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士感到很憂傷,很蛋疼,他貌似又被老王給坑了,不答應行嗎?開玩笑呢,對方可是南方戰區總司令兼五省提督、兼中?巡祖一號組長,再兼前線總指揮官、再兼參謀長,位高權重,心狠手辣,人家跟你笑眯眯你就真當人家是在笑眯眯啊,你不答應分分鐘把你‘哢嚓’了啊!
道士當時想到那兩千騎兵的下場,當即就慫了,現在剛一出來,頓時唏噓感嘆,覺的此生無戀,貌似這個坑更大啊!早知道還不知跟司馬他們玩潛伏呢,007總比敢死隊要強,道爺的人生就是個茶幾,上面全是杯具啊!
要不直接借著這個機會,把大美婦她們帶著跑路算了,不過這好似不靠譜啊,以她們就5點的血量,可以說是擦著就掛啊,難道真的要學趙子龍,七插七出,衝出去再跑回來,以道爺的小身板,貌似頂不住啊。
正蹲牆角琢磨著怎麼混過這次任務,忽然聽見街面上有人道:“這不是那個無膽的道人嘛。”
李道士抬頭一看,呦呵!眼前的這位,不是上清派的白蟬小帥哥嘛,就是挑戰不成反被揍的那位,眼光一亮,熱情的道:“白師弟你們最近在忙什麼呢,怎麼都見不到人啊?”
“誰是你師弟,我們做的可是大事,自然不能告訴你!”白蟬一臉的不屑。
“這裡有個更大的事,你敢不敢參與一下?”李道士挑釁道,也不顧什麼軍情機密,把這次任務透了個底朝天。
果不其然,白蟬這個中二少年一聽任務這麼重要、這麼刺激、這麼有成就感,當即就露出心動的表情,只是猶豫了下:“我要去跟我師姐商量一下。”
“商量?也對,你畢竟還小嘛,這種大人物參加的事估摸著你也不明白,而且這任務相當危險的,去聽聽她的意見也好,萬一她同意了呢,”道士貌似無意道,開玩笑!你師姐可是智商正常的人,怎麼會腦殘到把危險當樂子耍的地步。
果不其然,中二少年當即就怒了,“沒膽道人,你也不要激我,只要你敢去,難道我膽子還不如你嗎?”
中二少年大多都會覺的,我其實很成熟,我其實智商很高,我其實一點都不幼稚,他們想像的是這樣,各種信心滿滿,但其實表現的比誰都要二,眼前就是最好的例子。
有一種叫富二代,有一種叫官二代,眼前剛下山的這位,應該是叫做道二代。
道士順利的忽悠了一位後,覺的還不保險,要不把那個小光頭也給帶著?不行,那個小光頭看樣子很老實,但老實人認死理,其實是最不好忽悠的,想了一圈後,決定還是找自己青城派的武力擔當,朱豹子。
話說他們青城派的大小貓三只,苗三四看似有小精明,其實智商並不高,反而朱豹子看著像是無腦打手,但是會算計的很,早在白巾賊還沒打來的時候,他就花錢捐了個小官兒,恰好是管糧秣的;於是,等開戰的時候,這家伙順利的躲過了兵役,而且借著官府的名義,倒賣自家的糧食,小日子過的相當happy。
“現在是申時,不出意外的話,白巾賊在太陽落山前會再攻一次城,到時候我們混入他們的人中,從北邊突圍,”大小眼道,他們六人現在穿著的都是用教匪身上扒下的死人服裝,頭上則用白巾裹住,一看就是教匪的打扮。
“這穿著一點都不舒服,”中二少年嘟囔道。
‘廢話,死人的衣服,能舒服就怪了,不過你丫的現在想要下船也晚了,’李道士暗想,他手上還握著一根長槍,作戲就得做全套,誰攻城不帶武器啊。
這件事情只有區區幾人知道,老王把他們安排到了甕城裡,那裡是守城的第一線,最近有幾次差點就被白巾賊給奪下了,十分凶險。
其實道士自己都沒上過前線,他只是在開戰前跟老王看過一眼而已,而現在再看,果然是大變了樣,數丈厚的牆面上坑坑窪窪,到處都是血漬,甚至有的牆角都被打出了好大的缺口,被檑木、磚石復又堵住,裡面還有十幾具屍體怎麼也挖不出來,附近到處都是刀槍箭矢的殘骸,看來是經歷了一番相當激烈的搶鬥。
除此之外,不遠處的兩座鋸子塔有一座已經從中間斷折,不知是被什麼攻城武器給砸毀的,牆面十裡範圍,到處都是燒成焦炭的攻城器具,有的還冒著零星點的火光和青煙,總之是一片慘樣。
幾人藏在一處藏兵洞中,沒人說話,李道士掃了一圈後,大小眼、白胖子、雙刀男都是習慣的表情,朱豹子這條大蟲向來是天不怕地不怕,只有白蟬,似乎是在微微的發抖?
