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氏看到樂瑋生氣,嘆了一口氣道:“娘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話你別聽就是。”
“不是,是樂文,他聽到二姐不管這事說要與二姐斷絕關系。”
陸氏不可置信地問道:“你確定沒聽錯?”
樂瑋繃著臉說道:“這麼大的事怎麼聽錯呢?我真弄不懂娘到底怎麼想的?她怎麼就對二姐那麼大的怨氣?”
沒有二姐有他們三房的今天嗎?不感恩還滿懷怨恨,這個就不說了竟還要讓他們一起恨二姐,有時候真覺得他娘腦子有問題。
陸氏聽到這話心止不住地往下沉:“你一定要勸樂文別干傻事啊!若跟二姐斷絕了關系,他的仕途怎麼辦我們的生意怎麼辦?”
要兩家斷絕關系別說開水粉鋪,就現在的早點鋪都會有麻煩了。
樂瑋越聽心情越沉重。
當日晚上樂瑋勸了一通,樂文松了口說自己只是一時生氣。本以為這件事過去了卻不想樂文只是敷衍他。
第二天樂文出來與大家一起吃晚飯,吃完飯他放了一個雷:“娘、大哥、二哥,我已經寫信給二姐說以後兩家不往來了。”
樂瑋整個人都懵了,過了一會才問道:“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文哥兒很平靜地說道:“我寫信與二姐說,以後兩家不往來了。”
“你再說一遍?”
“大哥,再說十遍也是這話。二姐這般無情咱們也沒必要再與她走動了。大哥,沒二姐我們一樣能過得很好……”
話沒說完,文哥兒臉上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樂瑋怒罵道:“不過是沒幫你要回那一千五百兩銀子就無情了,那二姐將你養大給你找學堂這些你都忘記了?”
樂文捂著臉說道:“她養著我,不過是想為自己博個好名聲。若她真的對我好就該像對福哥兒一樣讓我拜得名師,有了老師的指點我肯定早就考進白檀書院了。”
樂瑋指著她的鼻子罵道:“你的良心都讓狗給吃了,竟然說得出這樣的話來……”
她沒看到,樂文聽到他的這番話眼中劃過一抹暗光。
樂瑋氣得眼冒金星,。
陸氏說道:“娘,七寶閣書院不是名不經傳,它在京城的所有學堂之中排名第三。”
樂瑋強忍著怒氣,看向樂文說道:“你現在跟我去給二姐道歉。”
樂文不願意,冷著臉說道:“我說的都是事實,為什麼要給她道歉?你要諂媚他你去,我是絕對不會去的。”
張巧娘也大聲說道:“阿文說得很對,我們沒必要諂媚她。她認為我們是靠著她才能在京城存活,見到我們總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現在咱們就要讓她知道,沒了她咱們的日子一樣能過得紅火。”
以前母子有什麼糾紛陸氏從不插嘴的,但這次的事鬧得太大了她不得不說話了。不過她不像樂瑋那般發火,而是冷聲說道:“娘,咱們早點鋪生意不錯,眼紅的人不少。若是知道我們與二姐家斷絕關系,到時候他們再使壞咱家這包子鋪就開不下去了。我們手頭攢的錢也沒多少,包子鋪要出什麼問題咱們一家吃什麼用什麼?”
張巧娘說道:“這兒是天子腳下,若是誰敢使懷咱們去衙門告他們,我就不相信還沒王法了。”
陸氏還能說什麼,她什麼都不說起身回屋了,再說下去她都害怕會動了胎氣。
樂瑋也知道跟她說不通了,叫了兩個兒子回屋。
樂書起身也准備帶新哥兒回屋去。他那宅子已經粉刷好了,不過得等林承志回來辦了喬遷酒才能住進去。
張巧娘叫住了他,說道:“樂書,孩子還沒吃完飯回去做什麼?吃完飯再回屋。”
樂書重新坐回去,然後給新哥兒夾了菜才低頭吃了。
他這態度讓陸氏很不舒服:“阿書,你怎麼不說話?”
樂書抬頭看向她說道:“娘,你想我怎麼做,跟著你一起罵二姐?若不是二姐,我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頭頂綠油油。”
而且他一直都覺得家人都瞧不起自己,可清舒一番話他才知道自己是想多了。幫了他這麼說若還說清舒不好那他就太不是東西了。不過樂瑋都沒辦法說服她,樂書不覺得自己有這個本事。
張氏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個時候外頭響起樂文的聲音:“大哥,你要去哪?去符家嗎?”
張氏急忙跑了出去,攔著樂瑋的去路:“你若是敢去符家,我現在就撞死在你跟前。”
樂瑋差點氣暈過去。
樂書走了出來,朝著樂瑋道:“大哥,娘這般恨二姐還是別往來了,不然上次的事還會再發生。”
“你知道什麼啊?”
樂書很冷靜地說道:“大哥,二姐又不是聖人,娘對她這般怨恨兩家遲早是要斷了往來的。與其到時候撕破臉成仇人,還不如現在就不往來了。”
在這兒呆了兩個月,他很清楚張巧娘對清舒充滿了怨恨,只要一提到她娘就變臉。剛開始還會幫著清舒辯解兩句,可越辯解張巧娘就越生氣,所以他也就不說了。
樂瑋怔怔地看著他。
樂書將他拉到自己的房間,輕聲說道:“大哥,娘對二姐存了怨恨,不管我們怎麼說都沒有用的。既如此還不如順了她的意。”
樂瑋滿嘴的苦澀,說道:“順了他的意?咱們是做生意的,沒了靠山別人要使懷咱們的生意就做不下去了。”
樂書卻道:“大哥你想太多了,這是天子腳下,難道他們還真沒王法了還敢殺人放火。”
“跟二姐斷了往來,萬一有人算計我們到時候連個幫襯的人都沒有。”
樂書覺得他想太多了,說道:“大哥,咱就一個早點鋪哪那麼多人盯著啊?咱們只要管好後廚不給人鑽了空子就不會有事。”
樂瑋覺得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