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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道門(3)(在末世御劍飛行嗎各位...)

  

  修、修仙???

  所有弟子聽到這都懵了。

  他們是道士,但現代世界,人人都有手機,雖然住在山上但也不會真的不知世事,不知道修仙是什麼意思。

  但問題是。

  修仙啊。

  這可是修仙啊。

  於他們而言,就好比是古代世界突然冒出來現代科技,星際時代突然冒出來魔武大陸一樣。

  源恆小心翼翼詢問:“……師叔祖,這是不是有點太突然了?”

  紀長澤認同的點頭:“我知道,突然告訴你們實情,一時之間你們很難接受,但現在天海觀突遭大變,有些事,你們還是要知道的好。”

  他抬眼,定定望向祖師爺的雕像。

  “你們也都是在觀中長大的,也該知道,我們天海觀是在幾百年前建立起來的,選址在此處,便是因為這裡靈力最是旺盛,有助於修行。”

  “當時道教盛行,無論是繁華城都還是偏遠小城俱都有道觀建起,但唯有我們天海觀,遠離世人,建在雲頂之上,不受香火供奉,不與山下接觸。”

  “這便是因為當年的天海觀中弟子皆都在修行。”

  渡字輩:“……”

  源字輩:“……”

  渡愕懵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懵逼臉道:“但小時師父與我們講這段往事時說,那時觀中貧困,手上沒什麼多的銀錢,天海觀選在清嶺是因為此處有瘴氣,地賤賣的便宜,而越高的山,因為越冷越沒人去爭,天海觀這才建立在雲頂之上……”

  紀長澤笑了,笑容中透露出一股“你們啊,還是太年輕”的意味。

  “當年我天海觀乃是道教中領頭羊,怎會窮到這份上,當初祖師爺悟到大道,有心傳授門下弟子,又擔憂天海觀被牽扯進世俗中亂了因果,這才下令全觀遣散所有銀兩,隱居雲頂,潛心修行。”

  弟子們都驚了。

  “領、領頭羊嗎?”

  他們的長輩不是一直在告訴他們,天海觀從幾百年前開始就窮的不得了,所以大家必須要好好練武,等到缺錢了下山賺錢嗎?

  怎麼一下子,就從可憐兮兮小道觀,蹦到領頭羊的位置了??

  再看前方站著的師叔,束手而立,目光深邃:

  “你們就從未想過嗎?道教傳承下來也不止千年,為何到了安國如此盛行,不過是因著,從幾百年前開始,道教便真正踏入到了修仙門列中罷了。”

  渡愕:“可安國盛行道教不是因為當時的國君信道?”

  “這話也只是拿來搪塞世人的罷了。”

  渡愕略有些心虛:“可歷史書上是這樣寫的,安國雖然只有兩代,但第一代國君十分信道,還留下來不少信道的證據。”

  紀長澤當然知道,他只問渡愕:

  “當時的時代信奉國君乃是天命所歸,而我道教則是推崇不信天命,與天一爭,你覺得,安國國君會推翻自己身上的天命嗎?不過是知曉道教本事,也想要與天爭命,長生不老罷了。”

  弟子們都聽的恍然大悟。

  是啊。

  

  國君要是真的信教,那不就是否認了自己身上的天命所歸嗎?

  但要是為了長生不老那就說得過去了,身為國君,真的能長生不老後,還提什麼天命所歸,永遠坐在國君的位置上長生他不香嗎?

  這麼一來,身為一國之君的安國國君信道,邏輯就十分通順了。

  見他們都一副明悟了的表情,紀長澤長長嘆了口氣,面帶惆悵。

  誒呀,又哄過去了呢。

  果然小朋友就是小朋友,都不用多費口舌,他們就能被繞進去。

  當然了,雖然成功把這群從小在山上長大,在山中修行的小孩糊弄過去了,該做的收尾工作還是要做的。

  紀長澤:“我知道你們對此心有疑慮,想知道為何幾百年前我天海觀就在修行,幾百年後的現在弟子們卻只是簡單習武。”

  如何才能抓住掌握權?

  那當然是趁著對方沒提問,來個自問自答了。

  他目光深沉,仿佛透過看祖師爺的雕像,看向了幾百年前的那道教盛世:

  “當年,我天海觀建立,門下弟子皆都是根骨強盛,建立不久,就在朝堂傳出了名聲,只是天海觀弟子一心修行,對封官授爵並不感興趣,只喜歡仗劍行走在世間修行,也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才避過了那場足以卷席整個道門的大浩劫。”

  渡愕歷史好,很快想起來安國浩劫指的是什麼:“師叔,您說的浩劫,是當初安國滅國,許多道觀毀於一旦嗎?”

