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oa聯盟在世界各地均建有監測站,由聯盟技術部的超級大佬段揚研發的隱形監測基站以建築形式存在,並且各不相同,監測站內部功能繁多,可以截取範圍內所有監控影像,調查異常生命體,釋放無人機等強大功能。
每個地區的監測基站都會由當地的ioa聯盟分部管理,m港監測站屬於ioa聯盟巴黎分部的管轄範圍內,由巴黎分部會長a3級天堂鳥omega直接管理,但每年總部都會派人檢修。
白楚年向總部申請了m港監測站檢修任務,就是為了獲得巴黎分部的監測權限,進一步獲取資料。
聯盟技術部將監測基站使用權限移交給了白楚年。
按爬蟲的說法,言會長國際會議結束後,返程飛機會經停m港,准備參加一場位於丹黎賽宮的慈善晚宴,而紅喉鳥正打算在言逸在m港暫時停留參加晚宴時發起恐怖襲擊。
爬蟲並不算真正意義上的線人,因此總部不會輕易承認他的情報可信度,白楚年必須向總部提供確實有恐怖分子進入m港的證據,才能獲得下一步行動的准許權限和巴黎分部的武器支持。
m港監測站外觀上是一座小型倉庫,混在礦口眾多出租倉庫中,內部也與倉庫無二,只有在每小時更新一次的登陸口輸入權限密碼後才能激活監測站控制面板。
狹小幽暗的倉庫中陳列著數道貨架,貨架夾層堆滿掩人耳目的陳舊貨物,蘭波坐在貨架最高層,魚尾垂在地上輕輕搖擺,伏在貨架頂層隨便翻找些新鮮玩意。
他從雜物箱裡找到了一個舊的芭比娃娃,新奇地擺弄起來,對本次任務沒有任何格外的熱情和興趣。
韓行謙穿著一件灰色舊搬運工裝,坐在倉庫外台階上,手裡握著漏洞的線膠皮手套,長腿搭在台階下,裝作工人邊休息邊注意著來往的動靜。
白楚年蹲在地上,在浮空的激光鍵盤上輸入權限密碼,控制面板激活後,倉庫四面牆依次亮起,分割成上萬個監控屏幕,每一個都在運轉。
對他們而言這次任務也不過是眾多普普通通日常工作之一,但對於身後這三人而言,意義就非比尋常了。
別說陸言和蕭馴,就是他們中間經驗成績最出色的畢攬星,也是第一次跟隨教官出外勤,雖然在學校裡各種考試身經百戰,但那畢竟只是考試,出來前白楚年只雲淡風輕地跟他們說了一句話:“做好見血的准備”,三個少年難免緊張,連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兒。
陸言睜大眼睛張望牆壁上的屏幕,發現白楚年在查這一周內整個m港每個角落的所有監控,影像快進了一百倍,記錄視頻在上萬個屏幕中瘋狂流逝,陸言只盯了一會兒就暈了。
畢攬星專注地盯著屏幕,雖然他也完全看不清,但他會思考白楚年的注意力大多放在哪個位置,然後在心裡分析他這樣做的理由。
蕭馴默默低下頭,只盯著自己的鞋尖看。
白楚年的瞳仁跟隨著令人眼花繚亂的屏幕飛快移動,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些錄像,隨口批評:“蕭馴,看哪兒呢,溜號了是吧。”
蕭馴愣了一下,抬起頭,嗓音清冷:“我避嫌。”
“用不著,幫我看著點,廢話勁兒的。”白楚年的眼睛依舊沒有離開監控,頭也不回:“蘭波別啃那個娃娃了,就剩條腿了。”
蕭馴抬起頭,睫毛抖了抖,猶豫著望向屏幕。
在門口悠閑望風的韓行謙抬起舊鴨舌帽沿,懶懶笑道:“你以為來了特訓基地是那麼容易出去的嗎,就算你真想不開,帶著我們的情報回了靈緹世家,不出三天你就會無聲無息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聰明的小孩都知道該忠誠於誰,我覺得你明白這個道理。”
