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道門(9)(在末世御劍飛行嗎各位(二...)
此刻哪怕是在混亂中,車隊所有人也都靜了一下。
一陣風吹過,這一秒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李竹雲和她上方的保護罩上。
就連李竹雲自己,都在發現沒感受到身上疼痛後慢慢睜開眼,震驚的看著這個雖然是透明卻能清晰看到上方運轉著波紋的罩子。
被她吹響的哨子微微發著顫,脫離了繩子就這麼停留在了半空中,從它身上不停傳出陣陣波紋,再補到靈力罩上。
李竹雲還保持著護著外孫女的手勢,視線茫然的望向這個木哨子。
這哨子……怎麼會……
那些圍攏在李竹雲身上的喪屍被保護罩上的靈力擊潰,重重摔在地上後身子彈動幾下就沒了動靜。
其他僥幸逃過的喪屍顯然沒有躲避危險這個腦子,踩著同類的屍體繼續前赴後繼,眼睜睜看著一個個喪屍張著大嘴朝著自己撲來,李竹雲嚇得趕忙把外孫女又護了護。
然而那些滿臉猙獰的喪屍壓根沒能湊到近前,還沒靠近防護罩,哨子上的木頭小珍珠就已經微微震顫。
防護罩上的波紋快速打了出去,喪屍們一個個立刻直挺挺倒下,這次連個顫動都沒了,直接原地去世。
天海觀弟子從沒用過防護罩(畢竟遇見危險直接飛上天就行),這還是第一次知道防護罩居然還有攻擊功能,愣了幾秒,一個反應快的弟子就說了:
這保護罩殺喪屍可比他們快多了。
還有個弟子突發奇想,打算干脆加上自己的防護罩一起來攻擊喪屍,御劍下去坐下吹響了自己的哨子。
然後一個比李竹雲防護罩小很多,只能勉強罩住一個人的防護罩堪堪把他罩住。
而且喪屍們也沒有前赴後繼來撲他的意思,甚至可以說是在防護罩的影響下把他當成了透明人,不感興趣的從旁邊走過,有個喪屍不小心挨了一下防護罩,被彈開摔到了地上。
過了幾秒,又若無其事站起來繼續朝前走。
弟子:“……”
這差別待遇也太明顯了吧。
雖然子哨們的防護罩沒有母哨大和攻擊力強,但當喪屍們被引到李竹雲那邊被防護罩挨個弄死,再加上隊員們拼命殺喪屍,以及天海觀弟子們的高空壓制。
這乍一看上去非常嚇人足以團滅掉整個車隊的喪屍潮還是被殺了個干淨。
李怡砍下最後一個喪屍的腦袋,左右環顧一圈發現所有喪屍都被滅了個干淨後才猛然松下一口氣,將用來當做武器的鐮刀插在地上,好撐著自己疲憊的身體堪堪站穩。
剛剛死裡逃生,所有人心跳的都快極了,不少人都直接癱軟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但無論他們正在干什麼,目光卻是一直落在李竹雲身上的。
李竹雲附近死去的喪屍最多,幾乎能堆成一座小山,喪屍的黑血和各種殘肢到處都是,但就是這樣的情況下,被保護罩牢牢護住的李竹雲卻渾身毫發無傷,干干淨淨。
而方才雖然事態緊急,可大家都聽得清清楚楚。
李竹雲吹了哨子,那防護罩才會出現的。
而那個哨子她一直戴著,之前李怡還吹哨過幾次用來吸引喪屍。
之前沒人發覺出哪裡不對,等到看到了保護罩,視線都被哨子吸引過去了他們才發現。
這個哨子……好像和這群修仙道士脖子上戴著的哨子一樣啊。
但一個是普通人,一個是剛剛下山的天海觀修士。
甚至天海觀弟子加入到車隊中的時間裡,李竹雲從來沒和他們碰過面,這兩者到底是怎麼扯在一起的?
