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貪官知縣(16)
第45章
不光紀爺爺紀奶奶紀父在為保護而努力,今晨回娘家去看老人的紀母一回來也是說娘家親戚有人想要讓自家女兒給他們兒子做妾。
說來說去還是他們家是商戶出身,本身也不是很能賺錢的大戶人家,親朋好友們多的是地裡面刨食的,對這些一年辛苦勞作下來可能連肚子都填不飽的人家來說,若是家中的姑娘能夠給做了官的紀長澤做妾,不光她能風光,還能拉一拉家裡人。
另外就是一些富戶了,想著要跟這位一躍成了知府的紀大人好好親近親近。
原本他們想的還都挺好的,誰都知道紀長澤在州府,家中只有父母爺奶,而紀家在紀長澤出頭之前只是一普通商戶,眼界定然是沒有多少的,這個時候他們親親熱熱上門,送了家裡的女兒做妾,再送上金銀珠寶,這一家子定然會歡天喜地的答應下來。
沒想到的是,紀家長輩們全都油鹽不進。
什麼你家中女兒國色天香,什麼給的珠寶值不少銀兩,他們全都拒絕的那叫一個干脆。
女兒國色天香?那才不好呢,他們家長澤如今得了陛下看重,正為了州府忙得腳不沾地,連正經的夫人都沒空在一塊,你們這時候送個絕色來是想干什麼?想毀了我家長澤的身子嗎?
至於什麼奇珍異寶,要是以前或許他們能被震撼一下,但紀長澤自開了元花胰的廠子,手上就從來沒缺錢過,他又時不時派人送東西送錢回家,紀家人原本還惶恐擔心這錢來路不正,等看到紀長澤寫了是他光明正大賺的,陛下也是知曉的信件才放下心來。
好東西看多了,人家送來的這些一般物件他們自然也就不放在眼裡了。
心中還頗有一些被看輕的惱怒:你以為我家很缺錢嗎?送這麼點破玩意來就想讓我們賣了兒子/孫子。
沒錯,經過紀長澤長時間給家裡人的洗腦,現在在整個紀家眼中,納妾就等於身子早晚虧損,別人送禮討好就等於讓他們賣人。
怎麼算都是他們家吃虧(送錢送人的人家:……),這些人可真是其心可誅。
一家四口其樂融融吃完了一頓飯,老太公又跑到門外去坐著了。
他雖然不待見那些想要給他孫子送女人的人,但對於其他說話好聽(奉承自己)的人還是很喜歡的。
每天吃了飯日常就是往門口一坐,然後周圍出來溜達的鄰居們就都圍上來了,開始各種誇他家裡出了個好孫子,多麼多麼有本事,對著他們這些長輩多麼多麼孝順。
正說著呢,紀長澤派來送信的人就到了。
他來的次數多,在紀家都已經混得臉熟了,一看見他過來,門口伺候著老太公的下人就喜氣滿滿的提醒著:“老太公,大人的信差又來啦。”
“嗯?”
正舒舒服服聽著別人吹捧自家的老太公眼睛一睜,滿臉喜色的站了起來。
“我孫孫又送信來啦。”
周圍又是一陣奉承,那信差還沒上前說話,又是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傳來。
是來給紀奶奶和紀母送誥命旨意的人來了,誥命夫人的衣服首飾,聖上的賞賜旨意,威威風風的一路走到了紀家門前。
老太公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當時就愣了。
屋內的紀家其他人也都被這動靜震的跑了出來。
“這是怎麼了?什麼事?”
“可是長澤又派人來了?”
信差是知道紀大人讓自己來告知家人什麼事的,當即面上揚起笑,上前迎住了:“老太公,大喜事啊,是大人為太夫人與老夫人請了誥命,您二位啊,日後便是誥命夫人了。”
紀奶奶與紀母神情都滿是震驚。
自從紀長澤當上了官,她們也是狠狠惡補了一番官員知識,自然知曉誥命是什麼。
如今,她們竟要成為誥命夫人了?
