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也算是歷經百戰的淳於瓊,很清楚中護軍被切開,意味著什麼,哪怕內中有皇甫嵩的算計,在沒有收到皇甫嵩正式命令之前,為避免回軍不及,導致中營受到打擊,進而影響全軍指揮,淳於瓊也必須要收縮防線,拱衛中陣。
瓦裡利烏斯也趁著這個機會,喘了口氣,迅速的調整軍團,再一次的撲了上去,頭暈而已,緩一緩就好了!
不過淳於瓊也早有防備,他已經認識到問題所在了,自己率領的右軍校尉部確實是夠犀利,但是想要對抗第二十鷹旗軍團這種精銳,怕是還差點氣候。
倒不是說右軍校尉部的士卒打不過二十鷹旗,而是因為右軍校尉部的骨干太少,攻擊力是夠強,但防御力不夠,短時間打不出來爆炸性傷害,很容易被第二十鷹旗軍團以超強的防御硬推回去。
所以這一波後撤的時候,淳於瓊果斷將重裝弩兵頂上來了,反正三波意志箭也打完了,弩也掛在背上了,腦子裡面關於意志箭和雲氣箭的認識已經丟光了,又變成了純種的大戟士。
而大戟士這個兵種好啊,那可是最標准的重步兵,卸力加重甲防御,看似都不是什麼特殊的天賦,但真的抗揍,而且前者水平夠深,可以保證不吃鈍性攻擊,後者鋒銳性質的打擊不夠破格,根本撕碎不了有重甲保護的大戟士士卒。
這也是為什麼明明大戟士已經存在了十幾年了,在這個各個國家依舊在不斷推陳出新的時代,大戟士依舊沒有掉隊的原因,因為這玩意兒是真的能打,對常規攻擊的對抗能力是真的強。
就像在瓦裡利烏斯調整好鋒線衝上來之後,愣是沒打穿大戟士的防線,這些可是袁家的那批經由了東歐極寒拉練的大戟士,各方面幾乎沒有什麼短板。
雖說丟下了弩機,也就沒有了意志傷害的能力,但在極寒天氣,橫穿東歐的覺悟,讓他們具備了鋼鐵一般的意志,再加上審配死前給這群人完成了意志導出。
就算現在手握大戟,沒有了操縱意志的能力,就憑二十鷹旗軍團的意志攻擊真的打不死大戟士,而二十鷹旗軍團的攻擊雖說真的很強橫,但問題在於要劈開重甲防御真的不容易。
這群老大戟士各個都會招架,而一招架,對面沒辦法直接劈砍,在重甲防御的保護下,不說是刮痧,也就是給板甲上個劃痕,至於說鈍性打擊,散了吧,大戟士都是先熔煉卸力。
這年頭鈍性打擊想要打死大戟士,怕是的第一輔助,拿腳踹,還得連踹幾腳的那種,96%的卸力,正常的鈍性攻擊,不帶收束真的沒什麼意義,以至於雙方迅速就成了爛仗。
“虛幻鷹旗!”連著衝了兩撥,沒衝過去,瓦裡利烏斯直接開了虛幻鷹旗,血色的鷹旗,直接爆發了一抹艷紅色的光澤,頓時大戟士都感受到了滾滾的熱浪,甚至連遠處的皇甫嵩在察覺到瓦裡利烏斯的變化之後,都莫名的感受到了一股子熱意。
高熱很容易讓人出現疲憊,而在戰場上,己方一旦出現疲憊,那問題就很要命了。
“好像有些不對。”皇甫嵩作為一個大佬,並沒有像淳於瓊和李傕那群人那樣,輕易的將之認為是真實溫度的變化。
“許子遠,給我來個降溫。”皇甫嵩生出這種想法之後的第一時間,就朝著許攸招呼道。
“現在就變陣?”許攸面色有些泛白的詢問道,他現在正在給寇封,夏詔那群人率領的盾衛加防御,讓漢軍正面面對的那些鷹旗軍團死活無法發揮出自身的戰鬥力,明明戰鬥力強過盾衛,但就是打不動。
“給我加一個就行了。”皇甫嵩隨口說道,許攸的臉又青了一點,然後恢復了過來。
“見鬼了!”皇甫嵩在許攸給自己加了降溫效果之後,瞬間就認識到了不對,“問題很大,或者直接一些,問題非常大,這玩意兒並不是真實的熱量,居然是意志通感,將灼燒傳遞給其他的軍團。”
這是一種很稀有,很偏門的天賦,因為這種天賦是用來專門干那些天天沒事干,就知道意志扭曲現實的軍團。
對方能意志扭曲現實,於是我使用了意志通感,將我認知的灼熱通感給對面的敵人,敵人意志扭曲將我的通感變成了真實。
