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黑玫瑰那頭的電話信號中斷了。
“喂,我說小朝朝,真的要挖嗎?萬一挖不出來怎麼收場?”白子卿湊上前來,小聲嘀咕。
這折騰了半晚上,要是萬一挖不出來,好友不是臉丟大。
盡管對做警察的來說,查案時,許多時候都被證明是無功而返的,是值得理解的。
可好友不一樣,身為全球最牛的調查人組織的調查人,那是媲美包拯狄仁傑的神探呀,你忽悠大家半天,卻發現沒結果;
那後果雖不會造成大的損失,可一個神一旦從神壇走下來,就算他以後得出的結論都是正確的,卻仍會因為某個黑歷史,不會被人信任他的推論。
作為權威,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只能保持永遠的正確。
顧惜朝聞言,壓掉電話,用看白痴般的目光看了白子卿一眼。
白子卿從那眼光中分明看出了另一層意思:會挖不出來嗎?你竟然也問這麼白痴的問題。
切!這年頭,好人真的越來越難當了。
好在先前發生爆炸火災時,現場除了消防車之外,還有一輛挖掘車,正可以利用。
挖掘車司機忙了多半天,已經回去休息了,總不能不人道地將對方這會從被窩中挖出來吧。
掃視在場的幾人,雖然大家都會開車,可沒開挖掘機的經驗呀!
“你去!”顧惜朝這兩個字是對白子卿說的。
“我?”白子卿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讓他堂堂的一個公子哥去開挖掘機這麼接地氣的東西。
雖然當年跟白家老爸住在一起時,常偷偷地跑到裝甲部隊去開新型坦克玩,可坦克和挖掘機也不是一碼事好不?
“嗯?”顧惜朝挑挑眉,意思是說,別人開他不放心,難不成還讓他顧大少爺親自上場?
“好吧,”白子卿無奈地將身上沾染煙塵的西裝外套脫下,狗腿地送到葉紅魚手中道:“嫂子,拿回。”
然後又一揮手道:“哼,讓你們都看著,史上最帥身家最高的挖掘機司機長啥樣!”
說完,放下手臂跳上了挖掘機的駕駛座,開始檢查挖掘機各項指數,發動挖掘機。
葉紅魚手中拿著白子卿遞來的外套,目光還放在這人的身上,她就納悶了,按照這人和顧惜朝是好友,智商也不會低到哪去。
可她對顧惜朝,總有一種無能為力,浮在高空中的不確定感,對白子卿,她卻能側寫出對方此刻的心理狀態。
現場人雖然不多,但也不缺拿衣服的人,這白子卿偏偏就像個賭氣的孩子一樣,哼,小朝朝,你將我像牛馬一樣使喚,那我就使喚你老婆。
哼哼!噎死你,噎死你!
“扔了吧!”就在葉紅魚心思浮動時,顧惜朝已經將目光收了回來,很漫不經心地道。
“扔了?這衣服?”葉紅魚原先只是將這件外套很隨意地搭在手臂上,這會聞言,不由地收回目光,放在眼前的衣服上。
這可是法國某品牌男裝今年秋季的流行款呀,不低於十萬美金,看起來雖然上面占了煙塵,可總體上還不失光鮮亮麗。
這樣一件衣服扔了,要是被撿垃圾的大叔撿了,也能發一筆大財。
現在一些有錢人,將自己不穿的舊衣服捐獻出去,會有一些囊中羞澀又特別喜歡名牌的年輕人買這種半新不舊的衣服。
沒見這件衣服雖然騷包,但旁邊的特警隊長和火警隊長一副牙疼的模樣嗎?
“嗯!”
“難道你爺爺沒告訴過你,艱苦樸素是項美德嗎?”葉紅魚抬眼斜睨這人。
既然她能側寫出白子卿剛才的心理狀態,是不是意味著身邊這男人是個典型的小心眼。
可白子卿將衣服交給她時,他們兩人之間也算達成了一項契約,她並沒有毀約的心思。
“夫人,白少這件衣服髒了,我幫他放回車上去吧。”薛城真是華夏好下屬,這時,走過來道。
“也好。”葉紅魚覺得,在這個時刻,這樣的處置方式是最合適的。
白子卿這個人不管在什麼時候,都不改他騷包的個性,開個挖掘機,他都要耍耍花樣。
讓人覺得他是在表演,而不是真的在挖地。
因為不能毀壞附近燒的半毀的建築物,白子卿這挖掘機都是蜻蜓點水式的運行方式。
畢竟,就算這小巷子有地道,也不會深到哪裡去。
可饒是如此,這挖掘機真正挖了將近半個多小時,才突然停止工作。
特警隊長和火警隊長為了在顧家小太子爺心目中留下一個好的印像,都一直隨著挖掘機來回跑。
這時,特警隊長突然拔出槍喊道:“顧顧問,發現地道。”
薛城先一步到了特警隊長身邊,因為按照慣例,發現這樣的地方,特警要首先確定現場的安全性,薛城上前也是同樣的目的。
“暫時安全。”稍等片刻,沒有發現任何動靜,特警隊長喊了一聲。
“下去看看。”顧惜朝和葉紅魚聶帥幾人到了地道邊。
葉紅魚卻留意到,顧惜朝很不經意地走到她的前方,將她的身子擋住,要是這時,從地道那裡射出的子彈,絕不會命中她。
探照燈向地道下面照去,在地道的角落裡,有一個金發美女坐在那裡,
看到這名金發美女,大家都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忙活這名幾天,終於將這位有名的國際連環爆炸案的真凶給捉到了。
特警隊長和火警隊長,他們心中還是不約而同地想道:“顧家小太子爺,還真是盛名之下無虛士,牛!”他們這下升職有望了,就算不為了升職,要是以後跟著顧家小太子爺弄幾個案子,打打下手,這滋味也爽,有成就感呀!