  紀長澤回憶(編造)的十分入神:“於道教來說,安國是盛世,也是亂世,當時的安國本只是個普通國家,老國君在時還好,他一心想要入道教尋長生之法,只是到死都沒能成,老國君駕崩後,新君即位。”

  “新君與他那個一心求長生的父親不同,他也推崇道教,但他想要的,卻是用道教的力量吞並其他國家。”

  “當時不少道觀為新君所用,有了道教加入,吞並別國進行的十分順利,只是道教修行,最忌諱牽扯上因果,雖說與天爭命,可爭的也只是自己的命罷了,若是強行插手到旁人的命格裡,自然要收到反噬。”

  弟子們聽的目不轉睛,就連最小的源清都睜著哭紅的眼聽的眼眨也不眨,見紀長澤滿臉悵然的停下,奶聲奶氣的用還帶著哽咽的聲音問:“師叔祖,後來他們遭了反噬嗎?”

  “是啊,強行亂了國家命數,用自己的一身修為去攻打別國,如何能不遭受反噬,那一天,天雷轟頂,擊碎無數道觀,許多弟子死在天雷中,轟隆震響的天雷一直劈了三天三夜,風雲巨變,白日轉黑,何等恐怖。

  百姓們都躲在家中不敢出門,皇宮中新君更是頭也不敢冒,等到一切平息下來,那些參與了朝政的道觀已經破破爛爛,那些帶頭參與的道人這才明白他們犯下了何等大罪,導致連累師門,悔之晚矣,大多心魔纏身,郁郁而歡。

  後此事被封存,無人敢提起,就算是流傳下來,聽上去也只是像是周國為了展現拿下安國是順天而為編造的謊話。”

  渡愕聽得心神恍惚。

  野史上,的確有關於安國滅國時的描述,說因為安國國君禍亂百姓作惡多端,上天降罪,天雷轟劈皇宮三日三夜。

  天雷停下時,安國氣數已盡,再無心抵抗,周國趁機帶兵攻打,安國滅國。

  可野史這玩意,就是有時候誇張的不得了,有時候寫的像是神話故事,這段正是因為太像神話故事了,所以才沒人相信。

  就算是有人研究過這段記載,也說過可能確有此事,那個時候本來就是多雨季節,皇宮是國家內最高建築物,雷劈下來太正常了,下幾天雨,雷再劈幾下,周國到底是滅了人家國家,為了表現出不是自己殘忍而是安國氣數已盡,他們只是順應天命,把雷雨天誇大成天黑轟頂也十分正常。

  沒人相信真的會發生天雷劈三天三夜的事。

  直到紀長澤一臉嚴肅的告訴他們,這是真的。

  “從那之後,道教便再無人能修行。”

  源清聽的滿臉認真:“因為做錯事被懲罰,所以才不敢修行嗎?”

  “不。”

  紀長澤搖頭:“天雷停下後,天地間供道教修行的靈氣消失了。”

  “沒了靈氣,哪怕道教曾經踏入過修行的路,也動彈不得一步。”

  靈氣?

  記憶好的弟子們瞬間想到了紀長澤之前說要去取放在祖師爺雕像上的靈氣。

  師叔剛剛一直坐在上面不下來。

  難道就是在上面吸收靈氣?

  渡愕疑惑問道:“師叔,既然天地間沒了靈氣,為何您方才……?”

  “此事是太師父告知您的嗎?為何弟子從未聽過?”

  按理說,這種隱秘的事,該代代相傳,只告知主持知道才對。

  太師父告訴嫡親弟子他不意外,但他作為主持,難道不應該也知道一下嗎?

  紀長澤搖頭:“你太師父也不知曉此事,他只以為我們天海觀不過是個普通道觀,只會一些武術罷了。”

  渡愕眼中滿是驚訝。

  “可、可師叔您拜在太師父門下,若是他老人家不知曉,您又是如何知曉的?”

  紀長澤望向祖師爺的雕像。

  “你們可聽過,兵解之術?”

  “你們可知道,當初天海觀建觀時,曾有十三個嫡親弟子。”

  渡愕回:“自然是知曉的。”

  紀長澤:“我就是第十四位。”

  渡愕:“???”

  其他弟子:“???”

