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世界回來的學生們(11)(柔弱需要保護的老師(三合...)
“魔法師?”
這是什麼奇奇怪怪的名字?
比起名字來,倒更像是一種綽號。
男人繼續問:“還有沒有別的信息?”
下屬搖搖頭。
“再多的就沒了。”
得不到更多的信息,男人就耐心等著出去做檢查的病人回來。
病人看上去很年輕,雖然因為躺在床上這麼長時間而十分消瘦,照舊能看的出來五官的俊朗。
他始終捂著腹部,下屬悄悄在男人耳邊道:“他現在記憶已經恢復了,但是還是總覺得自己身上插著一把菜刀。”
這倒是有點像是受到傷害之後的應激反應了。
男人將這些猜測藏在心底,面上露出微笑迎了上去開始照例詢問。
果然得到的結果和下屬問出來的差不多。
“魔法師,我記得,他帶我走之前有人問過他我是誰,他說我不該在那,他好像還說,還說……”
病人的神情恍惚了下來,回憶了足足兩三分鐘,才遲鈍的吐出一句:
“有其他人也被帶進去了。”
帶進去。
帶到哪裡去?
調查部門的人將病人的每一句話都記錄清楚。
雖然還沒個確定的結論,但可以肯定的是,“魔法師”說的其他人應該就是同樣昏迷過去的人。
這些人包括這個醒過來的病人大部分都在醫院的照料下昏迷著,四處都有監控,調查部門可以確信在他們昏迷的這段時間沒發生過什麼異常。
那被“帶進去”的是什麼,靈魂嗎?
下屬見上司眉頭緊鎖,小聲道:“頭兒,有沒有可能是他在昏迷狀態中做夢了?以前不是有過這樣的新聞嗎?會有一些人在昏迷的時候一直在做夢之類的。”
“昏迷了這麼長時間,現實跟夢境混淆也是有可能的。”
“就算是他做夢,他們昏迷時周圍磁場不對勁那也是真實發生的,我們照樣要以最高警惕去對待。”
別的不說,光是不同省份不同地區不同年齡的人在同一個時間共同昏迷,國家不重視都不行。
“烏鴉……”
他摸了摸卷子左上角的烏鴉圖像。
“把這些試卷送去檢測,看看能不能測出什麼東西來。”
試卷剛交出去,又有新的消息傳了過來。
剛剛檢測到,a城滑翔公園的公共廁所磁場紊亂,進去上廁所的五個人全部失蹤,廁所明明就在那,有人過去的時候卻像是碰觸到了一層透明的玻璃牆一樣,根本進不去。
磁場紊亂是有人報警後有關部門控制現場後測出來的,根據對比,和那些昏迷的人當時遺留的磁場有點相似。
剛從醫院出來的他們不得不趕緊趕往a城滑翔公園。
周圍已經多了不少看熱鬧的居民,前面全是抱著武器站成一排擋成人牆的軍人。
華國人對軍人有著天然的信任,壓根不怕他們手裡的槍,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圍在外圍伸長脖子往裡面瞅。
雖然什麼都看不見,但也不妨礙他們交流八卦。
“聽說是廁所出事了。”
“死人了吧?怎麼這麼多拿著槍的軍人?”
“我聽說是有殺人犯被堵在廁所裡了。”
一些親眼見證了廁所異常的人都被請去簽保密協議,不知內情的圍觀群眾們八卦起來一個塞一個離譜。
關鍵離譜的同時還帶點邏輯。
等著有關部門調查組趕過來的時候,流言已經發酵到了“聽說有個女人瘋了,據說是老公出.軌接受不了,她在廁所裡把老公殺了不說還自制了武器要殺死所有人”。
有鼻子有眼,甚至還有對方老家哪,流產過一個孩子的“詳細背景”。
男人:“這是公關部散播出去的?”
