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羽搖了搖頭,覺得自己肯定是喝多了,楊帆明明留在了家裡,怎麼會出現在自己眼前呢?
喝多了,肯定是喝多了……眼前都已經出現了幻覺,葛羽苦笑了一聲,再次拿起了第八瓶白酒,一口氣喝了一半,再次晃了晃有些昏昏沉沉的腦袋,朝著對面看去,發現對面還是坐著一個人……看模樣就是楊帆。
“小羽……別喝了,身子會壞掉的……”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對面傳來,讓葛羽渾身都打了一個激靈,酒意好像都醒了一些。
自己並沒有聽錯,這聲音是楊帆的,她真的來了……
葛羽眯起了眼睛,看向了離著自己不到一米的那個人,真的就是楊帆,頓時激動的說道:“小帆姐……你怎麼出來的……你不是……”
“你別問我怎麼出來的,我只是想要告訴你,無論怎樣,你都不能意志消沉,你要振作起來,我喜歡的是那個充滿陽光,百折不撓的葛羽,為了我可以上刀山下火海的那個人,不是一時失意便要用酒來糟蹋身體的那個男人,你為了我,也要愛惜自己的身體,不能這個樣子了……”楊帆蹙起了眉頭,有些心疼的說道。
“小帆姐……真的是你嗎?”葛羽的眼神迷離,緩緩的伸出了手去,想要抓住楊帆的那柔若無骨的小手。
而楊帆卻連忙收回了手去,一副避如蛇蠍的模樣,好像十分懼怕葛羽去抓住她的手一般。
葛羽雖然喝多了,但是腦子還保留了幾分清醒,以他們現在的處境,楊帆是絕對不可能不讓自己碰她的。
深吸了一口氣,葛羽瞬間打開了天眼,再次朝著楊帆身上看去,這一看不要緊,頓時嚇了葛羽一跳,發現眼前坐著的人並不是楊帆,而是自己聚靈塔中的鬼魔鳳姨。
其實,在剛才鳳姨出現的時候,四周的人就感覺出了異常,原本春夏交接之時,天氣已經有些炎熱了,可是當鳳姨一出現的時候,空氣頓時變的陰寒無比,方圓十幾米的空氣一下就下降了十幾度,凍得周圍的人都瑟瑟發抖起來。
有些人想看著葛羽能不能將剩下的幾瓶白酒喝完,也有些扛不住了,紛紛不斷有人起身離開。
不過也有些人堅持留了下來,看向了葛羽。
鳳姨作為鬼魔,一身道行超絕,別人自然都看不到它的存在,唯有葛羽能夠看到。
在眾人的眼中,大家伙都覺得葛羽是喝多了,正對著空氣自言自語,其實不然,葛羽是在跟鳳姨說話。
“鳳姨……你這是干什麼?”葛羽疑惑的看向了鳳姨道。
見被戳破了身份,鳳姨恢復了以往的面貌,身穿血紅嫁衣,不過臉色白淨,也是絕美之姿,顯得稍稍有些慌亂起來,低下了頭道:“主人……對不起,我是看你太傷心了,所以動用了一點兒手段,迷惑住了你,讓你誤以為我是楊帆,你們的事情,我都看到了,實在是不想看到你為情所困,所以才想化作楊帆的模樣,出來寬慰你幾句。”
鳳姨也是一片好心,葛羽並不惱怒,只是苦笑了一聲道:“謝謝你,鳳姨,你的怨氣看來是化解的差不多了……這麼長時間,你跟著我,是不是有些後悔了,好幾次都差點兒魂飛魄散了去……”
“主人,其實在那天的洋樓建築之中,我早就該魂飛魄散了,是楊帆求著你收留了我,並且幫忙找到了我的兒子和後人……我對你感激不盡,哪裡會有半分怨言,只是我不想看到你這樣消沉下去……看到你這個樣子,我心裡也很不好受……”鳳姨擔憂的說道。
“鳳姨,你不用擔心我,我只是今天想喝醉,明天還是原來的我,你要不要陪我喝幾杯酒?”葛羽看向了鳳姨道。
“好啊,既然你這麼想喝,我就陪你喝幾杯……”鳳姨道。
聽到葛羽這般說,那大排檔的老板差點兒就出溜到桌子底下去,至始至終,那大排檔的老板就看著葛羽在那喝,一個人干了差不多九瓶白酒,竟然還要喝,即便是他有那個酒量,那老板也不敢賣給他酒了,真擔心人喝死在這裡,他這老板也要擔不少責任。
不過那老板還是走到了葛羽的身邊,抱著凍得瑟瑟發抖的膀子,顫聲道:“這位小兄弟,你今天晚上喝的太多了……不能再喝了,我們這裡也快打烊了……”葛羽聽聞,甚為不悅,迷離的看向了那老板道:“上酒,別廢話,錢管夠!”
說著,葛羽又拿出來了幾百塊錢拍在了桌子上,楞楞的看向了那老板。
那老板被葛羽那眼神看了一下,頓時覺得更冷了,也不知道為何,就是感覺這年輕人的身上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勢在,心生畏懼,錢也沒敢收,於是又拿來了十瓶白酒出來,放在了葛羽的桌子上。
葛羽將白酒打開,跟老板要了一個杯子,放在了鳳姨的身邊,就跟它喝了起來。
鬼物是不能喝酒的,但是作為鬼魔的鳳姨,卻不是用嘴來喝的,葛羽給它倒了一杯酒,鳳姨只需要將鼻子湊過去,輕輕一吸,那杯子裡的酒頓時就會化作一縷白色的霧氣鑽進它的鼻孔之中,那杯子裡的酒就沒有了。
逢年過節的時候,很多人家裡都會供奉仙逝的親人,如果那仙逝的親人生前愛喝酒的話,很多人也會擺放一些酒瓶放在供桌之上。
過上一段時間,很多人就會發現一個問題,那酒瓶子裡面的酒都餿了,如清水一般沒有味道兒,這便說明那酒已經被逝去的先人給享用過了。
但是鳳姨就不一樣了,它的道行很高,那酒完全可以化作一團氣息,被鳳姨享用,葛羽就這般自己一杯,那鳳姨一杯,喝的不亦樂乎。
而四周看葛羽的那些人就傻眼了,明明看著葛羽倒滿了一杯酒在對面的杯子裡,但是轉瞬之間,那杯子裡的就空了,這不是鬧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