  紀長澤望向祖師爺,想必這位不介意在多了個修仙人設後,再多個嫡傳弟子。

  他要這樣說也沒錯,祖師爺只有十三個弟子,他自己叫聲師父,可不就是第十四位了。

  真是慚愧,一把大年紀了還要強行拜師,聽聞祖師爺生前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名揚天下,他一定努力傳揚。

  這些小弟子們已經驚到說不出話來了。

  “這、這……怎麼可能???我天海觀的祖師爺,可是幾百年前就已經作古了。”

  這個世界與紀長澤以前遇到的世界不太一樣,可能是因為道教興盛,五花八門的什麼教派都有,大家供奉的也都是自己觀中的祖師爺。

  自家的祖師爺,各種事弟子們怎麼可能不知道,當年從未聽說過祖師爺收過第十四個弟子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就算是真的收了。

  這都幾百年過去了,紀長澤如何能好端端的站在他們面前。

  這種事要是放在以前紀長澤跟他們說,他們絕對一百個不相信。

  但現在,他們一邊震驚,一邊懵逼,一邊茫然,內心居然還真半信半疑起來。

  畢竟修仙都出現了,幾百年前的祖師爺弟子跑到幾百年後,好像也挺正常……的吧?

  源清因為年紀最小,反而是眾人中反應最平靜的,只是好奇問:“師叔祖,那你豈不是活了幾百年啦。”

  紀長澤一看到這孩子乖乖仰著頭發問就忍不住翹起嘴角,摸了摸源清的小腦袋,輕聲說:“倒也不是,當初我天賦在師兄弟中最佳,偏偏身子骨不好,命數已盡,師父……祖師爺舍不得我早早離去,就想了個法子,騙過了天道,抹去了我在這世上的存在,隨後我便陷入沉睡,當再醒來時,已經是個嬰孩了。”

  渡通:“重生?”

  渡渲:“穿越?”

  好的,看出來他們平時會看小說了。

  紀長澤搖搖頭:“都不算,應當算是投胎吧,我還是我,只是多了上輩子的記憶罷了,祖師爺如此行事,怕是也預料到了道教沒落,教我莫要忘了傳承。”

  渡愕已然陷入混亂。

  別說他了,其他但凡是腦子清楚三觀正常的弟子們心底都像是跑過了幾千頭羊駝。

  在道觀裡混吃等死十幾年的師叔不光不是個廢人,還是個修仙者。

  他不光是個修仙者,居然還是幾百年前的老祖宗之一。

  這一切實在是太玄幻了。

  但在同一天之內經歷了“同門變成喪屍咬人”“被喪屍咬了會傳染”“師叔祖能跟個跳蚤一樣跳到三米高”“師叔祖用靈力去掉喪屍毒”“師叔祖說他們天海觀是修仙的”之後。

  “師叔祖其實是太太太太太太太師叔祖”好像也非常合理了。

  自從主持去世後就成為這一輩領頭人的渡愕已經徹底亂了,大腦裡亂哄哄的也不知道該想一些什麼,想了半天終於從嗓子眼裡擠出一句話來:

  “師叔,不是,太太太太太……也不是,祖師叔?”

  紀長澤:“按照這輩子的輩分算,喊我師叔便好。”

  渡愕:“……師、師叔……”

  “那那那、那方才您說,天地間已經沒有了靈氣,可您方才又用了靈氣,這是怎麼做到的?”

  紀長澤一本正經瞎編:“幾百年前的確是半分靈氣都無,但我出生後發現。”

  聽到“出生後”這仨字,在場所有弟子臉上的肉都彈了彈。

  恐怕沒人能有他們這樣的體驗了。

  聽著我們那變成老祖宗的師叔講述他出生的事。

  這個標題不管是放在哪裡都足夠勁爆刺激。

  紀長澤繼續:“那時我就發現,靈力雖然稀薄到幾乎沒有,但確確實實是有的,而五歲前是最好修行的,我也十分幸運,遇到了我的父母。”

  幸運的遇到父母?

  難道是師叔的父母見到異於常人的師叔後不光沒有把他當成怪物,還給他呵護,幫助他修行?

  然後正在腦海裡腦補出一片感人至極畫面的弟子們就聽到紀長澤用著十分欣慰的語氣說:“他們未婚生子,誰也不想要我,就把我扔在了孤兒院門口,實在是走運。”

  弟子們:“???”

  弟子們:“……”

  渡愕結結巴巴,又好奇又懵逼又怕踩了師叔的雷點,小心翼翼問:“師、師叔啊,被扔了……還幸運嗎?”

