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人喊師兄啊?盡管張嘴的另有其人。王煊當場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因為這聲音有點粗,還有些憨,明顯是男音,故意的吧?
接著,石質燈盞中再次傳來精神呼喚聲,而且這次還簡化了,只有親切的一個字:“哥。”
“你閉嘴!”王煊受不了,這也太肉麻了。這麼渾厚的男音,還一副很親近的樣子,盡顯諂媚,這可和他所希望的石板女子
喊師兄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體驗。
“兄,怎麼了?”石燈中的男子每次精神傳音,都會比上一次柔和,一直在降低聲調,都不再那麼粗獷了。
“你正常點,別這麼說話。”王煊嚴厲阻止,總有種感覺,-個丈八壯漢,非要豎蘭花指和他溫聲細語地說話。
這可真不是享受,雖說他從來不會有什麼性別與美醜的歧視,但是,今天真遭不住了,惡寒。
王煊覺得,現在隨便用手在自己身上搓一把,都能掉一地雞皮疙瘩。
“好嘞!”石質燈盞中燈中再次傳來聲音,變得甕聲甕氣,跟悶雷似的,讓空氣都在哐哐地震動。
這還真是走兩個極端。王熔一陣無言沒回過抽來
他冷靜下來後,感覺事態嚴重,這次又尋到一個“遺害”,歸真路上的各種“妖魔鬼怪”難道都沒有死,要通過這種方式相繼進入世間?
真實之地,各超凡源頭叫法不同,那個傳說中的地方目前來看很古怪,也很可怕,非6破者不宜參戰。
這麼一群怪物,歷史遺留下來的大問題,若是重現人間,天知道究竟會怎樣演變。
畢竟,按照石板中的女子所說,連1號超凡源頭下被鐵鏈鎖著的無頭巨人,還有2
號源頭下壓著的仙氣飄飄的布偶,大概也都屬於和歸真有關的“遺害”,由此對比的話,可知,這種生物的級數都無比超綱。
王煊回頭,看向另一邊。
石板中出來的女子依|舊神秘,朦朧,有一種發自骨子裡的自信,始終具備無以倫比的強大氣場。
這還是王煊和她切磋了11年,進行數千場友誼賽的結果,已經打掉了她部分傲氣與璀璨神環.
她的眼睛流轉光彩,盯著封有其血肉精粹的破損石板,在一息問,已經多次變換位置,扭曲時空。
但是,每次都被王煊輕易給化解掉了,不允許她接近。
哐當一聲,王煊將新找到的石板扔進迷霧深處的小船上,徹底與世隔絕,就是神秘女子也無法登船。
“說一說怎麼回事?”王煊開口,很籠統地發問,就是想讓對方自己原原本本從頭講出。
石燈中傳來粗獷的男子精神波動:“師兄,我還想問你呢,當年什麼狀況?突然就出現大災亂,我那時還在路上,莫名就挨了一掌,近乎魂飛魄散,和多位同道艱難逃進一處歸真驛站,然後就眼前一黑,再睜眼就和你相遇了。”
王煊蹙眉,問道:“你現在什麼狀況,什麼年代的生靈?”
男子嘆道:“已是殘碎的元神,我也不知道出自什麼時期,主意識缺失了,感覺悶在燈盞中像是只有一瞬間。但是看到你,我突然間醒悟了,大概貫穿了萬古長夜,可能天都快重新亮了。”
“我喊你為燈男吧。”王煊不知道其他殘碎的器物中是否也有歸真路上的“遺害”,還是先給他們編號,進行命名吧,不然容易記混亂。
他看向石板中的女子,道:“喊你為石女?”
顯然,他這種稱呼,表現的也算是個起名廢了,燈男沒反對,石板中女子則拒絕,短暫沉默,說可以稱呼她為:神。王煊確定,她是認真的。
換個的人話,他肯定先一巴掌扇過去了,但這女子好像在努力回想著什麼,為自己起的這個名字似乎和其過往有關。
難道和諸神有交集?王煊琢磨,找機會帶著她和白毛維羅、陸坡等老怪物見上-
見。
瞬息間,他以強大的神念掃過其他破碎的器物,都沒有任何異常,又逐一仔細檢查,皆毫無波瀾。
“你這石燈有什麼用?”王煊開口,盯上了燈男的寄身之所,這莫不是一件超級違禁物品?
他沒有探進去神識等,因為很清楚,這種老怪物都來歷莫測,隨身攜帶的器物或許很恐怖。
“不知道啊,昔日庇護我的建築物莫名坍塌,只余此燈。”男子說道。
“歸真驛站。”自己重新起名為神的女子開口。
“古代的一處驛站,歸真路上的休憩之所在,成為了一盞燈,現在還有什麼用?”王煊問道。
“還我血精。”女子看向他,今日長時間保持清醒,那和她血肉有關的石板對她意義太大了,讓她話語都變多了。
王煊道:“可以給你,但是,眼下不合宜,你清楚怎麼回事。”
“要是我的話,早就喊師兄了。”燈男插話。“神”掃了他一眼,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壓迫感很強。
不止是喊不出師兄二字的問題,主要也是她很清楚,無論如何,對方現在都不放心她,怕她突破某個層面後,直接報復。
事實上,她還真有股情緒,要重臨世間,確實無比想動手,就衝這個年輕男子摸她長發,抓她後脖頸……這些在過去都是不可想像的褻瀆事件。
但是現在,人在屋檐下,過往一切輝煌都無意義了
“神”開口道:“歸真驛站連著秘路,或許有你想要接近與進行交流’的殘破地盤。,
燈男聽到這種話,也露出思付之色,道:“對,歸真之路,接近真實所在,路上可以進行各種切磋與交流,有那種奪殊的地界。”
王煊聞聽,頗為意動,這盞燈是-處驛站,能連向其他地方,還真是有些不可思議,他著實想探一探。
但他也意識到,那是歸真秘路,瞬間又克制了,那可是一群老妖怪切磋的地方,
他沒事亂入的話,不是找死嗎?
