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世界回來的學生們(12)(柔弱需要保護的老師(三合...)
第366章
無限世界的事瞞不住了。
倒不是國家不給力,而是在同一時間無數玩家從天而降,那些還有理智的玩家還好,一些精神已經處於崩潰邊緣,乍然發現自己居然真的逃離苦海的玩家卻是不會去管什麼隱藏信息的。
尤其是無限世界裡的玩家們雖然有可能得到短暫回到現實世界的可能性,但那也都是任務完成的不錯的玩家。
如白河瑪雅韓英這種年紀小的,他們往往天賦更高,更能順利完成任務。
更多的玩家,還是會被困在無限世界裡一年又一年,直到最後受不了,在高度的精神壓抑中崩潰。
如今突然得到自由,能不興奮嗎?
這一興奮,自然也就瞞不住了。
網上的各種信息如同雨後春筍一般的冒了出來。
【xx大學正在進行校慶,突然天上掉下來幾個人直接砸在了舞台上】
【某某江中掉下幾個人】
【外國某游樂場落下幾人砸中一只旋轉木馬後逃離】
一件事還能說是意外。
兩件事可以說是巧合。
太多又都是一個時間段,再怎麼說也說不過去了。
網上眾說紛紜,猜測什麼的都有。
而在那個時間段,大批量軍人出動將a城一公園封鎖的消息也變成了“肯定發生什麼”的佐證。
普通人亂糟糟的瞎猜,國家部門卻沒他們想像中的那樣輕車熟路隱瞞。
國家自己還懵著呢。
在場的玩家全都被帶了回去,這幾個能打拼到如今的地位自然也不傻,都十分配合。
反正主神給他們的桎梏也沒了,天塌下來有主位人撐著,他們怕什麼。
想來烏鴉騎士當著國家軍人的面直接變成人又飛走,魔法師應該也沒要隱瞞無限世界的意思。
於是,調查部門問什麼,他們就回答什麼。
所有資料全都登記完畢後,拿到這些資料的領導們全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本以為公園廁所裡出現個大章魚就足夠讓人頭痛了,沒想到最後爆出來的事一個比一個猛。
而且最要緊的是,據被帶回來的玩家說,無限世界最強的玩家魔法師透露,主神已經將游戲場拉到了現實。
也就是說,不再是這個世界的人被拉到無限世界進行游戲,而是本世界直接變成游戲場。
玩家們透露出來的游戲場簡直就是人間地獄,連經歷過無數次游戲的他們都可能會喪命,更別提現實中的普通人了。
領導們緊鎖著眉頭來來回回翻看資料,最終還是問:“確定他們不知道怎麼聯系魔法師嗎?”
“是的,他們只知道魔法師是所有玩家裡最強的存在,能力是魔法,手下是烏鴉騎士。
據這些人說,烏鴉騎士就是魔法師的眼睛,在無限世界的時候它們會飛往各處為魔法師探聽消息,魔法師本人卻不怎麼出現,沒人知道怎麼聯系他。”
一個領導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再說一下這個魔法師。”
“是,在這些人口中,魔法師是老牌玩家,二十年前就是無限世界的第一強者,還集結了一批玩家對抗主神,對抗失敗後失蹤,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
沒想到二十年後,他又主動進入到了無限世界,進去的原因不明,剛回來沒幾天,他就打敗了兩個主位人替代他們得到了主位令牌,將前三位主位人收為己用。
沒過多久,在很多玩家的注視下,魔法師帶著四個主位人跟一男一女兩個玩家被狂風卷走,玩家們都猜測他是再次離開了無限世界。”
事實證明玩家們的猜測是對的。
據說能對抗主神,還特地來讓烏鴉騎士帶話的魔法師自然是國家想要爭取過來的人才。
但魔法師根本沒露臉,也沒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想查都無從查起。
“監控呢?順著烏鴉有沒有找到點什麼?”