天海觀弟子們也都紛紛落地,他們一路過來都沒遇到什麼危險,就算是真的遇到了喪屍潮也都可以御劍飛行躲過去,這還是第一次這麼正面硬剛。
落了地氣息都不穩,趕忙立刻盤腿坐下快速調息。
源岸還好,他修為比其他師弟們高,落地後只需要調整好呼吸就好。
作為車隊裡的為首者,隊長第一個湊了上來對他們表達感激。
“多謝您,真的多謝道長們了,今天若不是你們,我們整個車隊怕是都要覆滅在這了……這幾位道長這是?可是累著了?”
源岸搖頭:“無妨,只是靈力耗損過度需要調息,若是不調息好,會有嚴重後果。”
隊長嚇了一跳。
要是這些道長為了救他們出個什麼事,一來他們對不住這些道長們,而來他們也怕得罪天海觀啊。
他趕忙小心翼翼的問:“嚴重後果……不會有什麼不妥吧?”
源岸點頭,嚴肅道:“會岔氣,很疼。”
隊長:“……”
看看源岸那一本正經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他勉強自己附和道:“那、那還真的是很科學哈。”
“道長您幾位要不坐在椅子上休息吧?今天真的全靠您了,您幾位的大恩大德,我們是一輩子都不敢忘的,以後要是有什麼要我做的,我保證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他的忠誠屬下們趕忙也過去表示:“沒錯,我們也是!”
被車隊順便帶在車上的普通人們羨慕的看著這一幕。
這個車隊雖然不說是非常頂尖的,但也絕對是中上游實力,要不然也不會敢直接跨省行走,還敢帶上許多“累贅”。
這樣的勢力就算是放在基地裡做出這樣的承諾,那也絕對是能讓一眾人羨慕嫉妒的。
然而再看看被羨慕嫉妒的天海觀弟子們。
人家根本就不缺這些承諾,他們自己的實力可強出太多了。
畢竟,這可是修仙人家啊。
隊長說高興了又下意識過去拍肩,源岸不卑不亢的後退一步:“不必了,我們天海觀弟子不與山下人接觸,此次不過是大家剛好同路罷了。”
對哦。
隊長他們想要送上人情,人家還不想要呢。
他猶豫一下,還是小心試探著問:“道長,李阿姨的那個哨子,是你們送的?”
源岸本來正想著自己好像剛剛落地的時候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結果一落地腳下不穩當,靈力再一衝,腦子就有點懵,一時間搞不清剛剛要做什麼。
聽到這話,他心底一突。
對啊,哨子!!
剩余弟子們很快調息完畢站起身,一個師弟湊到了源岸身邊:“師兄,師叔祖交代的哨子……”
源岸立刻反應過來現在最重要的事是什麼了,對著隊長禮貌點頭:“抱歉,我們還有事要做,您自便。”
全隊人眼睜睜看著對著其他人避之不及的天海觀弟子們都腳步匆匆面色急切朝著李竹雲那邊而去。
李竹雲還在保護罩中,看到面前轟轟烈烈一下子來了這麼多穿著道袍的小道士,當即有些懵的隔著防護罩與他們對視。
源岸等人面上還好,心底早就激動的不得了了。
他們根本都不用去仔細辨認哨子,畢竟這哨子可是師叔祖親手做的,普天之下,只有師叔祖才能做出這樣可以展開防護罩的哨子法器了。
師叔祖一向不好討好,每天都不高興,尤其最不喜歡見到弟子們談論起家人親人。
雖然他自己否認,但這群隔代弟子們其實沒少湊在一起悄悄討論,猜測師叔祖肯定也是想念他的家人了,如果他們能幫師叔祖找到親人,他一定很高興。
他們也沒傻不愣登的直接上去問“你是不是就是我師叔祖的家人”,而是先行禮了,再禮貌詢問:
“敢問,您的哨子法器是從何處得來?”
李竹雲自己的大腦還是懵著的,面前她戴了二十多年的哨子還憑空懸掛,對面的這群小道士們脖子上卻都戴了和她一模一樣的哨子。
她猶豫一下,還是說出了實情:“這是我的丈夫親手做出來的……”
丈夫?
源岸看看李竹雲,突然腦海中什麼東西閃過,猛地回頭看向之前才詢問過他們哨子的李怡。
李怡也反應了過來,撐著還沒休息好的身子大步走了過來,否認道:“他不是我媽的丈夫,只能說是曾經的男朋友,請問道長,那個男人和你們天海觀有什麼關系?”