“不是。”
最早來到現場的下屬干咳:“是他們自己傳的。”
男人:“……”
還真是別低估了謠言的傳播力啊。
進去之後,果然如電話裡說的那樣,天空被撐起了防止無人機偷拍的□□,底下,專家們正在認真研究那層明明看不見但就是存在的透明罩子。
讓他們感到心累的是,無論用什麼辦法,都沒辦法損壞這個罩子半點。
炸.彈,槍械,甚至是點火都試過了,完全沒用。
就好像是這個廁所不再屬於他們的世界一樣,看得到卻接觸不到。
“這裡的字是廁所本來就有的還是突然出現的?”
調查組走到廁所側邊牆對面,看著正被幾個同事拍照的上面。
那上面正用著打印體寫著:游戲場―09764號。
“是突然出現的。”
下屬回答:“監控上可以看到,這些字是慢慢顯現出來的,應該是跟那個透明罩子一起出現的。”
“游戲場……”
眾人正對著廁所束手無策,突然一聲慘叫凄厲的傳了出來。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沒有發出聲音!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帶著武器的軍人立刻在上級的示意下抬起槍口對准廁所,眾目睽睽之下,一個男人慘叫著奔跑出來。
明明前面站著很多軍人,他卻像是根本沒看到一樣,只徑直往外跑,然而沒跑出一步,就被一根觸手一般的東西從身後追來,纏繞住他的腳踝硬生生拖了回去。
男人立刻拔槍,朝著觸手方向打去。
――砰!
子彈飛出去,卻照舊是被那層看不見的透明罩子消融進去,半點痕跡都沒留下。
外面的人阻止不了裡面的慘狀,男人也沒發現有人在試圖解救自己,最後還是整個消失在了廁所門口,只留下地上一絲來自觸手的黏液。
接著,是一聲絕望崩潰的慘叫:
“不要啊!!!”
“啊――――”
這聲叫過後,便沒了動靜。
全程也不過一兩分鐘,在場的人卻都渾身寒毛直豎起來。
“頭兒!你看牆上的字!!!”
隨著這聲喊,眾人都下意識望了過去,卻見那行字下面,慢慢多出一些紅色字跡出來。
【玩家一號,失敗。】
男人盯著“玩家”和“游戲場”這兩個詞,握緊了手裡的槍。
“這上面的字表達的意思是,這是一場游戲?”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思考著思考著,他突然想起另一件事來:“這個廁所是女廁所吧?”
下屬:“……是女廁所沒錯。”
那麼問題來了,剛剛那個男的怎麼在裡面。
資料不是說,在事情發生前那些進去的人只是普通進去上廁所嗎?
“有了。”
一個一直坐在隨身電腦跟前的同事按下暫停鍵,將電腦遞給上級:“他早上六點天剛蒙蒙亮的時候進的廁所,一直沒出來過,之前短暫統計的時候沒統計到他。”
“早上六點?”
這個時間段正是天色要亮不亮的時候,在這個時候跑來女廁所,實在是讓人很難不多想。
“之前幾天呢?來過沒有?”
同事快速查了查:“來過,這個星期他一共來了三次,都是早晨六點一直待到晚上九點。”
“查查他的資料。”
資料很快查了出來。
這人果然不是跑錯廁所,他根本就是靠混進女□□女生上廁所賣小視頻為生。
今天估計也是他“工作”的一天,結果就被困在了這個廁所裡,目前看來應該沒得救了。
調查組的同事們都沒對此發表意見,哪怕他們在知道內情後瞬間覺得對方死不足惜。
但裡面可是還剩下五個普通上廁所的居民。
“他剛剛被拖回去之前說,他沒發出聲音,讓再給他一次機會,如果真的按照牆上寫的這樣這是一場游戲的話,那游戲規則是不是就是不發出聲音?”
有人提出這樣的疑問:“所以我們才會過來這麼久都沒聽到裡面有聲音,因為規則是不能發出聲音,但是如果真的是這樣,這樣做有什麼用?”
是啊,有什麼用呢?
那觸手是真實存在的生活嗎?這些透明罩子又是哪裡來的,外星人攻打地球了?
