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碰...”許呦仰面躺著,恍惚覺得身上在冒熱氣。|她想拿開他放在自己腰間的手,卻被反握住胳膊往沙發上壓。
“你怕癢?”
死死把她圈在角落,謝辭似乎很喜歡這個姿勢,覺得爽的要命。
從高中第一次看到她。
她經過他身邊,帶起一陣涼風。還有她趴在位置上睡覺,或者上課起來回答問題。
纖瘦的頸,胳膊,細白的小腿。
慢慢出現在他夢中的幻想裡。那時候的許呦討厭他,他知道。開始謝辭曾經惱火過,以為自己不過是喜歡欺負她而已,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可越是欺騙自己,就越是管不住自己。越想靠近她,只要靠近,就止不住地看她。到後來他干脆放棄了,也不再壓抑自己,無可奈何地放任自己幻想。
反正自己腦海裡想的東西,別人也無從得知。
在無數失眠的夜裡,幻想今晚一樣的場景,把她完完全全圈起來。
圈在自己身下。
他忍不住,低頭把嘴唇貼上去,輕輕舔舐那片柔嫩的肌膚。邊舔邊咬,謝辭親到許呦花瓣一樣微張的唇,脊背就像過電一樣酥麻,呼吸不由粗重起來。
口腔溫熱,她小截濕潤的舌尖被猛一下含住吸吮。
沙發上的兩個人氣息起伏。
熱意洶湧,許呦漸漸意識模糊又清醒,感覺身上的人松了鉗制。她覺得隱隱約約有東西頂著小腹,又不敢去碰壓在身上的謝辭。
半句話也不敢說,生怕又刺激了他,神情直至潰不成軍。
謝辭把頭埋在她脖頸間,潮濕的黑發,灼熱氣息搔得她顫栗。
等了半天。
他扯過之前脫下扔在旁邊的外套,蓋在她身上,然後猛地起身。
浴室微黃的燈亮,隨後嘩啦啦有嘩啦啦的水聲響起來。
許呦發絲有幾縷貼在嘴巴邊。她慢慢坐起來,胸口,手臂,小腿,有幾處被掐的淡色紅印。想起謝辭剛剛...下流的動作,許呦覺得身上血液都在倒流。她不敢再深想,默默把被扯得凌亂的睡裙拉好,外套蓋在小腿處。
淅淅瀝瀝的水聲一停。
她才一下回過神,逃似得回了房間。把門反鎖,心髒都快要跳出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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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邊平復著心情,臉頰滾燙。許呦咬著嘴唇,出神地想著心事。
已經接近午夜,她坐在床頭,手機的電差不多充到滿格。剛剛拔下插頭,台燈閃了兩下,整個房間突然陷入黑暗。
窗外一道雷閃過,緊接著就是暴發的雨聲。
夜晚又開始下起了雨。
許呦抬起手臂去按牆上的開關,反復兩下,熄滅的燈毫無反應。
過了會,許呦四處觀望了一下,黑漆漆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她摸索著站起來。沒走兩步,門就被敲響。
“——許呦,在嗎?”是謝辭的聲音。
她慢慢摸著牆壁,把門拉開。
“怎麼了?”
“停電了。”
“我知道。”
盡管看不到彼此,可剛剛發生了那種是,她還是感覺不自在...
謝辭頓了頓,“一個人你怕不怕啊?”
“不怕。”
“我怕,你出來陪我可以嗎?”
