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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欺凌公主的駙馬(3)(不如造反吧(三合一)...)

  

  天河樓能夠位居京城第一酒樓的寶座,那服務自然不是蓋的。

   在紀長澤他們確定了要點一個菜本之後,店小二們還十分貼心的問了一句:

   “幾位桌子放不下的菜,可以放在其他桌子上嗎?”

   三駙馬心底一喜。

   對哦,桌子上放不下啊。

   他完全可以讓酒樓先一道道上菜,他們幾個再能吃,吃個十道菜總能吃飽。

   到時候就可以名正言順順其自然的讓酒樓別再上其他菜了。

   結果他剛張嘴,還沒出聲呢,紀長澤就先已經興奮的表示:

   “好啊,那就放在其他桌子上吧。”

   說完,又轉身對三駙馬說:“還是三駙馬想得周到,把一整層都包了下來,這樣其他桌子上沒有客人,我們點的菜就可以放在上面了。”

   三駙馬:“……”

   好,他又被提醒了。

   自己還包了二樓。

   包下二樓的錢,跟一整個菜本的錢,加起來能有個兩千兩了。

   他身上哪有這麼多錢啊。

   三駙馬沉浸在失去了兩千兩的痛苦中,五駙馬給他遞了好幾次眼神,都沒能得到回應。

   於是他只能自己上了。

   “咳,九駙馬,瞧著你神情有些疲憊,是沒睡好嗎?”

   紀長澤點點頭,還很配合的打了個哈欠:

   “可不是,昨夜喝多了酒,到現在我的頭都還是疼的。”

   五駙馬頓時一臉“你這可不行”的表情。

   “那你這身子也太弱了,昨夜我們幾個一起喝的酒,你看我與三駙馬就精神奕奕,半點不適都沒有。”

   “啊!”

   三駙馬終於意識到需要自己配合了,趕忙接話:

   “我是昨夜睡了三公主的玉枕,不愧是陛下賞賜,果真是好用極了,睡了一夜,神清氣爽,身上都好像爽利了很多。”

   五駙馬立刻也說:“我也是用的五公主的玉枕,難怪,我就說怎麼早晨起來,渾身清爽。”

   他們說完了,就等著紀長澤問“是什麼玉枕”。

   結果等了半天沒等到他問,一去看,兩人都無語了。

   紀長澤居然正認認真真看底下戲台子上唱戲。

   完全是根本沒聽到他們說話的樣子。

   他不按照劇本來,那他們怎麼往下接?

   五駙馬給了三駙馬一個眼神,三駙馬立刻伸手戳戳紀長澤:

   “九駙馬,你昨夜是否沒用公主的玉枕?”

   紀長澤一臉茫然回頭:“什麼枕?”

   三駙馬:“就是陛下御賜給各位公主的寒玉枕,冬暖夏涼,若是每日都用,還能延年益壽。”

   “是啊。”

   五駙馬幫腔:“昨夜我與三駙馬就是用了這玉枕,這才喝了那麼多酒都不頭痛,九駙馬你頭痛,你沒用玉枕嗎?”

   紀長澤聽明白了,立刻揮揮手:

   “九公主哪有什麼玉枕啊。”

   這事兩個駙馬當然知道。

   他們只是故意這樣說,好引起紀長澤的不平而已。

   如今聽了,紛紛裝出一副驚訝的模樣:

   “怎麼會?哪怕九公主生母位份不高,好歹也是陛下血脈,怎麼會其他公主都有,只有九公主沒有?”

   “那也太可惜了,以後我們喝多了酒,睡一下玉枕也就好了,可你就慘了,只能第二日頭痛,誒,你命苦啊。”

   紀長澤也順著這話一個勁點頭:“可不是嗎?還是兩位姐夫懂我。”

   “本以為你們身份高,我出身卑微,兩位姐夫不會與我交心,沒想到,與姐夫們熟識後才發現,你們竟這樣和善,也從沒看不起我過。”

   五駙馬拍拍他的肩,滿臉都是真誠:

   “你我同是駙馬,我們怎麼會看不起你呢,何況九駙馬你一身才華,若不是匹配的是九公主,換成其他公主,你又如何會像是現在這樣拮據。”

   三駙馬也跟著點頭:“是啊是啊,說句實話,就算你不是駙馬,我也拿你當做好友看待的,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更加為你抱不平啊。”