“監控沒能拍下烏鴉,當時情況緊急,只來得及放飛兩個無人機,但是都拍攝不下畫面,肉眼可以看到,機器卻拍不到,應該就是裡面那些人說的魔法能力。”
領導們俱都有些頭痛。
“這事壓不下來,不光我們國家,其他國家的玩家也不少,何況看到玩家掉下來的人有那麼多。”
光是保存下來的視頻就有不少,監控視頻,正巧拍攝下來的錄制視頻,這些已經在網上傳的到處都是了。
再加上他們也沒辦法去管其他國家的玩家,後面還有個據說將整個現實世界都拉入游戲場的主神在虎視眈眈。
此刻隱瞞,反而對普通人不好。
最終,最高領導放下揉著眉心的手:
“想辦法找到那個會預言的玩家,如果確保以後會時不時出現游戲場,就公開吧。”
不公開也沒辦法。
至少也要讓民眾有個准備,不然什麼都不知道的被拉入游戲場,那死亡率實在是太大了。
預言玩家還是蠻好找的,畢竟整個無限世界也就他一個預言玩家,其他玩家基本都對他態度挺好。
雖然用的是代號,但國家出手,再根據臉部特征畫像,最終得出的模樣錄入人臉系統尋找,很快就找到了他。
現實裡,這個預言玩家是開桌游的。
狼人殺桌游,據說之前玩桌游的時候他就經常拿到預言家的牌。
進了游戲後,人家的能力都是什麼雷電啊風啊雨啊的,就他是預言。
雖然個人戰鬥力比較菜,但因為預言這個能力對於玩游戲很有幫助,不少玩家都願意帶他玩,所以倒是也平平穩穩活到了現在。
他是直接砸在一個偏遠城市水果攤上的,掉在地上之後身上沒錢沒手機,連人家攤主的水果都賠償不起,家裡也沒家人,又記不住朋友電話號碼,調查部門來接人都是直接從警.察局接走的。
剛開始他還嚇得不輕,等悄悄拿出撲克牌預言了一下就放下了心。
一到地方,不等人家問,他自己先主動了:
“我這就預言,各位同志,我一天沒吃飯,能不能給我一碗泡面,在無限世界裡別的不想,就是想吃泡面。”
調查組:“……你等一下,這就給你泡。”
預言到自己沒有危險,只是被國家請來幫忙,說不定還能吃到公家飯的預言師平靜下心情,打開撲克牌,從裡面抽出一張。
“危。”
他臉色一下就難看了下來。
緊緊閉上眼感受了一下:“西北方,大概二十公裡的地方,已經開啟一個小型游戲場了。”
“東南方,五十五公裡也有一個。”
“不止這些,今天會出現越來越多的游戲場,因為很小又是低難度,剛開始應該造不成很多死傷,但是這只是一個開始。”
調查組成員看了一眼還沒泡好的面,有些半信半疑。
但調閱結果很快出來了。
預言師說的那些地點果然全都出現了游戲場,而且更造孽的是,這些游戲場裡面的人出不來,但外面的人可以進去。
換句話說,就好像是在用網撈魚,魚進了漁網就出不去了,但外面的新魚卻還是會源源不絕衝進來。
事情大了。
調查組成員匆匆將消息傳遞上去。
預言師吃著泡面,一口下去差點沒感動的熱淚盈眶。
熟悉的味道啊。
在無限世界裡多少個夜晚他都是想著這個味道睡過去的。
一個調查組成員見他吃的香,坐過去問:
“你預言到這件事的結果沒有?我們能解決嗎?”
預言師搖搖頭:
“我只能預言即將發生或者正在發生的事,比我強的人我很難預言出來。”
“那你這麼淡定,是不是覺得這次沒什麼危險?”