夜深人靜,外面下著暴雨。許呦找到一根蠟燭點燃,房內搖搖晃晃的蠟燭火焰亮著,客廳牆壁上投出兩個扭曲的黑影。
謝辭就坐在小沙發上,有些矮,他雙腿跨開,手肘撐在膝蓋上,模樣一本正經,連眼睛都不帶亂瞟的。
眼睛不亂瞟,不代表思想不開小差。
“那個。”他一轉頭,就撞上她的眼睛。
太猝不及防。
許呦問,“你要說什麼。”
一豆黃昏的光裡,謝辭看了許呦幾眼,“你剛剛在樓梯上跟我說的,是不是真的啊。”
她沉默。
“——你說你很喜歡我,以後也會照顧好我。”他一板一眼復述。
“等一會,你先別說了。”許呦睫毛顫了顫,恨不得捂住他亂說話的嘴。
她咬住嘴唇,面色微紅,眼若含著秋波,把謝辭看得心神蕩漾,險些又要控制不住自己。
坐著蕩漾了一會,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你還記不記得高中的時候,有一次上晚自習,也是下雨斷電。”
“然後老師走了,教室裡特別亂。我們都下位在瘋玩,就你一個人打著手電筒,在位置上默默搞學習。然後我湊上去瞄了一眼,居然還在算物理題,當時就是很佩服你了,還在想,我日真的是學霸中的戰鬥機啊這個新同學。”
許呦被他奇怪的形容詞逗樂,啞然失笑後,又默默地說,“我當然記得。”
而且記得非常清楚。
謝辭驚訝了,“你記得?”
“你和宋一帆拿著雨傘在我旁邊鬧來鬧去,還踩了我一腳,撞翻我桌子,把我手電筒撞到地上摔壞了。”
謝辭聽得笑吟吟,“噢,還有呢?”
她神色開始變得不自在,“好像沒了,其他我已經不記得了。”
謝辭篤定道:“你肯定記得。”
許呦:“.......”
謝辭慢悠悠地說,“你撿完手電筒站起來。”
“你好煩啊。”她打斷他。
謝辭忍著笑,“這都過去多久了,不就是起來的時候在我面前摔了一跤,跪在我腿旁邊了嗎。”
“......”
“我還想著怎麼了,新同學給我行那麼大一禮。”
“.......”
“我扶你站起來,還被你踹了一腳,現在想起來都疼。”
“你是不是害羞了?”他試探性地問。
許呦別過頭,臉分明紅著。
“好了,我不說了。”謝辭側著頭笑了下。他利落的喉結滾動兩下,觸到她光.裸白皙的大腿,停了兩三秒就移開。
過了會,謝辭又回到原來的話題,“其實也沒多大關系,你別記仇啊,我都懷疑你後來那麼討厭我,是不是就是那天晚上我不小心——”
話被堵在口裡。謝辭眼睛睜大,心裡只剩下兩個字。
我操?!
許呦跪在他身側,立起身,雙臂圈住他的脖子,唇對唇貼上他的。
她微微張開口,身上似有若無皂角的清香縈繞在鼻尖。
謝辭大腦當機片刻,很快反客為主地親回去,把她壓在沙發上。
發散亂鋪在床上,許呦被吻得七葷八素。她的手指摸索到他黑色柔軟的短發,另一只手
被謝辭按著,指縫交錯。
薄的唇與纖細的頸相觸。他從她的發燙的耳廓啃咬,一路滑到下巴,睡衣的下擺被掀開。
一只手握不住的滑膩...
他用拇指和食指的指尖揉搓,聽到她喉嚨裡發出悶悶的呻.吟聲。
真的。
要命了。
明明聊著天,怎麼說著說著,又第二次糾纏在一起了....
**,一擦就燃,他真的沒那麼好的克制力。
寂靜的房間裡,只有交錯混亂的呼吸聲,柔軟的舌交纏,牙齒輕磕到一起,有些疼。
謝辭忍得額頭冒汗,腰、背和脖子上也布滿了薄汗。謝辭啞著聲音,低而又低,“許呦,我.....”
跳躍的燭光下,他這副汗水泠泠的樣子,沉醉在情.欲裡。實在是有種不可言說,無法自拔的性感。
說出一個字,就停住。撐在她耳側的手握緊,連指關節都發白。
刻意拖著,忍到了極限,理智告訴謝辭他需要停了,不能再繼續下去。
但是理智管過一次,第二次明顯不怎麼起作用。
許呦身子癱軟了,渾渾噩噩地撐起來,心跳的很快,“謝辭,你別洗冷水澡了。”
他無法克制地喘息,胸膛起伏。
“你確定?”