   紀長澤頓時一臉感動。

   “多謝,多謝兩位駙馬。”

   五駙馬:“你也不要氣餒,沒玉枕就沒玉枕吧,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大不了每次喝完酒,就頭te……”

   他話還沒說完,放在紀長澤肩膀上的手就先被握住了。

   鄉下來的,好糊弄的九駙馬握住他的手,滿眼都是比他還真誠的真誠:

   “好!那我就每次喝完了,去五駙馬府上,與五駙馬抵足而眠,共睡玉枕。”

   五駙馬:“……”

   他臉上的神情,也僵住了。

   足足愣了好幾秒,他才想到要找借口拒絕:

   “這、這合適嗎?九駙馬忍心丟下九公主一人在家嗎?九公主不會生氣嗎?”

   紀長澤擺出一副渣男模樣,用著典型的渣男語氣道:

   “我們男子的事,她有什麼好生氣的,放心,九公主性子好,只要是我說的話,她會聽的。”

   五駙馬僵硬著身子,試圖抽手。

   但紀長澤不愧是鄉下人,力氣比養尊處優的他大多了,哪怕五駙馬暗暗用力,也沒能掙脫掉對方。

   “這個,但是五公主她會生氣啊,五公主性子不好,玉枕本是她之物,若是知道我給了其他男人睡,怕是要發怒。”

   紀長澤詫異的松開手,用著很驚奇的語氣問:

   “五公主性子不好?”

   “可九公主就很溫婉體貼,善解人意啊,難道其他公主不是這般嗎?”

   三駙馬九駙馬:……扎心一劍。

   五駙馬艱難挽尊:

   “五公主的性子當然很好了,但是畢竟是女子,那玉枕是陛下賜給她的,與丈夫分享也就罷了,怎好還要給其他男人用,若是這樣做了,她難免是要生氣的,關乎名聲嘛。”

   這個理由的確合情合理。

   紀長澤頓時一臉失望:“也是,我怎麼就忘了這點呢。”

   不等五駙馬高興自己挽尊成功,就聽著紀長澤又接著道:

   “怕是就連九公主那樣好的脾性都不願意,說起來,公主畢竟是公主,終究是有些脾性的,昨夜我喝的醉醺醺回去,她一路扶著我擦身洗漱,不肯假手於人,就連早上的醒酒湯都是她自己做的。”

   他一臉的心有戚戚:“兩位姐夫昨夜回去後也是如此吧。”

   三駙馬:“……”

   五駙馬:“……”

   公主善妒是沒錯。

   但與九公主不同,他們的公主妻子善妒的方式是不允許婢女靠近他們,見著兩人醉醺醺回去還生氣,不允許他們跟自己同屋。

   於是兩人昨晚都是在自家睡的。

   雖說是自己家,但都成了婚,還時不時被趕回去住,哪怕那是親生父母的府邸也會覺得沒面子。

   從前雖說被趕出去的時候覺得憋屈,但也沒憋屈多大會。

   畢竟本朝駙馬都是如此。

   陛下找駙馬都不找有實權的,大多找的都是臣子的次子,三子。

   駙馬們不是嫡長子,府中家產最多只能繼承兩成,也無法承繼爵位,要錢錢不多,要權權不大,自然只能唯公主的命是從,

   而公主們,至少如今已經出嫁的公主中,除了九公主,其他都是要麼母家大,要麼生母受寵的。

   她們有那個底氣在與駙馬的關系中擁有主動權。

   公主驕橫,駙馬們以前也是被家裡寵著長大的,兩方相碰,當然是誰背後勢力更大誰低頭。

   顯而易見,三駙馬和五駙馬都是低頭的那個。

   眼見身份還不如他們的紀長澤不光娶的公主最漂亮,性情也最溫柔,他們心情就復雜了。

   偏偏,鄉下來的九駙馬壓根看不出他們臉色不好了,還在那叭叭的說:

   “真是羨慕你們啊,聽聞三公主與五公主都是被楊妃娘娘教養長大的,楊妃娘娘最受陛下喜愛,聽說性子也是極好,被她教出來的兩位公主,必定是溫婉大方,柔情似水吧?”

