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一百八十一白學士跑了
乾清宮。
沸騰的熱鍋猛的炸開。
太醫院所有的太醫們風風火火的提著藥箱來到了乾清宮。
每個人跪在楠絲黃木刻紋九龍騰雲龍榻前替皇上把脈。
皇後一襲明黃色緞繡鳳袍,鳳凰流蘇冠在額頭前搖曳,她那雙鳳眸淬著冷意和一絲慌張,吼著嗓子教訓著太醫們:“還不趕緊滾過來給皇上瞧病。”
那些太醫們一個個嚇的屁滾尿流的,排隊在後面給皇上把脈。
皇上在龍椅上坐著,本想著回去下棋,誰知邁下龍椅走了幾步以後直接倒在了地上。
把脈後,太醫跪在地上:“回皇後,皇上這是太過疲倦,好幾天沒有好好歇息,他的精氣神兒已經耗光了,所以堅持不住了才暈倒的。”
“那怎麼辦。”皇後焦灼的問:“龍體怎樣。”
太醫道:“讓微臣開幾幅補藥條理條理就好了,皇上的龍體無礙。”
“那就好。”皇後撫了下胸口。
慎郡王,安郡王,白瑾澤,琉璃等陸陸續續的趕到。
想慰問一番卻被皇後攔住:“你們不要進去打攪皇上,皇上現在龍體欠安。”
不讓?
皇後極力的阻攔讓白瑾澤總覺得有鬼。
“皇額娘。”白瑾澤雖然十分不想這樣稱呼她,但是沒有法子:“兒臣略會一些醫術想替皇阿瑪把脈。”
聞言。
皇後的臉色都變了:“把脈?你會把什麼脈,皇上龍體若是被你弄壞了,你擔當的起麼,一群太醫在這兒候著呢,有你什麼事兒,趕緊出去,不要打攪皇上歇息。”
說著,皇後命人將他們全部清了出去。
乾清宮只剩下這群太醫們了。
皇後正襟危坐在鳳椅上。
擎著亮閃閃的護甲來回的看,吹了吹星片:“本宮說的話你們都記住了麼?”
那些太醫們跪在地上:“記住了,記住了。”
“皇上只是歇息不夠,好生歇息就行了。”皇後慢悠悠的說。
“是。”
皇後挑著鳳眸:“我會替你們照顧好你們的家人的,但,你們也要替本宮‘照顧’好皇上。”
太醫們面面相覷:“微臣遵命。”
煎了一些中藥。
乾清宮充斥著濃濃的藥味兒。
白瑾澤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這些日子,皇上的身子一直忽好忽壞的,他卻總想著靠太傅的靈丹妙藥來維持自己的身體。
久而久之,他迷戀上了那種老當益壯的感覺。
但是身體卻漸漸的吃不消了。
慢慢的,就只剩下一個空殼。
太醫們一波又一波的端著湯藥來乾清宮,來皇上身邊兒陪著。
白瑾澤隨意抓個太醫,每個太醫的說辭都一樣。
晚膳前。
白瑾澤決定將事情問個清楚。
離開皇宮,他來到了一個驛館。
穿梭在熱鬧的大街小巷,白瑾澤聞著熱騰騰的包子味道,轉身消失在一家驛館的後身。
密不透風的房間內。
淡淡的茶香四溢。
五個竹藤編織墊子擺在那裡。
“白學士,你來了。”為首的人起身,恭謹的頜首:“三個尚書都到齊了。”
白瑾澤環視了一圈,拍了拍同他說話的人:“凌將軍,辛苦了。”
“戶部尚書,兵部尚書,刑部尚書都在。”凌將軍道:“我們坐下說。”
五個人促膝而坐,品著茶:“凌將軍,皇上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你們怎麼看。”
凌將軍威風凜然,捋著胡須:“皇上前幾日還好好的,今日突然病了,讓這些大臣們甚是苦惱啊,現在大家的心都是亂的。”
“你們覺得皇上的病來的蹊蹺麼?”白瑾澤用茶勺捻了一撮茶葉放到茶壺裡,現在,他還是不太習慣稱之為皇阿瑪。
聞言。
這些人面面相覷:“白學士的意思是……”
“今日我提出要給皇上號脈,皇後的反應甚是激烈。”白瑾澤幽幽道:“我覺得這其中一向有問題。”
凌將軍點點頭:“白學士這樣一說我也感覺到了。”
白瑾澤分析事情特別全面,飲了口茶:“現在永禮已經是親王了。”
一句話醍醐灌頂。
眾人沉默了一陣。
其中一個尚書看向凌將軍:“凌將軍,你女兒凌宛之現在是慎親王的側王妃,他若是將來當了太子或是……”
話說到一半兒眾人已經明白什麼意思了。
凌將軍和白瑾澤的關系甚好,他抬頭看了一眼白瑾澤,道:“皇後目前的目的的確是太明顯。”
“不管怎樣,我們要保護好皇上的安全,不管皇後有什麼不純的目的,我們都要制止。”白瑾澤聲音鏗鏘。