蕭馴沒有回答,但慢慢搖起來的狗尾巴還是輕易暴露了他內心的放松。
快進過一百倍的視頻依靠肉眼是無法看清的,除非依靠能力,顯然畢攬星和陸言都不具備觀察類的分化能力。
“我來看後面和左邊的吧,我能看清。”蕭馴淡淡地說。
陸言驚訝地湊過去:“真的假的,我什麼都看不到哇。”
蘭波支著頭,雍容華貴地側躺在貨架上,嘴裡叼著半只芭比娃娃的腿,拿出來從不遠處的敞蓋油漆桶裡蘸了蘸,放到嘴裡嗦。
但凡跟科技沾邊的東西蘭波一般是幫不上任何忙的,白楚年也不難為他,只要他不吃掉任何稀有設備,就算在行動中做出了傑出的貢獻。
經過整個上午的排查,白楚年和蕭馴鎖定了一個可疑目標。
監控捕捉到這位不到三十歲的alpha貴公子將某種藥品放進了自己omega的禮服手提包中,那位嬌艷的omega顯然毫不知情,挽著他的手臂親昵地跟他出入酒店。
白楚年截取了關於這位alpha所有可疑片段,彙總成約十分鐘的視頻文件,轉換後傳輸給聯盟技術部。
那位alpha名叫汝成,是汝若方成集團老總的兒子,汝若方成集團最重要的交易方向在於生化制劑,經過技術部與醫學會的討論,從儲存方式和物質狀態上分析,一致認為他放進omega手提包中的物品是一種業內人稱“葵花”的爆炸催化劑。
白楚年說:“幫我調查一下汝成未來一周的行程安排。”
技術部回復:“今晚安排在丹黎賽宮的慈善晚宴,請帖上有他的名字。”
丹黎賽宮晚宴,正是言會長即將參加的那個慈善晚宴。
白楚年:“申請搜查任務,人數6。”
大約十分鐘後,技術部回復:“高層准許秘密搜查,請務必阻止爆炸發生,找到並抓捕汝成的同伙。”
白楚年:“給我丹黎賽宮晚宴資料。”
資料迅速發送到了白楚年手腕上的接收屏上。
由幻世風扉珠寶公司舉辦的幻世珠寶展將在m港丹黎賽宮呈現,拍賣展品所得將贈予慈善機構。
“幻世風扉?”陸言小聲說,“這是我爸爸的一個珠寶公司,新年那天他們送了我一個寶石胡蘿蔔,我掛在書包上了。”
陸氏飛鷹集團名下最負盛名的珠寶公司幻世風扉,懂珠寶的行家自然了解這個奢侈品牌,他們從不做低檔首飾,只提供寶石定制,普通人基本接觸不到這個品牌,屬於低調貴族們品味的像征。
白楚年看了一眼時間,距離賓客入場還有不到兩個小時。
此次參展賓客身價均過億,丹黎賽宮警戒森嚴,對賓客們的安全嚴加防護,很難在眾多安保人員的視線中將汝成帶走,而且一旦打草驚蛇,說不定會讓他的接應同伙狗急跳牆,弄出更無法收場的混亂局面來。
白楚年抿唇思考了一會兒,轉過身分配接下來的任務。
三位學員需要做的事很少,白楚年帶他們來並非期待著他們表現得多麼優秀,而是希望他們能盡可能參與實戰。
詳細分配了任務內容後,白楚年再次向技術部發起聯絡:“申請武器裝備支持。”
技術部的效率極快:“得到巴黎分部授權,監測基站武器庫權限已開啟。”
倉庫靠牆一排貨架無聲翻轉,各種型號槍械彈藥安置於其上。白楚年讓他們去取裝備。
陸言和畢攬星拿了消音衝鋒槍和彈藥,蕭馴迅速組裝出一套消音高精狙放進槍盒中背到背上。
韓行謙裝了一些化學制劑,貼身藏進工裝服內:“走。”
倉庫外停著一輛貨車,白楚年已經提前計算好了這趟貨車的運輸時間,現在剛好是它卸貨完畢,掉頭取貨的時間。
司機在外邊抽了根煙,轉悠了一會兒,檢查完車廂鎖扣,上車准備回程。
貨車剛剛啟動,後視鏡上突然起了一層霧,司機納悶地俯身到車座底下找抹布。