   兩個駙馬:“……”

   五駙馬干巴巴笑:“哈哈,哈哈,差不多吧。”

   紀長澤臉上的艷羨神情更重了。

   “九公主雖也性子好,但還是不比其他公主,之前幾日,我想與她紅袖添香,她卻只在旁幫我研墨,誒,若是三公主與五公主,必定不會如此吧?”

   三駙馬五駙馬:“……”

   要是換成他們的公主,別說研墨了,怕是硯台都能給揚了。

   這兩位公主繼承了楊妃的脾性,但他們這些丈夫又沒有陛下的權勢,於是,她們在府中幾乎是肆無忌憚。

   莫說柔情似水了,不洪浪滔天就不錯了。

   對著他們,公主們是從來都吝嗇一個好臉的。

   平日裡這幾個公主最喜歡湊在一起,說衣裳,說首飾,說宮中的母妃們,說兩位皇子。

   但就是沒空來與他們一起。

   三駙馬都成婚三年多了,同房的次數還沒二十次,更別提有孩子了。

   五駙馬也差不多,他更慘的是,五公主醋勁大,遣散了他身邊所有丫鬟,搞得他在家在外身邊跟著的都是小廝。

   可五公主身邊就喜歡放一些長的好看的小廝。

   若是各玩各的也就罷了。

   而偏偏又規定了,駙馬不能納妾。

   兩位駙馬也都不是什麼好人,自然是不樂意被這樣桎梏的,可不桎梏有什麼法子?

   公主是尊,他們是下。

   公主說的話,他們不敢不遵從。

   就好像是現在九公主出嫁,公主們要求他們來對付九公主,還要用最讓她屈辱的方式。

   兩人也只能捏著鼻子來做。

   不是良心不安所以才不願意做,而是不願意在這上面耽誤時間。

   如今眼看著紀長澤羨慕兩位公主溫柔,他們都快內傷了。

   三駙馬實在是受不了這個話題,趕緊岔開:

   “好了好了,菜也上的差不多了,我們快些吃菜吧。”

   方才他們說話的時候,小廝已經在輪流端著菜端端正正擺放在了二層的桌子上。

   整個二層的桌子上幾乎都放滿了菜。

   這場面看著就很豪氣。

   如果花的不是自己錢的話。

   三駙馬環視一圈,眼底都要被心痛裝滿了。

   一道菜幾十兩銀子啊。

   他在府中都沒吃的這麼奢侈過。

   這次為了完成公主的吩咐,他算是下了血本了。

   不過好消息是,他如此豪氣一擲千金。

   出來的效果應該比前幾天更好。

   這個鄉下來的九駙馬必定被這一層樓的菜震到,從而意識到,公主受寵與不受寵,駙馬過的日子差別有多大。

   這樣想著,三駙馬心底稍微好受了點。

   他信心滿滿看了過去,打算好好欣賞一下九駙馬瞠目結舌目瞪口呆的樣子。

   結果一眼看過去,他臉上的神情差點沒裂開。

   紀長澤正慢慢喝著茶,對面前的一桌子菜乃至於周圍的一層菜看都不看一樣。

   三駙馬:“……”

   不應該啊。

   紀長澤沒見過什麼世面,他應該要被鎮住才對啊。

   “九駙馬不吃?”

   聽到這話,紀長澤抬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所以想吃你為什麼沒反應呢??

   仿佛是聽到了三駙馬心中所想,紀長澤持續不好意思:

   “還不都是九公主,一大早就親自下廚做飯,我剛醒來就拉著我去吃,那些飯菜味道又很好吃,我當時剛醒了腦子不甚清醒,稀裡糊塗就吃飽了肚子。”

   三駙馬:“……”

   五駙馬:“……”

   公主親自下廚。

   味道還很好吃。

   這是一個美夢嗎?

   可看紀長澤的表情,又不像是在作假。

   “前陣子公主做糕點給我吃的時候,我不過就是誇了一句味道不錯,她便每天做給我吃,還專門做我喜歡吃的,每天都在弄,吃得我短短幾天就發福了不少。”

   三駙馬:“……”

   五駙馬:“……”

   “咦,兩位怎麼都這個表情,難道三公主五公主不會給你們做糕點嗎?”

   兩人繼續:“……”

   做糕點?

