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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四十二章 涅槃重生(3)

  

  夜已深,雨卻還是一直在下,凌遙跟著冉英泰回宮復命時,並沒有讓羅成及鐵衛們跟著進宮來,而是讓他們候在宮門外,她還是只帶了北影和尚希兩個人入了宮。

  此時從勤政殿出來,走在宮道上,凌遙也還沒有讓引路宮人送她,這條宮道她走熟了,自然認得出去的路。何況,此時下雨,把宮燈提在自己手上才能照亮腳下的路,凌遙為了讓自己走得更穩,在雨夜中撐傘和提燈這樣的事情,她輕易不肯假手於人的。

  一手撐傘,一手提燈,夜色中春風裹挾著雨點落在凌遙的身上,凌遙覺得,這雨水還是有些涼意的。她不由得就想起,那一夜齊灤冒雨出宮未曾打傘,這身上涼,可心裡只怕比身上更涼吧。

  想到這裡,凌遙不由得加快了腳步,想要回府去看看齊灤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已經醒過來了。

  她出門時,因為齊灤正在安睡,加之他之前飲過湯藥了,那湯藥之中就加了些有助於安睡靜心的藥材,為了不使藥性紊亂,凌遙就沒有再用安息香了。所以,算起來,她也出來將近兩個多時辰了,齊灤睡了四個多小時,這會兒也應當是醒了的。

  凌遙出宮後就與羅成和鐵衛們彙合,然後一行人就回寧王府去了。

  凌遙回府後,直奔良辰美景,也顧不得自己先更衣,進了回廊就把手裡的黃桐傘遞給北影拿著,然後直接就進了屋子去看齊灤去了。

  進屋之前她就瞧見屋裡的燭光了,走到門口時也沒有聽到什麼人聲,原本還以為齊灤還在睡覺,結果進了屋子才發現,齊灤正在用膳,穿著家常衣裳坐在他們素日用膳的膳桌前,看起來精神還不錯的樣子,已沒有先前那幾日那種萎靡不振的氣息了。

  但是,畢竟是大病了幾日的人,雖然今日高熱退去了,但齊灤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並沒有從前那麼有血色。

  齊灤正在喝粥,聽見腳步聲抬眸一瞧,就看見凌遙站在門口望著他笑,齊灤忙放下手中的瓷碗,過去迎她,牽著她的手往屋裡走:“常庭和杜生說,你去看外祖父和外祖母去了,他們還好嗎?”

  凌遙笑了一笑,答道:“你放心,他們很好。”

  說話的時候,凌遙還抽空看了一眼膳桌上,發現齊灤的晚膳上果然按她的吩咐沒有上大魚大肉的,也沒有他所喜愛的甜食,就是很清淡的小米粥和兩碟子清炒筍子,凌遙這才放心。

  齊灤大病初愈,暫時還不能吃得太過葷腥,總得素幾日先調理一下腸胃才行。

  齊灤原本還等著凌遙繼續多說一些承恩侯府的情況的,結果等了半日,發現凌遙就說了這麼幾個字就沒了,心裡不禁有些失望,看來,他想多知道一些,還得自己問了。

  於是,齊灤想了想,才開口問道:“阿遙,宮裡的事情,外祖父和外祖母還不知道吧?還有我沒有跟著你一起過去,他們問起我,你是怎麼解釋的?”

  凌遙又不是真的去了承恩侯府,不過是還不想這麼快就讓齊灤知道她是入宮去了,所以才在走之前扯了這麼個慌,方才回答他的時候,也是故意說得很簡短的,畢竟她確實沒有過去,怕說多了露餡,反而不好了。

  可是,齊灤這樣追問,她又是不能不回答的,於是,快速斟酌了一下,凌遙就開口答道:“這幾日,我都不許人去承恩侯府送消息的,你放心,縱是有那些居心不良的人想把承恩侯府也拉扯進來,咱們派去的人也會攔下來的,所以,宮裡的事情,外祖父和外祖母都是不知道的。而且,我也同他們說了,自那之後,宮裡沒再出什麼別的事情了,你之所以不去,是因為要忙安王的婚事,等你忙完了,就會去看他們的。”

  凌遙的解釋合情合理,齊灤聽了,倒也沒有懷疑,依舊牽著凌遙的手,只是見凌遙不住的往膳桌上看,還以為她是餓了,便問道:“你這個時辰回來,沒有在侯府用膳嗎?外頭還在下雨,怎麼不晚一些再回來呢?”

  凌遙笑答道:“我跟外祖父外祖母說了好些話,說完的時候就天黑了,我也是那會兒才注意到的,他們確實留我用膳來著,但我心裡記掛著你,就想回來陪你用膳啊。結果一回來發現你倒是先吃了。”

  齊灤聞言,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忙解釋道:“我一醒來就覺得很餓,問了杜生和常庭,說是你去承恩侯府了,又見你到了晚膳時辰都沒有回來,還以為你會留在侯府用膳的,哪知你卻往回趕了。阿遙,你想吃什麼,我吩咐廚房去給你做啊!”