“不是啊,反正能活一天是一天吧,你們別想用武器和主神對戰了,之前就有玩家試過,沒用,一旦被拉入游戲場,什麼武器都沒用。”
“不過你們可以試著找找主位人玩家,他們都很厲害,就算是打不過主神,控制住游戲場局勢也沒問題。”
預言家倒是光棍,直接說道:“這場浩劫是全球的,我們沒有別的路可以走,只能在它來了之後想辦法克服或者破解,但是別想了,誰也阻止不了它。”
調查組成員試探著問:“就連魔法師都不行?”
預言家吃泡面的動作一頓。
調查組成員接著說:“我們調查到的資料,魔法師可以和主神對抗,他也阻止不了主神嗎?”
“我只能告訴你,我無法預言魔法師。”
預言家沉默了一陣才回答:“就好像我無法預言主神一樣。”
“他們的能力過強,已經超出我業務範圍了。”
魔法師果然可以和主神比擬嗎?
調查組將這個消息默默記錄下來,遞了上去。
就算是無法知道魔法師是誰,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絕對不是主神那邊的。
這一天,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瘋狂傳八卦和猜測的一天,無數小道消息真的假的在網絡上流傳。
而對於國家來說,也是忙碌而進行著艱難選擇的一天。
最終,在開會後,一封緊急文案還是出爐了。
【國家公開無限世界存在,全球各處將會陸續出現游戲場】。
紀長澤一打開手機,就看到了以這段話為第一句的信息。
所有運營商都給自己的客戶們發了這樣一段一摸一樣的短信。
裡面除了大概介紹一下無限世界是什麼,游戲場又是什麼,普通民眾如果被拉入游戲場要怎麼自救,如何遵守規則等外,還附帶了一條招聘信息。
國家向全國曾被拉入無限世界的有經驗玩家發起招聘,希望這些玩家願意加入新創建的游戲場保衛部,在各地出現游戲場時,帶領軍隊進入破解游戲救出普通人。
紀長澤看了幾眼就看明白了。
國家這是將普通人被關進游戲場當做抗災來處理了。
某地被當做游戲場,普通人被困,軍隊進去救。
簡單粗暴,但有著濃濃的安全感。
底下還寫了,如果一些玩家不願意加入國家部門的話,也希望他們在條件允許的時候,對就近游戲場進行個人的救援活動,國家也會在他們做了這樣的好人好事之後給予金錢獎勵。
以及,普通民眾們如果認識玩家的話,可以向他們問一些經驗,或者一部分玩家也可以進入專門的討論論壇發出自己的經驗,經驗被認可後,同樣也能獲得金錢獎勵。
最終,希望大家都能順利度過這一段艱難日子,國家會努力解決,目前只能我們先自救一下了。
收到短信的時候,不同於紀長澤看了一眼就放回兜裡,不少人第一反應就是這是個搞怪短信。
什麼無限世界。
什麼游戲場。
什麼在無限世界呆了很久但時間停滯的玩家。
但打開所有社交平台,竟然全部都收到了這條信息。
簡直多到了,讓人懷疑今天是不是愚人節,全部的社交平台都在聯合起來玩波大的的時候。
可無數個權威賬號全部都嚴肅發了言。
甚至還有國防部快速發布了一個教導人們在被關在游戲場後要如何自救,如何耐心等待保住性命等待國家軍隊進入救命的視頻。
所有人都恍惚了。
這到底還是不是他們生活的世界?