   公主們別說是做糕點,就算給他們一點好臉那都謝天謝地了。

   要是他們敢提讓公主下廚,下一秒兩位公主就能去楊妃娘娘那告狀。

   他們是怎麼都沒想到啊。

   之前就知道九公主性子溫和。

   沒想到居然這麼溫和。

   聽這意思,她與紀長澤,竟是普通人家夫妻的相處模式。

   “三姐夫,五姐夫?”

   紀長澤的催促讓兩人回過神來。

   只聽面前人說:“我現在肚子還飽著,肯定是吃不下了,你們快吃啊。”

   兩人:“……”

   五駙馬還好,畢竟花的不是他的錢。

   今天做東的三駙馬卻差點要瘋了。

   他花錢裝逼,結果錢是花了一堆。

   裝逼卻碰了個壁。

   那他花的這些錢。

   他包的這一層樓,買的這些巨貴無比的菜,還有什麼意義?

   看著毫無所覺,還在興致勃勃一邊喝茶一邊看向底下戲台子的紀長澤,三駙馬嘴角抽動兩下。

   他努力壓下打人的衝動,強行擠出一抹笑:

   “九駙馬,今天點的這頓,光是菜就上千兩了。”

   【上千兩】這三個字,仿佛還有那麼一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你要是一點不吃,那也未免太可惜了。”

   “啊?”

   紀長澤臉上又露出了兩位駙馬熟悉的,不好意思的表情。

   “我還以為只有我這種身家才會覺得這些錢貴,在兩位姐夫眼裡這些都不算什麼的,原來是我誤會了。”

   三駙馬:“……”

   艸!

   忘了他還在故意裝富了。

   他趕忙話頭一轉:

   “這些錢對我們駙馬來說當然不算什麼了,但怎麼說大家也是一起出來聚的,我與九駙馬一見如故,今天這頓特地請你,你一點都不吃可不夠意思。”

   紀長澤連連點頭,一副他說什麼自己就聽什麼的樣子:

   “是是是,是我之前沒想到這點。”

   “三姐夫提醒的是,大家一同出來吃飯,我若是半點都不碰,還顯得東道主招待不周了,誒!”

   “兩位姐夫別見怪,你們也知道,我是小地方出來的,從前也沒怎麼來過這種酒樓,不懂這些規矩,以後我不會了。”

   見他一副誠惶誠恐認識到自己錯了的模樣,三駙馬的心氣稍微順了一點。

   臉上的笑也沒那麼難看了。

   “無妨,大家都是連襟,我怎麼會計較這些細枝末節呢。”

   紀長澤連連點頭:“是是是,三姐夫說的是。”

   “不過……”他遲疑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這肚子實在是吃不下了,啊!我有一個好主意!”

   他眼睛一亮,三駙馬心頭一跳,下意識覺出不安,勉強笑了笑:“什麼?”

   紀長澤衝著站在樓梯口的小二喊:

   “小二!”

   店小二立刻殷勤的跑了過來:“駙馬爺,有什麼吩咐?”

   紀長澤衝著他自然道:

   “你將那個桌子,還有那個桌子的菜打包,一會我帶走。”

   三駙馬:“???”

   他眼睜睜看著紀長澤對店小二吩咐完了還回過身對自己一笑:

   “我現在吃不了,但我可以帶回家去吃,三姐夫放心,我回了家一定好好吃,絕對不辜負三姐夫請客的一番好意。”

   三駙馬:“……”

   他簡直難以置信紀長澤居然能這麼臉皮厚。

   他這個做姐夫的請客,紀長澤在場不吃就算了,他居然還能干出打包的事出來。

   而且還目標精准的指了兩個菜品最貴的桌子,一桌子上面大概五道菜,一下十道菜就進去了。

   這一下,就相當於是劃拉出去了至少三百兩。

   三駙馬感覺自己心尖都在疼了:

   “怎麼好讓你吃剩飯剩菜,好歹我們也是當朝駙馬,吃這些剩的菜算怎麼一回事。”

   紀長澤笑:“這菜又沒動過,怎麼能算是剩飯剩菜,我平日裡在其他酒樓吃飯,若是不想在酒樓裡吃,照樣也可以打包回去吃。”

   三駙馬竟然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他本來就在心疼自己的銀子。

   要只是買了幾道菜也就算了,買了這麼一整層樓的菜又吃不完,他再有錢也架不住這樣禍禍啊。

   但如今聽紀長澤這麼一說,三駙馬突然發現。

   他也不用非要吃不完的留在此處啊。

   完全可以打包嘛!

