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秋立即驚喜的瞪大眼睛,“能有一千兩一個月?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不行不行,我要是真拿一千兩,我爹跟老爺子老太太能打斷我的腿,就一、一百兩吧!”
一下縮水十倍,柳知秋是咬著牙說出這個數的。
他當然想拿一千兩,沒那個膽子。
要錢不要命啊?
“好,那就給你提一百兩。”憋著笑,認真給二哥提了工錢,柳玉笙轉而去客房看李君月的情況。
等她一走,柳知秋又立即把身子歪到風青柏那邊,鬼鬼祟祟壓低嗓子,“阿修,跟你談談生意。”
風青柏挑眉,“什麼生意?”
“你以前跟囡囡分開的時候,她每天發生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對吧?我可以一件一件告訴你,有沒有興趣?想不想聽?十兩銀子一件。”
“這就是你要跟我談的生意?”風青柏嘴角抽搐。
“不然我有什麼好跟你談的?買不買?我知道紅姨肯定經常跟你報告囡囡的情況,但是紅姨也有沒看到的時候,情況肯定不會十全十美。我手裡的就是獨家情報。你不想了解囡囡更多一點?十兩真的不貴!”
“柳知秋,你是不是常跟錢萬金混一塊?”把錢萬金的市儈嘴臉學了個十成十。
讓人看著就想揍。
“你管我跟誰混呢,買不買一句話!我可以告訴你囡囡說了幾次阿修哥哥哦!”
“買!”風青柏掏出銀票往桌子上一拍,額角青筋突突突的跳。
這要不是笙笙二哥,他掐死他!
柳知秋數著幾張百兩面額的銀票,眼睛都笑眯了,“你跟囡囡想定下來,還有得折騰,光是我大伯那一關就有得你熬,五百兩,我天天幫你在大伯跟前說好話!”
“……”風青柏啪的又拍下五百兩。
臉都發青了。
“柳知秋,你只窩在酒坊幫送貨真是屈才了!”
“好說好說,是金子到哪裡都會發光。”
柳玉笙渾然不知自己男人在外頭被二哥最簡單的伎倆氣得青筋直冒,進房後開始觀察李君月的情況。
身上死灰的膚色明顯有了淡化,嘴唇的烏紫也褪去了一些。
只是呼吸脈搏依舊如同死去般,心跳速度也沒有變化。
盡管如此,依舊說明她渡入的靈泉是有用的。
之前二哥也喂過李君月靈泉,但是盡數被吐出來了,大概只有一些殘留混合唾沫進了肚子裡,所以讓她進入死亡狀態之後,卻又並非真的死去。
倘若以靈泉長時間慢慢滋養,她能夠恢復脈搏跳動跟呼吸,那或許,還有得救。
只是時間長短,卻沒有定數。
心裡有了初步的醫治方案,接下來幾天,柳玉笙便開始著手繼續給李君月渡入靈泉,同時以稀釋的靈泉液為她泡浴。
眼看著原本跟死人無異的人,膚色一點一點恢復正常,哪怕依舊沒有呼吸脈搏,也足夠叫人嘆為觀止。
柳知秋嘴上沒有說什麼,但是他眼睛裡的光亮卻騙不了人。
李君月有所好轉,他是高興的。
這天柳知秋靠著回廊柱子思考人生,看風青柏從他面前目不斜視走過,忙把人拉住。
“阿修,咱聊聊天?”
“又想賣我消息?”風青柏面色淡淡。
他有個屁的獨家消息,全是杜撰出來的。
笙笙根本不會說‘我好想阿修哥哥’,‘我想死阿修哥哥了’。
真想他了,笙笙只會藏在心裡。
虧得他執掌朝堂那麼多年,跟老奸巨猾的官場大鱷都鬥得不落下風,竟然被柳知秋這種單腦子的給哄得信了他的邪!
“別這樣,就是隨便聊聊嘛,”把男子拉到旁邊來一塊靠坐,“阿修,你當年走的時候才十二歲吧?你是怎麼知道自己喜歡我們家囡囡的?”
風青柏眸光微閃,慢條斯理靠坐下來。
“自然因為是時時刻刻都想她,想見到她,想跟她在一起,為了跟她在一起什麼苦都能吃,什麼寂寞都能忍,什麼危險都不怕。除了她誰都不行。”
“要這麼痴纏?”柳知秋驚悚。
風青柏一本正經點頭,“少一點都不是真愛。”
說罷,任由某個二貨陷入沉思,風青柏優雅起身,施施然走遠。
他說的都是真話,至於會不會被某人曲解,那就是個人問題了。
並非他有意誤導。
施針救治第五日,李君月身上開始恢復若有似無的脈搏,以鏡子放置鼻端,有了淺淺的薄霧。
第一階段的醫治方案結束,柳玉笙開始著手第二套方案准備。
以金針刺激李君月腦部神經,激發她的腦部恢復反應。
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成功,又或者會不會成功,柳玉笙無法預料。
他們自然也不可能一直耗在徐州什麼事都不干。
且不說她,風青柏朝中事務是不能丟開太久的。
最後柳玉笙決定把李君月帶去京城,就近治療。
至於柳知秋,沒打算跟去。
“囡囡,人交給你,我就不過去了,家裡的事情一大堆,我也不能全丟給老爹老娘跟紅姨,我回杏花村。”
“你真不跟我們過去看看?能放心?”柳玉笙戲謔。
“有什麼好不放心的,我帶她來,也只是想盡力救她,盡人事聽天命,我能做的我都做了。”柳知秋笑道。
他還是喜歡灑灑脫脫的生活。
其余的,對得起自己良心即可。
“既然如此,明日我們便啟程回京。”風青柏道。
六月份還有個冊妃大典,雖然是後宮的事情,身為攝政王,他也需要出現處理跟風墨晗有關的一應事宜。
若他不在旁邊看著,擔心風墨晗會弄出什麼么蛾子。
最有可能的,就是風墨晗臨陣脫逃。
冊妃,意味著要招人侍寢了,柳太妃不會放過讓柳家女上位的機會,風墨晗避無可避。
那頭最有可能的做法,就是連面都不露。
屆時天下矚目的大典,在天下人眼裡就會成為一場笑話。
皇室容不下這樣的污點。
是夜,即將分別,三人於膳桌上飲酒踐行。
有柳知秋頻頻勸酒,喝到最後三個人都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