怎麼搞得跟拍電影一樣。
對於普通人來說,一切都是未知的。
而對於玩家們來說,事情就很操.蛋了。
在無限世界辛辛苦苦那麼多年,結果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世界,主神居然直接把他們整個世界都拉入游戲場了。
現在好了,隨機進游戲,誰也不知道會不會自己有一天睡覺醒來就發現身處游戲場中。
而他們除了要面臨這麼一個操.蛋的局面,還要去思考要不要接受國家的招聘,成為游戲場保衛部一員。
無限世界的事直接被國家公諸於眾給了很多玩家信心。
至少他們感受到的來自國家方面的態度是並沒有把他們當成異類,而是作為一種“比普通人強一些的戰士”來看待。
這讓玩家們感到了安心。
畢竟他們身上的能力雖然能保命,但在現實世界就顯得另類了。
另外國家並沒有強制玩家參軍,這也帶給了他們安全感。
一部分玩家直接去報名參軍。
一部分玩家試探的在網上發布一些關於無限世界的信息。
還有一部分玩家不願意出來吸引注意力,蟄伏起來低調行事,默默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紀長澤的三個學生就是如此。
因為年齡和看上去好欺負的相貌,他們在無限世界感受到的惡意可比普通玩家多多了。
尤其是瑪雅,她的讀心能力讓她能輕而易舉接觸到很多人試圖掩藏著的險惡。
她是最不相信的人的那個。
要不是有魔法師帶了他們一段,怕是現在三人早就找個地方藏起來了。
而不是像是現在這樣,若無其事的上學。
生活就是這樣。
國家剛公布出去消息的時候,全國的人都忙亂了一陣,甚至食物菜品還有一些方便囤積的東西都硬生生的被哄抬漲了價。
在這方面國家爸爸很有經驗,漲價就漲價,反正他們供應充足。
民眾想囤貨也是一件好事,畢竟有的游戲場時間比較長,大家帶的吃的多的話,到時候不至於餓著。
當大家發現不管人們多麼努力的去搶購,東西還是怎麼買都買不完後,自然就不會急吼吼的去囤貨了。
一部分人嚇得辭職,還有一些家長不敢讓孩子去上學。
忙亂一陣後,大家就發現這樣不是個事了。
游戲場是隨機的,誰也說不准會出現在哪裡,可能你為了躲開游戲場特地辭職在家,結果反而你家小區變成游戲場了。
而且辭職了人又不是不吃不喝了,等到錢花完了,照樣還得去上班。
孩子也不可能一直不上學,總不能游戲場持續二十多年,孩子就二十多年不接受教育。
也不過半個月的時間,人們就從一開始的忙亂變成了接受現實。
四處都興起了各種散打班,跆拳道班,什麼“學會這招保證你能荒野求生”“游泳要學,不然萬一游戲讓你游泳怎麼辦”的各類宣傳語就出現了。
不是這些地方的老板心大,眼看著發生這樣的事還想著賺錢,是人家腦子轉的快。
進入到那樣的地方,一看自身素質,二看裝備,三看隊友。
自身素質這個可以練,裝備和隊友那可都是要花錢的。
多賺點錢,雇個有經驗的玩家24小時貼身保護自己,就算是進了游戲場,生存幾率也要高一些的。
所以說來說去,就算是天塌下來了,那錢也還是要賺。
人總是要吃飯的。
於是,在學校大部分老師都請假的請假辭職的辭職,堅.挺下來還主動表示願意代班的紀老師終於可以不用一個人上一天課了。
但這也代表著,他的加班費和校長專門給他包的紅包沒有了。
學校照常上,只是比起以前,多了一項“游戲場來臨我們要怎麼辦”的演習。
基本兩天就要演習一次,每次演習完了校長總會腦袋一拍發現學校還得購買什麼什麼裝備。
好消息是,沒有自保能力的小孩子們總是會被第一個重視,國家特地派出軍隊或者警.察,基本每個學校都駐扎著一隊人馬。
根據學校人口來分派人數,確保就算是學校真的被拉入游戲場,這些軍人和警.察也能第一時間盡最大的可能去保全孩子們。
每天早晨,學校操場上都有他們跑步訓練的身影,孩子們就算是再怎麼想看也因為上課不能看,老師們可就沒這個顧忌了。
不少老師都特別喜歡在沒自己課的時候趴在外面看底下的軍人或者警.察們訓練。
看上一眼,心底至少能安定大半天。
紀長澤也喜歡看。
事實證明他做的選擇沒有錯。
打破玩家身上桎梏,讓他們能透露出自己的身份和無限世界的秘密,又提前把他們放出來。
主神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的同時,也給了國家一個反應和准備的機會。
華國以最快的速度看清了局勢,並且選出了一條最適合整個國家的道路。
雖然沒辦法阻止主神,但這樣做絕對能將損失降低到最小化。
至少如果這次學校再被拉入游戲場,有了這些軍人在,再加上學校一直在做各種演習,學生們不會像是上一個時間線一樣損傷慘重了。
這麼想著,紀長澤慢悠悠喝了口茶水。
屋內,被他要求寫卷子的學生們有幾個好奇的抬頭往外看去。
見到那個正趴在欄杆上穿著格子襯衫背影的老師,悄悄對著身邊人說:
“紀老師是不是又在看底下的軍人們跑步了,我也想看。”
“我們一會跟老師說我們想上廁所,然後下去的時候悄悄過去看看吧?”