  “自然。”

  紀長澤一臉“這不是理所當然嗎”的表情:“修者,最忌與人牽扯上因果,他們是我父母,天生就是我的因果,只是當他們扔了我後,與我的牽連自然斷了,我便可以安心修行,不用分神,若是被他們養大,產生感情,他們遇到什麼難事時,我如何能忍住不幫。

  當年天雷過後,修者便不可再插手他人因果,尤其是天命,若是亂了天命,自,便要遭受反噬,父母出事,子自然要幫,但幫了便要遭反噬,不幫,如何能為人子。”

  他帶著點慶幸的感嘆:“當他們把我扔了時,我心裡可是重重松了口氣。”

  弟子們:“……”

  雖然邏輯通順,但聽到老祖宗這麼慶幸自己一出生就被扔了的時候,他們還是感覺到了自己與幾百年前老祖宗的巨大代溝。

  不,這哪裡是代溝。

  簡直是海溝。

  紀長澤壓根沒去看這些晚輩臉上那奇奇怪怪的表情,繼續說道:“後來我在孤兒院長大,幾百年後的華國實在是好,對著孤兒也照顧妥帖,我被照顧的太好,實在是沒辦法跑到天海觀去,也只能隨遇而安,學習,長大。”

  “後來,我慢慢的發現,現在的國家真的比以前強出太多了,就算是不修行,作為一個普通人來生活,都要比幾百年前的王公貴族活的舒服,慢慢的,我也就讓自己不再去想安國,想天海觀,只想要作為一個普通的華國人這麼平靜的生活下去。”

  弟子們感覺自己猶如聽了一段跌宕起伏的大佬人生經驗。

  源清發現了盲點:“可是師叔祖後來還是來我們天海觀了,是因為太想家了嗎?”

  紀長澤臉上的神情一頓。

  周圍弟子還是第一次見他露出這種復雜的表情,俱都十分小心的望向他。

  源恆更是直接輕輕捂住源清嘴巴,對著紀長澤賠笑:“師叔祖,別和源清計較,他年紀小不懂事,亂問的。”

  “沒事。”

  紀長澤抹了一把臉,臉上的神情又散漫下來,仿佛又變成了那個弟子們熟悉的不著調,每天這裡晃晃那裡晃晃,不做早課不練武的不靠譜師叔。

  “我背了因果,遭了反噬,險些丟了一條命,是師父救了我,他不知曉我的真實身份,也不知道我在修行,只以為我道法不錯,想讓我跟他回天海觀。”

  渡愕想,這倒是的確是太師父能做出來的事。

  太師父一生都喜歡武術,拜入天海觀後就始終未曾放棄習武,他年輕的時候華國還沒有定下來,太師父那個時候就最喜歡背著一把劍闖蕩。

  後來也沒改的了這個習慣,一大把年紀了還喜歡四處走,那個時候通訊沒有這麼發達,也沒有現在這樣完善的制度,聽他師父說,太師父每次下山都能神奇的收個徒弟回來。

  一直等到他年紀大了,華國制度也完善了,每個孩子都是家長的心頭寶,不能像是以前那樣說撿徒弟就撿徒弟,這才作罷,慢慢的也就不下山了。

  紀長澤能說出那樣的話,自然也是知曉老主持的性格。

  說起來,老主持的確救了原主沒錯。

  作為一個年若古稀的老人,他寶刀未老,總是穿著一身道袍下山,道教信的是約束自己不約束旁人,所以他從不會對著別人指指點點,除非是有人撞到他手裡,他才會好好的與人說兩句勸導。

  當然了,能欺負一個老頭的人自然不可能被勸導兩句就棄惡揚善,所以每次老主持都是先好好說,要是說不通,再上武力值。

  從小練出來的本事,想要把人打的渾身皮肉都疼但外表又看不出傷痕來實在是太容易了,每次以德服人完了,對方哭爹喊娘求饒指天發誓重新做人後,老主持才會心滿意足的拄著拐杖顫顫巍巍離去。

  只是他沒想到,天下的惡人不都是那種外表凶悍的,也有原主那樣外表看上去一片良善,實際上不過是蟄伏著等待機會。

  這也沒辦法,畢竟老主持從小上山,每次下山遇到壞人就以德服人,從來沒吃過虧,自然也就不能吸取什麼經驗教訓了。

  話說回來,老主持的行事作風弟子們都是知道的,紀長澤一說老主持救了自己,他們都自動腦補回了這又是以德服人做善事。

  只是渡愕還是有一件事不太明白。

  “師叔,你說你的父母將你扔在了孤兒院門口,這樣的話他們就與你沒有牽扯了,你是如何亂了天命遭到反噬的啊?”

