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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呢?”
“後來啊....”她想了想,“他走了以後,我就離開那個城市,然後去s市讀了大學,再畢業...”
尤樂樂盤腿坐在床上,興致勃勃繼續追問,“那你和你初戀怎麼樣了?”
“什麼怎麼樣。”許呦側著頭,舉著吹風機,五指抓住發絲搖晃。
“你和他還有聯系嗎?”
過了幾秒,吹風機的轟鳴聲戛然而止,許呦起身,拔掉黑色的插頭。
“一點都沒有?”尤樂樂刨根問底。她要不是聽許呦親口說,實在想不到自己這個看上去那麼乖巧的室友,還有過這麼一段轟轟烈烈的青春時光。
“嗯....有吧,也算有。”許呦頓了幾秒才回答,“他給我寄過信。”
她上大學的時候,經常收到從各個地方寄過來的明信片。
用黑色鋼筆寫的幾句簡單的話,她認識謝辭的字。有時候一句話也沒有,只有一片空白。
要是論感情經歷,尤樂樂絕對比許呦豐富太多,可是能給她留下深刻印像的真的沒有。她忽然想起什麼似得,恍然大悟狀:“我就說追你的人也不少啊,都沒看你沒談戀愛呢,不會是這麼多年忘不了那個人吧?”
沒等許呦講話,尤樂樂就若有所思地感嘆:“唉..怪不得....有句話叫什麼來著?年輕的時候,不能遇見太驚艷的人,對吧?”
“........”
“我們咖啡廳最近剛好要搞個初戀的主題活動,感覺你可以帶著這個故事去參加了,身為老板的我,可以把你內定成第一,心動不心動?”
許呦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所以她說,“我明天要出差了,你晚飯自己解決。”
“又要出差?!”
尤樂樂聽到噩耗一般倒在床上,仰天嘆息,“你們新聞社怎麼這麼忙啊,三天兩頭地出差......”
“最近事情有點多。”
許呦拿起一邊的的筆記本,查看工作郵件。她按住鼠標,往下拖了拖。
尤樂樂看許呦工作地這麼認真,識相地沒再繼續打擾。她在床上滾了個圈,拿起手機和男朋友聊微信。
這邊,許呦忙了半天,才發覺肚子有些餓。
“我去廚房下點面條,你吃嗎?”她合上電腦起身,轉頭問尤樂樂。
尤樂樂視線從手機上移開,瞅了她一眼,“這麼晚了,你又誘惑我。”
冰箱裡的食材不多,兩個人口味都是偏清淡一點。許呦考慮了會,拿出兩個雞蛋。
尤樂樂放了手機,靠在流裡台邊上,觀察許呦細細地切蔥。
得了空,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
“蔥花雞蛋面?”
“嗯。”
“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尤樂樂嘿嘿笑了一聲,“你這手藝,以後老公有福了啊。”
旁邊鍋的水開始咕嚕咕嚕冒泡,許呦分出神看了一眼,吩咐道:“把掛面下進去。”
“對了,你什麼時候回來?”尤樂樂送了一筷子面進口裡,被燙地口齒不清:“嘶,有沒有醋?”
許呦講手邊的醋遞給她,“後天吧,我開車去,不遠。”
“你車上次不是有點問題嗎,修好了嗎?”
“沒事。”許呦三兩下先吃完,起身收拾好碗筷,“我去睡了,你也早點睡,吃完放到桌上,明天我起來收拾。”
“等會兒,等會兒!”尤樂樂喊住許呦,“話沒跟你講完呢!”
“什麼事?”
尤樂樂實在按捺不住好奇心,“你還沒回答我呢,你這幾年不交男朋友是不是因為忘不了你初戀啊?”
許呦左手端著水杯,光腳踩在木質地板上,微微皺眉。她知道如果今晚不解決這個問題,按照尤樂樂的性格,以後會追問她千百遍。
“你想問什麼,一次性問完。”
“其實你們分手,我還是沒弄太明白,是他甩你還是你甩他?”
“這很重要嗎?”
尤樂樂用筷子戳了戳面條,“不是啊,我就是很好奇,你當初那麼乖,怎麼就和他在一起了呢,是不是一般初戀都特別難忘啊,不然你為什麼現在還放不下?你什麼時候開始發現,他其實對你還特別重要呢?”
