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書庫 現代言情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好男人[快穿]

賣師求榮的奸臣(8)(奸臣還是忍辱負重?...)

  

  桃花回去時,徐嬤嬤正興致很高的指揮著院裡丫頭們,桃花知道每次劉夫人來陪夫人說話時她都很高興,今日更是眉眼裡滿是喜色。

  “嬤嬤。”

  她上前,親近的快速行禮完了,拉著徐嬤嬤袖子走到走廊處,眼睛亮亮的將福泉告訴她的話說了。

  徐嬤嬤原本是笑著聽她說,等到她說完了,臉上的笑明顯一怔。

  “你說的是真的?”

  “老爺院裡的福泉哥哥親口與我說的,那還能有假?”桃花略有些小得意的翹起嘴角:“待劉小姐來了,嬤嬤一定要好好伺候,福泉哥哥說,說不定咱們府上能與劉大人家結個干親呢。”

  她說完,等著徐嬤嬤誇自己,結果半響都沒等到對方動作,一抬眼,便被徐嬤嬤臉上那復雜神色弄得愣了愣。

  該是怎樣的復雜呢?又是欣喜,又是憂愁。

  桃花被她的臉色弄得忐忑不安起來,也不敢笑了,怯生生問:“嬤嬤,我說錯什麼了嗎?”

  徐嬤嬤回過神:“沒什麼,你先看著這些丫頭收拾院子,我回屋一趟。”

  說完,她匆匆進屋,那焦急模樣看的桃花滿臉茫然,不明白的歪歪頭。

  還從未見嬤嬤如此急切過呢。

  她方才好像也沒說什麼吧?

  屋內,原本正安靜低頭做衣裳的李梓茜穿針的手一頓,半響,才緩緩道:“桃花這丫頭怕是聽錯了,老爺這十六年來可從未與我提過此事。”

  “桃花雖然年紀小,但平日裡做事最是穩妥,若是記得不清楚,她不會回來傳話的。”

  徐嬤嬤見李梓茜如此,嘆了口氣:“夫人,老爺他……心裡也許當真是念著小姐的,不然十六年了,如何還會提起。”

  “嬤嬤不用說了。”

  李梓茜卻是依舊垂眼在衣裳上穿針引線:“他是怎樣的人,我一清二楚。”

  她是不信紀長澤真會對“早夭”女兒有什麼疼愛之心的。

  當初知曉紀長澤以女婿與弟子之身背叛父親後,她雖說當機立斷將孩子送走,但心裡,到底還是對這個青梅竹馬,成婚後感情甚篤的丈夫有著一絲期待之心。

  盼望外面的一切都是謠傳。

  期待他向她親口解釋。

  可最後,什麼都沒有。

  那個少年時對她開朗笑,成婚後溫柔為她畫眉,對父親母親是貼心弟子,對著她是柔情丈夫的人,仿佛終於卸下了所有的偽裝。

  神情冷淡,眼底滿是冷漠。

  就連知曉了他們的孩子是個“死胎”,他都沒露出過半分傷心,只是平淡的接受了這個對於父親來說是噩耗的消息。

  那時,李梓茜幾乎是眼眨也不眨的盯著丈夫看,期盼著他臉上能露出該有的神色。

  他可是失去了一個他期盼許久的孩子啊。

  可沒有,什麼都沒有。

  紀長澤的反應是那樣的平淡,仿佛那個對她溫柔笑,在她還沒去老家之前,摸著她還沒大起來肚子的人從未存在一般。

  也許說,是他再也不用偽裝了。

  如果說在路上聽到消息時李梓茜心底還有一絲希望的話,那麼在見證了紀長澤對孩子死去的冷漠後,便徹底化為了一片灰暗。

  連對自己骨肉都沒半分親情的人,出賣待他如親子的老師,不也很正常嗎?

  十六年前得知女兒“死去”他沒什麼反應,十六年了又來裝什麼好父親。

  李梓茜手上的衣服做好了,她細細收線,拿起衣裳反復檢查了幾遍,確定連一個線頭都沒有後,才滿意的將衣裳遞給徐嬤嬤。

  “收到那個紅色盒子裡。”

  “是。”

  徐嬤嬤想說什麼,最終也還是沒有說,只是捧著衣裳,小心的放入到了紅色禮盒中。

  衣裳做好了,李梓茜便短暫的又沒有事情可以做了,於是她坐在了窗前,靜靜地望向窗外,一動不動了。

  像是一座石雕一般坐著,仿佛被人奪去了全然的生命。

  一直等到外面熱鬧起來,有小丫頭笑著說話的聲音傳來。

  “劉夫人來啦,見過劉夫人劉小姐,奴婢這就去稟報。”

  李梓茜渾身一僵,幾乎是不受控制的猛地站起來望向窗外院子裡站著的女孩。

  她正微微低頭淺笑,一雙眼笑的彎彎,雖然在笑著,儀態卻半分都沒漏,可見是被教養的極好。

  

  她這樣激動,李梓茜反而快速平靜下來,轉身淡淡道:“是劉小姐,莫要說錯了。”

  “是,老奴曉得的。”

  劉夫人來這裡也不少次了,早已熟門熟路,進去後便對著走出來的李梓茜笑:“方才聽外面的丫頭說你為了與我們一道用飯,早早的就叫廚房准備了,看來今日能吃頓好的。”

  李梓茜也笑了。

  “就知你是個貪嘴的,若不准備些好吃的,哪裡堵上的你的嘴。”

