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我是你爸爸(15)(少爺,老爺喊你回家(三合...)
柳翩然震驚的差點沒嗆死。
偏偏他明擺著都快要嚇死了,那個殺千刀的顧翠還一臉溫柔的要上前來幫他拍背。
柳翩然剛剛被嗆到,現在渾身無力眼前發黑,居然還真沒能躲過去,憋屈的被這個女人拍著背,一邊拍還一邊能聽見對方說:
“看你,這麼激動做什麼,就算是為了孩子,我們也能好好談談的。”
好家伙!
好幾伙!
這話說的,整的跟兩人已經老夫老妻了一樣。
柳翩然憋著一口氣緩過來,身上剛有了力氣就竄出去老遠。
看著顧翠滿臉愕然的神色,差點沒把手裡酒杯剩下的酒潑到對方臉上去。
顧翠還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翻臉,委屈的不行,不拋棄不放棄的繼續試圖靠近柳翩然,兩人好歹也是孩子的父母,她想著,他們也是能好好聊聊的。
結果柳翩然一看到她要上前,瘸著腿就開始了狼狽躲避。
“你別過來啊!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跟你可沒什麼,臨西那孩子跟我有什麼關系?!”
他倒不是不喜歡顧臨西不想喜當爹。
主要是,紀長澤滲人啊!
那小子自從當了爹之後就成了二十四孝好爸爸,看見什麼都要來上一句“別人有的我兒子也要有”,之前還因為臨西親近騰盛吃干醋。
這要是知道臨西的親生母親造謠自己才是臨西的父親,紀長澤不氣死才怪。
柳翩然是喜歡孩子,可他更喜歡自己的朋友們。
為了友誼,就算是再怎麼心動,他也萬萬不會干出什麼糊塗事的。
顧翠不知道內情,見柳翩然這一臉躲避的樣子,還以為對方真不打算認回顧臨西,頓時著急了。
這孩子要是沒個正大光明的身份,她這個做母親的還怎麼好露臉。
不免就有些責怪顧臨西,看著一副機靈樣子,怎麼連討好人都不會。
真是白瞎了那張好看聰明的臉。
“翩然,你是不是因為我才恨臨西,我真的不知道是你,當初我還那麼年輕那麼小,我也才剛二十出頭啊……”
柳翩然:“……”
他已經在四處看紀長澤在不在了。
顧翠見他不搭理自己,心中一著急,上前去扯柳翩然的衣服,楚楚可憐道:“翩然……”
柳翩然可沒忘記對方的身份是自己侄兒的妻子,眼看著這女人居然還一副要勾.引自己的樣子,臉都綠了。
他長的好看,出國後就算是身為華人,偶爾也能吸引一些外國女人的關注,外國比較開放,當時還有人想下藥柳翩然和他成就好事的。
要是稀裡糊塗完事那也就算了,偏偏柳翩然中途醒了過來,對方年紀有四,又經常吃高熱量食物,身上肉略多,晃悠一下猶如肉山一般,笑起來那血盆大口差點沒把柳翩然嚇死。
他最後簡直稱得上是連滾帶爬的帶著自己的拐杖跑到附近醫院就醫的。
從那之後,柳翩然一遇到主動的女人,腦海中就會想起那位四十多歲的肉山大媽。
再一想對方還是臨西的母親,侄兒的妻子,長澤的前前前前女友。
“嘔!”
柳翩然再一看被抓住的手臂,實在是惡心的不行,轉身干嘔起來。
顧翠完全沒意識到對方是因為惡心自己才這樣,還想趁機溫柔安慰一波:“翩然,你生病……啊!!”
不等說完,她就被人粗暴的一腳踹開了。
踹的是腿,她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滿臉空白的抬頭,對上了站在柳翩然身邊猶如餓狼一般的柳書然視線。
如果說顧翠是對柳翩然有貪婪有算計,那麼對人狠話不多,猶如蟄伏毒蛇一般的柳書然,就是畏懼到心底裡了。
她白著臉,顫抖著唇,滿眼都是恐懼:“小、小叔叔……”
柳河發現了這邊動靜,趕緊跑了過來,看到懷孕妻子這樣難堪的在眾目睽睽之下跪在地上滿臉委屈,他先是滿臉怒意要上前。
等發現顧翠面前站著的是柳翩然和柳書然後,臉上的怒意就自然而然的變成了惶恐之色。
“小叔,小叔叔,是顧翠做錯事了嗎?”