可再爽,特警隊長還沒忘記自己的職責,在薛城動手前,他將自己手中槍支的彈夾換成特種麻醉彈,等待顧惜朝和聶帥下命令。
火警隊長用柔光燈,仔細照射這地道的每個角落,看是否有炸彈這種東西存在,畢竟,黑玫瑰知道炸彈那是全世界都聞名的。
黑玫瑰藏身的地方,說是地道,其實准確地來說,只是一個地下儲存室。
是個封閉的存在,再也無路可逃,顧惜朝他們也算是甕中捉鱉。
這處儲存室,的確是上世紀初三十年代建的,東邊那個島國入侵,當時這房子的主人,死活不願離開s市,大多數時間就躲在這地方,一躲就是八年多,等出來時,由於長期不見太陽,患了很奇怪的皮膚病。
至於黑玫瑰這個歪果仁怎麼找到這個隱秘的藏身之處的,後來才知道,這家房子的現任主人有一個外甥,在荷蘭留學,與黑玫瑰產生過交集。
黑玫瑰被發現後,並沒有特別的動作,只是緩緩地抬起頭,金色的長發在燈光的照映下分外美麗。在場的一些人不由地在心中暗嘆,這個洋婆子雖然凶殘,但的確是個大美女。
黑玫瑰並不在乎別人的目光,她的目光在顧惜朝和葉紅魚的身上繞了一圈。
然後,唇邊竟然漾起一抹笑,向顧惜朝用法語打了一個招呼:“顧,雖然被你找到很不幸,但我還是不得不說,很高興見到你。”
話音落,她又將目光移向站在顧惜朝右後側的葉紅魚道:“miss葉,看到你精神不錯,我也很高興。”
可真的與對方再次見面,看到對方那雙藍色的眼睛,葉紅魚確信她沒看錯,她竟然從對方的眼中,發現一抹哀傷的情緒。
顧惜朝沒有回話,葉紅魚沒有回聲,倒是聶帥對特警隊長點點頭。
對方見狀,果斷下扣下扳機,
黑玫瑰應聲而倒。
看到黑玫瑰倒地了,第一個跳下地道的不是別人,正是白子卿。
他跑到黑玫瑰的身邊,先是去拉扯對方的臉蛋,看是否戴了硅皮面一具,又光明正大地將手伸到對方的凶口摸了一把,確信沒有偽裝。
為了抓住這個女人,小爺他容易嗎?