天底下除了師叔祖,還有誰能做出法器來。
李怡的媽是李竹雲,李竹雲的丈夫是師叔祖,那李怡豈不是就是師叔祖說的女兒?
眾位弟子恍然大悟,又是興奮又是激動。
下山前師叔祖還說過讓他們遇到了兩人就妥帖照顧,沒想到這麼快就遇到了正主。
為免弄錯,源岸還是非常謹慎的看向了李怡:“那這位……就是哨子主人的女兒了?”
李怡又是茫然,又是驚嚇未消,她不願意承認自己和紀長澤的關系。
但又想要搞清楚那個拋下她們母女一走多年的男人到底是個什麼身份,為什麼會能做出自帶保護罩的哨子,是不是天海觀的人,當年為什麼要一走了之。
李竹雲倒是沒女兒那麼糾結,點頭承認:“是,阿怡是我們的女兒。”
果然!!!
這就是師叔祖的家人啊!
幸不辱命,還真讓他們找到了!!
搞清楚他們的身份後興奮不已的源岸高興了幾秒,見對面母女兩人正用著遲疑茫然的視線望著自己,趕忙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車隊的人一直望著這邊的動靜,正好奇他們在說什麼的時候,就見從和車隊同路一起走開始就堅決與其他人保持距離,說話都是風輕雲淡不帶半點情緒的天海觀弟子們紛紛俯身。
行了個見長輩的大禮,道袍飄逸,面帶尊敬,異口同聲對著李竹雲恭敬道:
“弟子見過太師叔。”
對著李竹雲拜完了,又恭恭敬敬去拜李怡:“見過師叔。”
李竹雲:“??”
李怡:“???”
車隊的人:“!!!”
所有人都想要接觸卻不敢接觸,高高在上的仙門子弟,居然對著他們車隊裡不說活不下來但也可以說得上是生活的艱難,讓人同情的母女這樣恭敬。
所有人都:“……”
一片靜默,包括李竹雲母女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源岸等弟子沒得到回應,心裡又開始發虛了。
難道他們搞錯稱呼了?
但沒錯啊。
師叔祖的妻子是該叫太師叔,女兒的確輩分是師叔啊。
道教無論男女都是稱呼師兄師弟師叔師祖,他們也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吧,行禮姿勢就更是師叔祖之前教導過的,雖然不現代,但可是正宗幾百年前的天海觀弟子行禮標准。
在弟子們都忐忑不安時,源岸作為大師兄,堅強的小心抬頭:“太師叔,弟子等是否可以起來了?”
李竹雲:“……”
她足足愣了三秒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和她說話,趕忙緊張道:“起、起來吧。”
眼見著這些看上去就仙氣飄飄渾身潔淨面色紅潤的年輕道士們果真很快起身,李竹雲更懵了。
“你們、你們叫我太師叔是什麼意思?我、長澤跟你們是什麼關系?”
看,都叫名字了。
他們果然沒認錯。
眾位小弟子在心底誇了一句棒棒的自己,面上依舊恭敬:“回太師叔,紀長澤紀道長是我等的師叔祖,論輩分,我們這些小輩該稱呼您為太師叔。”
師叔祖……
一旁的李怡幾乎是立刻想起來了,之前她來詢問的時候,這些天海觀弟子的確是提起過師叔祖。
只是在她的印像裡她的親生父親只不過是個騙財騙色的騙子,就沒將兩者掛鉤。
可現在,這些天海觀弟子居然親口承認了。
怎麼可能??