  凌遙是真心有些餓了,此時聽見齊灤這話,這心思也就放到吃食上面去了,滿屋子的飯菜香味早就讓她食指大動了,聽了這話,便笑道:“我也不再多添什麼了,這會兒正餓著呢,就吩咐廚房跟你要個一樣的吃食吧,小米粥和筍子就挺好的了。”

  齊灤聽了,便照著凌遙的話吩咐了,又做主給凌遙多添了幾樣她愛吃的菜,畢竟他自個兒也知道,他在病中要忌口要吃的清淡些,但凌遙卻是不需要的,她奔波了這麼久,肯定得吃些好的補充體力。

  凌遙也沒管那些,只轉頭吩咐侍立在屋中的北影和尚希道:“你兩個跟著我一路也辛苦了,回去換個衣裳就吃飯去吧,我這裡也不用你們伺候了,你們吃了飯就歇著,等我叫你們過來,你們再過來就是了。”

  北影和尚希素來也知道凌遙的規矩,吃飯的時候不需要人伺候,所以兩個人答應一聲,也就挑簾出去了。

  齊灤正從北影和尚希兩個人身邊擦身而過,兩個丫鬟出去,他正好吩咐完了廚房的人進來,就這麼一瞬間的功夫,他倒是聞到了兩個丫鬟身上有些他很熟悉的味道,他是病中的人,嗅覺比平日裡又要靈敏幾分,當下就吸了吸鼻子,覺得這兩個丫鬟身上的味道,跟凌遙方才身上的味道是一樣的。

  他方才牽著凌遙的手,與凌遙靠得很近,早就聞到那一股味道了,只是他當下只覺得奇怪,也並沒有多想,這會兒聞到兩個丫鬟身上的味道,就由不得他不多想了。

  畢竟,承恩侯府是絕不可能有這種味道出現的。

  一念及此,齊灤就問凌遙道:“阿遙,你身上為什麼會有血腥味啊?”

  他是常常出入戰場的人,就算近兩年很少帶兵出京了,但這種味道幾乎是刻骨銘心的味道,絕不可能有錯。而且,凌遙身上的血腥味也不是那種淺淺淡淡的味道,相反,還挺濃重的,以至於,一靠近她,他就能聞到。

  齊灤這問話,還真是問的凌遙一愣,凌遙也沒想到齊灤會突然問這個,更沒有想到齊灤竟能聞到她身上的血腥味!

  其實,她從內刑司裡出來之後,就聞出自己身上有些血腥味了,畢竟,秦嫣兒死的時候她就在跟前,雖然秦嫣兒是被勒死的,但內刑司那樣的地方,要麼都是受刑受罪的人,要麼就是死人,血腥味是最為濃重的,她既然進去了,出來後身上自然也會沾惹一些的。

  只不過,凌遙想著,外頭也有風雨,在外間走動一會兒,味道很快就會散去的,可她哪裡會想到,之後又去明王府見凌齊氏自盡,凌齊氏死時的場景還挺血腥的,自然血腥味就更濃烈了。

  她本來以為,在外頭耽擱了這麼長時間,又吹了一會兒風,她身上應該就沒有味道了,結果沒想到齊灤的鼻子這麼靈,居然還能聞到她身上有血腥味,明明她自己都不覺得的。凌遙這樣想著,一時也怪自己太過心急了,就想著快些回來看齊灤,一心惦記著他,結果就沒有先去更衣。

  凌遙腦子裡想得多,其實也不過只是遲疑了片刻,但這遲疑的片刻看在齊灤眼中,就是大大的有問題了,他視線一掃,目光又落在了凌遙的裙擺上,當下便又皺眉道:“阿遙,你身上怎麼會有血跡?”

  凌遙聞言又是一驚,倒是想起凌齊氏吐血濺到她身上來的事情了,那會兒她是親眼看著血跡淡去的,聽了齊灤的質疑,還只當是那血跡復又顯現出來了,忙低頭一看,原來不是凌齊氏吐出的血跡,而是那平安撞牆而死時,因為太過用力,就算她當時站得遠,但也未能幸免,腰身顯眼處被濺到了幾點血跡。

  齊灤眼尖,倒是一下子就看到了。

  凌遙還沒想好怎麼回答,廚房就把她的飯菜給送來了,凌遙被那香味所誘,干脆也不再去想怎麼回答齊灤的問話,直接望著齊灤一笑,拿起碗筷就吃起飯來:“阿灤,我餓了,我吃飯啦。”

  齊灤聞言一愣,看著凌遙大快朵頤的樣子,越發覺得她有事情瞞著自己,否則,怎麼會正面不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要顧左右而言其他呢?