他小心翼翼問完,又去呵斥顧翠,努力把自己摘出來:“你怎麼回事!不是告訴過你要尊敬兩位叔叔嗎!!”
“呵!尊敬?”
柳書然說話從來沒客氣過,聽了柳河的話,直接冷笑起來:“你教導你老婆尊敬叔叔的方式就是死皮賴臉的勾.引嗎?”
話不多,倒是很毒。
柳河原本還想著要怎麼讓兩位叔叔歇了怒意,聽到這話臉上表情一下子綠了。
他的頭好像也變得綠汪汪的了。
不可置信的問顧翠:“你勾.引我叔叔??”
他可還沒死呢!
顧翠滿臉難堪,在眾人的視線下恨不得鑽到地底下去:“沒、沒有,我只是尋叔叔說幾句話……”
“可得了吧,說幾句話?你整個身子都要貼上來了,我哥不想理你還自薦枕席,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貨色,臉上的皺紋都能開養殖場了,還想著勾.引男人呢。”
“我哥都被你惡心吐了你看不到嗎?柳河,你們家是不是什麼破爛玩意都要往我哥面前送?為了討好他,連自己老婆都能送出去?嘖,寬容,大度。”
柳書然一頓炮轟猛如虎,關鍵他這人十分能說,完全沒有要名聲的意思,嘴巴一張出來的全都是劇毒。
柳河和顧翠連個反駁的機會都沒有,現在是兩個人都想鑽到地縫裡去了。
柳書然大獲勝利,有些高興和期待的轉頭望向柳翩然,希望他能誇誇自己,或者對自己改觀。
結果只看到柳翩然漠然的神色。
柳書然猶如被一桶冷水迎面潑下,臉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不安道:“哥……”
“我記得我說過,我們之間早就恩斷義絕了。”
柳翩然卻半點沒有心疼這個弟弟的意思,他說話沒那麼狠,卻比用刀子插這個對不起他的白眼狼也沒什麼差了,當然他自己不這麼覺得。
他覺得自己說的是大實話罷了。
“顧翠惡心沒錯,你可比他們惡心多了,背後捅我一刀,臉一抹,做出個痛苦樣子,又跑過來打抱不平,你以為這樣我就能覺得你還算個好人了?”
柳書然慘白著臉想解釋:“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真的想要幫哥……”
“你幫我?”
柳翩然笑了一聲,神色之間滿是嘲諷:“讓我想想,你上次說想幫我是十幾年前吧?你幫我的下場就是我斷了一條腿,怎麼?你現在覺著我拄著拐杖走路不大好看,想幫我再斷一條腿,讓我以後坐輪椅出行了?”
柳書然臉色越來越白:“我不是這個意思,哥,你信我,我真的不是……我是真心想要幫你的……”
“不真心的我都受不起,真心的就更別了。”
柳翩然說完,騰盛咋咋呼呼的聲音傳來:“怎麼了怎麼了,這邊是在看什麼熱鬧呢?”
他從人堆裡擠出來。
看到顧翠柳河就是一愣,看到柳翩然又是一愣,等看到柳書然,就是臉色難看了。
他徑直上前,故意把柳書然撞到一邊:“翩然,長澤在等你呢,你這是干嘛呢,唱大戲?”
柳翩然見到是他,臉上才露出一抹笑來。
他輕輕拍拍友人的手,輕聲說:“看別人唱大戲呢。”
柳書然眼睜睜看著往日那樣疼愛自己的兄長就這麼自然而然的漠視了他,轉而對著騰盛笑的安然。
提都沒提他一句。
是啊。
柳書然沉默著低下頭。
有什麼好提的,他不過就是一個背叛了哥哥的白眼狼而已。
騰盛狐疑的看向柳書然。
在他眼裡這就是最會裝最有心機的小崽子,當初騙過了他們多少人啊。
“真沒事吧?”
他眼睛忍不住的往柳翩然腿上看,尤其是那條完好的腿,很擔心的問:“腿也沒事嗎?”
