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知道自己要去飛魚衛,所以除了非得她處理的事,其他的清舒都交給韋員外郎去辦。而她,則騰出時間為去飛魚衛做准備。
作為監察部的主事,不僅要精通律法水利農業,還得了解經濟民生。不然的話以後到地方上查案,很多事不懂就鬧笑話了。
回到家換了身衣裳,剛坐下芭蕉就將一封信:“夫人,這是四爺早晨派人送來的。”
清舒有些奇怪,文哥兒正病著有什麼事不能讓人還特地寫封信來:“誰送來的?”
“是四爺的貼身小廝阿江。”
清舒接過信就讓芭蕉下去了。
紅姑端茶進屋時,發現清舒的臉色非常難看:“夫人,出什麼事了?”
將信扔在桌子上,清舒沉著臉說道:“樂文寫信過來說以後林家三房不再與我往來了,這是要跟我斷絕關系。”
紅姑驚了下,不過很快就道:“夫人,這裡面肯定有什麼誤會,四爺不可能做這樣的事。”
樂文少爺對自家夫人非常敬重,在外頭聽到別人說他家夫人壞話都要罵回去怎麼做這樣的事。
“是樂文的筆跡。”
紅姑想了下道:“夫人,我不相信四爺會是這樣的人,這封信是他寫的那肯定也是被逼的。”
清舒嘆了一口氣道:“樂文自不會做這樣的事。只是以他的性子就算是張氏逼迫也不會寫這樣的信,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或者他有什麼想法。”
張氏對她的惡意清舒很清楚,也是如此才說了再不會上林家門這話。
“那讓芭蕉或者桔梗過去問下?”
清舒搖頭道:“不用了。樂文寫這麼一封信肯定是有他的用意,既說不往來那就順了他的意,端午的禮咱們不要送了。”
自林承志住在京城,逢年過節清舒都有送東西過去的。端午粽子扇子等物,中秋月餅糕點等,東西都是自家做的不貴重但卻是一份心意。
第二天樂瑋在店鋪忙完,帶了包子饅頭跟豆漿回家。家裡開著早點鋪,所以早點都是直接從鋪子那兒拿過來不再開火。
等樂文跟孩子們吃完,樂瑋就道:“你跟我來。”
兩人進了屋,樂瑋看著他問道:“你跟我說說,你到底想做什麼?”
昨日也是氣上頭他才出手打了樂文,不過等冷靜下來就覺得不對了。平日裡他娘說二姐一句不好,樂文聽了都要吵上一架。一千五百兩雖多,但樂文也不是掉錢眼裡的人,不可能因為這就給恨上了。越想他越覺得蹊蹺,不過昨日張氏在家他就忍著沒去找樂文。
樂文很平靜說道:“娘不想讓我跟二姐往來,那就不往來了。”
若樂文對張氏言聽計從這般做也正常,可樂文非常有主見別人很難影響到他。
聽到這話,樂瑋沒好氣地說道:“你若這麼聽話,娘說何家姑娘跟你很相配你為什麼拒絕呢?”
樂文不說話了。
“你到底怎麼想的至少得給我交個底吧?不然我這心七上八下的。”樂瑋指著自己的黑眼前道:“我昨日愁得晚一夜沒睡,你大嫂也擔心到下半宿熬不住才合眼。”
樂文說道:“其實買宅子的事我跟二姐說過。”
“你跟二姐說過?”
樂文點頭道:“就是送信過去的時候說的。二姐說那宅子不是馮閬家會有風險讓我通過官牙交易,雖要出一筆佣金但穩妥。”
說到這裡,他露出苦澀的笑容:“我當時想著馮閬是我多年的同窗好友,那宅子藥有問題他也不會讓我買了。也是抱著這個想法,他們拿房契抵押的時候我雖猶豫但還是給了。”
“這事也不能全怪你。馮閬與你這麼多年的同窗,你怎麼會懷疑他聯合婁家的人來害你。”
樂文搖頭道:“我與馮閬相識多年,我相信這事他肯定不知情。”
“婁家借了那麼多錢,我不相信他一點都不知情。退一步來說,他不知情難道他爹娘能不知道。只要讓你知道婁家欠了不少債,你肯定不會將錢給他們了。”
樂文說道:“哥,他們或許有問題,但最大的問題在我自己。”
這個樂瑋也不否認。不過樂文一直在書院念書身處的環境相對簡單,不知道人心的險惡被騙也能理解。
“以後跟人打交道多個心眼。”
“會的。”
樂瑋看他懨懨的,說道:“別想那麼多了,錢沒了以後再賺。以後在外多長個心眼,別再被人騙了就行。”
樂文搖頭道:“哥,錢雖多但我相信以後能賺回來的。只是通過這件事我知道,咱們不能再這般縱容娘了。”
從婁家一下跳到張巧娘身上,樂瑋一時想不明白這兩者有什麼關系。
文哥兒說道:“哥,婁家的真實情況馮閬的父母肯定知道,但他們卻不告訴馮閬從而讓我被騙。這事傳揚出去以後誰還敢跟他結交。”
“有這樣的父母,還是別與他往來不然誰知道什麼時候又被坑了。”
文哥兒點頭應下
樂瑋蹙著眉頭道:“可這事跟娘有什麼關系?”
文哥兒說道:“二姐幫了我們家那麼多,可娘卻仍對他怨恨滿天,這不是白眼狼是什麼?外頭人知道肯定會認為咱們一家子都這樣。背負這樣的名聲誰敢跟你深交,這個家又怎麼可能興旺得了。”
“這樣做有用?”
文哥兒說道:“這樣做至少能平復她心裡的怨氣,不在外人面前說著二姐的種種不是。”
其實還有的他沒說。他娘總認為他們一家現在的日子都是靠自己掙來的,那就斷絕關系,讓他娘看看沒了二姐靠山他們一家是否會越來越好。不過這樣做家裡要承擔很大風險,所以這話他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