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葉紅魚聞言有些愛嬌地嬌哼了一聲。
這男人說情話的本事顯然有些不咋地,難不成他有時還要上演一下霸道老公的範。
顧凌晨去的時間並不長,片刻後,就回來了,手中拿著葉紅魚掛在樹枝上的上衣,興衝衝地走過來道:“表哥,表嫂剛才確實遇到了一只獅子,不過等我過去時,這獅子已經離開了,我只是在灌木叢後發現了它的糞便。”
葉紅魚聞言,滿頭黑線,敢情她這一場虛驚,是因為她和獅子選擇了同一個方便的地方嗎?
這算什麼事呀?
眾人休息了一會,又對著地圖研究了一會。
開始繼續上路。
在足足走了有將近三個小時的時間後,他們穿越過這處叢林,一路上已經事先派顧凌晨和小李去探路,這一路上倒也沒遇到其他的意外。
這種長途跋涉,個人的體力差異還是很快就表現出來了,比起其他人的精神奕奕來,葉紅魚感覺到自個就有些腰酸腿疼。
距離天亮還有四個小時時,他們在距離w國的邊境暫時扎營休息。
一共准備了四個帳篷。
向導達西一個人住了一頂單人帳篷。
顧凌晨和小李兩人一頂,小王和小張兩人一頂,最後當然是葉顧二人一頂。
這些人都有相當的野外求生經驗,很快地就搭好了帳篷,葉紅魚根本就沒動手的機會。
所以,體諒她是女同志的關系,再第一頂帳篷搭好之後,她就被趕了進去。
等顧惜朝進帳篷時,她已經有些睡意朦朧了。
顧惜朝鑽進帳篷後,第一個動作就是將她的身子撈到了懷中。
然後用他的手指在她身上的幾個穴道按壓,按壓這幾個穴道可以有效地緩解她身體的酸痛感。
她原本有些睡意朦朧了,這麼被他一折騰,腦子反而清醒了許多。
被他擁著身子,感覺到他身上傳來的熱量,她此時再想起第一次知道這人身份時,狠的牙癢癢的事情,用比較文藝點的詞來形容,那就是恍如隔夢。
這個男人就像病毒一樣一點點侵蝕到了她的人生中。
腦子睡不著,她的思緒卻是非常活躍,這時,她終於想起了先前讓她忽略的一個問題,這男人當初不是說,他們的婚姻是有人花了兩億美金的委托嗎?
現在他們之間的關系有了進一步改善,那麼,這個委托人是誰?
他似乎從來沒告訴過她。
於是她翻轉過身來,抓住他的手腕道:“那個出兩億美金的人是誰,他為什麼要把我們兩人湊在一起?
如果我們兩人最終還是一對怨偶,那他還會繼續這個委托嗎?”
她經過分析,確認這個委托人應該是沒有惡意的,雖說將婚姻當成一起委托案來處理,有些荒謬,
可顧惜朝這樣的男人,無論從長相,家世,人品,能力來看,那都是男人中的極品,與他綁在一起的女人如果能抓住這男人的心,那就是撿到寶了。
普通女人想有這樣的機會都沒有。
可這世界上,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給她贈予這麼一個好男人,除非這個委托者對她有很不一般的感情。
最先她的懷疑對像就是養父。
可是養父所有的錢基本都在她的名下,根本拿不出兩億美金來進行這麼個委托。
而且,從後來她與顧惜朝的相處中,也看不出養父可能是那個委托人的傾向。
那麼,會是誰呢?
“放心吧,他是我們都認識的人,等我們成婚後,你慢慢就知道了。”顧惜朝這回答顯然有些模棱兩可。
“我們都認識的人?”葉紅魚再次將他們兩人可能認識的人都給扒拉了一下,還是沒找出懷疑對像。
顧惜朝顯然不想讓她繼續問下去,干脆一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暴風驟雨般的親吻落在了她的身上。
被這男人這麼騷擾,她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顧惜朝既然不願意這個時候說出那個人的名字,極有可能是他與那個委托人有其他約定。
大概是因為接受了多年西方教育的緣故,即使這件事對她來說至關重要,可她還是覺得必要的契約精神還是要遵守的。
兩人耳鬢廝磨了一會,夜間叢林的濕氣重,她還是被他牢牢地圈在懷中,再次睡過去了。
等她再次醒來,帳篷中已經只剩她一個人,天色已經大亮。
但在不遠處的另一個火堆旁,顧惜朝正在用做烤肉的架子做烤肉。
肉很新鮮,是顧凌晨一早抓的。
她簡單梳洗一番,走過去時,顧惜朝已經將她的烤肉弄好了。
她接過一嘗,味道還真不錯。
這時,她留意到達西脖子上掛著一樣東西,是一張什麼皮,上面繪著一些花紋。
達西,看她在吃著烤肉時,眼睛一直盯在他脖子上的這東西時,正要咧嘴解釋時,顧惜朝顯然並不喜歡她盯著一個男人的脖子一直瞧,將又一把烤好的烤肉放在她手中時道:“是不是覺得他脖子的東西很眼熟?”
