄繭的五指往她的腿間滑去。

  “不、不痛……”她喉嚨發干,慌忙躲開他的手指,然後扯過棉被三下五除二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一雙大眼睛定定地看著封霄放大的俊臉。未幾,她帶著幾分詫異同疑惑開了口,很認真地問道:“封先生,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

  “……”

  男人沒說話,回應她的是一個強勢而熾熱的吻。

  他含住她柔軟的唇瓣吮吸,破皮的傷口傳來一陣刺痛,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察覺了,力道立刻和緩下來,細致而溫柔地舔舐描摹,最後有力的舌尖撬開她的牙齒探入,牢牢地糾纏著她,不給她任何躲閃的余地,親得她氣喘微微腦子發暈。

  好一陣子,這個令人暈眩的熱吻才結束。

  田安安軟軟地側臥在大床上,被子底下纖白發紅的嬌軀弓得像只蝦米。封霄戴上白色絲質手套,拉開床頭的抽屜,將一只軟膏取了出來。黑眸抬起,看向那個裹成一團的小粽子,“過來。”

  她怔了怔,看清他手上拿的東西後稍稍放下心,這才一挪一挪地蹭了過去。

  男人看了她一會兒,見她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似乎沒有耐心了,伸出右手去扯她的被子。安安唬了一大跳,一面同他進行被子保衛戰一面道,“不不不,蓋著挺好的,別扯別扯!”

  他靜默了幾秒鐘,居高臨下地俯視她,嗓音低沉平緩,“拿開,我要幫你上藥。”

  “我知道啊……”安安有些尷尬地咳了兩聲,他現在這個樣子和昨晚的鬼畜形像差距實在太大了,她調整了好半天才將心態平復,笑著道,“就這樣吧,上哪兒才露哪兒,我平時還是挺保守的。”

  封霄挑眉,低下頭朝她欺近了幾分,靜靜注視著那雙漂亮的大眼睛,低沉醇厚的嗓音有些誘哄的意味,“你這麼害怕做什麼,我不碰你。乖,拿開,這樣不方便。”

  “……”她嘴角抽搐,神色極其地警惕並戒備,顯然很不相信,“真的麼?”

  “嗯。”

  “可是……”安安還是很糾結,就算他不這樣那樣,她也不想老是在他面前光溜溜的啊,又不是暴露狂。

  而且!明明還在吵架啊,為什麼他老人家一副沒事兒人的樣子,莫非昨天晚上的爭執和衝突全都是她吃多了做的夢?

  田安安十分困惑,然而就在她糾結並困惑的當口,男人有力的指掌已經將她賴以生存的被子君剝奪走了。

  緊接著,他開始在她身上的青紫處塗抹藥膏,戴著手套的指尖是冰涼的,在溫熱滑膩的肌膚上緩緩游走。起初田安安還沒覺得有什麼,直到男人的舉動越來越曖昧越來越撥撩,她才終於赤紅著小臉蛋恍然大悟——

  尼瑪,這只泰迪精哪兒是想上藥,他明明是想上她好麼!

  事實證明,安安在某些方面的預見性和覺悟是很好的。等上完藥之後,他摘下手套站起身,然後毫不遲疑地開始脫衣服。等她反應過來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封霄已經低頭吻了下來。他是這樣的溫柔而強勢,仿佛要覆蓋昨晚給她造成的疼痛一般,撫摸並親吻她的全身,就連占有她的動作都輕柔到空前。

  面對這種攻勢,她根本就毫無招架之力,很快就沉溺得意亂情迷。

  廝磨了不知多久,封霄終於抱起她離開大床去洗澡。等他替她換上裙裝並挽好發髻,掛鐘上的時間顯示,已經是中午11點25分。

  安安怔怔地望著指針呆愣了會兒,猛然想起他昨晚對徐梁交代的事,不禁駭然失色。遞交辭職信,昨晚他似乎是這麼說的——他要剝奪她的工作麼?為什麼?

  心頭越來越覺得慌亂,她蹙眉,看向那個走在前方的挺拔背影,忍著雙腿的酸軟加快步子追上去,道:“你不會真的讓徐梁給我辭職了吧?”