“嗯...”她已經快說不出話來。
身後,客廳裡最後一點光亮被吹滅。
黑暗裡,她慢慢地從沙發上下來,赤著腳,摸索著過來牽住他的手。
謝辭重重呼吸了兩三秒,反身把許呦推到角落,雙手圈住她整個人,低頭去尋柔軟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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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許呦睡了個昏天暗地才起來。
剛推開房門出去,尤樂樂端著一杯果汁,目不斜視地盤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她眼睛盯著許呦,來回掃了掃,幽幽地說,“許呦,你昨天晚上跟哪個男人鬼混了?”
許呦撥拉頭發的動作一頓,她沒說話,隨便拉開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放在桌上的手機嗡嗡震動兩下,許呦拿起來看,正准備接。
尤樂樂把果汁放到玻璃杯一邊,三兩步跑過來,“你看看你!”
脖子上,還有鎖骨,甚至手臂,小腿,都有曖昧淤紅的痕跡。尤樂樂想都不用想就知道....
她大大咧咧扯開許呦睡衣的領口,往裡面瞄了一眼。
嘖嘖嘖嘖。
戰況激烈啊!
許呦護住胸口,不和她鬧,抽空接了電話,“喂?”
“你怎麼這麼半天才接電話?”謝辭問。
許呦一邊推開尤樂樂的魔爪,一邊說:“我剛剛在睡覺。”
“你....這幾天,別亂跑。”他聲音不太自然,“還...疼不疼?”
聽他這麼說,許呦臉也紅了,有點尷尬,支支吾吾地道,“沒事。”
曖昧甜蜜的氣氛蔓延,誰也舍不得先掛電話。又講了幾句,臨掛電話前,謝辭問,“對了,後天七夕節你有時間吧。”
“我找你?”
許呦嗯了一聲。
電話一掐斷,尤樂樂迫不及待地撲過來,口裡念叨著,“我靠,你這一身,你初戀不是蓋的啊...”
“....”
尤樂樂一臉促狹,“昨晚上,你們幾次啊?”
許呦哪會回答她這種問題,逃似得,又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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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節,謝辭和她約了一個位置。
許呦沒有出門化妝的習慣,隨便收拾了一下就出門。
他坐在公園的一個欄杆上等她。看到許呦走近,謝辭若無其事地跳下來。
公園裡很熱鬧,路上全是成雙成對的情侶,霓虹閃耀的燈火,許呦腳步停滯。
恍惚間,看到眼前的人,還以為回到多年前。
謝辭穿著學生時代的黑色骷髏短袖,輪廓更加清俊。他雙手插.在牛仔褲的兜裡,懶懶地笑著看她。
然後,許呦才知道謝辭讓她出門前記得帶身份證,還有穿白裙子的原因。
從申城到臨市的飛機是晚上六點。
一路上,她的心都在怦怦跳,感覺就像在一場夢裡。
“你怎麼突然想到買回臨市的機票?”
“什麼突然,早就想好了。”謝辭坐在飛機上,一直在樂,“開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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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臨市。
這個城市,這麼多年了還是一如既往,到了夜晚就格外熱鬧。
熱鬧擁擠的人群,謝辭攬著許呦的肩,和她逛遍大街小巷。
公園旁邊的夜市,還有小河,燒烤,擺攤的小玩意前依舊舉著許多人。
在市區中心的一個廣場裡,繁華的廣告燈牌開始閃耀。商店的櫥窗裡映照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大廈玻璃門人流量不斷。生活依舊美好,也沒有多大變化。
他牽著她的手,一路路走過去,隔幾步就有休息坐的木質長椅。
“你還記不記得,我和你在這裡看過日出?”謝辭俯下臉,很近地看著她。
他的瞳仁又黑又亮,倒映在她眼底。
許呦心裡溫柔,又有些酸楚,“記得。”
他們一起看日出,那時候是冬天,一個晚上又冷又凍。
“我也記得,我那次把你親了之後,結果你好久沒理我。”
她輕輕咬住嘴唇,“誰叫你耍流氓。”
謝辭不管不顧,在大街上親了親她,無聲地笑起來。
是甜的滋味。
兩人在街上走了很久,然後上了一輛公交車。
快到九點,車上只零零散散坐著幾個人。車子緩緩啟動,他們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坐到一中門口下車。
高一高二沒晚自習,高三晚自習還沒放。校園的正門和側門都關著,只有保安室和高三教學樓亮著燈。
“我們....要進學校嗎?”她猶豫著問。
“不然來這裡干什麼?”