正當所有人一籌莫展的時候,天空中飛過一群烏鴉。
它們啊啊啊的叫著,優雅停留在了廁所旁邊的樹梢上。
“烏鴉,頭兒,是烏鴉。”
同樣看過試卷的下屬有些緊張又有點警惕,趕忙拍了拍上級的胳膊:
“你說會是試卷上的那個烏鴉嗎?”
“十有八.九。”
男人也緊緊盯著落在樹梢上的幾只烏鴉,它們皮毛順滑,眼睛全都是清澈紅色,正都齊刷刷的望向底下的廁所。
“啊,啊啊。”
一只烏鴉扇著翅膀飛了起來,圍繞著廁所轉了幾圈,仿佛確定了什麼一般,又轉頭飛遠。
它這副動作看的知道內情的下屬摸了摸頭:
“頭兒,它怎麼看上去像是觀察了一遍回去報信一樣?”
不光是報信,還剩下了幾只烏鴉在旁邊看著。
這些烏鴉從行為來看,簡直聰明的像是人一樣。
“靜觀其變。”
反正他們現在也沒辦法進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們猜的沒錯,烏鴉的確是飛回去報信了。
就如紀長澤想的那樣,主神果然是先拿了個小地方練手融入。
現在兩個世界正在融合,廁所就相當於是被主神打開的一扇門,打著開游戲場的幌子,實際上是在悄悄吞並這個世界。
烏鴉飛來的時候,紀長澤正站在天台上吹風。
風吹的他外套呼呼往後飛,襯托的人瀟灑極了。
當然,紀長澤不是故意裝逼的。
畢竟這天台一個人沒有,他就算是裝逼了也沒人看。
留在天台純粹是因為這兒基本沒人來,是學校唯一一個能干點私密事件的好地方。
雖然他本身不是什麼玩家,但怎麼也要遵循一下“玩家不能暴露身份”的人設,干這種比較玄幻事的時候,還是要選個好地方躲著干的。
看著自己的小烏鴉飛回來的身影,紀長澤伸出手讓它站在自己手背上。
“廁所?它可真會挑。”
“沉默游戲?啊,對了,等到它開始准備融合世界的時候,那個所謂的不能對著現實世界暴露身份的規定也要開始失效了,所以才選這個什麼沉默游戲吧。”
紀長澤對著烏鴉自言自語倒是也不嫌尷尬。
說完了還點點烏鴉的腦袋:“你說,我是不是很聰明?”
烏鴉:“啊!”
紀長澤:“對,我也覺得我很聰明。”
照常吹噓完了自己,他伸手將烏鴉扔出去。
“去給主神搗搗亂吧。”
“嘖嘖嘖,我倒是要看看,玩家提前出來,它會有多焦頭爛額。”
烏鴉聽話的轉身飛遠。
紀長澤哼著歌轉動著手裡的筆往回走,結果還沒走兩步,天台門從外面砰的打開,因為跑得太快太急呼哧呼哧喘粗氣的三人組出現在他面前。
誒呀,巧了嘛這不是。
“怎麼?找我有事?真巧,老師找你們也有事,班級裡的水該換了,你們仨去換了,順便再去食堂給我帶兩個饅頭上來。”
見到紀長澤,看到烏鴉朝著天台方向飛,以最快速度趕來的三個孩子:“……”
他們是上來找魔法師的!
這個紀老師戳在這干什麼?!!
偏偏又不能暴露身份,就算是心底再怎麼不甘心,三人也只能依依不舍的看了眼已經飛遠的烏鴉,又瞪了眼紀長澤,帶著悶氣的轉身大步出去。
看著仨孩子憤憤離開的背影,紀長澤還不忘記補充一句:
“別忘了拿買饅頭送鹹菜的那個鹹菜,拿一包就夠了,老師胃口小。”
“瑪雅,你是女孩子,老師心疼你不讓你去換水,就你去食堂買包子吧,記得選那種大的圓的。”
走在最後面的瑪雅氣的不輕,轉身看了一眼這個得寸進尺厚顏無恥使喚學生的班主任,頗有一種恨不得一拳揍過去的衝動。
但想想魔法師好像最討厭對著老師大呼小叫的學生,只能忍著把那口氣憋了下去,憤憤轉身回去下樓。
紀長澤看著三個氣成河豚的孩子挨個下樓離開的背影,悠哉悠哉伸了個懶腰。
誒呀,欺負學生就是爽啊。
要是再把主神欺負欺負,那就更爽了。
公園廁所裡。
回去報信的烏鴉飛的很快,它照舊是繞著廁所盤旋幾圈,然後在調查部門震驚的視線下猛地撞向透明罩子。
――砰!!
