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海王手舉一支高腳杯,裡面是釀造日子在三年前的可樂,滿臉笑容的跟夫人聊天。
小鶴千歲端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從舷窗望去,對丈夫說道:“應王不愧是南海太子,居然弄出許多享樂的花樣,別的不說,這艘大船就怯意的很,比我們駕雲飛遁要舒服太多。不知道可否問應王討一艘來?”
踏海王笑了一聲,說道:“這又非是法寶,是人家獨門秘傳,就算你我學了,自己也享受不到。何況人家怎肯傳授?”
小鶴千歲微微蹙眉,忽然說道:“若是我們把赤翎兒送入應王門下呢?”
踏海王思忖片刻,說道:“應王可不會這法術,這法術應該是孫無妄所傳,但我可不放心赤翎兒拜入孫無妄門下。這家伙來歷神秘,博通無數奇門秘藝,雖然有應王和爛桃山姜尚兩大師父,但這兩人可都都不會這些法術,就連他父親孫宗鬢也未見得懂,來歷實在太過神秘。”
小鶴千歲微微猶豫,說道:“來歷神秘也沒什麼不好,看他傳授余六,還有那些小龍的道法,也算是盡心盡力,未必就對我們孩兒例外。只要能學得高妙法術,又能多一座靠山,我們又何須管孫無妄的來歷?”
踏海王和夫人都是靈禽之屬,但因為血脈揉雜,生產困難,只有一個孩兒,而且血脈不純,不管是學父母何人法術,都遜色了些,雖然極肯努力,但也不過勉強修成妖王,再無任何進步。
所以小鶴千歲見到余六和許了手下的一群小黃龍,白蛟,黑驪,就生出來念想。
踏海王思忖片刻,倒也覺得不錯,他對余六頗有好感,當下就說道:“我可以去探一下余六的口風,他想必能替孫無妄做幾分主,畢竟是妖帥身份。”
小鶴千歲連聲說道:“快去,快去!”
踏海王苦笑一聲,就出了自家艙室,去尋余六。
余六和幾個師弟師妹,正在圍坐一圈打麻將,許了不善這門手藝,只是偶爾無聊傳授了幾個徒兒,沒想到余六特別喜歡,故而時常尋人打牌。
踏海王尋來的時候,他一把自摸,贏了三家,正在笑呵呵的收時幣,見得踏海王來到,不由得大喜,叫道:“可要也來玩幾手?”
踏海王猶豫片刻,說道:“也好!”
當下就有一頭小黃龍讓開,讓踏海王補了位子,踏海王點了幾局炮,這才問道:“我有一個小兒,想要拜入尊師門下,不知道無妄可還收徒?”
余六笑呵呵的說道:“若是踏海王的公子,拜我師尊門下容易,我可以傳他一篇法訣,先在家練著,若是有甚不解,可以隨時去余燼山求教。若是兩位不嫌棄我余燼山簡陋,也可以把令公子送來,跟我們這些師兄師姐一起。左右都隨踏海王心意。”
踏海王萬裡長空本來還有些疑慮,不舍得讓自家愛子遠離,但聽得余六這般保證,就放心了許多,借口要跟小鶴千歲商量,起身讓出來位子。
余六扯住了踏海王,說道:“我這裡有一步法訣,你可先拿去給令公子試著修煉,若是此法不合,我師門還有其他妙法。”
當下余六把一部兩界幡變化傳了,踏海王得此妙法,不由得大為贊嘆,兩界幡變化,善能挪移虛空,修成此法,除非法力差距太大,等閑奈何不得,就算遇到厲害大敵,也能從容逃脫。
踏海王修為驚人,當然也不甚在乎,讓兒子學成什麼厲害法門,倒是希望兒子平平安安多些。若是余六給出一部厲害的法術,踏海王也未必多放在心上,但是這部兩界幡卻讓他心頭開懷,連番謝了數次,這才回去見自家夫人。
小鶴千歲等夫君回來,得知了好消息,又見得這一部兩界幡變化精妙,思忖片刻,說道:“孫無妄這般本事,若是只學了這麼點,豈不是虧了?還是讓孩兒去余燼山學藝罷!好歹也不輸給我們夫婦。”
小鶴千歲卻不願意,說道:“我兒子得遇名師,未必就比你差了,你至今也還未有七十二條道脈圓滿,如何知道我兒子不能修成巔峰大妖帥?”
踏海王不敢跟夫人爭執,喚來一名部下,把兩界幡變化封印了,並叮囑他把自家給他找了一個老師的事情,告訴赤翎兒,打法回山去通風報信。隨即對小鶴千歲說道:“此番征討巡海王舊部,我們可以讓渡些利益給余燼山,也算作是束修了。”
小鶴千歲點頭答應,兩夫妻商議完畢,就不在多言。
不過一日功夫,小魚兒變的如意金舟,就落在了巡海王所駐扎的太巡山,這座山脈自海底升起,在海面化為一座大島。巡海王舊部有的在島上棲息,有的在島下,畢竟水族妖怪眾多。
踏海王有意賣弄精神,躍出了如意金舟,高聲喝道:“巡海王不尊混海王號令,不曾赴宴萬壽誕辰大會,我特奉命前來征討。”
太巡山中,如今是巡海王曾經部下,一頭巔峰的妖將太淵生執掌,他雖然不知道巡海王出了什麼事情,但巡海王久不歸來,他如今已經把太巡山徹底掌握。
雖然他遙遙看到踏海王,知道這頭妖帥法力了得,遠非自己能夠匹敵,卻也不甘心投降,把太巡山的陣法開了,在陣法中大喝道:“踏海王!我們太巡山跟混海王又無統屬,憑什麼不參加他的萬壽誕辰大會,就要被征討?你莫要狐假虎威!”
踏海王哪裡跟他廢話,催動了長空十變,以及刀芒斬落,頓時在太巡山外的陣勢上,斬出了一道白痕。
太淵生不由得吃了一驚,完全沒有想到,踏海王法力比傳言更為強橫。
踏海王本來已經煉開了六十四條道脈,得了許了之助,重新推演長空十變,又復煉開七條道脈,如今已經是七十一條道脈大成,只差一條道脈就是七十二條道脈大圓滿的巔峰妖帥。
就算太巡山有陣法保護,他也有信心將之攻破。