  想到這裡,齊灤便又正色問道:“阿遙,你去承恩侯府,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你身上怎麼會有血跡呢?難不成,你是受傷了嗎?”

  但想想又覺得不大可能,如果凌遙受傷了,應該不是這樣的狀態。再一想,凌遙去承恩侯府只是去見外祖父和外祖母的,能有什麼危險呢?再者說了,她身上的血跡像是從旁人身上來的,難不成,是外祖母和外祖父受傷了嗎?

  

  排除這些不可能,那麼,就只剩下一種可能性了。

  齊灤抿唇問凌遙:“阿遙,你實話同我說,你下午是不是根本就沒有去承恩侯府啊?”

  凌遙眨眨眼,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齊灤又追問道:“阿遙,你說啊,你下午去哪兒了?”

  凌遙咽下嘴裡的飯菜,心裡卻是一嘆,她知道的,自己這會兒要是不開口,齊灤肯定會一直追問下去的。

  於是,凌遙便望著齊灤道:“阿灤,這事說來話長,你等我吃完了飯,再細細的與你說,好麼?”

  她本來是不想這麼快就把這件事告訴齊灤的,齊灤的情緒眼看著才好了一些,這時候聽這些事,難免對她又是一個衝擊,所以,她是想著明日或者後日再告訴他的,也沒有想著瞞他太久,卻沒想到,自己關心則亂,粗心大意的倒是讓他看出破綻來了。

  但既然看出來了,她也就決意不再欺瞞齊灤了,他該知道的總還是要知道的,於是,凌遙就決定吃完了飯再來細細的同齊灤說下午她去干的這些事兒。

  縱使齊灤心中有無數的疑問,但凌遙都這樣說了,齊灤自然是不好再繼續追問下去的,她都說了,吃完飯之後會同他細細說的,人家又不是不給他說,總不能攔著人家不讓吃飯,非要先說清楚吧?

  齊灤也不是那樣不講理的人。

  所以,他也徑自坐下,在一旁默默的看著凌遙吃飯:“阿遙,你先吃飯吧,我等著你。”

  看凌遙吃飯的模樣,齊灤緊緊抿著薄唇,心裡暗暗的在想,聽常庭和杜生說,在他午間喝了藥安睡之後不久,凌遙就出門了,直至入夜方才回來,凌遙這一趟出去,少說也有兩個多時辰吧?這兩個多時辰裡,她都忙活什麼去了呢,還把自己餓成這樣?

  凌遙這一頓飯開頭吃的挺開心的,畢竟事情還是解決了,還是很順利的解決了,不管之前心情怎麼樣,這會兒順順當當吃個晚飯的心情還是不錯的,可是自從齊灤看出端倪,然後追問她未果,被她說了之後,追問倒是不追問了,說是讓她安生吃飯,但是,任誰被一雙直勾勾的眼睛看著,只怕都很難繼續慢條斯理的吃飯和享受食物帶來的愉悅感和飽腹感了吧?

  凌遙很快填飽了肚子,叫人來收拾了膳桌和碗筷,等人把東西都收拾好了,她才走到窗格前,又多打開了兩扇窗戶透氣,盯著外頭的雨幕看了一會兒,才轉頭望著齊灤正色道:“阿灤,我今兒下午確實沒有去承恩侯府。”

  齊灤望著凌遙的神色,燭火光影中,她的神情前所未有的認真,甚至,還帶了一絲絲的凝重,齊灤聽了她的話,忽而就心念一動,靜了片刻,不等凌遙再開口,他就問道:“阿遙,你是不是進宮見他去了?”

  幾日之前的發生在鳳鸞宮的那一場對話,齊灤這幾日都不願意再去回想,只是,那些事和那些話,並不是他不去想就代表不存在了的。而且,就算他不願意去想,在他睡著了之後的那些夢裡,他總是會夢見元熙帝冷漠疏離的神情,說出的那些話讓他十分傷心;然後,還會夢見小時候,那時候母後還在,他們一家人幸福又快活,即使他的父母貴為皇上和皇後,他也十分的自豪自己的父母有著天底下最令人稱羨的感情。

  這樣的衝擊和回憶都在夢裡折磨著他,醒來之後,又繼續折磨著他,讓他痛苦,讓他難受。他甚至覺得發熱的時候才是最舒服的時候,因為這個時候,他也不會做夢了,只有最深沉的睡意,他什麼都不必想,什麼也不必記得,再也沒有什麼能折磨到他了。

