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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周紅艷出了自己的病房,丁長生拿出手機,調出了鄭小艾的手機號碼,這個號碼他很熟悉,鄭小艾也說過,這個號碼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也是他的專用號碼,但是丁長生在今天之前卻從來沒有撥出過,一直以來,都是鄭小艾聯系他。
他也不知道今天為什麼今天會突然想起蔣文山來,或許是因為肖寒受到了襲擊所致吧,他感覺蔣文山現在的情況已經到了狗急跳牆的時候了。
記得有個領導干部曾經告誡他的下級,沒事的時候多讀點書,好好學習一下法律,但是就有一些政府的干部,十足的一個法盲,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居然能夠干出綁架的事來,這才是丁長生最為擔心的,既然連一個陌生人都這樣對待了,那麼這段時間,作為蔣文山的情婦的鄭小艾,他怎麼會輕易的放掉他呢。
“你現在在哪兒?”終於,丁長生沒有忍住,撥了出去,一接通就直接問道。
“我在上班啊,怎麼了,對了,你的傷不要緊吧,怎麼這麼不小心啊”。鄭小艾雖然也是一副著急的樣子,但是丁長生從她的聲音裡聽出了一絲慌亂和無奈。
“我沒事,我受了傷,你也不來看看我?”丁長生進一步試探道。
“我很想去看看你,但是今天市裡開會了,要全力進行災後重建,我們教育局也要相應市裡的號召,我今晚要下到街道去走訪受災的學生和教師家屬,估計要很晚了,我明天去看你好不好?”鄭小艾似乎是一種哀求的意味,仿佛今晚不來看他就是莫大的罪過似得,但是丁長生明白,鄭小艾在撒謊。
“那好吧,你要注意安全,現在治安不是太好,亂哄哄的,一個女記者被綁架了今天,我的傷就是因為這引起的”。丁長生給鄭小艾傳達了更多的信息,希望她能拒絕那個人,因為鄭小艾肯定也知道了記者被綁的原因,醫院裡鬧哄哄的都已經傳開了,要不是石愛國下了命令,任何報紙和電視台都不許采訪和報道這件事,恐怕早就見報和上網了。
但是最終鄭小艾沒有聽出來他的意思,沒有聽出來其實蔣文山已經在湖州蹦跶不了幾天了,或許是不想給丁長生惹麻煩,又或許長期以來她已經將對蔣文山的懼怕深深的滲透到了骨子裡。
丁長生失望的掛了電話,眼看著窗外的天漸漸到了下午,如果他不知道鄭小艾是蔣文山的情婦,那麼他不會去計較什麼,可是正是因為他知道了,這才感覺到惡心,一想到今晚鄭小艾又可能像服侍他一樣討好蔣文山那個混蛋,他的心裡就有一股無名之火在不停的往外冒。
等到快要下班時,他實在是坐不住了,起身拔掉針頭,披上衣服,忍著胳膊上失去麻藥的疼痛,離開了醫院,打車去了新湖區教育局,車還沒有到新湖區,就看到了鄭小艾的車開了出來,於是他緊緊地跟了上去。
“師傅,跟著這輛車,不要跟丟了,也不要被她發現了,我給你雙倍的價錢”。
“好嘞,你就放心吧,沒問題”。司機從後視鏡裡看了看打著繃帶的丁長生,又見他讓自己跟著一個開著豪車的女人,心裡就明白了,這一准是去捉奸的,待會問他要不要幫手,自己還可以多賺一些。看著折胳膊斷腿的,一定打不過奸夫。
跟在鄭小艾的車後面,一直走到一個叫做御府苑的高檔小區,因為出租車沒有進門的證件,而丁長生也沒有進門證件,所以他進不去了,於是下了車,想待會等天黑了翻牆進去。
一看這個地方丁長生就知道,這是鄭小艾和蔣文山偷情的地方,因為這裡的入住率實在是有限,整個小區裡基本看不見人影,雖然保安很嚴密,那是因為這裡物業還不錯,一切都表明,這裡是一個新開的樓盤,但是正因為如此,這裡看上去很適合包二奶。
正如丁長生想的那樣,當蔣文山聽到康明德說的石愛國正在召開災後重建大會時,他就知道這是石愛國在極力向省裡證明,他已經做好了接班的准備,這極大的刺激了蔣文山的情緒,既然這裡呆不住了,那麼就要把能帶走的都帶走,帶不走的都毀掉,不會給石愛國留下一個歌舞升平的湖州的,這是他心裡的恨。
為官一任,造福一方,這個理想已經離他太遙遠了,或許在他剛剛踏上仕途的時候有過,但是這些年過去了,這些東西早已經隨著飄散的風,變得虛無縹緲了。
在他看來,一個人沒有了政治上的上升空間,什麼最實在,只有錢,當然了,還有女人。
於是,他撥通了鄭小艾的電話,以一種皇帝翻牌子的氣勢告訴她,今晚要見她,很明顯,在自己離開湖州後,這個女人很可能會投入別人的懷抱,成為別人的禁臠,但是現在,她還是他的,只是,玩一次少一次了。
玩了這幾年,該嘗試的都嘗試了,說實話,對於這個女人,他也有點倦了,只不過,今天受到了刺激的他,變得有點暴戾,他想玩的不是女人,而是自己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