這就是懷疑柳書然是盯上柳翩然另一條腿了。
柳翩然知道他腦回路,搖搖頭:“沒事,大庭廣眾的,他總不至於直接動手。”
柳書然自然聽懂了。
他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僵硬。
為兄長與騰盛將他的靠近定性為他蓄意靠近,找時間再次下手。
“我沒有……”
他想解釋,柳翩然卻看都不看他一眼,讓騰盛攙扶著自己一瘸一拐離開。
在他眼底騰盛和長澤簡直就是兩個小孩子,還是不要接觸柳書然的好,萬一這小子巧言善辯把兩人騙了怎麼整。
他們離開,其他圍觀的人嘖嘖稱奇。
尤其柳翩然離開後,柳書然毫不掩飾對柳河顧翠的陰狠視線。
柳家果然不管過了多久都是這麼熱鬧,侄媳婦看上小叔,小叔不願意還想強上,曾經的白眼狼又和侄兒侄媳婦杠上。
柳翩然真造孽,從小到大明明就是個拔尖的,怎麼就生到這樣的人家家裡去了。
顧翠捂著肚子,滿臉茫然。
柳河眼看著柳書然仿佛做了個什麼記號一樣的狠狠看了他好幾眼才離開,心底發寒,等看到顧翠,臉上的表情頓時轉為了怒意,一把推開靠在自己身上的妻子。
“到底怎麼回事,你居然敢勾.引小叔?!”
顧翠臉色青白,她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解釋的。
告訴柳河剛才是誤會,她只是為了柳河去討好小叔,結果被對方誤會了而已。
可她腦海中總是閃過不少東西。
顧臨西身上的襯衫,上億元的私人直升飛機……
這些東西,都是她想要擁有的。
本來她是想要通過柳翩然得到這些,可柳翩然根本就不吃這套。
柳河……
柳河沒什麼用,還不體貼,長的也不夠好看,這樣的男人她當初真的是瞎了眼了才看上。
如果柳翩然剛剛對她有半分好感,她現在肯定底氣十足,可偏偏,柳翩然不喜歡她。
顧翠臉上的表情慢慢柔和下來,委屈道:“我還不是為了咱們家去討好,誰知道小叔叔發什麼神經,說不定小叔叔是記恨我們,故意把我名聲搞臭呢。”
她為了顯得自己說的是真話,還在那努力發牢騷說證據:“小叔可是個瘸子,我哪裡看的上他啊。”
柳河一想也是。
小叔那性子,古怪的不得了,也沒見他談女朋友保養明星,只每天養孩子,跟一堆奶娃娃在一起。
還是個瘸子,又是顧翠的長輩。
顧翠繼續道:“小叔剛剛否認了臨西是他的孩子,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既然小叔這條路走不通,我們就去討好顧臨西吧,我是他親媽,他怎麼也要給我幾分臉面的。”
兩人一拍即合,當即去找顧臨西去了。
結果找了一圈,硬是沒找到。
樓上,柳翩然麻木著神色,聽著面前的紀長澤拉著顧臨西叭叭叭:“你看看我和我兒子這長相,一模一樣,你再看看我們這大長腿,一模一樣,你再看我們優秀的品質,良好的人品,還有這高鼻梁,一模一樣!”
柳翩然:“……我真的沒想和你搶臨西。”
騰盛在一邊幫腔:“是啊長澤,我可以作證,翩然只是喜歡養小孩子而已,他最多也就帶臨西去公司逛逛陪臨西吃飯教臨西寫作業幫臨西分析試卷,還有帶著臨西去買東西,臨西有什麼困惑解答而已。”
“他真的不是想和你搶臨西啊!”
柳翩然:“……”
他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大傻子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紀長澤果然聽完更加緊張:“你還說你不想搶!我和臨西才是父子,你們看不出來嗎?!看看我們這眼,這鼻子,這嘴!”
“你們能給臨西買金廁所金馬桶嗎!能開著直升機接臨西上下學嗎?能讓他在五百平的大床上醒過來嗎!”
旁邊默默吃蛋糕的顧臨西:“……爸,這些就不用說了吧……”
“我要說!而且我告訴你們,臨西的試卷,那都是我特地讓人灑了金粉的,你們能嗎!能做到嗎!”
柳翩然:“……?”