按照這些弟子說的,天海觀是隱世道觀,從來不下山,而且他們可是修仙的修者。
既然都能修仙了,為何還要欺騙她母親,害的她年紀輕輕就一個人帶著孩子艱難生活二十多年。
李竹雲倒是沒女兒那麼多想法,畢竟當初原主一直到離開都對她是溫情脈脈,並且發誓會回來接她。
當年不比後來的科技發展,那個時候人和人發生變故聯系不上還是非常常見的。
在女兒初中之前,她還一直堅信紀長澤會回來和她們一起生活,告訴李怡她的爸爸沒有丟下她們,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直到後來李怡逐漸懂事,蓋章她父親就是個渣男騙子,再聽不得媽媽說爸爸會回來的話,李竹雲為了女兒,才漸漸不說了。
而現在,她竟然在這些一看本事就很高的年輕道長這裡,得知了她苦等二十多年的戀人居然是天海觀的師叔祖。
“長澤他是出什麼事了嗎?當年他說他會回來找我們的,為什麼這二十多年他都了無音訊?他怎麼、怎麼會是你們的師叔祖?他當初不是還在上學嗎?”
李竹雲眼底隱隱帶著期待,一口氣問出了許多問題,接著就滿懷小心的等待著面前這些天海觀弟子們的回答。
源岸等弟子:“……”
他們也不知道啊。
師叔祖從來不主動說起往事,都是順帶提起來了就東一句西一句的,甚至關於為什麼會在山下有妻子女兒卻不接上山都不多說一句。
可要是不在意,又怎麼會留下哨子法器,怎麼會讓他們下山後多多照顧。
但如果在意,為什麼又要在這樣危險的情況下不肯將人接上山去。
眼見面前他們該叫太師叔的李竹雲滿眼期待,源岸猶豫幾秒,只挑挑揀揀著自己知曉的說了。
“二十多年前我還未出生,不知曉當年內情,但我知道二十多年,師叔祖曾經因為動了因果遭到反噬,被天雷轟擊,當時是師祖在才勉強救回。”
“之後師叔祖為了不牽連天海觀,曾經有十年都孤身在外受天雷反噬,十年前才回到天海觀,從此再也沒下過道觀,師叔祖可是我們天海觀修為最高的長輩了,這法器便是師叔祖做的,我們的劍訣也都是他教導,他若是不來,想必,想必未曾來見您,是有緣由的吧。”
他的話對於普通人來說就好像是天書現場。
尤其是對於從來沒看過修仙小說修仙電視劇的李竹雲來說。
她聽的茫然,只聽出了紀長澤二十多年前曾經遭受過反噬,擔憂時又好像現在已經沒事,這才慢慢松下一口氣。
“他從不騙人……可能,可能是被什麼絆住了。”
李怡卻聽懂了,只是她聽明白了二十多年前紀長澤來不了,卻也聽的出來十年前紀長澤就已經沒事了。
而這十年裡,他卻依舊從沒來見過她母親。
她媽媽一直不肯搬出老家,現在還住在那,那個未曾謀面的父親要是真的有心的話,哪怕帶一封信來呢?
無論是真的有苦衷,還是感情淡下兩廂安好都好。
可那個天海觀的師叔祖,應當要比這些弟子們厲害許多的人卻什麼都沒做,只這麼拖著她母親。
哪怕他真的是個修仙高人,但他做出的事和他的身份又有什麼關系?
李怡的憤怒越來越多。
比起她的父親只是個普通人,那個男人是個修仙道觀的長輩更加讓她感覺到憤怒。
畢竟如果真的是修者,那麼對於他來說,他就算是買不起機票,他靠走的,飛的,總也能來和母親說上一句吧?
源岸等漸漸察覺出了李怡好像在生氣。
他們眼底的高興情緒漸漸不安下來,小心翼翼看向這個師叔祖的親生女兒:“師叔?怎麼了?”
李怡勉強擠出一抹笑:“倒也沒什麼,只是想問問幾位道長,既然你們的師叔祖如此厲害,他不下道觀也就罷了,只是為何多年來,一封口信都沒給我母親呢?”
源岸:“……”
其他弟子:“……”
這種詭異的小三孩子被正宮孩子逼問的感覺是什麼鬼。
“這個……我等也不知曉,可能……是山上傳信不方便吧……”
源岸話音剛落,一只紙疊的飛鳥撲閃撲閃著翅膀到了這些弟子身邊,慢慢飛到了源岸頭頂,渡愕標標准准的普通話傳了出來:
“你的飛鳥已到,請接收信息,發件人:你們的師叔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