誥命夫人啊!
以往她們就算是幻想,也只敢幻想一下赦命夫人,現如今,長澤竟讓她們成了誥命夫人。
兩人滿腦子只剩下了誥命夫人這四個字,紀母還好,紀奶奶卻是喜的手都在抖。
按照信差的提示接了旨意,望著送來的那珍貴的誥命夫人的服飾,雖然知曉這些衣服一般只有在面見貴人,或者是進宮時才能穿,但也足夠讓兩人興奮不已,小心翼翼上前撫摸了。
料子自然是好料子,但也不是什麼稀罕到買不到的,若是她們想要,紀長澤肯定能給她們買來一箱子這樣的料子。
可這是陛下給的衣裳啊。
成了誥命夫人,還是品級不低的,日後就算是他們縣的知縣見了她們也要給她們行禮,當然,現在的知縣對著她們也是客客氣氣。
原諒兩人吧,她們操勞了一輩子,除了紀長澤,見過的最大的官就是知縣了。
紀奶奶一邊摸,一邊笑,眼淚一邊就落了下來,顫顫巍巍的繞著這衣服轉了好幾圈都舍不得停下:“我竟然也能成為誥命夫人,我也能有這一天,這方圓十裡的,哪家的老太太能像是我這麼有福氣的。”
都是長澤的功勞,她上輩子定然是做了不少的好事,才能有這麼一個好孫孫出來。
紀母和紀奶奶得了陛下聖旨,誥命加身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全縣。
紀家再次來了一批批慶賀的人,熱鬧的不得了,紀家的族長特地來賀喜,同時隱晦表達了“雖然說現在長澤過得好給全家乃至於全族都帶來了榮耀,但是他如今不在家,你們可千萬不要借著長澤的勢干點不好的事,也不要收禮太過,我這邊也會約束族人,長澤在外做官雖風光卻也辛苦,我們可千萬不能拖了他的後腿”。
族長本擔心在如今紀家滿是喜氣洋洋時自己說這種潑冷水的話會讓對方有些不悅,沒想到紀家人卻和他一拍即合。
他們雖然沉浸在了家中添丁和得封誥命的喜事中,腦子裡可還沒忘記之前長澤那孩子寫信回來時抱怨做官艱難。
上面的長官不能得罪要討好(試圖和他交好的上官:……)下面的下屬各懷鬼胎(被折騰的團團轉的下屬們:……)他要做的事簡直多如牛毛,偏偏還只能親力親為(加班三人組:……)希望家中人能夠幫他打理好老家的關系,千萬不要隨便收禮和答應別人要他做什麼事等等等。
紀家人性格各異,但都有個共同點,那就是將紀長澤疼到了骨子裡。
他說的話,他們自然都是當做聖旨來辦。
先是感激了一下族長,接著,將紀長澤寫給族長的信給了他。
是的,紀長澤給族長也寫了信,告訴了他自己打算買一些田地當做族裡的,又要辦學堂的事。
這也算是慣例了,宗族裡若是出了個大人物,肯定是要回饋一下族中的。
紀長澤又不缺錢,做這些也不過是順手,何況他如今拉扯了族中人一把,等到日後族中出了個在朝為官的,他們天生就是在一個聯盟裡。
像是魏大人家那樣,宗族裡一部分盛氣凌人欺辱同族,族老們也都視而不見,等到魏大人起來後又千方百計打壓的,那才是少見。
這才是真正的宗族打開方式,看看他們魏家,那叫什麼事啊。
他突然靈機一動,寫了一首詩來贊揚女婿與宗族之前的互幫互助。
這首詩很快傳了出去,大部分人看了都覺得這是魏大人有感而發,魏家族長卻覺得魏家宗族臉上被狠狠打了個巴掌。
看看這裡面寫了什麼,寫紀長澤還沒考上功名的時候,宗族在他前去京城趕考時特地湊了銀兩給他,之後在他考中後,又不以他的名聲去謀福利,而是特地告誡紀長澤父母親人,讓他們千萬不要拖了紀長澤後腿,完全稱得上一句安國好宗族。
再看看他們魏家宗族,當初魏大人年幼家中頂梁柱過世,宗族不光不幫忙,還對族中有人欺壓他們視而不見,之後他考上功名入朝為官,他們生怕他得勢報復,幾番打壓,等到魏大人坐上高位,明明都和宗族劃清界限了,族中還是有人打著他的招牌在外為非作歹,之後被魏大人親自告到了聖上面前。
這是誇女婿嗎?這是借著這件事嘲諷他們魏家宗族啊。
魏大人素有清名,但有一些人也覺得他太過狠心,對著自家宗族竟然能這般,還親自告了那借著他名聲的小輩。
如今這首詩這麼一出,紀長澤在宗族幫助了自己後慷慨回報,魏大人那邊所做的一切又何嘗不是回報呢?