  一旁乖巧站著的劉樂平心中好奇。

  母親對著別人可從未像是現在這般放松過,看來紀夫人還真是母親閨中的手帕交。

  兩人親親熱熱說了兩句後,劉夫人才指著劉樂平道:“這便是樂平了,性子乖巧的很,自小就是個聰慧的,我夫君平日裡有什麼想不通的事,都要問問這丫頭,幫了不少忙。”

  劉樂平趕忙上前一小步,微微福身:“樂平見過紀夫人。”

  “快,快起來。”

  她感受到手臂一熱,紀夫人竟然直接攙著她的手臂扶她起來,劉樂平有些受寵若驚。

  再一看,紀夫人看著果然是喜歡她喜歡的緊,眼底滿滿透著慈愛,只是眼眶不知為何有點泛紅。

  “真是個好孩子啊,你把這孩子養的真好。”

  “這孩子隨了娘,性子自然是好的。”

  劉樂平聽著心中疑惑,娘親向來不愛自誇的,怎麼在紀夫人面前竟如此大大咧咧的自己誇自己?

  她們關系果真是好。

  “聽聞樂平要來,我也沒什麼好送的,這麼大點的年紀,正是該好好打扮的時候,便送一件衣裳吧。”

  李梓茜卻是已經快速收拾好了情緒,眨眨眼掩下淚水,笑著叫徐嬤嬤:“將那個紅色盒子拿來。”

  徐嬤嬤快速拿了過來,她拿開打開,將裡面剛做好的衣裳拿出來展示給劉樂平看:“這料子是上好的河鍛,穿上最是舒適不過,別看瞧著薄,穿著十分暖和。”

  長者賜禮,劉樂平趕忙從座位處起身:“多謝紀夫人。”

  “沒事,沒事,你們這個年紀的孩子,就是該好好打扮打扮。”

  紀夫人親熱的笑著,還拉過劉樂平的手輕拍:“好孩子,我與你母親有些話要說,你出去逛逛吧,我讓丫頭領你去好好看看我們府上的園子。”

  劉樂平應下,剛被桃花帶著出了門,就聽到後面隱約傳來母親的聲音:“你也是,怎麼不多說一會。”

  多說什麼?是說她麼?

  劉樂平沒多想,跟著丫頭出去,這個叫桃花的丫頭是個喜歡說話的,一路上嘴就沒停過。

  “劉小姐瞧,這是九轉迂回亭,裡面共有九條路,每條路連通的地方都不一樣,風景也是各式各樣的美,若是夏天來,那更是驚艷,四處都開著鮮花,可好看了。”

  桃花從她福泉哥那知道了這位劉小姐讓老爺想起了早逝的小姐,如今是鉚足了勁的伺候,指望著劉小姐能對她留下個好印像。

  劉樂平聽得頻頻點頭,臉上的神情都松快了不少。

  正笑著一抬眼,卻對上了一個陌生人的視線。

  她嚇了一跳,下意識後退一步,那人卻先對著她笑了:“是劉家小姐吧?我是你紀伯父。”

  紀伯父?

  父親的友人,之前來給父親送送別禮的紀大人?

  既然是長輩,那便不用避了,劉樂平連忙上前見禮:“見過紀伯父。”

  紀長澤都自稱伯父了,她也不好意思再稱之為大人。

  “不必客氣,你不是跟著你母親去了夫人院子嗎?怎麼來了這?”

  桃花趕忙幫著解釋:“夫人與劉夫人在閑聊,便讓奴婢帶劉小姐出來逛逛院子。”

  “倒是巧了。”

  紀長澤依舊是笑著,招招手:“福泉,把要給劉小姐的禮物拿來。”

  見劉樂平垂眼一句好奇都沒有,他用著慈愛的語氣解釋:“本是要讓福泉帶去給你的禮,我膝下無子女,也不知道你這個年紀的孩子都喜歡什麼,索性便拿了些首飾,你拿去戴吧。”

  劉樂平猶豫一秒,伸手接過福泉手裡的盒子:“多謝伯父。”

  按理說,給完禮物了,也見過禮了,她該走了,但面前的紀伯父卻只是慈愛笑著望她,溫聲問;

  “你在劉、在家……過得可還好?”

  這是什麼問題?

  劉樂平懵了一秒,才趕忙回道:“侄女在家中過得很好。”

  “好就好,好就好……”

  紀長澤喃喃兩句,笑了:“劉家雖不清淨,但也不錯。”

  說完了劉樂平聽不懂的話,他又說:

  “好了,你回吧,平日裡若是有空閑,便多來陪陪你伯母,去吧。”

  劉樂平微微福身,轉身離去。

  走了兩步,她突然覺得有點不對,悄悄回頭看了一眼。

  紀大人還站在亭上看她,見她看來,臉上還露出了一抹慈愛,衝著她揮揮手。

  可為何……他的身影看上去那樣寂寥。

  還有點眼熟,仿佛才從哪裡見過一般。

  一直等走回了院子裡,劉樂平才突然想起來。

  紀大人看她時,那滿是慈愛的視線,以及雖笑著卻只讓人感受到悲傷的笑容,與紀夫人,竟是一模一樣的。

  她低頭悄悄掀開盒子,不大的一個盒子,裡面竟然放滿了各種名貴首飾,她甚至還在裡面瞧見了一對成色極好的翡翠耳環。

  劉樂平訝異的睜大眼。

  光是這一對翡翠耳環,便是她幾位堂姐十幾年的積攢都買不起的好東西。

  這份禮,對於長輩來說,是極過重了。

  就好像是紀夫人送的那身衣裳一樣,雖然只拿了個平平無奇的盒子裝著,但裡面的衣裳卻精心極了。

  可是,為什麼呢?

  紀夫人與紀大人既然表現得如此喜愛她,為何要悲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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