   反正菜上來之後又沒被碰過,干干淨淨。

   “啊!”

   三駙馬正這麼想著,紀長澤突然出生,還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是了,我都險些忘記了,兩位姐夫不差這些錢,不像是我,小戶人家出身,平日裡打包打習慣了,總怕浪費。”

   “姐夫們手裡銀錢多,又都是權貴出身,不願意打包也是常理,畢竟你們來往都是權貴,唯有我,小門小戶,誒!”

   紀長澤又是一聲嘆息,滿臉的自怨自艾:

   “還望姐夫們不要嫌棄我出身低微才好。”

   明明是被他捧了半天,但半點都高興不起來,甚至因為他這番話連剛冒出來的打包想法都不能實行,心底還有點憋屈的三駙馬:“……怎麼會呢。”

   他幾乎已經維持不住臉上的友好面容了:

   “大家都是駙馬,同氣連枝,我自然是將你當做親兄弟相處的。”

   紀長澤頓時笑容燦爛,仿佛重重松了口氣一般:

   “那我就放心了,三姐夫你人真好。”

   說完了,又對著旁邊的五駙馬補充一句:

   “五姐夫也是。”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五駙馬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他還想讓三駙馬接著衝鋒陷陣。

   奈何目前三駙馬已經被氣的渾身無力,整個人都只顧著心疼那些銀錢喪失了鬥志。

   五駙馬見他不中用了,只能自己上。

   他吃了一口菜,醞釀了一下才問:

   “九駙馬與九公主成婚也這麼許久了,日子過的如何?”

   他這話問的,是十分自信的。

   幾個駙馬這段時間每天白天就帶著九駙馬四處去那些權貴場所流連,帶著他吃最貴的用最好的。

   而到了晚上,紀長澤又只能回到那個窄小的小院子裡面,睡著一千兩不到的床。

   再加上他們沒少在對方耳邊說起自己在府中的瀟灑尊貴生活。

   同是駙馬,同樣娶的是公主。

   就不相信他心裡還能平衡的了。

   果然,原本還在安然看戲的紀長澤聽了這話,立刻大吐苦水:

   “原本我還覺得自己的日子過的不錯,這幾日跟著幾位姐夫四處游玩才知曉,我這駙馬還不如平民。”

   “人家平民若是想要人伺候,還能買幾個丫鬟呢,可我呢,家中一共就九公主和她的宮婢兩個人,我今日說想買個人來伺候,九公主還不同意。”

   是嘛。

   這才是正確的打開方式嘛。

   九公主她脾氣再好,那也是個公主,怎麼會允許丈夫身邊有個千嬌百媚的丫頭呢。

   只看五公主,她若是見了五駙馬身邊有個女的,不管是三十歲還是十三歲,看過去的眼神都能直接把人給活吞了。

   善妒就好,善妒,他們才有機會在九駙馬耳邊煽風點火,讓他對九公主有意見。

   五駙馬頓時表現的比紀長澤還要生氣:

   “太過分了!就算她是公主,也不能不讓駙馬身邊沒丫鬟伺候吧?!如此善妒!虧的九駙馬你方才還說她性情溫柔!”

   三駙馬很努力的克制,但在聽到這話後,還是忍不住用著古怪的視線瞥了“自從娶了公主身邊就連母蚊子都能被趕的遠遠地”的五駙馬一眼。

   紀長澤倒是很給五駙馬面子,立刻來了狀態,一拍桌子:

   “可不是嗎!我只是想買個人,幫著操持一下家務而已,難道我會是那種買了丫頭然後起什麼壞心眼的人嗎?我不是啊!”

   三駙馬五駙馬:呵呵,信你才怪。

   他們以己度人,被公主這麼看管著,簡直恨不得喬裝打扮去找女人了。

   九駙馬說他想買丫鬟只是為了操持家務?

   騙鬼去吧!