只不過是人家紀家宗族給紀長澤的是糖,紀長澤自然報以蜜糖。
而魏家宗族給魏大人的是□□,他怎麼可能還上趕著送蜜糖上去。
一小部分人看出了魏大人是借著女婿這件事來嘲諷魏家宗族,卻沒人站出來替魏家宗族說一句話。
還說什麼呢。
當初魏家干的那些事他們又不是沒看見,如今人家魏大人升官,他女婿紀長澤又簡在帝心,魏家雖然是世家,但如今是皇家的天下,饒是世家又如何,手上有沒有權勢還不是陛下說的算。
既然做出了打壓這種事,又干什麼怕別人說呢。
紀長澤知道這件事的時候,特地拿著信去給魏君燦看,夫妻兩個偷摸躲在屋內笑了好一會兒。
尤其是魏君燦,頗覺出氣。
她小時父親官職還不怎麼高,那時候魏家打壓,父親憤怒,母親偷偷抹淚,她可是記得一清二楚。
如今將魏家宗族遮在臉上的皮子扔了下來,實在是大快人心。
紀長澤又收到了一封來自京城的信,對著魏君燦說;“是有關當初害你之人的,她如今日子過得可不怎麼樣,要不要看?”
魏君燦搖搖頭,抱著懷中的孩子,笑著道:“我過得好就好了。”
說起來,她還要感謝那人。
若不是那場算計,她也不會嫁給這麼好的夫君。
紀長澤贊同;“說的也是,你越是過得好,於她來講,越是酷刑。”
她冒著那麼大的風險推了魏君燦一把,是想要將之推到深淵,如今發現魏君燦落入的地方竟然是天堂,心裡不憋屈死才怪。
他走上前,抱起魏君燦懷裡的大胖小子顛了顛:“臭小子,吃的這麼肥,圓滾滾的跟球一般。”
外面有下人敲門,說是烏縣丞來了。
紀長澤將孩子還給魏君燦,自己推門出去問:“他臉色如何?”
“臉色?烏大人臉色不錯,像是有什麼好事一樣,小的瞧著,烏大人臉上堆滿了笑呢。”
那應該是他之前交代好的事辦好了。
紀長澤笑著拍拍袖子,大步走在前方,到了書房一推門大步走了進去:“烏大人來的正好,本官這裡有個新任務要交給你。”
看見他進來滿臉喜色張嘴就要說“大人你交給我的任務我做完了咱們放假快活吧”的烏縣丞;“……”
堅信“只有我布置的夠快放假就追不上我”的紀長澤巴拉巴拉把新的任務布置了下去,拍拍烏縣丞肩膀;“你可以的,能者多勞,本官相信你。”
烏縣丞:“……”
還能說什麼呢,怪我過分優秀了。
他心裡的嘀嘀咕咕在第二天得知紀大人竟然派遣王捕頭帶人去剿滅海盜時候一下子就沒了。
比起加班搞文職工作,海盜那可是真刀實槍的往上干啊。
一個不小心,小命可就沒了。
還好紀大人不是讓他去做這個,沉浸在一堆文書工作中的烏縣丞心底暗自慶幸。
果然還是加班快樂啊。
而那頭,王捕頭在得到這個命令後簡直興奮的要上天,尤其是在紀長澤直接告訴他這件事是經過陛下批准的,若是此次得勝,他就能舉薦王捕頭入武官後。
人總是想要一步一步往上爬的,可大部分的上官都是只顧著自己爬上去完全不顧底下人,紀大人卻直接將梯子遞到了他眼前,如何能讓他不感激。
何況去剿滅海盜這件事他想了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和手底下的兄弟們每天練習排兵布陣,刀槍棍棒水性開船,不就是為了這一天嗎?
