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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九章 用老齊氏試毒

  

  對於冉英泰的問話,凌遙倒也沒有隱瞞,只笑道:“也沒什麼,不過是我告訴他,我知道了他的秘密罷了。另外,還告訴了他一些關於回真秘術的事情。這些都是他不知道的事,而且,我也不知道翻譯過來怎麼說,加之最近學了回真話的,就直接用回真話說了。”

  其實也並非是凌遙不知道怎麼翻譯,只是那些話中的內容太過駭人聽聞,她怕說出來把這些人嚇著了。再加上在場的閑雜人等太多,若是直接說了,難保不會傳出去,她本來也只想說給蓮童一個人聽的,所以,也就直接用回真話說了。

  她這些日子一直都有在研習回真話,然後一點一點的看那些回真典籍。

  那些回真典籍都是將近一百年前回真皇族撤離京城時走得太過倉促來不及帶走而留下的,之後大齊建國這將近百年間放在宮中藏書閣珍藏,說白了,就是因為懂回真話的人沒有幾個,所以基本上這些典籍也很少有人翻出來看。

  就算翰林院中有那麼幾個通回真話的,也因為這些典籍不外借,他們也沒有那個資格看這些書。再後來,大齊統一,回真歸附,又分了南教和北教,基本上在大齊境內和雲南境內的回真人都會說中原話,這回真話也就漸漸不用了,所以也只有回真人會,大齊人是不會的。

  而很多回真人也是會說不會寫的。他們撤離匆忙,一部分古書典籍留在宮中再也拿不出來了,而一部分古書典籍則散落在路上失落了,所以,回到南疆去的軒轅皇族和在雲南的回真貴族凌家,回真的古書典籍都已經所存不多了。

  因此,想要了解回真族的歷史和秘術,還真的像凌遙這樣學習回真話後,然後再去藏書閣搬出這些古籍來慢慢看才行。也就是她,有這樣身份和資格,還有這樣的耐性去看,若是換了旁人只怕是沒有這樣的心思去研究的。

  從那些古書典籍中,凌遙得知,原來回真族的巫醫起源得很早,幾乎是在回真族還處在部落時期時就已經有了。而關於回真巫醫的秘術很多,同樣的,因為回真族中巫醫的地位很高,再加上他們特殊的體質,一般在每年新年獻祭活動上,巫醫都是祭天的對像。

  但是這些年,因為活人祭祀儀式和過程的缺失,再加上回真族已經沒有巫醫了,所以回真族也有將近百年沒有舉行過獻祭活動了。凌遙從書上看到了許多獻祭的儀式和過程,其程度簡直可以用慘絕人寰來形容。

  方才凌遙用回真話跟蓮童試著說了幾個,就把蓮童給嚇著了,而看蓮童的樣子,應該是不知道這些事的。而她之後說的話,就是告訴蓮童不要耍花樣,她已經知道了蓮童最大的秘密了,而這個秘密,也是回真巫醫的秘密。

  凌遙也是在看到那古書中的記載後才知道,原來回真巫醫的身體是天生就能百毒不侵的,再加上在全身繪制符咒和暗紋,可以讓身體更好的溶解毒素,也是那會兒凌遙才明白,難怪蓮童會裹著長袍,而齊氏會看見他連臉上和眼睛裡頭都有符咒和暗紋。而凌玨被陸家人劫走的當夜,蓮童也是因為這一點,才比鐵衛們更快的醒過來,並且不服用解毒的藥丸就能安然無事的。

  但有一點,畫滿符咒和暗紋的巫醫身體是不能暴露在陽光之下的,那樣的話,符咒和暗紋會因為陽光的灼烤而消融,曾經消解在符咒和暗紋之中的毒素會反噬巫醫的身體,那樣的話,巫醫會變成一個毒人,不僅會害人,自己也會慢慢的毒發而死的。

  知道了蓮童的這個秘密,凌遙就覺得蓮童這個人既危險又有用,她還不想讓蓮童就這麼死掉,所以,就想了這麼個法子,先把蓮童控制起來,等眼前這些事情過去,她再來考慮蓮童的事情。

  只不過這些事,她都不打算跟元熙帝說明,看冉英泰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凌遙便又笑道:“冉公公不必多想,我方才與蓮童說的話跟眼下這件事情無關,跟皇上吩咐之事也沒有衝突的。”

  冉英泰聞言,也不好再多問,只笑道:“王妃說的是,是老奴過於多事了。”