   兩人心中不屑,面上卻都紛紛露出同情相信之色:

   “自然,我等當然相信九駙馬的人品。”

   “是啊,九公主身為九駙馬的妻子,卻不相信自己夫君,真是讓人唏噓啊。”

   紀長澤一副被說中心事的模樣,滿臉苦笑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誰說不是呢,我說買的時候,她還拿家中銀錢不夠的話來搪塞我,銀錢再不湊手,買個人的錢總是有的吧?”

   見他喝完了一杯酒,三駙馬立刻熱情的幫他滿上:

   “可不是,我們堂堂駙馬,怎麼會錢不湊手,九公主這話定然只是托詞罷了。”

   紀長澤搖頭嘆氣:

   “就算是知道她這話只是托詞,我又能如何呢,總不能明明家裡錢不夠還非要買個丫頭回來,那樣傳出去我成什麼人了。”

   眼見他滿臉的“啊我好失落好難過好想不開啊”,三駙馬和五駙馬對視一眼,互相給了對方一個眼色。

   三駙馬不動聲色的接著為紀長澤倒酒:

   “九駙馬你就是太老實,要帶著丫頭回家又堵上公主的嘴還不簡單?你直接買個丫頭,回去告訴公主是別人送的,你不好不收不就好了。”

   紀長澤照舊是搖頭:“你當我沒想過嗎?我當然是想過的,可不行啊,家裡的錢財都在公主手裡,我根本沒錢買丫頭。”

   “誒!!!”

   他仰天長嘆:“我堂堂七尺男兒,如今竟然連想買什麼人,在院子裡放什麼人干活都做不了主,我這不是比廢人還要廢人嗎?太監怕是都要過的比我自由。”

   正醞釀台詞的五駙馬:“……”

   雖然九駙馬是在說他自己,但總有種被罵了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他強行壓下這種莫名冒出來的情緒,對著紀長澤道:

   “不過就是沒錢而已,這有何難!我這裡有個丫頭,直接送給你就是!”

   “真的?!”

   紀長澤驚喜望向他,但隨即又猶豫下來:

   “這,這不好吧,若是我帶著丫頭回去,公主生氣怎麼辦?畢竟是公主,我可不好忤逆她的。”

   “怎會!公主與你說是家中銀錢不夠才不買丫頭,你既然沒花錢帶了個丫頭回去,她又有什麼理由生氣。”

   五駙馬生怕離間計不成,各種努力的說服紀長澤:

   “而且九公主你也說了,脾性很好,她不會與你生氣的,就算是公主,那你也是她的夫君,她若是生氣,就是沒把你放在眼裡,這怎麼可能呢。”

   紀長澤仿佛被說服了。

   “也是,我帶丫頭回去只是為了讓她收拾家務,畢竟家裡那麼多活要做,我這也是為了九公主著想,想來她不會怪我。”

   三駙馬和五駙馬都在心底嘲笑紀長澤,想要騙九公主,結果說的跟真的一樣。

   但紀長澤有花花腸子這件事對他們來說那是好事,兩人自然樂見其中裝作不知道。

   “此事就這麼定了。”

   五駙馬拍板:

   “這樣,我現在就去把那個丫頭領過來,一會你就帶她回家,只說是我送的粗使丫頭,料想九公主不會動怒。”

   紀長澤連忙感激點頭:“多謝五姐夫,五姐夫你可真是個好人。”

   五駙馬面上笑呵呵,心底卻直接將九駙馬等於了蠢蛋。

   被他賣了還把他當好人。

   果然是低賤平民出身,就是蠢貨。

   紀長澤也笑呵呵,抿了一口茶,只當做沒看到五駙馬臉上那拙劣的偽裝:

   “我去如廁。”

   他得給一個時間讓三駙馬五駙馬對詞。

   果然,紀長澤一起身,三駙馬立刻問了:

   “你身邊的丫頭不是都被公主遣走了,哪來的丫頭給他?”

   五駙馬露出一個“一切都在我計劃中”的微笑:

   “迎娶五公主前,我身邊的貼身丫頭很得我心意,當時為了迎娶公主,這些與我有了肌膚之親的丫頭都要遣散走,我舍不得她,便在外面置了一座宅子,時不時去她那坐坐。”

   三駙馬立刻露出一副“你小子還真有一手”的艷羨表情。

   本來以為是大家一起當和尚,沒想到五駙馬外面居然還養著個女人。

   不過很快他又疑惑了:

   “她是你身邊人,你舍得把她送給紀長澤?”