  紀長澤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陳年舊事而已,就算我們不論幾百年前的悲憤,我現在也是你的長輩,也可以說上你兩句。”

  “現在我們天海觀變成這樣,山下是什麼情況還不知曉,弟子們也還沒有安撫,我方才與你們說了那麼多,便是告知你們世道變了,空氣中的靈力正在慢慢增多,我天海觀又可以踏上修仙一途,你身為主持,現在不想著要怎麼安置妥當其他,只打聽這些陳年舊事干什麼?”

  渡愕:“……”

  紀長澤劈裡啪啦的說完了,一揮袖子轉身到了門邊:“我要去修行調息,你好好照顧這些弟子,把接下來要做的事全都想好,寫在備忘錄上,兩個小時候我回來要看到你寫好的備忘錄。”

  然後,他便直接飛身到了對面雲頂峰上。

  從弟子們眼裡可以依稀看到他盤腿坐下,雙手結印,儼然是在修行了。

  渡愕:“……”

  他滿臉茫然問旁邊站著的師弟:“師叔他……怎麼看著好像是生氣了?”

  師弟心有戚戚:“師兄,不是看著,師叔他明擺著就是生氣啊,而且還是生你的氣。”

  渡愕:“……我剛才也沒說什麼啊,怎麼師叔突然一下子生這麼大的氣,他以前也不這樣……”

  咦,不對,師叔以前也是這樣。

  這也是弟子們不喜歡這個師叔師叔祖的原因。

  身為長輩,本應該包容晚輩的,結果師叔呢?每天都散漫也就算了,還總是動不動就生氣。

  搞得氣氛僵硬,晚輩們又不好意思頂嘴,只能認罪道歉。

  長久下來,弟子們對這個師叔的怨念是越來越深,想不通為什麼世界上還有這樣蠻不講理的長輩。

  “師叔以前生氣都是因為一些什麼來著?”

  “大多是因為我們的家人送吃吃喝喝上來吧?送錢和送吃的的時候要是被師叔撞見了,他一准要生氣,一個人關在房間裡能氣上很久,以前太師父在的時候還好,自從太師父走了,就越來越厲害了。”

  渡愕想了半天,恍然大悟:“師父方才生氣是不是也是因為這個?”

  師弟提醒他:

  “你方才也沒提起家人啊。”

  “對啊。”

  渡愕今天受的刺激實在是太大了,腦子一時半會還真有點轉悠不過來:“我方才說的是什麼來著,對了,我問師叔是從哪裡牽連的因果,怎麼就遭了反噬了。”

  師弟想了想:“會不會師叔是因為家人才這樣的?他每次生氣不都是因為這個嗎?”

  “你忘了師叔剛剛說的了?他是被父母拋棄的,而且師叔一點都不為這個傷心,還特別慶幸,怎麼可能有家人。”

  師弟:“家人又不一定非要是父母,妻子孩子也是家人啊,我們天海觀又不攔著人娶妻生子,不過師叔既然一心向道,恐怕也不會娶妻生子,不然豈不是平白多了一份因果,按照師叔剛剛說的,若是因果在身,好的話還好,家人出一點事,幫了忙便是反噬,不幫忙就可能走火入魔,師叔一心向道,沒道理給自己找弱點。”

  渡愕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並點了點頭,然後問:“所以師叔到底為什麼生氣呢?”

  師弟:“……”

  他也不知道。

  兩人一同看向遠處雲頂峰上坐著的道人。

  寒風陣陣,對於師叔來說卻好像辦法沒有影響,只是眼睛緊閉著雙手結印,好像沉浸在了修行中無法自拔。

  只有眉深深的鎖在了一起,好像遇到了什麼非常讓他糾結的事一樣,半天都沒有松開。

  “我覺得師叔好像有點不開心。”

  “我也覺得。”

  “我們要不要哄一下師叔啊?他剛才可是救了那麼多人。”

  “但是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什麼事?”

  “師叔以前好像也是每天都不開心啊。”

  這話一出,弟子們俱都恍然大悟。

  對啊,師叔以前就每天不高興,那他不開心不是很正常的嗎?

  他們以前以為師叔不高興是因為主持的位置沒有給他,但現在看來,師叔都在修仙了,自然不會去對這麼一個小小的主持之位耿耿於懷。

  不過,師叔都可以修行了,為什麼還每天都不高興呢,要是換成他們能修行,不知道要多開心。

  誒,師叔心,海底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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