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做飯,這樣買禮物,她是第幾個呢?
崔雨妍心底冷笑一聲,左右也不過是豪門大少的一場游戲而已,她無力去反抗也爭取不了更多,何不像太子口中所說的那些女人一樣,安逸的接受“饋贈”呢。
“我很喜歡,謝謝。”
盡管她對此,一點都不感興趣,卻還是露出欣喜的笑容,反正也不過只是演戲而已,對她來說,根本沒有任何困難。
“那就好。”
方皓宸似乎並不在乎她喜不喜歡,也沒有因為她的笑容,而跟著開心,更多的是一種完成任務的輕松感而已。
“從明天開始,就穿去上班吧。”
末了,他又補充了一句,似的崔雨妍臉上的笑容,似乎凝固了一下。
雖然說崔雨妍對著裝並沒有特別執著,但是讓一個青春正好的女孩子穿著自己不喜歡的衣服,那就是一種精神折~磨,況且,還有一個問題……
“太子,能做媒體人的,眼光都十分毒辣,我一個小小的經紀人,工資也就那麼一點,不吃不喝也不夠買幾套,整天穿著這些名貴的衣服,會讓人質疑的。”
退出選秀,成為經紀人,沈梓安為她安排事項,在她身上的話題已經夠多了,實在是沒有必要再激起任何話題。她現在不是藝人,不需要制造話題來炒作自己。
“所以呢?”
方皓宸對她的問題,依舊不以為然,他要求崔雨妍聽話就行了,至於後果,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其實,我挺喜歡自己的衣服。”
她小聲的說著,這句話並沒有什麼底氣,她現在穿的衣服,都是和姜瑾在夜市裡淘來的,一句話形容:物美價廉,上不了檔次。
“公司有制度,不能因為是你,而破例加工資。”
看來,太子的理解,好像岔到了另外一條路上,她什麼時候嫌棄工資低了?
“不是因為工資,太子,你一輩子都沒在基層待過吧,不管去到哪裡,都是別人阿諛奉承的笑臉,所以對於我們這些基層員工,稍微走錯一步,做錯一點,隨之而來的困擾,太子是無法理解的。”
“有人對你不滿?”
方皓宸看著她,問了一句。
看來,果然是腦回路不同,沒法交流。
崔雨妍放棄和他繼續談這個問題,既然這是太子想看到的,她照做就是了,再和他談下去,會瘋掉的。
“有太子和沈先生照顧,誰敢對我不滿。”
“你在生氣什麼?”
方皓宸也不是傻瓜,話語裡的暗諷不會聽不懂。
“我怎麼會生氣,我只是在感謝。”
她自嘲的笑了一聲,然後站起來,想走出去庭院外面,再面對方皓宸,她怕就算再隱忍,也會宣泄自己的情緒。其實這樣的自己,她是非常厭惡的;做著最不齒的事情,靠後台一步步上位,比起旁人,她少奮鬥了許多年;可是卻依舊一副委屈不已的樣子,就好像那些哭哭啼啼的白蓮花一樣。
明明是自己點頭答應了這一層關系,最後又擺出一副受害者的嘴臉。
“崔雨妍啊,你真讓人惡心。”
她站在一棵不知名的樹下,伸手摸著粗糙的樹皮,喃喃自語。
徐思歆此刻一定還在努力著,為了實現她的明星夢,一步步不折手段的往上爬;而自己在這裡顧影自憐有什麼用,再這樣下去,連她自己都會覺得落得這個下場,是她活該。
想到這裡,崔雨妍捏緊拳頭,還有三天的時間,至少讓何宜蓁選角通過。
她會證明給徐思歆看,不管是藝人,還是經紀人,只要她崔雨妍想做的,就算再齷~蹉的手段,也不能把她擊敗。
想好的她,長長的吁了一口氣,轉身回到大廳,看到方皓宸已經把東西收拾好,放在一旁;像他這種把錢當數字的人,很難想像,連一個佣人都沒有,做飯都會自己親自動手。
“我可以回去了嗎,還有很多工作沒做完,我沒時間在這裡游蕩。”
每個女人都恨不得在太子身邊多逗留,那樣在他身上就可以得到更多的好處,只有她心心念念著馬上離開,然後把何宜蓁揪出來,讓她三天三夜不睡覺,好好磨練演技。
何宜蓁便是她的一個爪子,用來對付徐思歆的爪子,怎麼能讓爪子安穩的休息呢。
方皓宸抬起頭看了一下角落的擺鐘,差五分種到八點,對於大都市來說,這個時間段,夜生活都還沒開始。
“梓安應該到家不久,讓他來回跑一趟太累了,他明天會接你上班。”
言下之意是,走不了了。
太子這個有獨居僻的人,連佣人都不多一個,怎麼會有司機呢,而且在這種富人區,恐怕計程車也是進不來的吧,看太子坐著根本沒打算挪動的樣子,似乎也不打算送她回去。
“我不習慣在別的地方過夜。”
她看著太子,小聲的說著。
崔雨妍這個人,挺沒有安全感的,就好像小貓一樣,習慣了一個地方的氣息,再去到另外一個地方,因為缺少了熟悉的味道,會變得煩躁不安。
方皓宸抬起頭看著她,略微皺了一下眉心,似乎沒想過她會問這種問題,這個女人習不習慣,和他有關系嗎,於是他看著崔雨妍問道:“這和我有關系嗎?”
“……沒有。”
崔雨妍怔了一下,很快的就恢復如常,一股異樣湧了上來。
從前她在培訓班的時候,老師就說過,演戲最難的地方在於眼神和細節,因為這不是輕易可以控制的地方;所以培訓班的學生經常被罵,就是因為眼睛無神,細節不夠突出。
方皓宸在很多地方,都表現的對她很特殊,甚至就連出差,都會買一大堆的禮物,放在她面前。
但是,卻從沒有考慮過,她的心情和喜好。
而方皓宸的目光,最多也只是在她臉上掃過,從來不曾和她的眼睛,有任何的接觸。
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到現在,對她連一秒鐘的真心都沒有。
現在是盛夏,就算是夜晚,還是消不去那一股熱騰騰的暑氣,但是崔雨妍站在那裡,卻覺得有股寒流從腳上慢慢滲透全身。
她從不認為自己是特殊的,每個看到她的男人都必須要愛上她,可是如果對她哪怕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何必要費盡周折,還要和她定下不許和異性接觸等一系列的要求呢。
這種怪異,比起徐思歆對她的迫害,更讓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