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秀看到血跡和那輛有些眼熟的自行車時,身子不由的抖了抖,拉住方萍英的胳膊,尋求安慰一般道,“大姐,廣生今兒不會騎自行車,他肯定會坐公交車的。”
方萍英也認得那是周廣生的自行車,因為周廣生的自行車有時候為了帶昊昊,特意裝了一個小孩子坐的那種小竹椅籃子,而那輛自行車上邊就有那個小椅子。
她的身子也微微抖了下,然後勉強自己鎮定下來,拉著方秀已經有些癱軟的身子,往人群那邊走,“我們過去看看。”
兩人才往前走了幾步,突然不遠處傳來一個穿著軍裝的小士兵的喊聲,“嫂子,這裡。”
小戰士跑到方萍英他們跟前,有些著急的問道,“嫂子,是不是羅營長給你打的電話,你們才趕過來的。”
方萍英這下幾乎是肯定是這次的事情與他們有關了,而且聽到羅志勇的名字,她的心也跳了下,有些無語倫次的問道,“怎……麼回事,好好的要我趕過來做什麼?”
“你們還不知道?”小戰士心急的指了指前邊圍著的人,說道,“周司務長出了車禍……”
小戰士的話還沒說完,只是聽完車禍兩字,便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方萍英和小戰士立即出手扶住她,方萍英拍了拍她的臉,大聲地喊道,“秀兒,秀兒……”
方秀半天沒有反應,方萍英實在沒辦法,這個時候不能讓她暈,她讓小戰士扶著方秀,自己下狠手在方秀的人中按了一下,方秀幽幽轉醒,立即就扶著方萍英的手站起來,出聲問小戰士,“周司務長現在在哪,去醫院了嗎?”
小戰士點點頭,“已經送去醫院搶救了,首長安排我在這裡等著你們。”
隨後,小戰士好似有很多話想說,可是想起剛才方秀暈倒的畫面,他又不太敢說。
方秀覺察到了,便直接道,“同志,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做好思想准備了,挺得住。”
方萍英聞言,也衝小戰士道,“說吧,反正到醫院她也要面對。”
小戰士點點頭,說道,“周司務長現在的情形很危險,我們本是打算通知他的人的,但是我們找不到他家裡人的聯系方式,所以不得已只得打電話過去給羅營長,羅營長說他來通知。”
說完,小戰士看了方秀一眼,詢問方萍英,“嫂子,你們這是……”
“她是我妹子,也是周司務長的對像,原本打算今兒去領結婚證的。”方萍英道。
小戰士知道他們是這種關系後,立即喊了方秀一聲嫂子,然後就立即領著他們去了周廣生所在的醫院。
他們跟著小戰士到醫院的時候,周廣生還在裡邊搶救,情形不知,外邊站著幾個穿軍裝的軍人。
看肩章,應該都是周廣生的上級,幾人好似都認識方萍英,因為以前方萍英時不時回去羅志勇的部隊那邊,部隊的大部分都認識她。
幾人一看到方萍英過來,稍微有些驚訝,他們還不太知道方萍英和周廣生他們之間的親戚關系,但小戰士很快就跟他們介紹清楚了方秀的身份,幾位領導跟方萍英和方秀握了握手。
方秀一進醫院之後,就沒再說過一句話,和首長見過面後,她就去急救室的門口等著了。
隨後,方萍英問起了事情的經過。
竟然沒人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因為沒抓到肇事的司機,司機好似是撞完人就跑了,有路人看到,只知道是一輛黑色私家車撞的,卻沒人記住車牌什麼的。
還好,周廣生出事的地方離他們部隊不遠,那裡時常有部隊的人出出入入,才能及時報了派出所,將人送來了醫院,不然要是耽擱的久了,後果難以想像。
方萍英覺得這事情說起來有些蹊蹺,便問幾個首長,“你們能判斷的出,司機是有心還是無意嗎?”
“暫時不能肯定。”其中一位四十來歲左右,剛才方萍英聽小戰士介紹是許團長的首長道,“不過,那是個十字路口,平常容易出車禍,不排除是意外的可能。”
若是這樣,還真沒什麼好懷疑的,方萍英也沒再問,就輕輕點了下頭。
許團長見狀,給了方萍英一個保證,“還請兩位同志放心,不管是部隊還是派出所那邊,都會竭力追查肇事的司機,絕對不會讓人逍遙法外。”
“謝謝幾位首長。”
周廣生一直在手術室,生死未蔔,方秀整個人呆呆的,已經臨近崩潰,方萍英也沒法子去分析,或是想太多,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周廣生能吉人天相,好人有好報。
周廣生的情形不是很樂觀,醫生在手術室搶救了幾個小時,醫生一波接一波的進去,到最後出來的時候,還是帶給了方萍英和方秀以及所有人一個不好的消息,
“病人暫時還沒有脫離危險期,需要觀察二十四個小時才能確定,但你們家屬要做好心裡准備,病人在這次事故中傷了腿,即使以後能恢復過來,可能腿也恢復不到原來。”
方萍英一聽,立即追問道,“醫生的意思是,他以後不能正常走路了?”
醫生輕輕搖了搖頭,“可能沒那麼嚴重,走路應該是不妨礙,只是不能做重活,也不能再帶兵打仗之之類的,但具體情形還得看他的回復情況”
醫生的話一說完,方萍英和方秀兩人都同時吁了口氣,說實話,要真是周廣生能活過來,就算腿有點小毛病,對他們做家人的來說,都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好,好,我們做大夫的一定會盡力。”醫生也看出了方秀此時的激動,輕輕拍了下她的背,安慰道,“你們家屬也別這麼擔心,病人今晚上是最關鍵的時候,如果他能熬過今晚上,應該就能渡過危險期。”
方萍英和方秀一聽,立即出聲感謝,“謝謝醫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