“他...對我?”許呦靠在餐桌邊上,似乎在回憶,好半晌沒作聲。
如果一定要拉扯出和他有關的那段時日,謝辭對於她,或許就是年少時候一段敘述不了,到後來也忘不了的人生插曲。
非要講出因果,她為什麼到現在都還記得,也說不說具體的來。
估計是因為,當時是確確實實喜歡著他吧。
只是那時候發生的事情太多,她承受力尚且有限,所以選擇性地暫時逃避了對謝辭的感情。
至於後來...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後來遇到的男人,都沒有他帥吧?”許呦帶著笑,半真半假地回答。
不過喜歡這種事情,誰又能說的准。
過了這麼多年,許呦也想過,她當初為什麼會喜歡上謝辭。
喜歡到就算他不告而別,她也可以獨自一人,把這份愛戀支撐那麼長時間。
“許呦,想不到你看著這麼脫俗,還是個顏控啊。你這大放厥詞的,有沒有照片?”尤樂樂皺鼻,配著那一團亂糟糟的短發,顯得很古靈精怪,“你知道麼?有個朋友跟我講,一般忘不了初戀的人,內心都很焦慮,怪不得你是個性冷淡。”
許呦佯裝生氣,瞪了她一眼,“你才是性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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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來刷完牙,許呦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動作一頓。
發了會呆,她彎下腰接了一捧涼水拍到臉上,在腦海裡想。
過了幾年了.....
抹去一個人存在的痕跡到底需要多久?
一年,兩年,還是三年,六七年夠不夠?
或許要更久...
為什麼又提起他。許呦拿起放在一邊柔軟的毛巾,閉起眼睛覆在臉上。
昨天晚上在便利店買東西,她隔著玻璃,看到窗外靠著一個穿黑色夾克和t恤的男生在抽煙。身後車流不息的馬路,霓虹燈漸次亮起。
只一秒的時間,回憶就猛地撞進腦海,寂寞像是突然席卷了全身。許呦想到前天晚上坐在ktv,朋友拿著一罐啤酒,坐在她身邊唱歌。
...
你閃耀一下子
我眩暈一輩子
...
謝辭啊。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照顧好自己黑色眼睛,和挑剔的胃。
不過好像有人說的對。
哭著吃過飯的人,是能走下去的。
她是能走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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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旁邊一個市,開車一個多小時就能到。
許呦檢查好東西,給尤樂樂留了一張紙條就出了門。車開到路上,正在等紅綠燈。放在包裡的手機響起來。
她一邊接起來,一邊按下車窗。
微涼的風吹到臉上,讓人稍微精神了一點。
打電話來的是和她一同出差的張莉莉,兩人隨便說了幾句話。綠燈亮起,許呦就把電話掛了。
不過真給尤樂樂的烏鴉嘴說中,車子快上了高速路,儀表盤上的故障燈卻亮了,不知道哪裡傳來異響。
許呦不敢再開太遠,心驚膽戰地放緩車速,隨便到附近找了一家4s店停下。
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店裡人特別多。
看到許呦進來,一工作人員上前來,“小姐您好,有什麼需要嗎?”
“我的車壞了,能現在幫我修一修嗎?”
“不好意思小姐,您有預約嗎?”
“沒有....”
“是這樣,我們今天店裡很忙,抽調不出人手,您看您能等一會嗎?”
“要等多久?”
工作人員露出為難的表情,“嗯...這要看情況。”
許呦抬起手腕看表,點點頭,“那算了吧,我今天下午有事...時間比較趕。”
剛轉身,就被一個驚喜的男聲叫住。
“——誒誒誒誒,等等!!”
許呦轉頭,看到一個有些陌生的男人,快步衝她這邊過來。
“許呦?!”那個男人激動地喊出她的名字。
看許呦一臉茫然,明顯記不起他是誰的模樣,那個男人更加激動了,大聲地介紹自己,“學霸!我是李小強啊!你還記得我嗎?!以前跟你一個班的啊!!”
“......”
“真的一點沒印像了?”
“.........”
雖然還是想不起來,可是許呦看他那副樣子,卻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笑得極淺,稍稍抿起一個弧度。
站在一旁的店員笑呵呵地說:“原來您是老板的同學啊。”
“干站著干什麼,給人倒杯水去啊!”李小強催促。
許呦一聽,急忙擺手,“不用啦,我還有點事,修好車就要走了。”
“你車怎麼了?”李小強殷勤地說,“不然這樣,你把車留店裡修,我請你吃個飯?”
