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謝地,這一夜雖然是那麼的難熬但終究是有驚無險的過去了,看來自己的猜想終於對了一次,來到這裡當陪護義工也是正確的選擇。
精疲力盡躺在陪護室的床上,雖然很困了可張珣想到還有那麼多的事要面對,一時半會怎麼也都睡不著。事到如今他再也不敢因為一時的安全就認為可以高枕無憂了,曉美遠死死咬住一個月的期限不放,那自己也只能夠繼續提心吊膽的在曉美莊園裡東躲西藏下去,而且還要未那些不可知的考驗做足心理准備。
要是自己提前知道曉美晴和曉美遠之間的那一層隔閡,在陪著曉美晴去找曉美遠算賬的路上就應該好好勸勸對方,只要曉美晴當時的態度稍微好些或許曉美遠也就不會爆發了;如果自己不是整天都在想著該去找誰幫自己,而是多打聽一下曉美家的情況,或許自己的處境也會更好一些……
想著那些如果的事情,張珣也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如今去後悔固然已經沒有什麼用,而且即使他的做法不一樣,在岳重和李小北的眼中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區別的,曉美莊園這段時間是一種煎熬卻又何嘗不是一種磨礪,當張珣將來從這裡走了出去,他這一生也就不太可能平凡了。
一大早小愛就圍著岳重轉來轉去,因為岳重昨天晚上說過今天會做點事情,可是她看了半天發現岳重和以前一樣,梳洗、晨練然後坐在書房裡開始看書,小愛的心裡面不免就有些著急了:“岳重,你怎麼什麼都不做啊。”
岳重不慌不忙的說道:“別著急,張珣現在才剛睡著,總得讓他緩兩天養足了精神,否則一不小心把他給弄成神經病了怎麼辦?”
“那要等多久。”小愛不高興的撅起嘴問道。
“你就那麼討厭他啊,巴不得他現在就從莊園滾出去?”岳重好笑的問道。
小愛不依不饒的說道:“難道岳重你就不討厭他了嗎?那你為什麼昨天和我商量得那麼起勁,我們不是做了好多好多的計劃可以教訓他嗎?”
“這樣嗎?”小愛若有所思的想著,她的主人是一個百折不撓堅定果敢之人,所以她們同樣也有著極其堅韌的心靈,並不清楚絕大多數的普通人其實都像是一碰即碎的玻璃那般。
讓一個人瘋掉其實很簡單,所以岳重實在沒有興趣去沒事找事。
接下來的幾天裡,因為張珣的原因曉美晴倒是慢慢接受了李小北的存在,當然她不會那麼快就認可李小北在姐夫身邊,只是勉強接受她教她和張珣罷了。
唯一不想暫時放過張珣的只有曉美遠,但和李小北在一開始的設想所不同的是曉美遠並未把心裡的怨恨全都放在他姐姐的身上,而是倔強的認為姐姐現在這個樣子很大的原因都是因為有張珣在,於是乎處心積慮的想要抓住張珣把他從家裡扔出去。
為此曉美遠安排了很多的意外,比如讓給園林澆水的園丁突然“不小心”把水灑到路過的曉美晴和張珣的身上,然後借著他們去換衣服的空隙派出保鏢突襲,亦或者讓人帶假消息給曉美晴或者張珣說是姐夫或者巴麻美找他們……
總而言之他在想盡一切辦法把曉美晴和張珣給分開,否則只要是曉美晴在場或者在附近,那麼家裡的保鏢就不可能忤逆曉美晴的意志強行帶走張珣。
對此心知肚明的張珣將警惕心提到最高,經過了岳重和李小北的連番洗禮而開始逐漸成長的他在與曉美遠的鬥智鬥勇中你來我往好不熱鬧,也順利的度過了一次次的難關。
對於張珣,李小北顯得不是很滿意。
他在鋼琴上的天賦和曉美晴差不多,自然做不到讓李小北也刮目相看的程度,聽著他的演奏李小北全程都面無表情,當然李小北不滿意的並不僅止於此。
曉美遠如今已經開始表現出了對權力的野心,很多事情在規矩定下並且走上正軌後已經不用李小北親力親為的去盯著,而是曉美遠獨自便將其處理妥善。
曉美晴和曉美遠鬧翻這件事是李小北一手策劃的,只不過現在的效果卻沒有達到李小北的期待。
曉美遠把敵意全都放在了張珣的身上而不是去記恨曉美晴,而張珣也和他勝負難分,既沒有倉惶落敗而狼狽的離開,然後使得這對姐弟不得不直面彼此的隔閡,同樣也沒有做到壓制住曉美遠,迫使他的野心進一步滋長並試圖掌控更大的權力來趕走張珣。
曉美遠是李小北借著蓮華的手培養起來的,而張珣卻是一個由曉美晴隨機選擇的目標,不應該有那麼巧合的會鬥得旗鼓相當。
“師父,是你在幫著張珣?”天演之下的無聲無息不會留給李小北可以追索的痕跡,但她很確定這是岳重的手筆。
事態的發展漸漸偏移了李小北的計劃,她現在每天都和曉美晴有所交流,久而久之說不定哪一天曉美晴也能夠想通,那樣一來可就是自己輸了。
當天晚上李小北早早的就回到了老宅子,然後抱著圍棋走到岳重的面前一本正經的說道:“師父,我想和你下盤棋。”
“哦?”岳重饒有興趣的抬起頭來笑道,“你不是覺得棋盤太小了嗎?”
“再簡單的博弈也都有樂趣在其中,就算是剪刀石頭布也不例外,以前找借口不和師父下棋是擔心自己會輸,因為簡單的博弈分出勝負也很快。”李小北坦然的說道,“我擔心那會影響到我的信心,贏了我會自滿,輸了我會喪氣。”
岳重合上書本起身說道:“那就來吧,正好讓我看看你這丫頭的棋藝如何,過段時間有個家伙會來,我去收拾他的話難免被認為是以大欺小,但你就很合適了。”
“師父,你還沒贏為什麼就得意了。”李小北翻了翻白眼說道。
“因為我一直都輸不起啊,要是不贏我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