“好啊好啊。”
“你們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學一下跆拳道,我爸媽給我報了三個班,拳擊,跆拳道,散打,全讓我學,說是學會了就不用害怕游戲場了。”
坐在前排的同學回頭來加入討論:“俗話說,靠人不如靠己,咱們學校學生那麼多呢,他們就算是有八只手真出事了也不可能全都護的住,所以還是靠我們自己吧。”
他說得有道理,學生們沒親眼見過危險,就算是家長和老師們再怎麼說,他們心底也沒個大概概念,甚至還覺得有點刺激。
頓時帶著一些興奮的說:“那我回去跟我爸媽說我也要學,你上的哪個班?在哪裡啊?要不我去你那吧。”
“學什麼學啊,我爸媽也說給我報,結果人早就滿了,根本進不去,誒你們說,被派來保護我們的人裡面,有沒有玩家啊?玩家是不是都特別厲害特別牛逼。”
“真想親眼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能一個人打樓那麼高的怪物。”
坐在第一排的白河聽他們越說越興奮,回頭咳嗽一聲:“別說話了。”
他是班長,也是除了紀老師之外其他老師最喜歡的學生,那些討論的學生都不怎麼敢跟他對著干,趕緊閉嘴低頭繼續寫卷子。
後排的瑪雅抬眼,望向外面只能看見個側身,手裡正轉動著筆的紀長澤。
時間真是奇妙,明明之前還很討厭對方,這次從無限世界裡出現,她居然覺得紀長澤也沒那麼討論了。
當然了,這只是她個人看法,僅代表她最近性子變得平和了,並不能證明紀長澤就是個好老師。
哪個好老師會一直罰學生跑圈的。
這要不是上面派了軍人下來駐扎,他肯定又會找到機會就讓他們下去跑圈。
韓英沒去關注這些,他正在紙上寫寫畫畫,寫了一會又煩躁的擦掉。
以前三個人裡只有白河成績好是學霸,倒是也不顯得他成績差突兀。
結果魔法師勒令他們認真學後韓英才發現,瑪雅雖然稱不上學霸,但她一努力,成績還是能提升上來的。
只有他,基礎不牢,就算是被魔法師拉著打了一遍基礎,很多東西也還是不大能理解。
比如現在做的這個卷子,他明明記得是那段話,寫出來就是感覺不大對味。
一想到等再見到魔法師對方看到自己成績不進反退那呵呵冷笑的聲音,韓英就急得不行。
至於游戲場?
那特麼的能有魔法師嚇人嗎?