他說:“我覺得臨西的教育以後還是讓我來吧。”
就憑著紀長澤這個教育方式,顧臨西居然還能這麼乖巧聽話懂事成績好,簡直就是奇跡。
“好了好了,都是兄弟,你們不要上當了,我覺得這是顧翠的離間計,她一定是故意離間我們兄弟感情的。”騰盛提出問題。
柳翩然:“……”
顧翠壓根就不知道長澤的存在,她怎麼離間……
這種安慰的話騰盛說出來長澤不會更加覺得他要搶孩子吧……
他十分擔憂的看向紀長澤,然後就見著很喜歡自己父親身份的好友聽了後也是一臉的肯定,還有恍然大悟。
“你說的對啊,這必定是離間計,嘖!真是毒!”
騰盛與紀長澤達成共識,兩人聚在一起狠狠罵了一頓顧翠的險惡用心,其中大部分時間是紀長澤在表明還好自己基因純正,這才讓顧臨西沒跟娘像。
柳翩然:“……”
在大部分的時間裡,他都覺得自己跟兩個好兄弟格格不入。
騰盛還特地提起了柳書然,在他的描述裡,柳書然就是看到熱鬧就鑽進去,試圖損人不利己,想繼續從柳翩然身上吸血,而他到的時候,柳翩然可憐的不得了,還好他足夠強勢,把人給撈了出來。
紀長澤十分替柳翩然打抱不平:
“是啊翩然,你就是太單純太善良太傻了,誒,你要是沒有我們可該怎麼辦啊。”騰盛附和。
柳翩然:“……”
他道:“我不想再跟柳書然有什麼牽扯了,當初他也幫過我,就當我還回去了。”
那個時候他親生母親去世,他覺得在這個世上沒了活頭,養孩子對他來說也相當於是寄托了自己對家庭的渴望,他不光給予了柳書然感情,也從中自己汲取到了支撐的力量。
而且,柳翩然太清楚柳書然的性子了。
他越是不報復,越是把柳書然當透明人,柳書然就越接受不了,只會越來越瘋。
到底是自己養大的,他太清楚怎麼戳對方肺管子了。
憑什麼當初只有他一個人承受了痛苦呢。
過了十幾年,柳書然臉一抹,就沒事人一樣的湊上來殷勤討好,真當他金魚記憶嗎?
紀長澤和騰盛一起搖頭,滿臉的不贊同。
一個說:“你怎麼能這麼好欺負呢,怨不得人家抓著你欺負。”
另一個說:“你看你這個性子,真不知道是怎麼打下現在這個基業的,你老實告訴我,其實你背後有個隨身老爺爺對吧,就小說裡那種金手指。”
面對兩位友人看聖父一般的視線,柳翩然笑了:“反正這件事我會處理的。”
“我剛已經告訴鹿阿姨了,鹿阿姨怎麼說?”
騰盛之前就收到了他.媽媽的短信,聽到後道:“我媽說,交給她就行。”
顧臨西倒是覺得翩然叔叔好像還有什麼事沒說,但他也沒指出來。
這畢竟還是翩然叔叔的私事。
宴會還在繼續,顧翠卻一直沒找到顧臨西。
但她在宴會上看到了一位很受歡迎的男士。
對方是個外國人,典型的金發碧眼,五官輪廓十分帥氣,看上去最多也只有三十多歲。
顧翠看到他的時候,對方正在舉著杯子跟周圍人談話,而那些人全都是柳家需要巴結的大人物,她還在其中看到了宴會的主人鹿幸。
鹿幸一直在笑,十分熱情,按理說照著她的身份地位,已經很少有人能讓她這樣熱情了,就連首富,因為兩人是同輩,據說小時候還是一個圈子裡長大的,都算得上有幾分交情。
顧翠剛開始沒多想,她只是想要打聽一下對方是誰,為什麼鹿幸對對方這麼殷勤。
湊過去後,才從幾人的談話中得知。
這位愛德華先生是鹿幸環球旅行時認識的,愛德華雖然生意沒有鹿幸的強,但卻是一個出名有錢國家的王爵。
他光是繼承父輩的遺產數量就已經超過了顧翠想像。
愛德華是獨子,父母都有爵位財產,全都留給了他,他無聊時就會全球到處跑,認識了鹿幸後,索性跟著一起來了華國。
也是想要投資一下,將手裡的資產理理財。
顧翠聽得咂舌。
她本來以為有錢就已經很厲害了,沒想到這位還是個王爵,尤其還是個有錢的王爵。
也難怪一向對人淡淡的鹿幸都這麼熱情攀談。
愛德華長相也不錯,笑起來簡直比起明星也差不了多少了,他們正交談著,顧翠發現一個男人走了過來,他一過來,周圍人立刻紛紛跟他打招呼。
“紀董,很久沒見了啊。”
“紀董最近在忙什麼?”