只一下,它就把自己撞沒了。
只剩下幾根黑毛在半空中慢慢旋轉著降落。
不等嚇了一跳的調查組成員們反應,一直安靜待在樹上的剩下幾只烏鴉也飛了過去,奔赴了前輩的後塵。
――砰!
――砰!
――砰!
烏鴉們都是真勇士,都被撞的只剩下幾根毛了,居然沒一只發出聲音。
就在調查組一臉懵逼的面對著面前這“大型烏鴉自殺現場”不知道該作何反應的時候,羽毛落地,卻旋轉的更厲害了。
甚至自帶一陣小旋風,等到風平息,地上已經從幾只烏鴉變成了一群烏鴉。
它們齊刷刷飛起來,朝著同一個方向撞去。
砰――
砰――
幾次輪回之後,面前的透明總算是出現了一絲裂痕。
終於。
――嘩啦!!
透明罩子破碎。
隨著它破碎的聲音,無限世界裡,各個玩家突然感覺到不對,好像有什麼桎梏他們的東西被打破了。
四周一陣地動山搖,天上的十個太陽輪流墜.落,所有游戲停止運行,玩家們發現情況不對,趕忙都跑出來聚在空地上。
“怎麼回事?!!”
一個直覺型玩家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我感覺規則消失了。”
另一個直覺玩家也激動開口:“我也感覺到了,沒有那種束縛感了。”
“發生什麼事了?”
“誒?誒?誒??”
就在他們討論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整個世界好像都在傾瀉,所有人不受控制的朝著一個方向倒去。
一個預言玩家失去了桎梏,快速算了一卦。
算完後,直接一口血吐了出來。
“主神好像在做什麼大事,它打算困住我們,但是有人打破了我們身上的規則,我們應該是可以回家了。”
“回家?真的可以回家嗎?”
這一刻,哪怕地動山搖,如同發生了什麼大災難一般,各個玩家也都瞬間精神了起來。
回家。
這是無限世界裡所有玩家最渴求的了。
魔法師帶著所有主位人一起消失這件事給了玩家們極大的希望。
沒有屍體,那就不是死了。
尤其是當時大家看的清清楚楚,他們是被一陣風吹沒的。
再加上五人全都是主位人的身份,導致剩下的玩家都堅定認為魔法師他們一定是離開無限世界了。
看不見希望也許還可以熬。
但一旦看到了希望,玩家們的心態可就不能再像是之前那麼穩了。
就好像是二十年前張曉燕等玩家願意為了回家不去管立場對手,將自己所有武器裝備全都交托給魔法師一樣。
現在的玩家也會在聽見預言玩家說他們可以回家後,麻溜放棄掙扎和往回爬,任由整個世界傾斜,他們也跟著往下滑去。
如果可以回家,哪怕只能回去一個月,半個月,甚至是三天,那也是一種苦求來的幸福了。
所有人都被擠到了最終的出口。
然而到了出口大家都傻眼了。
就那麼小個地方,能出去幾個啊。
而且看上去那邊風很大,能力不夠的還真有點不太敢往前湊。
最終只有幾個能力僅次於韓英他們的幾個玩家大著膽子跳了下去。
剩下的玩家們看著眼饞也想跳,結果還沒來得及,主神終於再支撐不住兩個世界還沒慢慢融合完各自信息就突然面對面的龐大壓迫。
這就相當於主神這個強盜本來打算悄悄下山偷偷進村,到時候吃了村裡的飯喝了村裡的湯再娶個村裡人做媳婦,就算是村子排外,那也只能接納它。
結果紀長澤直接敲鑼打鼓把它一腳踹進村裡了,村子一看強盜來了,那肯定得抵抗啊。
強盜未必打不過村子,畢竟之前都准備了那麼長時間了,對於村子用什麼武器有多少壯勞力一清二楚,但村子強烈抵抗,還是會讓強盜沒精力去看守自己之前抓的村民的。
無限世界一點點裂開。
到達了這些它偷來的人類真正歸屬地後,主神再也沒辦法困住他們了。
無數玩家就這麼下餃子一般的回到了自己的世界,有的反應快一個滾動手撐地,有的則是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還有的裝備充足,身上帶著防護道具,免收了屁.股落地之苦。
