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的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就到了和陸恆約定要去辦理離婚手續的日子了。
早上才七點,陸恆的電話就到了。
似乎是生怕我會突然反悔,不肯答應離婚似得。
我從那天帶回來的東西裡面翻出了我和他的結婚證,看著結婚證上面的照片,紅底黑字寫的那麼清楚的字,想到那一天在民政局裡面,他跪在地上對著我許下過的諾言,此時卻是那麼的可笑和諷刺。
都說愛過有多深,恨就會有多深。
奇怪的是到要離婚的這一刻,我卻覺得無比的輕松。
季紹白一大早就不見了人影,離婚這種事情,我也沒有打算和他一起去辦。
給朵朵准備好了早餐以後,我自己打車去了民政局。
民政局裡面等著我的,並不只有陸恆一個人,在他身旁還有方媛和怒目相對的林萍。
我只是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直接抬腳走了過去,話都沒有跟他們多說一句,就走進了民政局裡面。
這個時間來的人也不少,多數是來辦理結婚手續的。
離婚在另外的窗口辦理,人倒是不多。
我和陸恆挨著坐了下來,對面的辦事員,說來也真是巧,剛好就是當年結婚的時候幫我們登記的那個。
只是過去那麼多年了,估計她也不認得我們了。
循例的填寫了表格,又再三的詢問了我們的意見以後,結婚證就被收了回去,換了一個離婚證。
拿著手裡的離婚證,我笑了笑,轉過頭看向陸恆,“現在,你滿意了嗎?”
陸恆沒有說話,只是疲憊的看了我一眼,“安寧,你不要覺得是我虧欠了你,對不起你,這些都是你欠了我的。”
“是啊,我欠了你的,現在也還清了。五年的時間,難道還不足夠還清這一切嗎?從今天開始,希望我們再也不要見面。”說完了這一句話,我收拾好了我的東西,起身離開。
出去的時候林萍攔住了我,趾高氣昂的樣子,讓人反感。
“安寧,結婚那麼多年,你也拿了我們陸家不少的好處,每年沒少拿錢回去補貼你娘家,現在離婚了,有些東西,是不是該還給我了?”她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我手上戴著的戒指。
我怔愣了一下,才會意過來。
看了看右手無名指上戴著的鑽戒,我沒有任何遲疑就摘了下來,遞了過去,“你那麼想要,就還給你好了。”
林萍拿了戒指,還不甘心,又指了指我脖子上的金項鏈,“項鏈也拿回來吧。”
聽著她的話,我不由得冷笑。
不過最終還是把脖子上戴著的項鏈摘了下來,塞進了她的手裡。
“安寧,你也不要說我刻薄,說我欺負你,說到底還是你自己作的孽,自己非要不自愛,搞到今天這個地步,又能怪誰呢?”林萍拿了東西,又一臉刻薄的看著我,開始說教。
還沒有離婚的時候我就不喜歡聽她說這些話,何況現在離婚了?
“抱歉,你要是實在是閑著沒事做的話,可以去給你未來兒媳婦說說家規,我很忙,就先走了。”直接打斷了滔滔不絕的林萍,我越過她走了過去。
剛剛走了沒幾步,方媛又擋在了我的面前。
這幾個人還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婚都已經離了,還在這裡排著隊找我麻煩嗎?
我看起來,就那麼好欺負?
“安寧,我希望你可以離開南城。”方媛倒是干脆的很,連圈子都懶得繞了,就直接說明白了自己的意圖。
聽著她的話我只覺得有些可笑。
憑什麼你搶了我的男人,還要逼著我離開這個城市?
“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讓我離開?”我有些不屑的冷笑。
“我知道你嫁給陸恆五年,一直都是全職太太,沒有工作沒有收入,現在離婚又是淨身出戶,自己一個人帶著孩子肯定很辛苦,我可以給你五十萬,希望你帶著女兒離開南城。”方媛聽著我的話也沒有生氣,只是很大方的開口。
五十萬,還真不是小數目。
“抱歉,我沒有離開的打算。”我直接拒絕了她的要求。
正打算直接越過她走過去,方媛卻伸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安寧,你最好想清楚,不要因為自己的任性害了自己還有孩子。”
“謝謝方小姐關心了,不過我說了,我不會離開南城,你也不需要再多說什麼。”我冷冷的將她的手掰開。
這個女人太又心機了,我可不想又被她陷害一次。
回頭又故意自己摔倒污蔑是我推倒她的,我還真的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楚。
我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想辦完了離婚手續,趕緊的離開。
“還是你覺得錢太少了?我們還可以商量。”方媛似乎特別的堅持。
好像只要我不離開南城,她和陸恆就不可能幸福一樣。
我正想要回答,一個冷冽的聲音倒是替我開口了,“放開她,她不會走。”
這個聲音很熟悉,我聽出來了,是季紹白的聲音。
正詫異著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手臂就被人用力的抓住,然後順勢往後一拉,我便落入了一個結實熟悉的懷抱。
慌亂的抬頭,就看到季紹白那一張棱角分明的臉,眼神銳利,還帶著幾分的不悅。
“你怎麼來了?”我有些意外,今天出來的時候沒有看到他,想著他應該是在公司有事情要忙的,沒想到他居然會跑過來。
“我家養的寵物太蠢,怕她出來被人欺負了。”季紹白淡淡的回了我一句,也沒有看我,只是看著面前的方媛。
我嘴角抽了抽,這個男人嘴裡就不能說句好聽一點的話嗎?
非得這樣損我才甘心?
不過好歹他是護著我的,我也安心的待在他的身邊,享受著他給我的庇護。
“滾吧,她不會離開南城,拿著你的錢買點豬腦子補補腦,別出來丟人現眼。”面對方媛,季紹白的毒舌絲毫沒有手下留情。
方媛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不過大概也是知道季紹白的身份,所以只是狠狠的跺了跺腳,就轉身離開了。
她走了以後我才問季紹白,“你來這裡,就是為了幫我出氣?”
“你想得似乎有點多。”季紹白用鄙視的眼神掃了我一眼,才拉著我往前走。
“那你來這裡做什麼?”我始終覺得不能理解。
怎麼就每次我被欺負,他都可以那麼及時的出現?莫非是真的在我身上安裝了定位器了嗎?
“來結婚,剛好碰到你被欺負。”季紹白語氣涼涼的,聽不出喜怒。
只是我聽到他這一句話,腳步卻是生生的頓住,只覺得心髒似乎被人用刀狠狠的捅了一刀,疼的幾乎不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