“我可是敬仰紀董很久了,敬您一杯。”
一時間,這位紀董眾星捧月。
顧翠若有所思。
首富可不就是姓紀嗎?
看來這就是那位傳聞中的首富紀董了。
面對眾人熱情,紀父笑呵呵的:“也沒忙什麼,就每天在公司坐著,誒唷,真是年紀大了啊,不像是年輕的時候了,那個時候坐一天都沒事,現在坐半天都覺得身子骨僵硬了。”
眾人也都趕緊提起自己身上的諸多毛病,試圖和紀父共鳴一下。
“可不是啊,我這身子骨也是一天不如一天,怕是過不了幾年就要退休啦。”
“我明年就想退休,只可惜兒孫不爭氣,勞累的我還要在這個位置上坐一坐。”
紀父眼睛一亮。
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啊。
他正想著怎麼不動聲色的把話題引入到兒孫這一方面呢。
“哈哈!”
他哈哈一笑,滿臉都是“我很得意但我要表現的很謙虛”。
“說起兒孫來,我孫兒雖然現在年紀小,但是聰明,看著以後是個能獨當一面的,怕是過不了幾年,我就要退休了,到時候我這個老頭子在家裡也只能釣釣魚溜溜彎,你們可要多來找我玩啊。”
眾人一愣。
紀董有個兒子他們是知道的,哪來的孫子?
紀父笑呵呵的解釋:“這不是前幾年綁架案子太多了嗎?我就一直沒說,如今我孫兒也大了,過不了幾年就要接班,到時候還要勞煩你們這些叔叔伯伯們多多照應啊。”
“應該的應該的,那是肯定的。”
“紀董好福氣啊,我家裡倒是孫兒一大堆,可惜沒一個成器的,真是死了都不能安心。”
“紀董瞞的好啊。”
眾人面上笑呵呵,心底大部分卻都在可惜。
他們倒是知道紀父的兒子不爭氣,一直以來也沒聽說過什麼下一代。
本來還想著,等著紀父走了,那個敗家子上位,他們還能趁機占點便宜呢。
結果他居然還蹦出個看上去挺厲害的孫子來。
能讓這老狐狸親口說接班,就算是稚嫩了點,也絕對不是個好相處的。
誒!
怎麼就多出了個孫兒呢。
無論眾人心底是怎麼想的,反正面上都在奉承恭喜,紀父對他們心底想什麼一清二楚,倒是也不怎麼在意。
商場可不就是這樣嗎?牆倒眾人推這句話可不光是說說而已。
要不然他之前也不能那麼不放心兒子。
現在好了,臨西來了,那孩子天資好,也喜歡跟著學習商界的事,以後後繼有人,也不怕這產業被人家吞並了。
他越想越美,臉上都恨不得笑出一朵花來,旁人一看就知道他對這個孫兒果然是如之前說的那樣滿意的很。
顧翠聽了個全程,心底一時間很是感嘆。
有些人真是投胎投的好,直接投進了首富家,還是唯一的孫兒,以後的繼承人。
她本來還以為自己那個兒子也會是柳翩然的繼承人,誰知道柳翩然矢口否認父子關系。
看來網上說的都是假的。
想想也是,如果是真的話,顧臨西怎麼可能還在公立學校上學,真正的有錢人家孩子不是都送到貴族學校嗎?
真不知道柳翩然是怎麼想的,不是很喜歡孩子嗎?
怎麼輪到自己的孩子就連個名分也不給了。
還有那個顧臨西,之前看著那麼伶俐的一個人,連親生父親都討好不了。
她一會覺得自己當初就應該把顧臨西帶在身邊教一教手段,一會又覺得到底是柳翩然的孩子,她不應該這麼早放棄說不定還有反擊之力。
七想八想著,那邊的人已經散去了。
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個外國美男,顧翠發現的時候,美男愛德華正在滿臉憂郁的一口一口喝著酒,臉上就差沒寫滿“有心事”了。
見到他這樣,顧翠心思一動。
在對方一個晃悠差點摔倒時伸手扶了一把:“先生,你沒事吧?”
