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他們愜意的在涼亭裡喝了兩盞茶客人們才上門。
因為是臨時決定要請客,所以連帖子都是臨時寫的,就只請了幾個比較親近的人。
封宗平和易子陽趙六郎在門口遇上,一進門,看到就他們這幾個人便知道今天也就他們這幾個了。
也是,以殷或的性格,能請他們都夠稀奇的了。
只是奇怪,殷家怎麼不幫他操持?
封宗平好奇的問:“你這以後就住在這裡了?”
殷或點頭,“以後有事找我,你們可以先來這裡。”
殷或第一次自己承辦酒宴,不太有經驗,白善他們則是根據自己的記憶來指導。
反正就是有許多好吃的就對了。
所以他們昨天采買了不少好吃的東西回來,有菜有肉,還有干果和鮮果。
此時他們才坐下,新鮮的水果就裝了一盤一盤的送上來。
趙六郎他們也沒經驗,在亭子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就著果盤就吃起來。
不一會兒,許安就帶了人將燒烤的爐子和處理好的鹿肉抬了出來,將鐵板架上,生火後看了殷或一眼後便退下,讓他們自己烤。
殷或他們現在已經很有烤肉的經驗了,烤出來的肉極有滋味,並不比家中廚子做的差。
趙六郎見他們手藝嫻熟,紛紛感興趣的坐直了身體,“行啊,一年不見當刮目相看呀,這是去西域學的?”
白善點頭,一邊夾著肉翻面,一邊道:“我們一路過去,吃的最多的就是烤肉了。”
滿寶補充:“還有馕。”
封宗平就笑道:“那今天我們三可就袖手而吃,全靠你們了。”
會的人不少,他們幾個人烤的還是足夠他們三個吃的,於是白善點頭。
一邊吃著烤鹿肉,一邊吃些水果解膩,等大家都差不多吃撐了的時候,廚房來說,“少爺,菜都做好了,您看是擺在哪裡?”
難得上門吃酒是吃的烤肉的趙六郎等人正覺得開心,聽到這句話就一呆,“還有菜?”
殷或理所應當的道:“筵席自然要有菜的。”
趙六郎:……
他摸了摸自己不太矜持的肚子,左右看了看後問封宗平,“你還能吃得下?”
封宗平頓了一下後道:“勉勉強強還是可以吃一些的。”
滿寶也覺得烤肉太好吃,水果也好吃,已經吃飽了,於是道:“不能撐著,先留著,我們晚上再吃一頓。”
趙六郎瞪眼,吃席還能這麼吃?
但這是殷或做主,只要他說可以,那就可以,於是他和許安道:“告訴廚房,還沒做的菜先留著,已經做了的你們先自用吧,待晚些再做一桌。”
許安應下,躬身退了下去。
趙六郎就衝殷或豎起大拇指,“你厲害。”
他靠在後背的墊子上,也放松了許多,曲起一條腿問,“你住在這邊,你祖母和父親竟也願意?”
殷或淺笑道:“我開心就好,祖母和父親不會過多干涉的。”
趙六郎聽了羨慕不已。
殷或扯了扯嘴角,其實並沒有什麼值得羨慕的,他祖母只不過是拗不過他罷了。
而且,他六妹妹有身孕了,這段時間他祖母的精力都在六妹妹身上。
殷或有些高興的喝了一口果子酒,也就一口,再多也不能夠了,他問滿寶,“你們後面還要進皇莊嗎?”
滿寶點頭,“蕭院正說只要有人接種就進去,對了,陛下不是想讓禁衛接種嗎?”
白善提起要給白善他們種牛痘的事,趙六郎聽得一怔,問道:“不是說十六歲以下種痘最好嗎?”
滿寶:“是這樣沒錯,但他們年紀也差不了幾歲,以後大家都要出遠門,還是種痘比較好。”
封宗平和易子陽立即道:“我們也能種痘?”
滿寶點頭。
倆人就思考起來,說真的,內心深處,他們是有點兒害怕的,但同樣也想對天花免疫。
於是倆人對視一眼後道:“我們也想試一試。”
趙六郎琢磨了一下,便道:“要不你給我兒子種一種?”
滿寶:“……他才多大呀,你可別坑兒子了。”
她上下打量他,趙六郎脊背一寒,生怕她來一句“你還差不多”,不過周滿卻搖了搖頭,一句話都沒說。
趙六郎心裡一點兒也沒感覺到輕松,反而覺得更寒了。
滿寶和封宗平易子陽道:“我給你們摸摸脈,真想種痘,回頭和太醫院報備,應該都可以的。”
現今陛下對此事很關注,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主動種痘呢,所以對朝廷官員請假種痘非但不生氣,還會主動和各部門的主官叮囑,不得阻攔想要種痘的官員請假。
自然,准駙馬不在種痘適齡範圍內也主動請求種痘的,皇帝也大手一揮就同意了。
於是白二郎決定和白善同一批進去種痘。
白善一聽,立即提前准備好各種應試的書籍和卷子,他道:“再過兩月你就要進士考了,可不能平白耽誤半個月的時間。”
白二郎:……
殷或見了忍不住笑出聲來,還主動道:“要不要我在崇文館裡找先生要幾張去年的卷子?”
白善點頭,“好極。”
已經考過明經,正式入仕了的劉煥咯咯的笑,樂得跟一只老母雞一樣。
白二郎見大家都欺負他,於是轉而找了殷或欺負,“我們在皇莊的這段時間你就要一個人在崇文館上學了,要是太子臨時問政……”
殷或道:“我和父親說了,我近來身體不適,所以打算和崇文館請半個月的假期休養。”
他微微一笑道:“我打算去護國寺上禮佛散心。”
白二郎:……
這下輪到滿寶他們樂了。
滿寶說到這裡一嘆氣,“聽說,陛下下令讓恭王帶著他兒子女兒們進京了,還要趕著一起過中秋呢。”
白善道:“明明是下令讓所有的皇子女帶孩子回京,並不單恭王一個的。”
這道旨意的公文還是他擬的呢。
滿寶道:“不都差不多嗎,最先到的一定是恭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