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相信你的話。”
不管情話說的再怎麼好聽,如果一點保留都沒有的話,最後受傷的也還是自己。
對於這一點,崔雨妍深有同感。
可是至少,她沒有繼續掙扎,不過咬著手臂的嘴,似乎也沒打算松開,嘴裡是甜腥的味道,她不喜歡這個味道,可是現在貿貿然就松開嘴巴的話,接下來要怎麼面對呢。
因此,她決定還是繼續咬著算了。
可是問題痛的是方皓宸呀,不管怎麼說,那都是肉做的手臂。
他用手按在崔雨妍的額頭上,用力的推著,感覺自己好像被一條生氣的小狗咬著,而且還是一條怎麼都不願意松嘴的小狗。
“差不多就行了,真的咬掉一塊肉怎麼辦?”
好歹也是他的女朋友啊,下嘴這麼狠,還真的一點都不心疼他呢。
不過方皓宸也沒有太用力把她推開,而是選擇了更加容易接受的舉動,那就是抱著她,很大方的把手臂伸過去,既然他的女朋友那麼喜歡他的手臂,只好無私奉獻了。
又僵持了一會兒,就連崔雨妍也覺得開始無聊,她漸漸松開嘴,有些懊惱的坐在一旁。
這樣的自己,連她都覺得討厭。
都活兩世了,還像那些不涉世事的小丫頭那樣,一驚一乍的,感覺一切都白活了。
“不咬了,那我就收回去咯。”
方皓宸語氣輕松的說著,但是被咬了一排牙印的手臂,怎麼看都輕松不起來,這牙齒的質量也太好了吧。
她也抬起頭,偷偷的看了一眼,手臂上兩排牙印,咬出深深的洞,還往外冒著血,雖然不是那種噗嗤噗嗤往外冒的誇張,但是滲出來的血量。也不算小。
看著紅色的液體,她感到一陣昏眩,連忙把頭移到一邊去。
嘴裡的腥味,也讓她有想吐的感覺。
最近這段時間。她的日子過得太安逸了,幾乎沒有受過任何傷害,都幾乎忘了她還有血液恐懼症。
方皓宸也察覺了,隨手扯過幾張紙,捂在牙印上。打趣的笑著說道:“我還真的沒有認真問過你,你到底是屬什麼的,這牙齒也太鋒利了吧,難道你是屬狗的?”
見她不說話,方皓宸繼續說道:“我的血很珍貴的,不管你咽了多少,那都是欠我的,至於要怎麼還,什麼時候還,我得把利息算算。”
還真的是稍微給點臉。就順著往上爬的人呢。
崔雨妍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差不多就行了。”
“可是我心裡委屈呀。”
聽他的語氣,還真的是委屈寶寶才說的出來的。
好像無論怎麼鬧,最後都會有一個人先讓步,關系才能維持下去。
“……我以後盡量少生氣。”
崔雨妍略帶歉意的說著,眼睛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他的手臂,就算用紙巾覆蓋著,也依稀可以看到一些淺粉色的血印。
“對呀,要盡量少生氣,畢竟我只有兩條手臂。要是都咬過了,就沒地方可以咬了。”
方皓宸說著,從後面摟著她,兩人坐在地板上。而崔雨妍的眼前,則是各種花哨的小玩意,安靜的躺在地板上,看著他們兩人摟抱在一起。
這幅景像對崔雨妍來說,忽然間就成為了一種諷刺。
在很久很久以前,方皓宸精心收集的這些東西。也許他從來沒有想過,最後都成為了不重要的東西,隨意的丟在地上。
不過現在可不是在可憐別人的時候。
愛情的世界原本就是自私的,連一粒沙子都容不下,跟別說什麼聖母心,還去可憐前任之類的話。
崔雨妍知道她自己不是善良之輩,如果這一刻,沈心安從土裡爬出來,她也不會退出,反而會走上去,狠狠的摑她幾大嘴巴子,讓她遠離方皓宸吧。
“也不知道牙齒有沒有毒,看來我還是要找旭澤好好看看才行。”
見崔雨妍還是沒有說話,方皓宸在一旁逗著她,語氣裡慢慢的都是各種寵溺,好像全世界就只有她才是最重要的人一樣。
“我每天都有好好刷牙。”
盡管知道是開玩笑,但是崔雨妍還是忍不住為自己辯解。
辯解完,又擔心起來。
也許有一些人不知道,其實人的牙齒也是有毒的,不過這個有毒的定義,不是毒蛇那種,牙齒是中空,然後可以釋放毒液的那種。
“還是去看看吧,要是發炎了,就難辦了。”
再怎麼吵架,當冷靜下來以後,心裡都是對方的好和壞。
“騙你的,沒事。”
見她在緊張自己,方皓宸笑了起來,只不過是一點小傷而已,完全不在擔心的範圍之內。
“不行,一定要去。”
既然是她弄傷的,就應該負責到底,這是她一貫的原則。
“而且我也會承擔醫藥費的,這一點你完全不需要擔心。”
“你能出的醫藥費,也是我發的工資。”
“就算是這樣,工資也是我的勞動所得。”
“但是你有四個月不在公司。”
男人要是較真小氣起來,還真的到了一個令人發指的境界,恰恰這個境界,被她遇到。
“這也是你同意的,所以我這個可以統稱為出差。”
在兩人的拌嘴中,還是決定了去醫院看看,除了身體方面的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明天方皓宸要作為男伴陪同她參加殺青宴。
如果真的被她的牙齒毒倒,因為沒有及時處理,而出現發炎或者高燒的事情,就得不償失了。
在離開之前,她看著地上散落的東西。
如果不及時收拾的話,就算是鐘點阿姨來了,也不敢亂碰吧。
“等一下。”
她對方皓宸說著,蹲在地上,把散落的東西一件一件撿起來,放在壁櫥裡。其實東西真的不多,認真算起來,方皓宸和沈心安從認識到結束,也不過是一年的時間,其中還有半年基本上都在醫院度過。
這麼仔細算起來,還真的收集不了太多可以紀念的東西。
再反觀一下,她和方皓宸都認識了一年半,似乎一件值得紀念的東西都沒有。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