“眼熟?”其實她更多的好奇吧,不過這東西看起來的確有點眼熟。
“這裡一些部落的人,有一種風俗,那就是當自己的某位親人去世之後,他們就將親人的皮剝下來幾片,縫到一起,然後日後帶在身上,據說這樣不但可以永遠和自己的親人在一起,死去的親人還可以護佑自己。”
顧惜朝一邊烤肉,一邊神色淡定地道。
這讓火堆一邊邊烤肉邊吃肉的顧凌晨小王小李他們手中拿著肉,有一種發嘔的感覺,自個親人的人皮呀!
死人的東西,多晦氣呀!
偏偏顧惜朝的這話還是用英語說的,達西的英語聽說能力還不錯,竟然聽懂了他的意思,將脖子上掛著的人皮接下來,一陣嘰裡呱啦地解釋。甚至還要拿給葉紅魚觀賞。
正如顧惜朝解釋的,這是達西那位死去的父親身上的人皮。
達西的父親死與十幾年的一場亂戰,最後被達西找到時,身上完好的皮只有這麼幾塊,制作不了什麼大件的東西。
但達西講起這個事情時,看起來並無多少憂傷的情緒,也許他是真的相信,帶著父親的人皮,這人皮能夠保佑他平安幸福。
“表哥,拜托你,有些話不要在吃飯的時候說好不好?”顧凌晨手中拿著烤肉,吃也不是,扔也不是,有些糾結。
葉紅魚發現,就算她是心理專家,在某些時候,也克服不了某些心理障礙。她被這麼一鬧,也沒了什麼胃口。
有了這麼一出,接下來的行程中,葉紅魚不再對達西投注更多的關注,雖說她也了解一些飛洲部族的風俗,可有些風俗的確有些接受不能。
在沒有遇到難民或者是其他不明意圖人類的阻擊時,他們現在在草原上,還真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那些反一政府武裝的盤踞地點大多在人口相對比較聚集的地方,特別是在交通線附近。
“我們順著這條河前行,然後在前方十裡處,泅渡。”達西看了看地圖,又看了看周圍的地形,雖然再前進一公裡,前面就是重要的交通線。
可誰都知道,要是真的順著公路走,那就是自投羅網,很容易撞上一些武裝團伙。
“從這條河泅渡過去,前面是西努亞族的領地?”顧惜朝看著達西在地圖上標識出的地點問道。
“是的,先生,不過您放心,河那邊雖然是西努亞族的領地,可這個部族並不會隨意攻擊不相干的人。”達西解釋道。
“表哥,我也看了附近的地圖,走這條路應該算是最安全的。”顧凌晨插口。
“那好,就順著河走。”這條河的水並不深,河面也不是太寬,對他們幾人來說,泅渡並無危險。
他們一行七人開始再一次出發,沿著這條河行走,大概走了一公裡路之後,葉紅魚卻再一次在心中哀嚎。
因為她發現,她的大姨媽竟然在這個時候來拜訪了。還別說大姨媽這東西,有時總在女人不留意的時候前來報道。
當她感覺自己身體不對勁時,肚子有些抽疼時,行走的腳步就明顯慢了下來,臉色也有些蒼白。
“身體不舒服?”顧惜朝原本一直和她保持著同樣的步伐,見狀,也慢下步子道。
“嗯,我那個來了。”身後還跟著幾個男人,她小聲道。
“上來,我背著你走。”他聞言,先是一怔,很快明白過來,第一時間做了決定。
在這種情況下,他無法找個地方讓她休息,只能采取這種方式。
“背著?”葉紅魚直覺地後退一步,雖說她的身體有些不舒服,可這樣就嬌弱地被背著走,如果只有他們夫妻兩人一起,倒也罷了,可現在身後還跟著幾個大男人呢?
“上來。”這次他干脆用命令式的口氣道。
“還是我自己再走一陣吧。”
“上來,我說最後一遍。”
“我自己能走。”葉紅魚本就在大姨媽來時,性子有些煩躁,又見這男人用這種口氣對她說話,不知怎麼地,一下子小性子就上來了,干脆繞過他,就打算繼續向前走。
可惜,還沒等她達成目的,一下就被她一手抄起來,放在了身後。
她伸手去捶他的肩膀,但他卻故意身子一直,讓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一仰,本能地伸手抱住了他的脖頸。
算了,她何時在意過別人的目光,也知道這男人也不是在意別人目光的主,他有本事,就一直背著她走。
這時,顧凌晨從後面躥上來道:“表哥表嫂,你們這麼秀恩愛真的好嗎?”