“你店裡挺忙的吧,我下午還要出差,先去找個位置修車,等回來了再聯系行麼。”
“沒事沒事,我們店裡可以——”話說到一半,李小強話頭突然止住。
隔了半晌,他又開口,“對了,你趕時間的話,那我帶你去附近一家店修吧,他們應該不忙。”
李小強口中的‘店’不遠,許呦車子有問題,不敢開太快,就心驚膽戰地跟在那輛黑色的大奔後頭。
路口幾個轉彎就停了下來。
許呦把車停好,打開車門下車,打量面前的修車店。
連個正式的招牌都沒有,外面的牆壁上隨意用黑色油漆噴了幾個x和y。大門處的卷閘拉下一半,裡面都是灰色的水泥地,牆也沒有粉刷,倒像一個廢棄倉庫改造的修車廠。
許呦跟在李小強身後,四處打量。
頭頂的幾個大風扇在呼啦呼啦慢慢轉悠,進來了才發現裡面位置其實很大,說兩句話似乎都有回聲。四處隨意停放著的都是許呦不認識的各種改造車。
剛走了沒兩步,李小強的手機就響起來。他的手機鈴聲是鳳凰傳奇的奢香夫人,音量特別大。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快步走到旁邊接起來。
許呦一個人站在原地,百無聊賴地四處張望。心裡暗暗疑惑.....這個修車廠,怎麼連個出來接待的員工都沒有。
正想著,旁邊有兩個人拉開一道門走出來。其中一個男人穿著很講究,西裝褲和尖頭牛皮鞋。他雙手插兜,帶著一副黑超,和這裡格格不入。
走了兩步,陸悍驍停住腳步,對著身邊的人說,“哦對了,還做個粉色的面漆。”
“好的,陸總。”那人頷首。
“然後後視鏡鑲圈水鑽。”
“........”
陸悍驍微微低頭,把墨鏡滑到那一截挺直的鼻梁上,眼睛斜過去,“叫你們這兒手藝最好的老師傅。”
“........”那人表情有點僵硬,“陸總,實在不好意思...我們這兒人都挺年輕的...”
“啊?”
陸悍驍皺眉,“那叫你們老板弄成麼?”他不敢出錯,這車是送給他家想小姑娘的,只因她無意中提過一句,在學校門口看到一輛很好看的粉色敞篷。
後來有次吃飯,和朋友提起這件事。朋友一拍大腿,根他說:“跟你推薦一家店,好像有點遠,我挺多玩賽車的朋友都喜歡在那家店修,不過好像挺不容易約的。”
“我們老板一般不弄這種車....得看心情。”
陸悍驍笑了,又繼續往前走,“還看心情,你們老板年紀不大,脾氣倒不小啊?成吧,到時候我來提車,弄好點啊。”
許呦默默往旁邊移了移腳步讓他們過去。她靜靜地呆在一旁,直到有人上前來詢問。
“小姐你好...你是要來?”
許呦忙說:“哦,我來修車,你們有時間嗎?”
“修車?!”那人像是被噎了一下,“門口停的那輛奧迪a4?”
看他有點震驚的表情,許呦莫名其妙,“啊...對,你們這裡是不修車嗎?我朋友帶我來的....”
“呃...修倒是修,但是我們....”
“——能修能修,什麼車都能修。”
旁邊有人猛然打斷兩人對話。李小強就掛了電話快步跑過來,恨鐵不成鋼對那個男人道,“阿力啊,你在這說什麼廢話呢!”
關鍵時刻掉鏈子!
阿力被拉到一邊。
“強哥,怎麼回事啊?”
李小強眼睛裡滿是期待,“辭哥人呢?”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謝辭見到許呦會是什麼反應。等會干脆掏出手機照下來,發個同學群。
“還在睡覺吧估計,不過快起來了。”
“又通宵了?”
“不清楚。”
“你現在去把他喊出來,就跟他說,不出來後悔一輩子。”
“認真的?”阿力真是摸不著頭腦,走之前又問了句,“說的這麼嚇人啊?”
“嚇不死你。”
阿力突然福至心靈,看了那個白白嫩嫩的女人一眼,“這個,辭哥認識的啊以前?”