  前面那位器宇軒昂的男士沒有回答,甚至連腳下的步子都不曾停頓。

  她霎時惱了,也不知哪兒來的膽子,一把伸手拉住了他修長有力的手臂。男人駐足,她深吸一口氣定定神,繞到他身前,仰高了脖子定定望向那張神色淡漠的俊美面龐,沉聲嚴肅道:“封霄同志,你如果真的莫名其妙害我丟了工作,我會非常非常生氣的。”

  他沉默了片刻,接著就邁開長腿繞過她下樓梯,平靜的聲音在空曠的三樓過道上響起,語調淡漠,“我暫時不會讓你失去工作。”

  她怔住,有些莫名地看著那道正在下樓梯的挺拔背影。

  不到兩秒鐘,便聽他很為平靜地補充完下一句,“前提是你不要再惹我生氣。”

  “……”

  封霄面色漠然,走路的姿態也閑適而隨意,修長的五指慢條斯理地扣著金屬袖扣,嗓音卻透出令人膽寒的冰冷,“如果昨天的事再有下一次,”他抬起眼,深邃漆黑的眸子淡淡看向她,“我會把你關起來。”

  聽他說完這句話,田安安整個身體都僵硬了。

  尤其是在經過昨晚,見識過他能多麼瘋狂之後,她絲毫不懷疑他這句話的真實性與可信度。封霄這個人,大概沒有什麼事是他做不出來的。

  她心頭一沉。

  自己究竟是……招惹上了一個怎樣的變態加瘋子?

  田安安愣在原地與他對視,目光中帶著幾分壓抑的憤怒和困頓。為什麼,他對她的執念究竟從何而來?為什麼?

  她直視他,那雙漆黑的眼眸是這樣深邃,沉靜,沒有鏡片的遮擋,顯得更加璀璨漂亮。看不透,永遠都看不透,她永遠都不知道這個男人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捉摸不定,令她有種未知的恐慌,也有種古怪的悸動。

  封霄靜靜地看著她,半晌他勾起唇,竟然笑了下,嗓音十分平和,“累了這麼久,不餓麼?”

  “……”安安差點被嗆死。

  仙人板板,這位大哥……剛才是在和她開玩笑麼?簡直不要更驚悚了好麼?她一陣惡寒,摸了摸扁扁的肚子,這才癟著嘴提步,跟在他身後下樓去飯廳覓食。

  封霄用餐時沒有說話的習慣,所以吃午飯的整個過程都極其安靜,安靜到讓田安安覺得,自己如果嚼東西的聲音稍微大點兒,那都是對他的褻瀆。

  她一面緩慢地進餐一面歸納總結。昨晚的談判不成功,大部分的原因應該是她說話太衝了,後來還用相親之類的話刺激了他,這才導致了後面那燦烈得讓她不忍回憶的後果。

  今天泰迪精的心情似乎不錯,吃飽喝足,神清氣爽。她或許,可以試著更加委婉地提一提。畢竟付出了淚與血的代價,絕對不能真這麼算了不是。

  正思忖著,對面的人卻冷不丁地開了口,淡淡道,“今天是周末,你不用工作,應該也沒有其他安排。”

  安安正在默默地扒米飯,聞言一愣,白皙的小臉從同樣很白的小碗裡抬起,有些詫異地看向他。這句話聽上去是一個問句,但是他語調平穩沒有半點轉折,顯然,他不是在詢問,而是在陳述。

  她長長地呃了一聲,將包在嘴裡的大米仔們咽了下去,這才道:“應該是……吧。”晚上還有個相親來著,不過她是根本就不敢提的。

  回憶了一番昨晚的恐怖經歷,她覺得自己如果真的去了,那麼封霄會先殺了顧家小哥,再掐死她。

  為了所有人的生命安全,田安安決定識相地把這句話咽進肚子裡。

  然而令她沒料到的是,她打算閉口不提的話題,封霄卻連半點回避的意思都沒有。他低沉悅耳的嗓音再度從對面平靜傳來,每個字都淡漠平穩,“你昨晚說,你的母親替你安排了相親,相親對像和你家關系密切。”

  “……”你丫專門踩痛腳嗎?