值得一說的是,因為無限世界是直接炸開來強行跟本世界融合的,所以那些跟隨著炸開的玩家們,被炸到了不同的地方。
一個熱熱鬧鬧的小吃街,炸臭豆腐的商販正努力工作呢,突然從天而降一個人把他攤子砸了。
不光砸了,對方還若無其事的頂著滿頭的臭豆腐站了起來(玩家都有點保命的本事),左右看看,然後立刻狂喜著大笑(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太高興了),手舞足蹈跟個瘋子一樣的跑開。
商販:“……”
麻麻批你丫賠錢再跑啊倒是!!!
又一個搶劫現場,正搶著呢,一人從天而降,一屁.股坐在地上,轉頭一看被搶的和搶劫的,一下子就笑了。
“用刀搶劫?對,對,我一定回來了,他們才不會用刀搶劫,我回來了哈哈哈哈哈!!!!”
搶劫的人一臉懵逼的看著對方以他根本反應不過來的速度一把搶過他手裡的刀muamua兩口,然後一拳頭把他放倒。
放倒之後又是一臉癲狂的興奮:“你居然能被我一拳就打成這樣!我回來了!我真的回來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被一拳頭打住院的搶劫者:“……”
他娘的搶個錢也能遇見神經病嗎?!!
當然,以上只是一些被無限世界玩的半瘋或者徹底瘋了的玩家,他們在回到現實世界後太過喜悅直接沒能控制住自己。
顯然他們也不在乎被抹殺了,半點沒有遮掩自己身份的意思。
更多的玩家還是在平穩降落後快速跑開隱匿了起來。
等到發現那些直接暴露的玩家居然沒有被抹殺後,才逐漸放松下來,不再竭力去裝作是個正常人。
全世界都因為無限世界撐不住丟出玩家而小幅度混亂著。
而事件中心地,卻只是一個小小的廁所。
那幾個能力強的玩家一出來直接就砸掉了廁所蓋。
幸運的是他們沒掉進廁所坑裡,不幸的是他們直接掉在了本場游戲的boss身上。
一發現自己一屁.股坐在觸手身上的玩家倒吸一口涼氣,直接下意識抽出一把長刀往周圍一砍。
不愧是僅次於韓英白河瑪雅段位的玩家,這麼一砍,不光觸手斷了,周圍的牆也跟著塌了。
發現牆塌了之後的幾個玩家還有點懵。
在游戲裡時間久了,他們還真第一次見到牆倒下。
畢竟無限世界裡的各個游戲基本都很強勢,每個boss都很能拆家,要是牆都是那種普普通通就能毀掉的話,主神哪還有空來搞事,怕是每天都要忙著拆東牆補西牆了。
廁所牆倒下,不光因為突然得到了外面的亮度把現在情況看清楚了,外面的人也能看到他們了。
這幾個玩家全都是作戰經驗豐富的,除了一開始有點慌亂,很快就認出了這只boss是很常見的一種游戲boss。
它主要是作為那種需要百分百維持規則游戲裡的npc存在,這種游戲高位玩家很少遇見,基本都是剛進入無限世界的新人才會時不時碰見一個。
游戲規則大同小異。
多少多少時間內不准眨眼不然就死啊。
多少多少時間內一動都不能動不然就死啊。
多少多少時間內一點點聲音都不能發出來不然就死啊。
老玩家們心底都清楚,這個游戲就是為了讓新玩家知道,規則是不可打破的。
boss是個大章魚,有著長長的觸手,觸手上面有倒鉤,殺人的方式是用倒鉤把人吊在觸手上,或者直接絞殺身體。
百分之九十的玩家都在剛進入游戲的時候被這種boss嚇過,尤其它還會故意在殺人的時候嚇唬剩下的玩家,有的玩家被猛然驚嚇發出聲音後,自然就會成為它手裡的下一個屍體。
當初的噩夢陰影,放到現在,也不過是個小boss而已。
發現不難打,幾個玩家都松了口氣,紛紛掏出武器八仙過海,以最快速度解決了這個大章魚。
等到解決完了後,他們才有時間去思考現在的情況。
掉下來還是落在了boss身上,所以那個預言玩家說錯了,他們還是沒能離開無限世界嗎?