蘭波無聲地爬在車頂上,他渾身鱗片張開,向外散發寒意,將貨車後視鏡溫度降低,然後悄無聲息離開。
趁著貨車司機擦後視鏡的工夫,陸言依靠狡兔之窟輕易進入車廂,從裡面伸出手打開廂門,把畢攬星拉了上去。
貨車啟動,畢攬星釋放藤蔓,分別纏繞在蕭馴和韓行謙腰間,將他們拖進車廂,然後安靜地鎖閉了門。
白楚年和蘭波則與他們分頭行動,倉庫地面緩緩向兩邊平移開啟,一輛邁巴赫從地庫中升起,白楚年打開車門,從裡面找出提前准備的旅行箱,拿出零件給蘭波打扮起來。
他們的任務是負責正面進入晚宴,找到那位名叫汝成的alpha和他的omega同伴,並不動聲色地將這兩個人引到指定位置。
技術部為白楚年提供了一張偽造的晚宴請柬,身份是下肢癱瘓的貴族,沙希未王子。
漆黑低調的邁巴赫停在了丹黎賽宮外,白楚年身穿燕尾執事服,戴白手套,彬彬有禮地從車上下來,弓身為王子拉開車門,並單膝跪下接過車裡的輪椅,將下身遮蓋薄毯的沙希未王子抱出來安放在輪椅上。
蘭波坐在輪椅上,金發間掛了幾串珠寶首飾,眉心墜著一枚藍寶石,雙腕戴著浮誇的黃金手鐲,雙手平靜搭在扶手上,王的氣場不怒自威。
安保人員一見這排場就知道來賓是大人物,匆匆過來查驗身份,今日的來賓全是大人物,他們不敢有半點放松。
安保人員俯身恭敬地向蘭波敬了個禮,對照著請柬名單問:“請問您是沙希未王子嗎?”
蘭波冷漠地瞥了他一眼:“goon。(滾遠點)”
白楚年站在他身側,他本就身材高挑,燕尾執事服與他十分相配,儼然一位溫文爾雅的王室管家,他微微俯身回禮,為安保人員貼心地翻譯:“王子說,是的。”
安保人員仍舊不敢大意:“能出示您的請柬嗎。”
蘭波不耐煩地看了看指甲:“noliyabigi,wusabolieamil。(愚蠢的人類,耽誤我的時間)”
白楚年遞上請柬,微笑翻譯:“王子說,您嚴謹的工作態度令他欣賞。”
安保人員細心核驗了請柬內的芯片,確認無誤,將請柬還給白楚年,打開閘門請貴賓入場。
蘭波輕蔑道:“faaktlable,bolieagilagivi。(真他媽麻煩,(掛在)我頭上的垃圾(能摘下來了嗎))”
白楚年禮貌笑道:“王子說祝你們好運。”
然後推著輪椅邁著低調雍容的步伐進入會場。
再過一會兒會長應該就到了,白楚年了解會長,他從不遲到,他得先確定會長的安全。
這時,陸言和畢攬星發來就位信號。陸言的j1分化能力狡兔之窟堪比任意門,最擅長潛入室內,他負責混進侍應生中間,在會場內靈活走動。
畢攬星則用毒木藤蔓無聲無息地攀爬進了庭院。
蕭馴飛快找到了最合適的制高點,丹黎賽宮遠處的一座信號鐵塔頂端,將高精狙架住,耐心等待時機。
“丹黎賽宮的防彈措施做得很好。”蕭馴在通訊器中低聲說,“我沒有把握狙殺室內的目標。”
白楚年回答:“知道,等我命令。”
韓行謙也道:“我就位了。”
白楚年發出了開始行動的口令。
陸言已經換上了侍應生的服裝,整齊貼身的黑色馬甲和白襯衫,領口系上黑色蝴蝶領結,珠寶展還沒開始,他需要提前趕到位置,於是端著兩杯雞尾酒快步經過貴賓休息室的落地窗前,趕往主會場。
貴賓休息室內,陸上錦坐在沙發裡低頭喝咖啡。以他的身份地位,這種展會也不是非來不可,不過既然言逸說會來,他也就愛屋及烏地提起了些興致。
他給言逸打了個電話問用不用去接他,中途看見落地窗外好像有個什麼小家伙一溜煙跑過去了。
陸上錦輕輕揉了下眼睛。
言逸在電話裡問:“怎麼了?”
“沒什麼,應該是太想我寶貝兒子了,都出幻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