敘了會子話,怕引起懷疑,眾人都散了。
只剩下白瑾澤和凌大將軍。
起身,白瑾澤拍了拍凌將軍的肩膀:“凌將軍,為了朝廷的事兒,為了調查皇後與太傅的陰謀讓你犧牲自己的女兒嫁給慎親王,難為你了,白某感到慚愧。”
凌將軍搖搖頭:“小女沒有那麼矯情,以後她會理解這番苦心的。”
“對於慎親王這個女婿,凌將軍可滿意?”白瑾澤忽地問。
凌將軍一愣:“這……”
“不必多言,白某都懂。”白瑾澤安撫他:“以後我會想法子補償你們父女的,也不會忘了你們今日為我所付出的一切。”
凌將軍有些受寵若驚:“白學士才是皇上的大阿哥,第一子,身份尊貴,我們理應替你辦事,況且,白學士文武雙全,洞悉事情格外准確,為朝政忠心耿耿,我們願意擁護你。”
“多謝凌將軍。”白瑾澤感激的雙手抱拳。
凌將軍搖頭:“白學士太客氣了,現在皇後開始籠絡我了,希望我擁護慎親王,所以她慢慢會將計劃告訴我的。”
“靠你了。”白瑾澤道,環視了一圈:“此地不宜久留,我們散了,有事兒再見。”
“告辭!”凌將軍道。
“告辭!”白瑾澤目送他。
*
坤寧宮。
宮外有重兵把守。
宮女們裡裡外外把風,聲稱今日皇後身體疲倦不見客。
三鼎香爐內燃著裊裊的煙霧。
細細的聞,那股子幽香牽一發而動全身。
貴妃水貂絨雕花細木軟榻上,薄薄的珊瑚毯散落在地上,還有鑲嵌珍珠花盆底和一雙黑底緞紋靴。
酥肩半露,皇後嚶嚀著倚靠在一個男子綴著肥肉的懷裡。
當然,這個男子不會是皇上,正是太傅。
“皇上現在病了,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皇後的聲音酥軟,完全沒有了後宮之主的氣勢。
太傅敞開朝服,一只手掌摸著皇後的肌膚:“太醫那邊打點好了?”
“自然。”皇後驕傲的說:“我辦事你還不放心麼。”
“恩。”太傅滿意的點頭:“這老東西活不了多久了,權利愈高愈想活的久,貪得無厭的人早該輪到這種下場,他當皇上的時候可是眉梢給我甩臉子看。”
皇後嬌滴滴的靠著:“不要生氣了嘛,這不活不了多久了麼,等我再騙他把繼位的聖旨一寫,皇位,就落到了永禮的頭上,到那時……”
聞言。
太傅冷哼一聲:“永禮,這個臭小子膽敢這樣待我的女兒,害的她小產,現在可倒好,你給他弄了個側王妃,他更加忽略我的女兒了,三天兩頭的住在哪個側王妃那裡。”
皇後看他有些生氣了,急忙趴在他懷裡,吻著他的胸膛,在他身上畫圈圈:“我給他弄個側王妃也是為了我們好啊,你想想,凌將軍戰功赫赫,手握軍權,他若是歸了我們,我們簡直是運籌帷幄啊。”
太傅不悅。
皇後繼續勸道:“他女兒在永禮那,女子總會動情的,到那個時候他的女婿當了皇上難不成他不高興啊,白白讓他當我們的狗不好麼?”
“那我呢?”太傅挑眉看她,摁住她的腦袋往下。
皇後朝下油走,聲音滾燙:“以後你就堂堂的國丈大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唔……”太傅一個使勁兒讓她含住了自己的某處。
*
皇上現在岌岌可危。
白瑾澤和琉璃打算住在皇宮守著皇上。
他們連爭吵的心情都沒有了。
坐在琉璃殿的長塌前。
瓜果梨桃的味道都變的苦澀不堪。
琉璃愁容滿面:“皇阿瑪怎會突然這樣。”
她來回的踱步,晃的白瑾澤頭都暈了。
他起身,頎長的身子朝她走來,寬厚的臂膀從背後擁住她:“別來回走了,頭暈。”
“我著急。”琉璃額頭上香汗布了一層。
“急又什麼用。”白瑾澤那雙清寡的眉頭蹙起,想起了老佛爺臨終前的話:“現在我們要打起精神來。”
聞言。
琉璃的腦袋忽地清醒了一些,聽出來了白瑾澤的話中有話:“此話怎講?”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出宮,你答應過我你要和我捉鬼,鬥邪麼?”白瑾澤的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捏了捏她柔軟的耳垂。
如璀璨的眸子倏然一亮,琉璃看了看緊閉的門,瞪大眼睛,不可思議:“你是說皇阿瑪這次病倒是有鬼?”