雖然知道不可能這麼簡單就回到現實世界,但幾人還是有些失落,收起武器,他們看向了躲在廁所裡瑟瑟發抖的幾個女人。
“這場游戲的時間限制是多少?”
這幾個玩家,略有些廢啊,身上居然半點能力都沒有,一般不都會有新手能力嗎?
幾個女人死死捂住嘴,臉上滿是眼淚和汗水,依舊是半點聲音不敢發出來。
其中一個玩家無奈,只能解釋:“它已經死了,你們現在可以發出聲音了,放心吧,雖然規則是發出聲音就被殺死,但如果能殺死boss的話,你隨便怎麼發出聲音也沒東西能突然跳出來殺死你的。”
也許是見到他們自如的說話,其中一個年輕女孩終於顫顫巍巍放下了手。
她哽咽著問:“這、這是什麼東西?我們還在藍星嗎?”
聽到這個問題,幾個玩家對視一眼。
居然是第一次進入游戲的玩家嗎?
他們沒看新手准則?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這裡當然不是藍星了,這是……”
其中一個玩家正要順口介紹一下無限世界,突然視線一撇,看到了掉在地上的廣告牌。
只是一個普通的廣告牌,說是幾月家伙在公園裡面有巡演,還配圖了巡演圖片。
他視線卻猛地頓住了。
無限世界裡不會出現現實中的地名。
更不會出現現實裡才有的聯系電話,廣告牌。
“這裡是藍星?這是哪?”
他臉上的表情漸漸興奮了起來,跑到年輕女孩面前抓著她肩膀詢問:“這不是游戲場嗎??”
“這裡是公園廁所啊……”
女孩嚇得不得了,但還是戰戰兢兢回答了:“我們、我們就是來上個廁所,突然燈就黑了,然後有個聲音告訴我們要參加游戲,如果發出一點聲音就會死。
接著、接著那個怪物就出現了。”
“廁所……”
幾個高階玩家站了起來看向周圍。
此刻一層防護罩已經破了,但世界還沒徹底融合,作為被拉入到無限世界去的廁所內人士,他們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況,只能看到一片空白。
倒是外面,卻將裡面發生的事看的清清楚楚。
突然掉下來的幾個人。
露出來的根本不符合生態環境的大章魚。
還有那幾個人拿出來的奇奇怪怪武器,恐怖威力。
以及他們四處看來看去,卻好像根本看不到外面站著的這一圈人一般。
所有人:“……”
已經沒人說話了。
因為根本不知道這樣的情況下他們應該說什麼。
烏鴉們還在撞擊。
如果說之前撞開的是防護罩,將無限世界暴露在這個世界面前,那麼現在撞開的就是游戲場了。
它們要遵循主人的命令,把無辜群眾救出來。
至於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當然是因為主人帥了。
――砰!
――砰!
平穩而淡定的撞擊聲吸引了快速平靜下來的玩家們主意,他們瞬間警惕下來,將武器拿在手中,順著聲音走了過去。
“游戲場防護罩?”