“何止認識,你動作快點。”李小強催促。
阿力一路上,都在腦子裡思索。他上去二樓,剛剛准備敲門。門就被人從裡面拉開。
出來的男人滿臉倦容,臉色不太好。他唇間含著一根剛燃起來的煙,眼睛狹長漆黑,不過眼底陰影很重。
“辭...辭哥。”阿力退開一步,“強哥說下面有個你認識的。”
謝辭漫不經心地揉了揉頭發。
他叼著煙,雙手撐在欄杆上,含糊不清地問:“哪呢。”
“喏。”阿力指了個方向,“a9區那塊站著呢。”
然後,過了幾秒。
阿力看著自家平時那個一向波瀾不驚的老板,臉色突然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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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呦趕時間,不由拿起手機又看了看時間。鎖屏剛按,張莉莉的電話又打進來。
不知道是那邊有點吵,還是信號不好,說話的聲音聽不太清楚。
“你在哪,我聽不到。”許呦移動腳步。
似乎是換了個地方,那邊聲音忽而清晰響亮了許多。張莉莉問,“你到x市了嗎?”
“沒有,我還在修車,車突然壞了。”
“那這樣吧,我去接你,人我剛剛已經約好了,晚上到了一起吃個飯?”
“等會,我先看看車能不能修好。”
她這幾年因為工作原因,不論去什麼地方,就會下意識四處打量,然後記下來細節。
這裡明顯不是普通的修車廠,分兩層。沒過多的裝飾,泛著油漆味,修理工具隨意擺放著,牆壁是最簡單的白色,像個廢棄工廠改裝的。
鐵門大開著,有幾個吊燈垂下。放眼望去停的都是豪車,但這個修車廠裝修地可真夠樸素的。
她分出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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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謝辭的異樣,阿力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他默默不做聲地等在一旁,看謝辭到底什麼時候回神。
他腦海晃過樓下那個女人的面容。
剛剛近距離看過,年紀應該不大,未施粉黛的一張素臉,五官秀美。
也不是滿大街的錐子臉,而是很古典的鵝蛋臉,反倒有種說不出來的干淨氣質。嗓音也是又低又柔。
不過先前就有雜七雜八的傳言,謝辭這幾年身邊為什麼一直沒妞。
開始大家都以為是謝辭隨意慣了,不喜歡被人管著。
但是隨著時間推移,許多人到後來才發現謝辭好像真的對女人不敢興趣。
他家裡有錢,什麼都玩得起,加上長相俊秀。經常有不少人旁敲側擊打聽過他喜歡什麼類型的。
不過誰知道的都不確切,亂七八糟的說法一大堆。但狐朋狗友一起總結出來一個,就是謝辭特別吃那種安靜點,溫柔點的女人。
安靜點?
溫柔點......
阿布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
“——辭哥。”
旁邊有人快步過來,三十歲左右,面上一臉無奈,“早上送到華運那邊的車退回來了。”
謝辭聲音很低,明顯心不在焉地,眼睛看著別處,“怎麼。”
“他們要顏色重新噴。”
成飛也有點無語。那個華運的總裁,人看著話不多,沒想到事不少。他們那邊員工過來,說他們陳總女朋友不喜歡噴的顏色,送回來讓改。
要不是看他們來頭大,他當時差點脫口吐槽:用不用給陳總女朋友照片噴車上啊?
不過底下的人也難做,說他們老板要哄女朋友,除了顏色,座椅也要調整,睡覺不舒服。
睡覺不舒服....
還不如直接說做.愛不舒服。
弄台車來改裝就為車.震,成非想到之前和他們老板打過的一照面,卻幾乎沒有閑談過。不過那張冷冰冰的臉,真看不出來那哥們有這麼騷。
“逼事兒多。”謝辭把未抽完的煙扔地上,隨意評價了一句。他垂眸踩了踩,眼瞼下像是有陰影,“找人去弄。”
“對了,阿力。”謝辭轉過頭。
“嗯?”
“別讓她走了。”語氣很淡。
這個‘她’是誰,阿力不敢多問,只能了然地點點頭。
他吩咐了一句,就就快步回房。一掃平時懶懶散散的模樣,連背影都顯得莫名地迫不及待。
房門半開,隱隱約約還能看到房間裡全是亂扔的衣服,地上滾落了幾個空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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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辭進房間後,緩了一口氣。
坐了會,他看看桌上擺著的日歷,拿起筆,在今天的日期上劃了一筆。
接著又開始發呆。
剛剛從背後看過去,許呦長高了,頭發不長不短,剛剛垂落在肩頭。
軟軟的,有點雜亂無章的可愛。
他隨口咬開床頭櫃上擺著的一杯紅酒蓋子,仰頭往喉嚨裡灌了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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