任憑外面怎麼洪水浪滔天,這個年紀的孩子們還是在成年人的庇佑下依舊過著和之前差不多的生活。
苦逼兮兮寫作業的寫作業,成績沒考好愁眉苦臉的愁眉苦臉,最多再犧牲一下休息時間去提升自己的戰鬥能力。
市面上出現了很多“游戲場准備包”,裡面大多都是一些吃的喝的,什麼壓縮餅干啊,礦泉水啊,打火機調料包,還有為了避免打火機被打濕放的其他打火用品。
小刀剪子電筒,為了方便攜帶全都是一些比較小但都很實用的東西,一出現就賣的脫銷。
不光上班族們日常背著,學生們也是一人都被家長買了一個,千叮嚀萬囑咐隨身攜帶不能丟了。
班上的學生們陸陸續續背上了各種款式的“准備包”,有的輕便好攜帶,有的重的不得了除了放了賣家准備的應急物品還被家長塞了一堆。
這個年紀的孩子大多都不太動這種事的重要性,一時間抱怨聲充滿了教室。
課間大家也不討論樓下的軍人哥哥們長的多帥軍人姐姐們多麼颯爽了,也不說跆拳道多麼難學了。
改成了“准備包”抱怨大會。
“本來每天背著的書包就夠沉的了,現在還得背著准備包,背就背了,我媽還嫌裡面的水放得少了,每天讓我背這個水壺,這麼大的水壺灌滿水啊,累死我了。”
“我爸也是,他還讓我上廁所都要背著,我上個廁所跟去負重跑一樣,搞得我廁所都不想上了。”
“誰不是呢,我這兩天感覺肩膀都酸死了,我看那些商家怎麼不直接賣行李箱啊,雖然也要拉,但至少比背著強。”
滿是青春活力的學生們嘰嘰喳喳討論。
一個學生正說著,回頭看見白河正坐在後面輔導韓英跟瑪雅作業,當即羨慕了:
“白河他們就好了,不用背著那麼重的包到處走,昨天晚上放了學他們占食堂位置可快了。”
正在輕聲講題的白河臉上神情微微一僵,拿著筆的手都頓了頓。
身後,同學們還在繼續:
“是啊,真羨慕他們,我太造孽了,我媽為了確保我24小時帶著這個包,還特地跟劉老師打了招呼,讓他盯著我。”
“我媽也是,我上次上廁所沒背包,就被老師說了。”
“肩膀好酸啊,你幫我揉揉吧,一會我也幫你揉揉。”
韓英神情郁郁,一下子就沒了剛剛做題的快樂,抬眼看了一眼話題已經跳轉到“你按的好舒服啊,我一會也這麼幫你按”的同學們。
他們所認為的沉重包袱,在三人眼底卻代表著溫柔的父母關愛。
這些天看著身邊的同學們一個個都背上了“准備包”,聽著他們抱怨太沉太重的話,三人心底是個什麼滋味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他們沒有得到“准備包”,不是因為他們的家長也覺得沉不想讓他們辛苦。
而是他們的親人根本不在乎自己孩子的死活,自然也不會費心去買來包又像是其他同學的家長那樣死死盯著不讓摘。
無限世界和游戲場的消息已經放出來這麼久了。
三人誰也沒回家,也沒得到家裡的一個電話。
沒人問問他們怕不怕,擔心不擔心。
也沒人去每天關注他們有沒有掉進游戲場,是不是安然無恙的出來了。
在身邊這麼多每天都感受關愛的同學中間,白河瑪雅韓英他們就好像在自己親人眼中變成了透明人一樣。
哪怕早早的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但等到真的發生時,他們還是沒辦法平靜接受。
心底的空茫和失落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尤其是,在被其他同學羨慕時,更是要被一瞬間的酸澀填滿。
他們很強大。
哪怕沒有准備包,沒報各種學習戰鬥用的班,身上沒有帶家長通過各種渠道買來的防身武器,他們也照樣能在進入游戲場後安然無恙。
可,不需要不代表不想要。
就算是在無限世界打拼了兩年,滿打滿算算上這兩年,他們的年紀也還是個孩子。
紀長澤一進教室就發現了那三個崽子臉上表情的不對勁。
看了一眼正圍繞著“爸媽這段時間買來一大堆東西非要讓自己隨身攜帶也不管這些東西沉不沉”話題討論的其他學生,他直接將書扔在了台上。
“嫌沉那是你們身體素質太差,就你們幾個這背著包都嫌沉的樣,要是學校真的被拉進游戲場你們可怎麼辦?”
