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方皓宸的臉色稍稍變了一下。
不過卻不是生氣的那種，更多的只是意外而已。
“你不知道裡面是什麼嗎？”
他抬起頭看著崔雨妍，在印像中，崔雨妍可沒有這麼笨，不會對裡面的東西完全不了解。
“知道。”
崔雨妍看著他，然後飛快把目光移開。這壓抑的氣氛，讓她原本打算裝個傻白甜都裝不到，直接把心裡想的給說出來了。
“都是一些舊的東西，沒有什麼好看的。”
方皓宸拒絕了她，輕描淡寫的語氣。
如果是舊的東西，何必花那麼多心思，去弄一個帶鎖的壁櫥，還整得那麼高端，又是密碼鎖，又是指紋鎖，就算有錢，也不是有錢到這個地步吧。
對於崔雨妍來說，她在乎的不是壁櫥裡面有什麼東西。
她在乎的是，為什麼她不能看。
幾乎就要脫口而出，質問方皓宸，為什麼要給何麗盈看，難道她就真的比自己重要嗎？戀愛中的人都矯情，也很喜歡發脾氣，一些無理取鬧的事情，會變得很認真的去吵架。
對崔雨妍來說，她已經忍讓了很多。
“如果我一定想看呢，你會打開嗎？”
已經來到了這裡，可不是稍微受點挫折，就會放棄的人。
幾乎是可以預見的，又是一頓爭吵，她覺得現在兩人爭吵的次數好像越來越多了，一點很小的事情，都會成為無盡的導火線。
她厭惡現在這個樣子。
“好。”
方皓宸很認真的看著她，良久以後才點頭答應，末了還不忘補充一句說道：“看了以後。不許生氣。”
這讓崔雨妍很奇怪，如果讓她看了，就表示何麗盈在方皓宸的心目中，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位，她應該就會開心，為什麼說看了以後不要生氣。
盡管心裡有疑問，她還是跟在方皓宸的身後。看著他在數字鍵上按了一連串的數字。好長好長。
而她只知道其中幾個數字，那就是沈心安的生日，還是有一次聊天。在沈梓安的口中得知的。
那麼接下來的數字，應該就是各種紀念日的數字咯，也許有第一次kiss，又或者有第一次約會。再者又或者有第一次表白等。
不管是什麼紀念日，對方皓宸來說。那都是方皓宸視為珍貴的東西。
想到這裡，她便覺得有些胸悶，已經開始後悔為什麼要來這裡，執意去看那些已經封塵的東西。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人類啊，真是一個奇葩的物種。
壁櫥很快就打開了，這是崔雨妍第一次看到裡面的全貌。和她想像中的有些出入，沒有特別高檔的布置。也沒有十分科幻的感覺。
就是一個普通的保險櫃，好像一般有錢人需要存放金條又或者是珠寶，就會訂做一個保險櫃。為了不占地方，所以安置在牆壁裡一樣。
“拿下來看吧。”
方皓宸看了看她，伸手把裡面花哨的小玩意都拿出來，隨意的放在地上。
反正地面上鋪的是木地板，每天都有鐘點阿姨打掃，毫不誇張的說一句，木地板的干淨程度，有時候還遠超床褥，畢竟上面有很多人眼看不到的螨蟲。
她跟著方皓宸在地板上坐著，也不算很涼，就是坐在木椅上的感覺而已。
方皓宸把壁櫥裡面的東西，全部都搬下來以後，看著她問道：“好了，現在你還有什麼想問的。”
她有些呆滯的看著眼前花哨的小玩意，並不是什麼太貴重的東西，有一些甚至在學校旁邊的飾品店都能輕松找到。已經過去了五年的時間，這些東西都開始慢慢的褪色，呈現出一種老化的跡像，好像在用事實告訴大家，時間一直在流逝。
好像原本一些很神秘的東西，一旦掀開了那一層頭紗，就變得寡淡無味。
崔雨妍現在就是這種感覺，她安靜的看著，甚至覺得有一絲無聊。
“沒有要問的嗎，那麼就由我來問了。”
方皓宸語氣平淡，可是卻感覺到有一絲的生氣在裡面。原本應該生氣的人，卻很平靜的坐在那裡，原本應該覺得困窘的人，卻覺得生氣。
“忽然間說要挑選禮服，用最漂亮的形像出席殺青宴，可是來到這裡以後，卻那麼不耐煩的試著禮服，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想要看看這裡面有什麼東西，是不是隱瞞了什麼不應該存在的東西。”
崔雨妍還是沒有說話，伸手拿起眼前的小玩意，一個一個把弄著。
雖然是一些街上精品店隨處可見的東西，但是其實她並沒有怎麼玩過，也沒有怎麼碰過。
想要這些東西的時候，她過著乞食的生活，等到可以買得起的時候，她已經錯過了感興趣的年紀。
表面上看，她好像是上天的寵兒，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孤女，最後可以得到那麼多的榮譽，還有那麼多錢，住在那麼好的別墅裡。
可是，其實她真正想要的，一樣都沒有。
聽得出來，方皓宸也覺得很受傷，他是拿真心和崔雨妍相處，但是卻得到了這個被懷疑的結果。
“有一部分吧。”
崔雨妍頓了頓，真的只是一部分而已，如果不是何麗盈，她還真的沒想過要來這裡看，反正都是從前的東西，有什麼好看呢。
“說實話，我很失望，我以為我們兩人心意相通，可是沒想到，在你的心目中，竟然是這樣的。”
方皓宸說著，有些頹然的坐在地上，伸出手隨便拿起一個小玩意，自顧自說道：“這是我和心安去看梓安的時候，在他大學旁邊的飾品店買的，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但是心安很喜歡，但是我就覺得，這個女孩子真好，一點都不愛慕虛榮，很可愛。”
這是方皓宸第一次，在她的面前，這麼清晰的說著他和沈心安的往事。
崔雨妍抬起頭，看著他，依舊面無表情，已經掀開了神秘面紗的壁櫥，如今在她眼裡，已經什麼都是了。
甚至，她覺得此刻方皓宸這話，都是故意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