走到有裂紋的地方,幾個玩家伸出手摸了摸前方。
“外面有東西在撞。”
聽上去像是什麼恐怖電影場景,幾個搞不清狀況的普通人看著他們離開也趕緊跟了上去,小心翼翼躲在後面。
“我手機還有信號,要不我們還是報警等救援吧。”
那個最先開口的年輕女孩怯生生的掏出手機:“外面要是有很多怪物,我們肯定打不過,還是讓警.察來吧。”
警.察?
高階玩家們忍不住苦笑一聲。
他們都多少年沒聽見這兩個字了。
眼見女孩果真撥打了110,其中一個高階玩家搖頭:“別折騰了,游戲場裡怎麼可能會有信號。”
甚至他們都分不清是不是又回到了無限世界。
雖然主神以前沒直接把整個場景拉進來,但也說不准,萬一它進化了呢。
話音剛落,女孩手裡的電話撥通了。
“你好,a城警.察局,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您?”
高階玩家們一下子呼吸急促,轉身幾乎是渴望貪婪的聽著來自於警.察局的聲音。
真是是警.察。
居然真的能聯系到警.察。
“你好,是這樣的,這裡是……”
女孩正努力的解釋著目前的情況,烏鴉們在外面也終於撞開了第二層。
――嘩啦!
沒有東西掉在地上,但就是有著巨大的破碎聲響起。
白茫茫,一下子變成了外面穿著各類制服手裡拿著武器還有各種探測儀的軍人們。
兩邊視線對上。
玩家們:“……”
軍人們:“……”
大家全都齊齊愣住,只有還不知道情況的無辜群眾,幾個被困住又被嚇得半死的普通人一看到軍人,眼淚一下就下來了。
話都來不及說,就直接軟下腿坐在了地上。
放心了,不用怕了。
這麼多軍人呢。
那個正打電話的年輕女孩更是直接跑了過去,隨手抓住一個軍人的褲腿坐在地上抱著就大哭起來。
“怪物!!有怪物啊!!警.察同志你們終於來了!!嚇死我了!!!”
軍人小哥哥:“……”
他小心翼翼的動了動腿,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提醒這位女士,雖然軍警一家親,但警.察跟軍人還是不大一樣的。
玩家們看著這麼多軍人,第一反應就是摸了摸脖子,見沒有被主神抹殺,這才松了口氣。
然後就是忍不住鼻子發酸眼睛也發酸。
其他國家的玩家回到自己的國家後看到自己國家的軍人是什麼情況他們不知道,但華國玩家,尤其是那些精神崩潰快要忍不住自殺的。
見了自己國家的警.察軍人,第一反應就是跟走丟了的孩子見到媽一樣,萬般心緒湧上心頭。
好像一瞬間,什麼都不用想了。
當然,該想的東西還是要想的。
“啊!啊!”
烏鴉們任務完成,重新分成了幾只烏鴉,盤旋著飛舞在幾個我那家身邊。
他們本來正眼淚汪汪看向軍人們,突然被烏鴉吸引,先是一愣,接著更懵。
“烏鴉騎士?”
“魔法師也在這?”
魔法師的名字在無限世界裡可太出名了,普通玩家都知道,更別提他們幾個僅次於白河瑪雅韓英的高階玩家了。
他們下意識左右看看。
烏鴉:啊!
“我們聽不懂啊,你能不能說人話?”
幾只黑烏鴉仿佛是有點鄙視的看了他們幾眼,才旋轉著落地,拼湊成了一個烏鴉騎士。
優雅的衝著他們行了個禮,才道:
“主人說,現實世界已經被主神拉入游戲場,你們早做准備。”
話帶到。
裝逼也裝逼完了,它往後一轉身,瞬間四散成了幾個黑烏鴉,啊啊叫著飛遠。
剩下幾個玩家一臉懵逼。
他們有一點點懵。
一天裡見證了廁所被看不見的罩子圍住,廁所裡冒出來幾個人,幾個人殺了一只有整個廁所那麼大的章魚順帶毀了幾堵牆,把罩子撞滅的烏鴉變成人還會說話的軍人們:“……”
他們有億點點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