“行了,我跟你們體育老師說說,下午體育課讓你們背著包跑步,提前練習一下怎麼在帶著物資的情況下逃命。”
幾個學生一下子就苦了臉。
“不要啊老師!那包那麼沉,走路都辛苦了,要是再跑步,那不累死了!”
紀長澤呵呵:“現在累總比以後死好,難不成等有天被拉進游戲場了,你們還真打算丟了准備包逃命嗎?那你們這准備包是買來干什麼的?”
他倒也不是心血來潮,最近小型游戲場出現的很頻繁,在學校的時候紀長澤還能看顧一下這些學生,出了學校,萬一他們被拉進去,他總不能一個一個挨著找。
“你們也別嚎,這事不光咱們班要這麼干,別的班都要這麼練,這叫防患於未然。”
紀老師扔下一個大雷,就不顧底下學生們慘兮兮的嚎叫,掐著上課鈴拿起粉筆轉身開始在黑板上寫字:
“好了,今天我們學習……”
對於紀長澤決定讓全班學生一起背准備包練習跑步這件事,白河他們心底沒什麼波動情緒。
只是他們沒准備包,看來只能自己買了。
正琢磨著買哪家店鋪的,剛放學,任課老師一出教室,紀長澤就單手拎著三個包進來了。
走到白河面前時扔了一個過去,剩下兩個扔給了韓英和瑪雅。
“以後這就是你們仨的包了,必須隨身攜帶,上廁所去食堂這些全都不能落下,要是讓我看見你們不背包,呵!”
丟下這麼一句話,紀老師一如既往地板著臉走出了教室。
教室裡,三個孩子抱著包,一臉反應不過來的茫然。
他們低頭看了看自己懷裡的包,是現在賣的最常見的一種“准備包”。
有學生好奇湊過來,對三人最終還是逃不過背包大戰表示了同情:
“太慘了吧,老師居然直接給了你們三個准備包,給我看看給我看看,我看看多重。”
他拎起來沒一下就累的放下手:“臥槽好重!這裡面放了什麼啊怎麼這麼沉?!!”
白河拉開拉鏈,裡面除了市面上常用的准備物資外,還結結實實放了一些試卷和題目。
本來就同情他們的同學們:“……”
天啊,太慘了吧。
居然連准備包裡都放了試卷,這是讓他們進了游戲場也不要忘記學習的節奏啊。
“我的媽,紀老師果然最不喜歡你們了,你們是不是哪裡得罪他了?從以前他就一直對你們不好。”
一個膽子大的學生臉上的同情都快要溢出來了:
“要不你們找校長說說吧?”
瑪雅摸了摸裡面的幾張卷子,搖了搖頭:“不了,他放這些卷子也挺好的。”
反正這些重量對他們也算不了什麼。
而且……
她抱緊了懷中的包,心中有股莫名的情緒。
這可是別人買給她的。
就算是這個別人是一直針對他們,各種懲罰他們的紀老師。
那也是別人啊。
韓英在那個同學一臉“你倆瘋了”的表情中也點了點頭。
“是啊,卷子多好啊,這可比你們這些放小說的有用多了,要是進了游戲場等待救援的時候無聊,還能拿出卷子來做做卷子,對提升成績也有幫助。”
他說完了,仿佛受到了啟發,想了想,把自己特地買的一套訓練題也放了進去。
其他同學:“……”
學校還沒被拉入游戲場呢,你們怎麼就先瘋了。
而白河,則是一直沒說話,抱著手裡的包看向門外紀長澤消失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這麼重的包,紀老師他怎麼單手就可以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