“可是保安不讓我們進怎麼辦。”
“不從正門進,我帶你翻牆怎麼樣。”
許呦震驚了,“翻牆?!”她轉頭不敢置信地看了他一眼,“你確定?”
謝辭一本正經地說,“不然呢,你以為當年我一中校霸白當了啊?”
許呦:“......”
最後還是沒翻牆,兩個人去保安室,說是來探望老師,登記了就被放進去。
學校這麼多年翻修過幾次,大體模樣還是沒變。校門口的彩色噴泉,栽在路兩旁的梧桐樹,黑色鐵欄杆上開得正好的薔薇。
從操場上的塑膠跑道,一路逛到籃球場,升旗台,校園超市。
他們牽著手散步。
以前的高二教學樓已經改成高一教學樓。他帶著她摸黑上了西邊的樓,憑著記憶找到原來高二九班的教室。
教室門關上了,謝辭手撐在窗台上,額頭抵著玻璃往裡看。
很幸運,剛好有一扇玻璃拉門沒鎖上。謝辭翻窗進去的動作自然流暢,絲毫不減當年風采。
他翻進去後,把門打開讓許呦進來。
夜晚的月光很亮,沒有開燈,剛剛夠他們看清彼此。
許呦有些無所適從,她走上講台,內心像潮水慢慢翻湧,無聲地感動著。
空蕩蕩的教室,好像真的回到了過去,這麼多年有恍然如夢的模糊,似乎什麼都沒變。
謝辭坐在課桌上看著她。
她四處張望的樣子很可愛。
“阿拆。”
“嗯。”
許呦慢慢走下講台去,挨著他坐下。過了會,頭靠上他的肩膀。
謝辭把她的臉托起來,他的眼睛微微眯,“你開心嗎?”
她沒說話,輕輕閉上眼睛。
謝辭說:“我前天做夢,夢到我們還在上高中。”
許呦強忍住濕潤的眼眶,聽他漫不經心地說:“然後你對我伸手,我就跟你走了。”
安靜漆黑的教室裡,他的聲音溫柔又模糊,好像又回到最初。
“我以前上課老是偷看你。”
“故意擰緊你的水杯,讀課文的時候學你說話。”
“體育課跑步,故意蹭到你身邊。”
“經過你旁邊,把你書和筆碰掉。”
“放學了偷偷跟著你回家。”
“後來跟你分開,我還以為你注定不屬於我。”
“......”
“謝辭。”許呦叫他名字,她的聲音很輕,也很淡。
“我給你個家吧。”
他怔證地,良久之後,笑了,“好,以後我養你。”
我給你一個家,照顧好你。
反正這麼多年了,我也再沒能忘記你。
往後無論朝夕,還是百年,再也不能像多年前。再也不能認真持久地喜歡一個人。
明明只差一個結尾,誰又甘心重頭來過?
十七歲的謝辭,打架抽煙喝酒泡吧,喜歡和高年級的男生混在一起。
在盛夏的一天,許呦抱著書,在眾目睽睽下推開教室門進來。
有男生坐在桌上吹口哨。
教室裡喧囂吵鬧,謝辭單手撐著頭,腿交疊著搭在椅子上,穿著牛仔褲和黑t恤。
她穿著白棉裙停在他面前。
窗外的天很藍,樹林青蔥,陽光格外燦爛。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大家這麼久的喜歡和支持,以後有緣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