女子接著道:“歸真路上,即便有切磋與交流,也是講歸真的蛻變,而不是以力壓人,那種地界應該有限制。”
所謂歸真蛻變,就是指6破。
王煊才不信她的話語,自己壓制了她這麼多年,這是赤裸裸地挖坑埋他嗎?
“歸真之路破碎,有能力的上路者肯定都離開了,殘存的生靈大概都出了意外,要麼和我這種狀態相仿,要麼更糟糕。”神表示,她想激活歸真驛站,進去探一探。
王煊不想讓她先進去,擔心一切都會變得不可預測,但是,他確實想研究歸真秘路上殘存的地界。
“怎麼激活驛站?”他問道。
女子道:“點燃此燈,應該能照亮前路,連向前方地界。”
王煊一怔,這還真是很“神話”,一燈便可以連前路。
燈男間言,像是回憶起了什麼,跟著點頭,道:“需要超物質和道韻為燈油。眼下,燈芯黑乎乎,儲存燈油處枯竭,什麼都沒有了。
說話問,燈男已經突兀地動了,催發出部分神話物質與道韻,刷的一聲,點燃了燈芯。
“我看到了,前方有朦朧的地界,有光,我腳下也有路,我要去看一看。燈男-開口,略顯激動,他邁開大步,朝著前方跑去。
可是,在燈盞外面,卻什麼都看不到,像是不在-個世界中。刷的一聲,石質燈盞中失去男子的身影,他脫離這處“嗎驛站”,不知道跑向地們去了。
天王煊很意外,這男子消失了?他衝向了什麼地方,該不會真有一條秘路,能連向傳說中的歸真之地吧?
他有些激動,想深入研究,但是,他卻不得不讓自己冷靜,即便臨近真聖境界了,也不能隨便去作死。
他瞥了一眼旁邊,“神”妙體朦朧,她臉上有光彩,也一副想深入的樣子,而且她開口了:“我進去看一看,算是探路吧,如果沒事,你可以跟進。”
“不急。”王煊搖頭。
等了很久,有聲音傳出,燈男在大叫,似乎非常狼狽,而且,隱約間傳來其他生靈的動靜,像是猛獸嘶吼,又像是有巨人在邁沉重的腳步。
燈男披頭散發,殘碎元神具現的身影在淌血,大口喘息,精神之光劇烈閃耀,逃回燈盞中。
這個長相粗獷的壯漢,竟被阻擊了,負了輕傷。
“什麼情況?”王煊問他。
燈男喘息後告知:“歸真秘路前方的確殘存有一塊神秘的地界,應該有多個驛站都能連向那裡,我遇到了對手,不止一人,被他們打回來了。
“他們怎麼沒有追殺出來?”王煊問道。
“不同的驛站,等同於-個又一個庇護所,其他秘路上的生靈追不過來。”燈男說道。
而且,他想起來了更多,道:“那片神秘地界,應該是很多條秘路交彙地,構建出更寬闊的一條主路,但是更前方的主路似乎出了問題。
王煊明白了,這像是一條條小河彙聚成一條大河,大河再彙聚向更寬闊的江海,不斷歸一。
投票此外,存在“地方保護”,各自的小河庇護自己這裡游出去的“魚兒”。這些如果是真的,那麼王煊確實動心了,想要涉足。
“應該是這樣。”女子也在點頭,並躍躍欲試。
王煊盯著燈盞中的男子,以超神感知探究他的道行與實力,道:“你出來。”
燈男確實能短暫離開石燈,飄然而出。
然後,他就睜大了眼睛,一只帶著聖焰的巴掌向他掄動過來,他頓時叫道:“道友,什麼情況?”
接下來,他被迫迎戰,而騰非常氣憤,因為莫名其妙就給打了一頓,對方真的很強,壓制得他沒脾氣。
但是,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將他捶了一頓,也太奔放與粗暴了,一點也不講究,他招誰惹誰了?!
王煊確定,石板中的女子說得有些道理,目前秘路上的“遺害”都有些問題,不然早離開了。
另外,這些石質器物似乎也在限制他們。
“摸一摸你的底子。”王煊說道。
燈男斜鬥睨他,也就是自己目前狀態有問題,不然,真他麼想反捶回去!
片刻後,王煊將機械天狗和師侄廟固喊了過來,准備借他們擅長的領域,去蹚未知的前路。
他琢磨著,應該將熠輝、茗旋、宇衍等有6破潛力的都呼喚過來試一試。
王煊問道:“師侄,你那六頁黑色天書,一頁代表-條真命是吧?”
有這種庇護性命的瑰寶,不讓廟固去探路有些可惜。
接著,王煊又問機械天狗,它是不是擅長煉制分身?准備請它分化出一具狗聖之身,去歸真秘路上走一遭。
機械天狗頓時睜大眼睛,很想說,你才是真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