愛德華暈乎乎的坐直了身子,對著顧翠一笑:“多謝你,美麗的小姐。”
顧翠聽著這句美麗的小姐,臉上的笑容立刻高興了不少。
“先生,我都這麼大年紀了,稱不上是小姐了。”
“什麼?你看上去也不過二十出頭啊,怎麼會很大年紀呢?”
愛德華一臉的詫異很好地取悅了顧翠,尤其是知道對方尊貴的王爵身份。
一個,有錢又有權的王爵,長的還這麼帥氣,對著自己笑的這樣溫柔,眼底裡也滿是欣賞。
顧翠實在是難以克制自己心底的衝動。
她本來就是為了錢才嫁給柳河,此刻就忍不住想,如果當初是愛德華該有多麼好啊。
兩人越聊越開心。
愛德華說他在國外的產業,說他的莊園,說他在上學時因為規定其他同學見到他要行禮而感到被排擠,沒有朋友。
又說起了他的妻子。
顧翠才知道,原來愛德華是因為妻子過世才這麼郁郁。
他說,自己努力的想要留住妻子,他四處去購買漂亮的寶石,美麗的首飾,買下了一座華麗的城堡想要讓妻子能開心。
可卻還是沒能留住妻子的性命。
他出來四處旅游,也是想要散散心。
顧翠聽得恨不得取而代之。
王爵的妻子啊,可不比什麼柳河的夫人好多了。
她心底滿是激動,面上還要努力微笑。
愛德華很真誠的說;“其實剛剛我就覺得,你和我的妻子很像,你們都是那麼的溫柔,也許如果我們晚一段時間認識,我還會追求你。”
顧翠心砰砰跳,開玩笑一般:“你現在就可以追求我啊。”
愛德華微微皺眉,仿佛是很困惑:“可你不是有丈夫嗎?我剛剛聽到他們提起過。”
顧翠眼底的欣喜一下子熄滅。
是啊,她是有丈夫的。
一個無能,長相平平的丈夫。
不遠處的吧台上擺放著的大蛋糕後面,蹲著三個人頭。
柳翩然低聲說;“我已經讓人叫柳河了。”
騰盛和紀長澤滿臉期待。
騰盛咂咂嘴:“就是缺點什麼。”
紀長澤立刻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袋瓜子遞給兩人:“來來來嗑瓜子,我讓助理買的。”
三人正嗑著,柳河就過來了,遠遠看到一個外國人握住自己妻子的手,兩人在含情脈脈,頓時大怒,大步走上前,一把甩開了兩人互相握住的手。
騰盛/紀長澤;“哇哦!”
柳翩然左右看看,干咳一聲:“小聲點……”
那邊,顧翠滿臉委屈,柳河一臉怒意,愛德華則是擋在了顧翠面前,憤怒指責對方:“她是你的妻子,你怎麼可以這麼粗暴!”
柳河差點沒氣死:“你勾搭我的妻子,你還好意思說?!”
愛德華好像有點心虛,默默住嘴,眼見他不再阻攔,顧翠趕忙開口:“愛德華可是公爵,你如果像是以前那樣打我,他不會袖手旁觀的。”
柳河一愣,就見那個外國人一臉驚訝:“他還打你了?”
顧翠可憐兮兮的點頭:“他幾乎每天都要打我,我、我家裡沒什麼錢,我不敢反抗……”
她仿佛說的實在是難過,撲到了愛德華懷中,柳河整個人都在冒綠色了。
紀長澤/騰盛:“哇哦!!!”
柳翩然:“哇……”
愛德華十分紳士,有些手足無措的舉起手不去碰觸顧翠:“小姐,你先起來,我會幫助你的。”
顧翠聽出了他是個好拿捏的,心底一喜,繼續哭訴:“他家大勢大,他不會放過我的。”
愛德華果然上當,安慰道:“不會的,我會幫你的,我好歹也是公爵,還是有幾分面子的。”
“愛德華,謝謝你!”
顧翠又一頭往人懷裡扎。
紀長澤/騰盛:“嘖嘖嘖。”
柳翩然拿過他們手裡的瓜子,一邊跟著嗑瓜子,一邊搖頭:“嘖。”
柳河已經快氣死了:“顧翠,你到底什麼意思?你這是想跟我撕破臉?!”