  但是,齊灤心裡也很清楚,他不能夠選擇這樣的逃避。逃避或者能幫助他緩解自己的痛苦,卻不能夠為他解決問題。

  因為他的心裡是這樣想的,再加上藥物的作用下,他的高熱退去,身體也就慢慢地好起來了。

  如今,這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的情況下正視這件事,想起當初元熙帝說的那些話,他還是很傷心,但是心裡卻不再像當初那樣絕望了,只不過,他再也不肯稱呼元熙帝為父皇了,就像現在,他猜到了凌遙的去處,迫不得已提起元熙帝時,也只是用一個簡單的他字來替代了。

  凌遙默默的看著齊灤,就算齊灤沒有明說,她也明白齊灤的心思,明白他心中的憤恨和痛恨,更理解和明白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誰,她慢慢走到齊灤跟前,然後於齊灤並排坐在一起,用自己的手握住齊灤的手,才輕輕點頭道:“是的阿灤,我確實是進宮去見皇上了。”

  他既然不叫元熙帝為父皇了,她自然也不會在他面前稱呼元熙帝為父皇的。在這一點上,她作為齊灤的妻子,本就該體諒他,然後同他站在同一戰線上的。

  “我答應過你的,若是你問我的話,我只要能說出來的,絕不會隱瞞你。但是這件事,我事先就想好了,當時事先不說,是怕你聽了心裡難受,所以,就想瞞著你先過去,等明ri你好些了,我再慢慢告訴你的,我並沒有想瞞你太久的意思。”

  凌遙的話也是很懇切的,她並不想因為這件事讓齊灤心中有所想法,想來想去,自己隱瞞他是真,但一心為了齊灤,這也是真的。

  齊灤垂眸,聽凌遙所言,心中一時酸脹難受起來,但這難受並不是難過,而是因為凌遙的行為和她的真心所感動的,他默然半晌,才抬眸看向凌遙,微微扯唇,做了一個笑的動作,只是怎麼也笑不出來,只好就此作罷了。而後,他才道:“阿遙,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其實,我早該想到的,以你為我的心思,這件事情,你肯定不會任由它就這麼過去的。”

  他生病傷心的這幾日,心情不好,還生著病,高熱昏沉的時候也是常有的事,但是不論他怎樣都好,凌遙都是一直陪伴著他的,而且,她的所行所為,齊灤都是看在眼裡,記在心上的,他如今努力讓自己好起來,一多半原因也是因為凌遙,他不想再讓她為自己這般擔心下去了。

  他和她已是血脈相連的親人,他心裡很清楚,他痛苦,她也會跟著痛苦的。

  這幾日,凌遙從來都沒有逼迫過他,更沒有提起這件事,只是盡心盡力的照顧著他,她雖然沒有說什麼話,但是齊灤心裡卻明白,她這麼做,都是因為她愛他啊。

  那麼,他又怎麼能讓一個真愛他的人這麼擔心呢?

  他是應該好起來的。就算心傷難愈,他也不應該再讓真心為自己的人傷懷了。

  與齊灤對視半晌,凌遙眼中忽而有淚,她默默的抹掉眼淚,望著齊灤露出一個溫暖的笑:“是啊,你說得對。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就算是你的親生父親,那也不行。你這幾日一直病著,但我心中已有了個主意要解決這件事,我不想驚動你,就打算先把這件事處理掉,等處理好了,有了好結果的時候再慢慢的告訴你。而那個時候,你的心情也會好一些的,正好可以聽我說這些事。”

  她這話,忽而就讓齊灤想起,他兩個還未成婚之前,在那溫泉山莊裡互訴衷情的時候,她接連問他的那些話來,那時候,他執意要娶她,她怕他心志不堅,還不住的說一些話來試探他,他記得很清楚,那時候她就說過的,說自己是個不擇手段算計人心的姑娘,問他她這樣的本性,他還是堅持要娶她麼?

  那時候他就說了,他也不是良善之輩,與她最為相配,定是要娶她的。

  當時那些話聽起來那麼甜蜜,如今卻覺得有幾分心酸,她說自己會算計人心會不擇手段,焉知不是因為沒有人有能力疼她護著她的緣故麼?他娶了她為妻,原本是該讓她一生無憂的,可是,卻讓她跟著自己受苦了。

  如今,還要為自己這般籌謀。他心裡不由得替凌遙覺得心疼,卻又覺得自豪。

  是為了她而自豪的。也是這會兒,他又進一步的認識到,他心愛的妻子,其實一直以來都是與他並肩在這世間站立著的,不管遇到什麼樣的事情,都是相互扶持相濡以沫的渡過難關的。

  齊灤不由得想起當初他說過的那句話來,那時候她跟凌玨之間有仇未報,他說,他可以不插手,但是,他會一直陪著她經歷這一切的,就是為了讓她不再孤單。

  如今,她又何嘗不是在陪著自己經歷這一切呢?因為她的陪伴,他一點兒也不覺得孤單。齊灤甚至都不敢去想,如果沒有凌遙,在得知這一切的真相後,他會怎麼樣。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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