白瑾澤清眸微微的眯起:“你以為呢?看看皇後的臉,緊張的不得了,太醫們的臉色也不對勁兒,口供都是一樣的,朝廷大臣人心不齊,議論紛紛的,皇上只是病了而已,至於弄得朝堂動蕩麼?”
經過他這麼一提點,琉璃徹底嚇呆了,後退了兩步:“天那,皇後想干什麼,想造反麼?”
“若是皇上真的駕崩了。”白瑾澤壓低聲音,定定的看著琉璃:“你覺得誰是最大的受益者?”
琉璃眨眨眼睛:“皇後?”
“你只猜對了一半。”白瑾澤拉著她坐下來。
琉璃細細的想,白瑾澤斟了一杯荷花茶遞給她想讓她的心弦靜下來。
人,只要一焦躁,什麼事情都辦不成的。
她捧著茶慢慢的品,心裡一緊:“慎親王?”
白瑾澤挑眉清幽的看著她:“再猜。”
玉指輕輕的叩在木桌上,琉璃跟著節奏在心裡打起了小鼓,忽地靈光一閃:“太傅!”
“聰明!”白瑾澤彈了下響指:“現在皇後提防著我,也許是因為我想給皇上把脈。”
說到這兒,琉璃打了下他的手:“叫皇阿瑪。”
白瑾澤一頓:“喔。”
頓了頓,他繼續道:“你略懂醫術,自然會把脈,我希望你尋一個機會去給皇阿瑪把脈,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另外,若是能弄到藥渣子就更好了。”
“這麼艱難的任務?”琉璃咬著嘴唇:“被皇後發現怎麼辦?”
“你就不會不讓她發現。”白瑾澤抬眸看她。
琉璃點點頭在想法子。
今日入宮,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她穿著厚重的冕服,裡裡外外足足有十二層,發髻上插著八只金釵步搖,揉了揉酸脹的肩膀,她趴在木桌上數著茶杯裡的茶葉卷兒。
秋葵在外和別人吵吵嚷嚷的。
白瑾澤看琉璃有些倦意,推門而出:“何事要大聲喧嘩,格格在歇息。”
秋葵指著掙命要進來的人:“駙馬爺,管家非要進來,怎麼攔也攔不住,一點規矩都沒有。”
在學士府,秋葵要稱他們為學士和夫人,然而,在宮內,秋葵要稱他們為格格和駙馬爺。
“你有何事?”白瑾澤負手而立,眉眼如畫,萬丈宮廷,水墨天空在白瑾澤面前都失了光彩。
管家擦了擦汗:“白學士,不好了,府上有人鬧事,讓我們交出碧璽姑娘。”
“什麼?”白瑾澤眉宇間凜然寒冰:“現在如何?”
管家磕了個頭:“幸好,幸好被杜姑娘給打退了,不過現在碧璽姑娘鬧自殺呢,情況很不穩定。”
白瑾澤踱步猶豫。
亦抬眉,琉璃淡若泉水的聲音在白瑾澤的身後響起。
花盆底踩著薄薄的灰塵,斂了唇角的笑容,琉璃發髻上的步搖流蘇輕輕的擺動,踏過了門檻兒:“既然性命無憂,何必前來麻煩白學士。”
管家有些為難:“格格吉祥,這……”
“瑾澤,我有些乏了,扶我回去歇息。”琉璃先下手為強,親昵的挽住白瑾澤的胳膊:“這件事讓管家去處理就好了,你回去做什麼?”