真男兒,就要敢殺敢拼,若是讓他去做烏大人那樣的活,他才干不來呢。
果然還是殺海盜快樂。
安國176年,紀長澤所把控的州府海域上的海盜被官府剿滅一空,從此海上除了商船,還多了一艘艘掛著安國旗子的軍船。
剛開始還有一些其他海域的海盜不信邪,試圖拿下這一片地盤,但來一批就死一批,不光人沒了,船還被那天殺的官府搶了回去(紀長澤表示這些船都是好東西,可以回收再利用嘛),等到後來,已經完全沒有海盜敢來這一片海域了。
紀長澤所管轄的州府也因為開通了海上通道,馬路上四處都用水泥做了新路,運送貨物更加輕松快速,慢慢的成為了一個商業中心。
他很有分寸,幾乎做出的每個東西都有專門的賬本,一筆筆賬目記錄的清清楚楚,全都交到了皇帝那裡。
紀長澤完全沒有掩飾自己賺了大錢的意思,他憑本事賺的錢,憑什麼還要遮遮掩掩,他不光不藏著,還直接擺在皇帝眼前給他看。
當然前提是,他給國庫的錢可比自己的身家多多了。
在這樣的前提下,皇帝完全不覺得這有什麼,就算有人上折子告紀長澤借機牟利,也被皇帝懟了回去。
牟利怎麼了?他是搶了還是偷了?他有害百姓嗎?他有把稅收納為己有嗎?他有搶奪人家的田地,有官商勾結嗎?
他是賺錢了,但那都是他憑本事掙的錢,不光自己掙,還帶著百姓一起掙,你們說他是個貪官,他貪誰的錢了?
有錢就是壞官嗎?照你們這麼說,那大家都不要開鋪子買莊子了,都捐獻出去啊,你們不是好人嗎?不是覺得紀愛卿有錢就是罪嗎?拜托你們去走一走看一看,看看紀愛卿管著的州府百姓生活是如何滋潤,看看那邊交的稅簡直要填滿半個國庫。
紀愛卿他敢直接把自己的賬本子給朕看,朕知道他們家的每一分錢是從哪裡來的,又用到了哪裡,你們這些告他狀的人敢嗎?敢給朕瞧瞧你們家的賬本子,看看你們家的錢都用在了哪裡嗎?
他就是個貪官,那他也是光明正大大大方方的貪,他賺了錢,去修路,去建免費學堂,去辦扶孤院,去做官船獻給朝廷,你們能嗎?你們做得到嗎?做不到就別逼逼。
告狀的人:“……”
做好事誰不會啊,問題是,他們就是想做,也賺不到那麼多錢啊。
本來還想說紀長澤滿身銅臭每天跟錢打交道的人也不敢吱聲了。
陛下都這麼說了他們還能怎麼樣,若是他們說了,誰知道陛下會不會直接讓他們把家裡的錢都交出來。
誰都知道錢這玩意在文人裡沒什麼好名聲,清高的文人一向是覺得這是銅臭的,但大部分人都清楚,沒了銅臭,他們吃什麼喝什麼穿什麼,皇帝就是瞧不上他們這又當又立的模樣,哪有他家紀愛卿清純不做作,賺錢賺的毫不掩飾,還特別喜歡跟他分享怎麼能夠賺更多的錢。
那是愛錢嗎?不!