  凌遙笑了笑,也不再過多解釋了,也不管冉英泰心中怎麼想的,她還是要繼續做她該做的事情。就見凌遙走到凌琥跟前道:“凌琥哥哥,我知道你眼下有些忙,府裡的事情這會兒都要靠你出面去處理。我也就與你說幾句話,回頭我還要去夫人和禟妹妹那裡的,有些話我與她們細說後,就請她們轉告於你吧。”

  凌琥雖是王府庶長子,如今又得元熙帝下旨成了王府世子,但面對凌遙時,他還是有著對寧王妃這個身份的尊重,也有著對妹妹的親近,因為凌琥心中很清楚,凌遙此次來宣旨,代表的就是皇上,他還是不能像私下裡對待凌遙那樣隨意的。

  凌琥微微拱手躬身道:“王妃請講。”

  凌遙便望著他道:“凌琥哥哥,皇上的意思,聖旨上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命你接管明王府的一切庶務,還有明王府在雲南的一切事務,想來等這邊事完後,也會交給你的。皇上看重哥哥,還希望哥哥心裡明白這一點,切莫像父王那樣,惹了皇上不快才好。”

  凌琥點頭道:“王妃的話,我銘記在心,我絕不會辜負皇上所望的。”

  凌遙知道凌琥的性子,看他眉眼間皆是沉穩與冷靜,凌遙就知道他並沒有因為明王府的這些事而有絲毫的慌亂,他其實是可以處理好這些事情的,她也就沒有再多說,只簡要告訴凌琥道:“凌琥哥哥,蓮童這個人,我將來還有些用處,而且他身上還有毒,你派人看管他的時候要小心一些。再有就是,等下我就要去延年居監督凌齊氏自盡,然後還會去明王妃和父王那裡。最後才會去後宅見夫人和禟妹妹,你只管忙你的,不必管我,等我忙完了我的事情,我也就直接回宮復命去了。”

  凌琥點點頭道:“好,我知道的。王妃只管做你的事情就好了。”

  凌遙微微頷首,也不再與凌琥多言,帶著冉英泰一行人就往延年居去了。

  

  所以,他在安撫了母親和妹妹之後,就到大廳中坐等宮裡的旨意。一邊等,他還一邊在想,如果父王和嫡母真的出事了,那麼,可能過後的局面就確實如寧王妃曾經說過的那樣,他應該會出頭的。

  如今等來了旨意,凌琥才知道,皇上對他的看重比他料想中的還要好,皇上直接冊封他為世子,讓他接管明王府的一切事務,這是要把明王府托付給他的意思,他心裡是很明白的。而他也知道,皇上對父王嫡母處置得越重,就說明事情越嚴重,他就算接管了明王府,身上的擔子也是不輕的。

  方才寧王妃的話,他心裡明白得很,他知道,他得以出頭,全靠寧王妃的籌謀,寧王妃當初跟妹妹說得那些話,他都是清楚記得的,如今這一切就真切的發生了,他不能讓皇上失望,更不能讓寧王妃失望的。

  凌琥也很明白,明王府的未來,該何去何從。往後,是斷不能像父王那樣對大齊有二心的。

  雖然望不見寧王妃的身影了,凌琥卻忍不住想起妹妹在很小的時候跟他說過的話來,那時候,母親還是第一次領著妹妹去隨風院見寧王妃,妹妹回清風院時,就悄悄的扯著他說,遙姐姐好可憐,她心疼遙姐姐,但是遙姐姐人又很好,就算遙姐姐身上不干淨,她也很願意跟遙姐姐玩兒,她願意跟遙姐姐做一輩子的好姐妹。

  在從前的明王府中,只有凌禟說過,她最喜歡的姐姐就是遙姐姐了。旁人為了這個,還嘲笑過凌禟的,說她怎麼這樣愚蠢,竟喜歡那個卑賤的庶女。

  凌琥真希望那些人看看現在的凌遙,她光彩照人,小小年紀便擅於權謀心計,這樣智計無雙的女子,又哪裡卑賤了?她分明蛻變成了更好的女子,比妹妹當初說的還要好。

  而他和妹妹,都應該感謝凌遙。若是沒有她,他們至親三人,又怎麼可能迎來今天的好日子呢?凌琥一時感慨萬千,在原地靜立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再預備去忙時,他的眉眼之中早已褪去了感慨,只剩下一片堅定之色了。

  他相信,不管是他還是妹妹,或是寧王殿下和寧王妃,不論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只要努力只要堅強,他們的未來,都會越來越好的。