旁邊有人見狀,忍不住偷笑出聲。
“咦,這有個箱子。”白子卿見角落裡有個箱子。
“小心,箱子可能有爆炸物成分。”火警隊長旁叫喊道。
特警拆彈的人員小心翼翼地打開這個行李箱,發現這行李箱中除了黑玫瑰的一些衣物,還有證件外,下面的確有一顆炸彈。
這顆炸彈算的是一個完美的藝術品,比葉紅魚身上的那顆制作更精密,威力更大。
最後,特警拆彈人員放棄了拆卸這顆炸彈,打算就地挖坑引爆。
畢竟這條巷子已經毀的差不多了,該撤走的人員都撤走了,正可以作為引爆點。
在這個過程中,特警們還用了機器人,這炸彈就是機器人從地道中拿出來的。
顧惜朝他們早就退到巷子外的警戒線外,炸彈爆炸後,威力的確不小,不過葉紅魚還是感覺到爆炸後的震動感。
這巷子被炸彈火災,挖掘機弄的一團糟,以後的補償事宜,那是屬於市一政府的職責範圍。
二十一世紀什麼最快,信息傳播最快,盡管顧惜朝他們找到黑玫瑰後,遮掩了對方的身份,但十分鐘後,國際刑警總部就有人打電話來,問是否能引渡黑玫瑰去其他國家受審。
畢竟,黑玫瑰在全球制造過多起爆炸案,如今,華夏警方終於將她逮住了,但他們一向懷疑華夏警方的透明度,覺得還是引渡到其他國家受審比較好。
針對此信息,s市警局很不客氣地給予回復,再次重申,一定很公正地審判黑玫瑰。
s市警局雖然硬氣,可黑玫瑰這樣的人在手中,榮耀是挺榮耀的,問題是看押也很費事。
國際黑市,已經有人叫囂,為了給各國死於爆炸案的死難者報仇,他們不介意請職業殺手到s市警局直接除掉黑玫瑰。
而一些國際犯罪組織,則在商議是否要到華夏對黑玫瑰展開一場解救行動,像黑玫瑰這樣的專業犯罪人才,正是他們組織所需要的。
所以,黑玫瑰被從這巷子帶走時,沿路都是特警一路護送的。
而顧惜朝的人則在暗處跟隨,隨時打算應付突發狀況。
在西方,攻擊警方的囚車是犯罪組織常用的伎倆。
不過,為了各位警員的安全,他們這一行並不是錦衣夜行,而是用了巡邏車開道,特警前後呼應,警笛長鳴。
而且,還調動了直升飛機跟隨,交警部門更是控制了沿路的紅綠燈,就是為了不發生意外。
到了警局,雖然已經確認這女人是全球通緝犯,可她在沒有認罪前,也只是一個犯罪嫌疑人,不是罪犯。
對這樣的燙手山芋,局長大人還是不得不求顧惜朝再次出手幫助聶帥他們重案組審理。
黑玫瑰中的麻醉彈,麻醉時間一過,她就清醒了,被關在s市警局的特別審訊室中。
能進出這審訊室的必須要經過特批,就算在這審訊室外等候的其他人,也要搜身驗身。
李小白笑稱,整個重案組現在是如臨大敵呀。
此刻,顧惜朝和葉紅魚就站在用高級防彈玻璃隔絕的審訊室外,看著裡面人的一舉一動。
不管作為曾經的受害人,還是作為犯罪心理學家,葉紅魚一直對黑玫瑰的犯罪心理很感興趣,想知道這樣一個年紀輕輕的大美女,她的人生有多種可能,為何最後卻成為一個反人類犯罪分子。
造成這一切的根源是什麼?
黑玫瑰此時坐在這審訊室中,一點都沒有被警方抓住的那種沮喪感。
她很冷靜,說明對方的心理素質很好,面對接下來的命運能夠坦然面對。
真的坦然面對死亡嗎?且不說黑玫瑰在國際上的所作所為就夠死許多次了,而在華夏,她所做的事情,同樣是個死。
最主要的是,如果她想坦然而死的話,先前有的是機會。
那枚在地道中發現的炸彈,黑玫瑰完全有時間和機會,在挖掘機挖到時引爆自殺,或者來個同歸於盡。
當然,幸虧這女人沒那麼做,不想讓自己也被炸成一片片肉泥的樣子,要知道,那枚炸彈可是有炸掉半棟樓房威力的。
要是她真的做了,首先白子卿這個風騷的挖掘機司機就被炸上天了,再也騷包不起來了,他們這些在附近的人也有可能受到波及。
面對這個可能,葉紅魚不相信顧惜朝想不到,不會不顧忌白子卿的安危,那麼就只有一個解釋,她身邊這個男人比她更了解黑玫瑰這個女人。
審訊室裡面聶帥已經開始審問,前面幾句都是例行的程序,黑玫瑰顯得很配合,似乎真的只是一個遵紀守法的良好公民,在協助警方辦案,等詢問完畢,就可以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地離開。
“她是不是還有什麼後備計劃?”葉紅魚又通過玻璃看了一眼,總覺得那女人現在的表現有些矛盾,當下將目光投向一直做沉思狀的男人。
“你覺得她會有幾個同伙?”顧惜朝反問道。
“你的意思是,她的同伙還沒被我們一網打盡?”這一點上,葉紅魚也無法確定。
“如果她的同伙還在行動,那麼,炸彈!”葉紅魚馬上想到一個最大可能,作為炸彈制造專家,誰知道黑玫瑰到底制造了多少炸彈。
“大家快看,快看電視。”警局的一個女文員叫喊起來,對方的聲音太突然,太驚訝,讓葉紅魚也不由地向掛在前方的一個電視頻幕看去。
這個電視頻幕原本在播報早間新聞,突然轉播信號中斷,然後頻幕上出現幾行粗體大字:“放上釋放rose,十二個小時後,我將用飛揚的用血肉來繪成鮮紅的rose。”
這段字體在電視頻幕上,整整停留了一分鐘才消失掉,又恢復了正常的電視信號。
可就在這一分鐘內,全市有許多人已經看到這行字。
這是來自黑玫瑰同伙的炸彈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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