紀愛卿那是知道,只有賺了錢,國庫裡有了多多的錢,才能讓安國百姓過得好,才能在天災到來時更好地救助百姓,什麼貪官,他才是那個最清高,最干淨的人。
皇帝心裡憋了一肚子想誇紀長澤的話,想與人傾訴,四處一看他竟連個說真心話的人都沒有。
妃子們如今兒子都大了,心裡想著的都是兒子而不是跟他一條心,兒子們就更加別說了,一個個越長大想的東西越多,恐怕今天他跟他們誇了紀愛卿,明天這些人就能都一窩蜂的去“結交”紀愛卿,宮女太監就更加不可能了,他怎麼可能跟他們談心。
思來想去,皇帝實在是憋得慌,索性派人將皇後所出的最小的皇子抱來。
三皇子因為之前的側妃事件惹得皇帝不喜,將他踢出了繼承人名單,之後他又覺得可能是皇後不會養孩子,把好好的孩子養的一點皇家氣度都沒有,其他的孩子他又看不上,索性直接叫人把最小的嫡子抱到了自己身邊養著,試圖大號廢了之後再練小號。
不過想是這麼想,皇帝心裡這個最小的皇子肯定是坐不上皇位的,畢竟他如今都多大歲數了,雖然不想死,但他也清楚人早晚會死的,恐怕等到新皇登基,這孩子還沒娶妻呢。
正是因為覺得“小兒子肯定不會是皇帝,年紀又小,那朕跟他聊一下八卦,說說我那能干可靠老實本分愛國一心想著朕的紀愛卿應該也不要緊吧”,小兒子來了之後,皇帝抱著他就開始絮絮叨叨誇耀自己的紀愛卿多麼多麼貼心,多麼多麼厲害。
年僅四歲的小皇子懵懵懂懂坐在父皇膝蓋上,雖然還聽不太懂,記憶力很不錯的腦殼卻都將這些話都記了下來。
之後,皇帝突然發現自己的小兒子簡直是個完美的樹洞。
親兒子,不怕忌諱,年紀小,不怕他起別的心思,是嫡子,寵愛嫡子天經地義,而且他之前冷落了三皇子,導致皇後在後宮威信下降,如今寵愛小兒子,也能讓後宮穩當。
簡直完美。
於是乎,四歲的小皇子一直當樹洞當到了六歲。
父皇對朝廷的抱怨,對臣子的不滿,對開發新制度的暢享,對安國的期待,對百姓的愛憐,對江山的躊躇滿志,還有日常的誇紀愛卿,都進了小皇子的耳朵裡。
若是普通小孩,肯定今天聽了明天忘,奈何他天賦過人,記憶力滿分,居然全部都記了下來。
於是,在其他兄弟們還在御書房上課學習的時候,他這邊已經如同海綿一般的,努力吸收著父皇的“皇帝經驗大全”。
接著,皇帝他又十分長長長長長命。
小皇子抱二胎的那一年,皇帝病重,自覺不久於人世,看了一圈,發現自己的一群兒子一個個白頭發白胡子看著比他還沒精神,嫌棄的撇開視線,將目光落在了自小天賦過人,聰敏乖巧,如今正當壯年的小兒子身上。
安國196年,老皇帝駕崩,新皇繼位。
紀長澤的政敵頗有些幸災樂禍,想著這位先皇在時碾壓眾臣的寵臣必定十分礙新皇的眼,就算不打壓,恐怕紀大人的時代也要過去了。
然而,從小就聽父皇一口一個“朕那貼心的紀愛卿”“朕那可靠的紀愛卿”“朕那一個人能抵滿朝文武的紀愛卿”的新皇他,繼承了父皇的良好傳統。
登完基,開口就是一句:“快宣朕的紀愛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