“少年人,怕了就回去吧,你這未成年人要是出事的話,你師姐可不得找我麻煩,”李道士繼續刺激。
“你懂什麼,”誰知這中二少年抬起頭翻了個白眼,面色發苦的道:“法力,法力至少有一半使用不了了。”
“什麼!?”道士連忙開起了天眼,果不其然,周圍濃濃的血腥氣困住了中二少年身上的太清靈光,使得對方的氣息不斷削弱著,而且空氣中不斷傳來吼叫聲、兵器交擊聲、慘呼聲,都是士卒死前留下的殘魂厲魄,混雜在一起,方圓數十裡都是血蒙蒙的一片。
貌似師傅老頭說過,戰場之中,天地間的氣息被煞氣凶氣所阻,道家的修為發揮出來的十不存二三,中二少年還能使用一半,這還得多虧了上清派功法的博大精純;正所謂天發殺機,鬥轉星移,地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天地反覆,這可跟地殼和地震無關,說的其實是天地間的氣機運轉規律,其實後面還有最後一句,天人合德,萬變定基,則是天道與人道間,那種說不出道不明的牽扯聯系。
但問題是,道爺怎麼沒有這種壓制,狀態還格外的好噠,道士又用重瞳天眼看了看自家,發現這些血氣非但沒有成為阻礙,還絲絲縷縷的融進了自己的體內,給陰陽氣增磚添瓦。
難道是功法的原因?不對啊,師傅老頭好像也受過影響,他都是成仙的人物了,難道是《火山灶鼎》法這個外丹術,也不像啊,當初那火龍道人那麼牛叉,不也被陰雲鬼氣堵在了小虞山外,除非,道士摸了摸眼珠,應該又跟這玩意有關,忽然心中一動,有了點想法,當然這事得有命回來之後再琢磨了。
等待終於到了盡頭,在天色快黑時,‘轟轟轟’的聲音中,白巾賊果然又開始了攻城,這一次應該是以快襲為主,只有雲梯和爪繩,其他的攻城器具沒有被推上來。
而除了大多的普通兵種外,還有一些身穿輕甲的白巾賊,這些人腰跨匕首,後背弓箭,腳踩倒刺靴,攀爬如猿猴,在大部分守軍放了還不到三支箭的功夫,就已爬上了城頭。
“特種兵?”李道士愣住。
“是先登死士!”大小眼面色沉重的道。
在古代攻城時,先登城頭者為大功,有大功則必有大險,這先登死士應該算是陣亡率最高的一個兵種了,都是由身材矮小、悍不畏死之徒擔任,有虎浮屠、有先登死士,這白巾軍團的作戰部隊越來越有多樣化的趨勢,這是草台班子演化成正式軍團的必然過程,只不過白巾賊把這過程縮短了數年,甚至是十數年。
藏兵洞中自然看不到城頭的場景,只是不斷傳來的慘叫聲證明了上面的局勢不是很好,又過了片刻,喊殺聲漸漸激烈,而且腳步明顯沉重了起來,劈砍聲也格外的刺耳。
“刀隊出動了,”大小眼感慨:“刀隊、馬隊,當年燕營的兩大支柱,如今的老卒也不剩多少了。”
在老卒的拼死阻攔下,這一波搶城終於又被阻止住,雙方丟下百多具屍體,這才退了回去,幾人連忙掏出准備好的血水,在身上手臂上抹了抹,借著昏暗的天色,順利的混入了白巾賊的撤退隊伍中。
“你們幾個,過來搬傷兵!”其中有個白巾賊小頭目正騎在馬上,看著六人走的方向不對,大聲呵斥道。
道士頓時暗暗叫苦,天的這麼黑了,你丫的眼神怎麼還是這麼好,不都說古代人有夜盲症嘛。
幾人互視了一眼,只得低頭照做,現在連對方軍陣的邊角都沒摸到,這時候要是暴露,那跟找死沒什麼區別,好在大半夜的誰都不認識誰,道士踢了中二少年一腳,他才不情願的跟道士扛起了個中了三箭的白巾賊。
這些傷兵最終被轉移到了一個大的帳篷中,而在帳篷裡的傷兵數量們大概有四十多個,痛苦的哀嚎著,在這中間站著一個頭戴面具,大法師一樣的白巾賊,正在跳大神一般,口中還念著蓮花佛咒——
‘南無蓮花聖尊。稱其名故,即得解脫。無盡意,蓮花聖尊摩訶薩威神之力,巍巍如是。若有眾生多於****,常念恭敬蓮花聖尊,便得離欲;若多嗔恚,常念恭敬蓮花聖尊,便得離嗔;若多愚痴,常念恭敬蓮花聖尊,便得離痴……’
隨著他的念咒聲,這些傷兵的痛呼聲漸漸止住,有的跟著念咒,有的則面露滿足之色,閉上了雙眼,斷了生機,但在道士的天眼中,分明看見這人的生氣轉到了另一個傷病較輕的白巾賊身上,血水漸漸止住,面上也不在呈現死灰色,表情更是狂熱,念經聲更大。
道士低眉順眼的把人放下,轉身就走,誰知那個面具法師忽然叫道:“你站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