  田安安嘴角一抽。昨晚上就是這個話題招來的殺身之禍,她在心裡權衡了0.1秒,飛快看向封霄,作答,“不去,不去。”

  他平日給她的印像威嚴沉肅,凌厲如利劍,此時繾綣的陽光在他身上流淌,竟然平添幾分眉目舒展的況味。同樣的優雅,同樣的威嚴,但卻不令她覺得多麼可怖了。

  心頭突地一跳。

  她大眼睛的注視似乎太過明顯,封霄微抬眸,兩道目光毫無預警地撞在了一起。沉靜如水,對上慌亂如麻。

  安安沒料到他會忽然抬頭,竟然憑生一種被捉贓的窘迫感,忙忙垂下眸子別過臉,悶頭就往嘴裡刨了一大口米飯,嚼,嚼,嚼。

  他沒有說話,只是垂眸看著她,目光沉遠而安靜,田安安忍不住佩服自己,竟然能在這種注目下如此豪情萬丈地吃了滿滿一大碗米飯。

  午餐快要吃完時,外頭的院子裡傳來幾道交談的人聲,田安安聽出其中有李昕的聲音,頓時眸子一亮,抬起頭就朝大門的方向張望了過去。

  雖然李哥和她平時的交流不多,但好歹也算這群人裡最早認識她的人,又給她當了好機會老司機,安安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在危難時刻,向他展示一下中國人民的友好與關心。

  正探頭探腦,一只大手卻毫無征兆地將她的小腦袋掰了回去。

  “吃飯。”

  男人的聲音漠然而強勢,依稀透出幾分不滿。

  

  封霄的眸光沉下去幾分,“忽略他。”

  “……哈?”

  他面無表情,看著她十分平靜道,“除了我以外的其它男人,你都應該直接忽略。”

  安安瞬間無語,簡直想回一句那我爹呢,不過忍住了,然後點頭,“……哦。”

  很快,一陣腳步聲從遠處傳來,很快就到了飯廳外。迪妃和徐梁幾人步子頓住,只有流光一人徑直朝裡,在長形餐桌前頓住,神色恭謹語調平穩,道,“先生。”

  封霄清冷的視線從幾個人面上逐一掃過,淡淡吩咐,“去二樓的書房等我。”

  幾人恭恭敬敬地應了聲是,接著便掉頭直接上了摟。田安安埋著頭默默將碗裡的湯喝完,想起剛才李昕那張俊臉上斑斑傷痕,不由有些心驚。

  吃完東西放下碗筷,她抬起眼看向對面那個挺拔如黑色喬木的男人。他用晚餐好一會兒了,卻一直安靜坐在那兒等她,直覺告訴安安,他應該是有什麼話要跟她說。

  “過來。”低沉的聲音傳來。

  她站起身,緩緩走到男人跟前。

  封霄長臂一伸,環住她的細腰將她拉得更近,垂眸俯視她,“相親不許去。”

  “……”安安皺眉,嘀咕道,“不是已經說了不去了嗎。”

  他捏住她的下巴抬起那張小臉,靜靜端詳了一陣,聲音透出幾分寒意:“失望?”

  田安安搖頭,“沒有。”頓了下,似乎猶豫了一會兒,才補充一句,“只是覺得……你真的很莫名其妙。”

  他直接無視了她後面那句話,指尖從她光滑的面頰游走到後頸,繞上一絲烏亮的黑發,嗓音低沉輕柔,“准備用什麼理由拒絕你母親的好意?”

  “……”這個她還真來不及想。安安遲疑了下,道:“隨便找個理由吧。”

  “實話實說。”他薄唇裡淡淡吐出這四個字。

  “啊?”

  實話實說?開什麼玩笑?驚嚇她一個人還不夠,這只泰迪精居然還想去嚇她爹媽,逗福麼?田安安瞬間化身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瞠目結舌地瞪著他。

  封霄的神色十分平靜,繼續道,“我不認為自己見不得人。”

  “……”

  她已經確定了:這位大哥,他仿佛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說什==。

  正怔忡地回不過神,他已經將她抱在了膝蓋上,低頭重重吻了下來。她大驚失色,下意識地伸出兩手勾住他的脖子,在那種充斥著清冷氣息的甜蜜親吻中幾近窒息。

  “不要三心二意。”他在她的唇舌間低聲道,“我作出最大的讓步,相同的,你必須給我最完整的回報,不管是身體還是其它。我給你的已經是最大限度的縱容,這就是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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