一邊說,還一邊對著他們夫妻倆擠眉弄眼。
倒是顧惜朝背上背著她,好像沒什麼重量似的,走的很是平穩,速度一點都不慢。
小李走在前面,負責警戒,一直沒有傳什麼危險信號回來,她干脆就這麼趴在顧惜朝的背上四處看風景。
這條河從草原的中間流過,一路上,他們還遇到了許多野生動物,這些動物也不怕人,就這麼看著他們路過。
大概走了半個小時後,他們到了達西所說的泅渡的地方。
小李早就先下去試了試水深,這河水的深度也不過直到他們腰部。
顧惜朝這時,也沒放下她的身子,托著她就這樣跨過了這條河。
河這邊,是一片樹林。
用望遠鏡向樹林深處看去,樹林中好像藏著一個大型的村莊,可以看到一些掩映的建築。
這些建築就像華夏某些鄉間的建築一樣,大多是兩三層的樓房,只不過這些樓房修建的並不精美而已。
葉紅魚這時,也從顧惜朝的背上下來了,喝了點熱水,換了衛生巾後,她也拿起望遠鏡向遠處的村莊看去。
雖說這個村莊和華夏的某些村莊看起來很相似,但葉紅魚還是一眼看出了其中的不同。
因為在其中幾棟小樓的樓頂上,她看到有人在背著槍來回巡邏。
現在還是上午時分,通往這個村莊的路上並無任何人跡,但從地圖上來看,如果繼續前行的話,必須要從這村莊中間穿過。
那麼,勢必要和這村莊的人打交道。
對西努亞族這個部落,葉紅魚並不是一無所知,這個部落是w國最大的少數民族聚集地之一,他們有屬於自己的語言。
前面應該只是西努亞族的一個村莊,並不代表所有的族人都住在這裡,葉紅魚甚至還從望遠鏡中看到了村莊的中間似乎還有一個教堂,一所學校。
“這裡應該是西努亞族的一支。”她放下望遠鏡道。
就像華夏許多少數民族也有許多分支一樣,西努亞族也有許多分支,這些分支也有許多利益衝突,並非鐵板一塊。
同一個部族中,也有一些人相互之間是死仇,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西努亞族中有一些人比較親西方,而一些人比較親華夏。
只是不知前方這個村莊的族人是什麼態度。
特別是這個村莊的族人還有一定的武裝時。
“嗯。你們留在這裡,達西帶我過去探查一下。”顧惜朝看了葉紅魚一眼,又對其他人道。
西努亞語,在場的人除了達西之外,葉紅魚其實也懂一些,可在這種情況下,她知道顧惜朝絕對不會讓她去探路的。
可是,不知怎麼回事,她卻覺得這個村莊在w國現在這種情形下,不會一點都對外人不設防。
於是她開口道:“我會一些這裡的語言,我們一起去。”
顧惜朝看了她片刻,唇角彎了下,說了兩個字:“也好。”
為了不引起這些部族族人的戒備,他們三人將身上的殺傷力武器都放置在原地了。
不過倒不是一點防備都沒有。
顧惜朝的撲克牌就帶在身上,而葉紅魚身上也帶了幾根特制的鋼針,這鋼針是這次出行時,顧惜朝特意為她打制的防身武器。
十根上面是迷一藥,十根上面是劇烈毒藥。
他們夫妻兩人再次檢查一下自個的裝束,葉紅魚的容貌這一路上還是進行了些許偽裝,將她的姿色掩飾掉許多。
他們進入村莊時,剛開始竟然沒有被人發現。
那些村民們看到他們,神情先是有些戒備,但看到他們身上並沒有武器之類的東西,就放松了戒備,用當地的語言和他們交談。
他們進入村莊,主要找的是當地的主事人,既然要從這裡經過,就要跟人家打個招呼。
正當葉紅魚想要從這些村民的口中多探知一些有用消息時,幾個背著槍的黑人就走到了他們面前。
村民看到這幾個背槍的黑人,自動閉口不談。
“你們是什麼人,來我們這裡想做什麼?”
“我要見你們的村中的主事人。”顧惜朝並沒有回答這三個黑人的問話,因為他知道這三人只是小嘍啰,做不了主。
這三人聞言,互相看了一眼,站在最中間的那個黑人又仔細地打量了一眼他們三人一眼,目光多半都停留在顧葉二人身上。
然後才道:“我們首領有請。”
葉紅魚一路走著,順便觀察這村寨中的一些狀況。
這三個黑人將他們一路帶著到了村中心的一棟房子前。
這房子前,停著幾輛車,還有一些背著槍的人。
走在中間的那個先前問他們話的黑人,對著小樓前的一個黑人說了幾句話,然後在對方將審視的目光投向他們三人看時,帶著他們進了小樓。
葉紅魚留意了一下,這村莊中心的警戒點,覺得很稀松平常。
進門後,在一個大廳中,他們見到了一位四十多歲,身材高大健壯的黑人。
“借道?”這個黑人也上下打量他們幾眼後,第一句話就是這兩個字。
“是的。”
“幾個人?”
“七個人。”
“你們可以通過,但是不能攜帶武器。”這黑人倒是干脆利索。
似乎他們所想達到的目的都達到了。
可顧惜朝並沒有馬上表達謝意,而是,從手中的煙盒摸出一根煙,扔給那黑人一根,然後自己點著一根,吸了兩口,才再次抬眼看著這個黑人道:“他們給出的條件是什麼?”
葉紅魚聞言,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意外,因為她也發現了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