這也是為什麼當年在大不列顛和西涼鐵騎動手的時候,冰天雪地最後硬生生被打成了干旱氣候的原因,因為這就不是灼熱。
同理現在皇甫嵩也吃了對面的意志通感,當然皇甫嵩沒辦法意志扭曲現實,所以皇甫嵩的感覺最多也就是有些發燒的微微熱而已,但架不住瓦裡利烏斯前面是大戟士。
大戟士的意志已經被審配導出,這些人是具備一定意志扭曲的能力,所謂的意志箭,本身也帶著這樣的屬性。
在這種情況下,灼熱直接被這等意志反應到了現實,原本只是普通削弱類型的天賦,再一次變成了雙重削弱。
“讓大戟士後撤,由夏詔率領盾衛去阻擊瓦裡利烏斯。”皇甫嵩心知當前的局勢不能耽擱,果斷的下達了換防的命令。
這很危險,但必須要這樣做,否則讓瓦裡利烏斯這麼燒下去,大戟士的意志不斷地往裡面添柴加火,他們這群人都得倒霉,皇甫嵩完全不想在四十多度高溫下和羅馬死磕。
那樣不是打的贏,打不贏的問題,而是真的會要老命的。
淳於瓊倒是沒有認識到大戟士出了什麼問題,畢竟之前他在大不列顛挨過瓦裡利烏斯這一招,他只是以為這種純粹的溫度上升,故而這次反倒覺得瓦裡利烏斯這招不僅沒有變強,還有些變弱的意思。
大戟士的換防給了瓦裡利烏斯一個機會,瓦裡利烏斯的表現也沒有辜負自己這一年多的努力,逮住機會一個穿插,直接從盾衛防線的破綻捅穿了過去,然後迅速的抵達了奧姆扎達的另一邊。
皇甫嵩連連搖頭,夏詔的反應確實是有些慢,雖說之前也做好了夏詔率領的盾衛,並沒有成功阻擊瓦裡利烏斯的准備,但被對方如此輕易地穿過去,皇甫嵩還是覺得有些失落,袁家的這些將校,有些明明身經百戰,指揮還是不行。
“讓奧姆扎達前衝,任由二十鷹旗軍團從兩側進入,做好佩倫尼斯從左側切入的准備。”皇甫嵩一邊調動,一邊對許攸招呼道,許攸聞言點了點頭,雖說面色蒼白,但已經做好了准備。
“外圈不管了嗎?”許攸突然詢問道。
“讓張儁乂在戰線回籠的瞬間,調頭回撤就是了。”皇甫嵩神色平靜的說道,這一戰他打的比較被動,畢竟佩倫尼斯確實是夠強,切漢軍戰線切的很厲害,而且二十鷹旗軍團的表現也非常不錯。
皇甫嵩變陣的速度倒是能跟上佩倫尼斯的臨戰指揮,但那樣就過於被動了,所以皇甫嵩換了一種方法,讓佩倫尼斯和二十鷹旗軍團分成兩個團隊,雖說還在一起,但給瓦裡利烏斯和斯塔提烏斯增加了指揮和判斷的余地。
比方說之前,斯塔提烏斯主動分割戰線,切奧姆扎達,再比方說等漢軍切換戰線的時候,瓦裡利烏斯抓住機會直接切夏詔的戰線進入奧姆扎達的右側,然後雙方想都不想夾攻奧姆扎達,逼迫奧姆扎達收縮到中陣等等。
這就是自主權,而且大體的判斷都當得起正確。
然而正確的東西,加上正確的東西,並不代表還是正確的東西,有句話叫做過猶不及,皇甫嵩覺得自己拿這招騙佩倫尼斯肯定騙不了,但拿這招欺負小年輕還是沒問題的。
就像現在在奧姆扎達戰線回縮到中軍的瞬間,瓦裡利烏斯和斯塔提烏斯兩個年輕氣盛的棒小伙,直接朝著中軍插了進去。
佩倫尼斯嘴角都抽了,說好了讓你們跟著我一起打,我怎麼衝,你們怎麼跟,結果到了中軍,逮住了機會,你們就一頭扎了進去。
佩倫尼斯無可奈何,只能從另一方向也扎了進去,然後迎頭就撞到了高順的陷陣營,隨後一陣寒風吹過,原本東歐還算溫暖的夏日,驟然開始了降溫,雖說沒有徹底降到滴水成冰的寒冬,但也確實是降到了零度以下,當場白災就歸來了。
“你們的對手是我!”本身就在中軍的伊戈爾和奧列格扛著大斧興奮的朝著二十鷹旗軍團的兩個小年輕撞了過去,二十鷹旗軍團算什麼,他們兩個當年還沒被撤職的時候,連十一忠誠克勞狄都敢打!
同樣佩倫尼斯這邊也遇到了麻煩,高順可是對佩倫尼斯當年說的那句話記得老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