管家看了看白瑾澤面無表情的臉只好訕訕的退下。
夜裡。
食欲不佳的他們用了一些晚膳。
寬衣解帶打算歇息。
窗閣前置著一瓶水仙花。
微微抬首,琉璃佇立在琉璃殿的門口,飛檐上的拱頂,恍若有鈴鐺叮當的響動。
將門闔上。
這次,我絕不能讓她們再搶走自己的夫君。
雕花楠絲木墜珠香塌上吊著朦朧半透明的帳幔。
黃色的帳幔上刺繡著鴛鴦戲水的圖紋。
琉璃腰身纖細的搖曳著。
每走一步,衣衫散落一件,但她捻著玉步來到帳幔前是,只穿著半透明的醮紗長裙,那蔥郁的腳趾光溜溜的站在地上。
白瑾澤正靠在香塌上看書,翻弄著書的聲音沙沙作響。
聞到香味兒回眸,琉璃眼眸含春,唇瓣櫻紅,柔柔的看著他。
“過來。”白瑾澤朝她勾勾手指。
琉璃飛奔過去,將他手裡的書扔掉,像騎大馬似的騎在他的腰腹間:“在想什麼?今夜在這兒住。”
白瑾澤翻身將琉璃壓在身下:“好。”
細細的吻一寸一寸落在琉璃的肌膚上。
衣衫散落,旖旎一片。
黑夜。
宮廷靜悄悄的,如巨大的黑網籠罩在上面似的。
壓抑的暗沉沉的。
香塌上,一雙大掌輕輕的將薄被掀開。
側過身子吻了吻琉璃的額頭,小心翼翼的將手臂從枕頭下抽了出來,替她蓋好被子。
躍過她的身子,躡手躡腳的跳到了地上。
匆匆的穿上了長袍,披著鬥篷推門而出。
攆著地上的草叢,花瓣兒,白瑾澤凌波微步回到了學士府。
燈火通明。
似乎並非那般安靜。
杜千落和碧璽在一個房間裡,悉悉索索的聊著。
燭火燃盡了兩支。
厚厚的燭淚積在那裡。
碧璽嚶嚶的抽泣著,整個人憔悴的如一張白紙:“千落姑娘,求求你給我解藥吧。”
“不行。”杜千落狠心的將她推倒在地上,定定的望著閣窗外:“等白大哥回來。”
碧璽全身疼痛難忍,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脖子上還有白綾的痕跡,這是杜千落故意弄出來的:“千落姑娘,這都已經過了子時了,白大哥還不回來,肯定不能回來了。”
聞言,杜千落冷冷的掃向她:“閉嘴,他定會回來的!”
話音才落。
耳朵靈敏的杜千落聽到門口有動靜。
興奮之余的她急忙往碧璽的嘴裡塞了一顆解藥。
碧璽陡然緩了過來。
蔫蔫的躺在地上。
好戲開始了。
杜千落嚶嚶的拖著碧璽:“小主人,你別想不開啊。”
‘砰’的一聲,門被踹開。
一襲白色鬥篷的白瑾澤如謫仙佇立在門口。
風拂過。
他薄唇緊抿,頎長的身子如一顆白楊,弦月的眸子盯著眼前的一切。
冷的能夠結成一層冰霜。
“怎麼回事。”白瑾澤冷冷的問。
杜千落跪在地上:“白大哥,你要替小主人做主啊,今天白日,有一撥人衝進來要我們交出小主人,那波人來勢洶洶的。”
如此狂妄,將白瑾澤胸腔的溫怒一如激發:“看清楚來人了?”
她一五一十的說:“白大哥,這些人似乎知道你的行蹤,知道你今天入宮所以特地選擇了今日前來,因為他們說了一句沒有人能救的了我們。”
誰透漏的行蹤。
“為首的是誰?是江湖上的門派?”既然那些人有目的的想要碧璽的命,那麼定是江湖門派之人所為。
杜千落抹了抹臉:“白大哥,千落不敢說。”
“有何不敢說,事關人命。”白瑾澤將門闔上。
“白大哥,千落和為首的人交手時扯下了他的面紗,看清楚他就是問仙宮的人。”杜千落顫顫巍巍的開口。
問仙宮!
南宮逍遙!
白瑾澤的臉色煞變:“看清了?”
“千落不敢說謊。”杜千落豎起手指舉在頭頂。
碧璽忽地爬上來抱住白瑾澤的雙腿:“白大哥,把我送走吧,我是一個禍水,只能給你惹事。”
她哭的快要斷氣了。
白瑾澤垂頭看了她一眼,看清了她脖子上的紅印,眉頭一簇將她打橫抱起放在長塌上,並點住了她的睡穴:“讓她好生歇息,我出去一趟。”
“是。”
知道今日進宮的人有南宮逍遙,白瑾澤想到這點,眼眸裡浮了一層涼意。
*
天邊潑了一層黑藍的墨汁。
琉璃口渴的要命,拍了拍長塌的邊邊:“瑾澤,口渴,喝水。”
“瑾澤?”她環繞了一圈,偌大個琉璃殿空空如也。
瞌睡蟲散去,琉璃雙腿耷拉在長塌的邊沿:“秋葵,白學士呢?”
睡眼惺忪的秋葵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格格,白……白學士不是在這兒……”
秋葵看了長塌一眼,尖叫:“呀,白學士呢?”
“可惡!”琉璃憤怒的光著腳丫子跑到地上,在屋子裡來回的踱步,想了想,憤怒的拍了下桌子:“給我磨墨!”
“是。”秋葵將白色的宣紙鋪好,筆墨侍候好。
琉璃杵著下頜,捏著毛病思忖了好一會兒。
在宣紙上寫上了大大的兩個字。
片刻,吹干後,琉璃將宣紙折好將秋葵喚來:“去,等天亮了,把這送到學士府上,親自送到白學士的手中。”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