  凌遙壓根不知她走後凌琥還會生出這樣的感慨來,她帶了冉英泰去了延年居,卻在外頭遇到了齊老太太身邊的丫鬟平安,平安還將他們一行人給攔住了,凌遙眼睛一眯,平安就跪下了:“寧王妃恕罪。老太太從大廳回來之後,就更衣在此候著寧王妃了。老太太說,她沒有什麼別的要求,既然事已至此,她也願意自盡,只有一點,希望自己體體面面的走,所以,還請寧王妃不要帶旁人進去,只請寧王妃和公公進去就好。”

  凌遙想了想,也沒理會平安,只對冉英泰和羅成道:“你們隨我進去吧。”

  凌齊氏願意赴死,自然是好的,但是她弄不懂凌齊氏為何只讓她和冉英泰進去,她心裡總覺得,這凌齊氏可能是想要耍花樣的,所以,也不理會平安,倒是讓羅成跟著她一道進去。

  而且,她原本在路上就想好了,她也沒有想讓凌齊氏就這樣自盡了事,這就太便宜凌齊氏了,她打算親自送凌齊氏上路,總是要讓她嘗些苦頭才好的,只是,這樣的場景,不宜讓更多的人看見,所以她自己原本也只是打算帶冉英泰和羅成兩個人進去的。

  進延年居後,凌遙果然就看見了穿戴整齊正襟危坐的凌齊氏。在進入延年居後,凌遙就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陳年的松香,不過,凌遙並不曾在意,畢竟從前在王府中,與凌齊氏短暫接觸過的那一次,也曾經在凌齊氏身上聞到這樣的陳年松香。

  她知道,很多上了年紀的老人,都愛用這樣的香料。所以,也就沒有放在心上,很快就拋開了。

  齊老太太看見凌遙走進來,被一身正裝襯得越發瘦弱老邁的臉上還浮現了幾絲淺淺的笑意:“老身到現在都不明白,老身為什麼就敗了?宸妃明明那般得皇上寵愛,老身到底有什麼地方做錯了,竟讓你贏了?”

  原本的一切,都是按照她之前所籌劃的那樣發展的,秦嫣兒被元熙帝接進宮中成為清影公主新的替身,得了被封為宸妃賜居鳳鸞宮的盛寵,再接下來,就是要比肩文淑皇後當年的盛寵,然後,等到宸妃地位穩固之後,她就可以將文淑皇後和寧王受寵這麼多年的真相公布出去了,眼看著如今寧王跟元熙帝貌似已經翻臉,只差宸妃鞏固地位了,明明都是往好的方向發展的,怎麼突然就來了一個大反轉呢?

  齊老太太根本就不知道寧王妃今日會入宮,她這幾日覺得計劃進展的很順利,所以也沒有派人再盯著寧王府,只是一時松懈大意,卻沒有想到,寧王妃只是進了一趟宮裡而已,怎麼事情就變了呢?其實,就算齊老太太知道凌遙今日會進宮,她也未必會想到事情會有反轉的。

  凌遙淡淡的看著凌齊氏道:“你竟以為我贏了?其實我也沒有贏,是你們輸了罷了。”

  他們的目的,不就是要齊灤受到傷害嗎?現在齊灤已經受到傷害了,就算他們這些人一一被鏟除了,她又何曾是贏了?不過是保住了他們還擁有的東西罷了。對於凌齊氏來說,他們確實是輸了,但對於凌遙來說,她卻沒有贏。

  “你知道麼?秦嫣兒死之前也在問我,究竟她是什麼地方做得不好,竟然會比不上文淑皇後。明明她比文淑皇後更像清影公主的。根據你灌輸給她的思想,她覺得她入宮之後,該比文淑皇後更得寵的。只是,你們以為,皇上真的看中的是像清影公主的那張臉麼?我可以告訴你們,那張臉是重要,但遠遠沒有重要到皇上會為了它到意亂情迷不顧江山社稷的地步!”

  “你的錯,就錯在你從來不明白皇上的心思,你也從來不知道皇上和文淑皇後之間的感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以為你勝券在握,其實皇上早就看穿了你的心思,不過是打算將計就計罷了!只不過,你猜對了一點,那就是皇上確實很看重秦嫣兒的那張臉,只不過再重,也重不過他對於寧王殿下的期盼!”

  這件事的個中曲折,凌遙也懶得與凌齊氏一一說明,反正都是個要死的人了,還追問那麼多,把事情弄得那麼清楚,又有什麼用?