顧翠自覺拿准了愛德華的性子,呵呵冷笑一聲:“你打我罵我,不把我當人看,我早就受不了你了,我們離婚!!”
“愛德華可是公爵,他會幫我的。”
她算盤打得特別好,就算是勾搭不上愛德華,柳河家裡已經開始敗落,現在趁機抓住機會離開是最好的選擇,有愛德華幫忙,離婚的時候她怎麼也能分到一些財產。
再加上顧臨西的親生父親是柳翩然。
她就一下子有了兩條後路,自己手裡還有錢,不趁著現在甩掉柳河還等什麼,等著柳家破產自己跟著吃糠咽菜嗎?
騰盛看的津津有味,見差不多了,拍拍紀長澤:“快快快,輪到你出場了。”
柳翩然吐出瓜子皮:“誒呀,我今兒可算是長見識了,真牛批,你說奇葩怎麼都聚集在我家了。”
紀長澤帶著顧臨西徑直朝著那邊過去。
一副“我們只是路過”的無辜架勢。
然後紀長澤再“不小心”與顧翠對上視線,一臉“驚喜”的“驚嘆”:“顧翠!”
他帶著兒子上前,一副他鄉遇故知的模樣:“你也在這裡啊,聽說臨西不肯認你,我說他了還。”
顧翠看著紀長澤那張幾乎跟顧臨西一模一樣的臉,整個人都懵了。
“你、你……”
紀長澤點點自己:“是我啊,臨西爸爸。”
顧翠:“……”
她想到這場宴會進來的人非富即貴,倒是沒立刻一杆子打掉紀長澤,而是擠出一個尷尬的笑,問:“你怎麼也在這?”
紀長澤很自然的回答:“我跟著柳總進來的啊,柳總挺喜歡我們臨西的。”
這話裡的意思,明擺著就是因為愛養孩子的柳翩然疼愛顧臨西,所以順帶把顧臨西的爸爸也帶進來了。
他又道:“我們很多年沒見了,敘敘舊吧?臨西可是我們共同的孩子,你現在結婚了沒有?沒有結婚的話我們要不要領個證?我想給臨西一個完整的家。”
顧翠:“……”
她看紀長澤的視線就猶如看一個想要靠著孩子上位白富美的奇行種。
偏偏對方還在說:“你不是還去找過臨西嗎?我想你應該也很想我們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吧。”
顧翠:“……”
還是個自說自話厚臉皮的奇行種。
眼見紀長澤真的要上前拉她,她驚慌後退:“你別過來啊!!我和你沒關系,和顧臨西也沒關系!!”
紀長澤頓時滿臉“失望”:“你真的不願意跟我培養一下感情結婚嗎?”
得到顧翠瘋狂搖頭後,他只能內心爆笑,面上失落的帶著從頭到尾沒出聲的顧臨西(因為沒演技所以只能不做聲)離開。
等著他們走了,顧翠還努力對愛德華解釋:“這件事很復雜,你聽我慢慢跟你說。”
還沒說呢,就有個人一臉緊張的走進來,見到愛德華松了口氣,拉起對方胳膊:“先生,你怎麼一個人四處走,鹿總讓我帶您回去。”
顧翠笑吟吟的站起來:“公爵要回去了嗎?我和他是朋友,不如我送一送?”
那人古怪的看了一眼顧翠:“女士,你可能誤會了,這位先生不是公爵,他是個演員,只是入戲太深,所以總認為自己是e國的公爵。”
他還很驚訝的說:“難道您不知道e國是總統制,早就沒有王室了嗎?”
顧翠:“……”
她平時只知道努力勾心鬥角,討好公婆,四處買東西,哪裡知道其他國家的事。
那人還很好心的說:“您是先生的朋友嗎,不用擔心,這位先生是鹿總的一個親戚,鹿總不想刺激到他,特地拜托了一些朋友幫忙演戲,等到他回了國外,會得到治療的。”
得到……治療……
顧翠整個人都木了。
腦袋裡嗡嗡嗡的,不知道說什麼。
她看著柳河衝自己露出的幸災樂禍表情,以為這就是慘了。
可事實證明,沒有最慘,只有更慘。
因為她看見剛剛帶著顧臨西來找自己的那個男人,帶著顧臨西到了首富面前,叫了一聲: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