   雖然沒明說,但兩人可是都默認紀長澤想要丫頭就是為了那檔子事的。

   “有什麼舍不得的,我養了她幾年,也膩了,何況她煩得很,總是想著要回府,也不看看五公主容不容得下。”

   如果說剛開始五駙馬對這個丫頭還有一絲感情在的話,在這幾年裡,給她買金買銀,還要哄著她讓她不要去府中鬧之後,他就只有不耐了。

   “她貪慕榮華,這次我會允諾她,只要為我辦好事,就給她兩千兩銀子,她必定盡心竭力。”

   三駙馬聽得一臉敬佩:“高,高啊。”

   送去的丫頭必定是要肩負離間九公主夫妻重任的。

   還有什麼比自己的女人更讓人放心呢。

   五駙馬起身:

   “事不宜遲,我這就去找香蘭,你一會好好穩住紀長澤,一定要讓他覺得,駙馬在身邊放幾個丫頭再正常不過,到時候香蘭去了他家,旁敲側擊,保證他與九公主鬧翻。”

   “好!”

   三駙馬想到馬上就能看到紀長澤焦頭爛額的模樣,心底就一陣暢快。

   憑什麼同為駙馬,他們就被公主管得嚴嚴實實只能當和尚,時不時還要忍受公主斥責,九公主卻那樣溫順體貼。

   關鍵長的還好看!

   等著紀長澤回來的時候,三駙馬就開始了。

   他的回答翻來覆去都是那幾句。

   “是吧?我也覺得,九公主還好吧,對我的確是挺體貼的。”

   “對,公主是要嬌貴一些,她幾乎天天給我煲湯,說是補身子,誒,喝的我啊,每天肚子裡湯湯水水的都在晃蕩。”

   “咦?什麼叫公主不想人伺候就不能去,我與九公主向來都在一處啊。”

   一場勸說下來,紀長澤有沒有被勸的對九公主起了嫌隙三駙馬不知道。

   但他自己是要抑郁了。

   同樣是公主的駙馬,怎麼差距能這麼大!!!

   好在他心態瀕臨炸裂的時候,五駙馬帶著一個嬌嬌怯怯的美人回來了。

   美人來到紀長澤面前,盈盈一拜:

   “奴婢香蘭,見過九駙馬。”

   拜完了,她抬眼看了一眼紀長澤,眼底好像有鉤子一般。

   紀長澤卻是沒注意。

   他正在問五駙馬:“她的身契帶來了吧?要是沒身契我可不敢帶回家去,誰買丫頭沒身契啊。”

   “帶來了帶來了。”

   五駙馬早有准備,立刻從袖子裡拿出身契遞了過去。

   “這香蘭可是一直伺候我的丫頭,是我身邊頂尖的人,若不是與九駙馬你關系好,我還舍不得呢。”

   拿著身契,紀長澤先仔細看了一下,確保沒問題後臉上也露出笑容。

   “多謝五姐夫,我承五姐夫的情。”

   他又轉而去問香蘭:

   “香蘭,我家小,又瑣事繁多,你真願意跟著我回去嗎?”

   香蘭聲音嬌滴滴的,軟著語調:

   “九駙馬人品偉岸,奴婢自願跟隨。”

   “好!”

   紀長澤十分高興。

   開始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香蘭,眼底透露著滿意:

   “五姐夫,你帶來的這個丫頭雖然瘦弱了些,但看著是真不錯。”

   見他還沒帶回家就已經忍不住打量,三駙馬和五駙馬對視一眼,眼底滿是得意。

   而紀長澤還在那琢磨。

   這手雖然嫩了點,腰雖然細了點。

   但問題不大。

   只要每天干活,洗衣服做飯燒柴打掃院子熨燙衣服,干個幾個月,自然也就壯實了。

   多好的壯勞力啊!

   又是一盞茶過,紀長澤帶著他的十道價值三百兩的菜,和一個壯勞力丫頭離開。

   三駙馬和五駙馬坐在窗邊看著他上了馬車離去的背影。

   又是為計謀得逞高興。

   又是有一點點疑惑。

   奇怪,明明他們想做的事都做成了。

   為什麼心底會有種,自己吃虧了的感覺呢?

   錯覺。

   肯定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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