  凌遙也懶得再多費唇舌,只示意冉英泰將事先准備好的一杯清水拿過來。

  原本齊老太太賜自盡,其待遇跟秦嫣兒是一樣的,有三尺白綾、毒酒及匕首三樣可選。

  但凌遙另有想法,她不想讓凌齊氏死得那麼干淨,於是就不要冉英泰預備這三樣東西,只准備一杯清水即可,冉英泰也不知她是何意,但也不敢怠慢,更不想多問,反正他知道,最後的結果一定是凌齊氏死就多了。所以,冉英泰就將凌遙預備的清水拿來了。

  凌遙接過杯子,朝裡頭看了一眼,果見是白水一杯,於是就將事先放在袖中的藥瓶拿了出來,將裡頭褐紅色的毒丸取了一粒出來,放進白水之中,看著水慢慢變成暗紅色,凌遙才將水杯遞給凌齊氏,冷道:“皇上叫你自盡,你自己來吧。你要是痛快些,我們也不會強行將你如何。但你若是像秦嫣兒那樣,我們也不介意用白綾絞死你。”

  人哪有不怕死的呢?像凌齊氏這樣的人,大大的貪心,又有大大的謀劃,怎麼可能甘心就此赴死?

  凌遙甚至已經做好了強灌毒藥的准備了,卻見凌齊氏接過她手中的杯子,對著她扯唇輕輕一笑道:“寧王妃,總有一日,你肯定會後悔親自來送老身上路的。”

  言罷,凌齊氏就將杯中的紅水一飲而盡。干脆果斷的出乎凌遙的意料之外。

  但此時,凌遙壓根沒有什麼心思去想凌齊氏那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只當她不過是臨死之前說句狠話罷了,畢竟,凌遙覺得,她這輩子都不會後悔來親送凌齊氏上路的。

  畢竟,遇上一個被賜自盡,又跟自己有如此深仇大恨的人不容易啊!她早就將隨風院那些老鼠的血制成了毒丸,但一直苦於沒有人試毒,她自己也查不出那些血中究竟有什麼樣的成分,唯一的一條路就是找人試毒。

  原本秦嫣兒也是個很好的選擇,但宮裡人多眼雜,她直覺不能在宮裡用秦嫣兒試毒,所以,就想到了凌齊氏,在明王府將凌齊氏賜自盡,不如宮裡人多眼雜,那裡清靜得很,不會有很多人看著,所以,凌齊氏是最好的試毒人選。

  正如之前她預備好了解毒丸一樣,這個老鼠血制成的毒丸,她也是在出府之前就預備在了身上的,畢竟這玩意兒能要了人的性命,放在府中顯然不合適,還是貼身帶著比較安全。

  所以,她才會只帶著冉英泰和羅成進來,羅成是自己人,不論看見什麼都不會亂說的,而冉英泰雖是元熙帝身邊的人,但她是未來的太子妃,冉英泰自知輕重,不論看見什麼,想來也是不會外傳的。就是告訴元熙帝也無妨,這件事,她原本也不怕被元熙帝知道。

  就在凌遙沉思的時候,毒素就在凌齊氏體內發作了。凌遙再也顧不得想其他,忙用心記下毒素發作時凌齊氏中毒的狀態。

  這用老鼠血制成的毒丸,其實與普通的毒酒也沒有什麼區別,凌齊氏一樣是口吐鮮血,五髒絞痛而亡。只是凌遙站得過於近了些,凌齊氏吐出的鮮血還濺到了她的裙擺上,看著她裙擺上被那幾滴鮮血熔出了幾個小洞後,顏色才漸漸淡去,最後,一絲痕跡也沒有了。

  凌遙看見這樣的情景,不由得有些心驚,這個毒的溶解能力這麼強嗎?竟連衣料都可以被灼穿?

  可惜,凌齊氏已經死了,她只是通過觀察得知她看到的情況,卻無法讓凌齊氏親口說說她中毒之後的感受了,這也是個小小的遺憾。

  “主子!奴才來陪您了!”

  凌遙正在默默的想著毒丸的事情,不妨一直沉默侍立在一旁的平安看凌齊氏中毒身死,悲憤交加,竟一頭撞牆,就這麼以身殉主了。

  平安撞牆而死,力度之大,甚至連腦漿子都撞出來了,流了一地,只不過片刻功夫,屋中的陳年松香味道越發濃烈了,凌遙聞不慣這樣的味道,掩鼻就出了延年居,只吩咐人扒了凌齊氏的衣裳,把她跟平安放在一處,一把火燒了了事。

  凌齊氏是被褫奪了誥命之位才賜自盡的,她根本不配穿著王妃服制的正裝赴死。而她身上又有毒,為了毒素再害了旁人,是應該一把火燒了她的屍身才對的。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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